你受得了?
比如,卷子里有一道涉及到幾何的證明題,要用到點、線、面的定理。
汪國臣一邊寫著板書,一邊絮叨,“這個學習啊,做人啊,做事啊,包括做題,都是一個道理。”
“你就說這道題吧,點多了就成線了,線多了就成面兒了。”
“學習做題也是一樣,你把一個一個點補足,就能連成一條線,如果把一條條線畫均,那不就是面了?”
“有了這個面兒,那你還怕啥學習?怕啥高考?一步一個臺階不就上去了?”
十四班眾都聽傻了。這你都能教育一下?無孔不如唄?
可偏偏好有道理的樣子啊!
等汪國臣下課走了,下節課是羅艷的,羅漂亮那就更絕了。
至于怎么收復十四班眾,這就不是個問題好嗎?
就羅漂亮那顏值,上她課就沒有不精神的。
汪國臣還有點說教的味道,可是羅漂亮就不用了,一點架子都沒有。
半節課就能跟十四班處的像姐妹一樣,不知不覺已經讓她唬弄出去一整個黑板的板書。
你還得跟著她記,密密麻麻全是知識點。完事兒拿著教鞭,裝嚴肅,挨個檢查課堂筆記。
你就說,你記不記吧?
攤上這么個賴皮老師,連王東都忍著不耐煩,胡亂記了一點。
羅艷講的同樣是那30,同樣是傻子知識。只不過,她比汪國臣更有手腕兒。
汪國臣下課沒留作業,知道這幫混蛋小子留了也沒幾個給他完成的。
羅艷則是仗著顏值高,關系處的好,“留點作業不過分吧?老師可難了,你們得仗義一點哈,誰不做明天就罵他!”
大伙兒拿她一點招兒都沒有,最后留了英語作業。
也不多,一個語法,五個單詞,背下來就行,明天檢查。
再下一節課是劉卓富,老劉又是另外一個風格,很嚴厲的。
誰讓他把齊磊治的服服帖帖呢?其他人也不敢造次。
而且,老劉的課更簡單,其實也更輕松。
同樣不急著拿進度,“這個星期,咱們專門講作文,而且只講開頭和結尾!”
可謂簡單粗暴,直接在黑板上寫了個作文題,簡單的講了一下看題作文的解題思路,以及可以發揮個人想象力的地方。
最后就是,“寫吧,下課前交上來。”
基本就等于啥也沒講,啥也沒干,就給大伙兒留了個課堂作業。
這玩意對齊磊來說根本沒難度,十分鐘搞定,而且寫非常之不錯。
算是第一個交上去的,劉卓富當場批閱,當場點評,“還行吧,回去吧!”
齊磊:
眼珠子沒瞪出去,這就完了!?老子寫這么好,不當個范例表揚一下嗎?
劉卓富:“咋地?有事兒?”
齊磊一腦門子黑線,灰溜溜地回去,且怨氣滿滿。
看的十四班眾一個個幸災樂禍,好不快活。
班頭兒克星,不是瞎叫的。
有齊磊這樣兒輕松搞定的,也有為個開頭結尾就想到掉頭發的。
比如王東,說實話,哥們真不是學習的料。
三堂課,也就英語被羅漂亮撒潑賣萌給鬧的,應付著記了點筆記。
代數,雖然那些題在別人眼里可能簡單,可他就覺得是鬼畫符。代數老師就算說出花兒來,他也沒聽進去。
到了這個作文,那就更難受了。
本來覺得不就是個作文嗎?還就寫開頭結尾,多大個事兒啊?
可是拿起筆就不會了,憋了半堂課,就憋出一個作文題目。
《陽光下的向日葵》
好吧,劉卓富的作文題就是陽光下的向日葵,一個字不差。
作文題的用意是根據陽光下的向日葵,引申出來的意境構思你的作文。
比如說,向陽而生啊,挺拔生長啊,永遠面前陽光啊,等等等等。
可是,王東是真特么的不會啊!
又憋了半堂課,眼瞅就下課了,王東放棄了,全篇就三句話:
題目:《陽光下的向日葵》
開頭:陽光下的向日葵...
結尾:陽光下的向日葵!!
自己都有點看不下去,低著腦袋,心虛地交了上去。
卻沒想到,劉卓富一看,登時大喜,“這個好!!這個是最好的!”
王東:
懵了,你眼瞎啊!?還是看我不順眼,在這說小話諷刺我呢?
特么三句陽光下的向日葵,哪好!?來你告訴我,哪好!?
此時,王東就站在教室前,劉卓富則是轉身面向黑板。
“來,大家都抬一下頭,咱們一起來看看王東的作文好在哪!”
說著話,在黑板上寫下了三句:陽光下的向日葵。
噗!!
齊磊差沒噴了,心中大罵,真好啊!老劉你是真行啊!就特么昧著良心夸唄?
不過,這場景咋就這么熟悉呢?
而劉卓富面對全班的目光,還有王東復雜的神情,呲牙一笑,“不知道哪好是吧?來我告訴你們!”
“記住了!!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作文題,只要是這一類的題目,你們第一個想法就是可以套用王東的這個思路!”
“先在開頭和結尾,寫下這兩句,也就是作文題,陽光下的向日葵!這兩句話,最少值10分!”
全班都懵了,特么寫三遍作文題就值10分的?鬧呢?我們又不傻,沒那么好騙。
“不明白?”卻見老劉笑著,“那好,我給你們加幾個字,你們再看一看。”
“第一段開頭:”
“陽光下的向日葵挺拔茁壯,是我最喜歡的植物。”
劉卓富一邊講,一邊寫,“后面你們知道不知道要怎么寫?”
大伙兒不自覺地被調動起來,感覺加上這幾個字確實有了思路,這就是最常規的作文寫法嘛,不稀奇,每個人都能繼續往下編一點。
劉卓富繼續道:“你還可以寫:陽光下的向日葵多像現在的我們....”
“有思路了沒有?”
大伙繼續點頭,好像...有了一點。
把自己比做陽光下的向日葵,接著往下編唄。
劉卓富繼續,“還可以是:”
“陽光下的向日葵,是陽光下最挺拔的花朵,寓意非凡。”
“有思路沒有?”
“有!”這回已經有人已經開始回應老劉了,確實有思路了。
“那么,好!”劉卓富動作大了起來,笑意更濃,感染力也更強。
“中間咱們省略哈,只說開頭和結尾。不管中間寫什么,不管是記敘文,還是議論文,是寫物,還是喻人。”
“假如你中間寫完了,就剩最后一句了,就還用這句話,在前面加幾個字,大伙看看效果。”
“比如,全篇寫完,你在最后加一句總結性的文字:這就是陽光下的向日葵!”
“再比如:這是我愛的陽光下的向日葵!”
“這就最美的陽光下的向日葵!等等等等。”
“發現了嗎?和開頭怎么樣?首尾呼應了沒有!?”
大伙兒這回應聲的更多,“呼應了!”
“對嘍!”
老劉點著頭,最后總結:
“不管你中間是怎么填鴨的,閱卷老師只要看到這個開頭和結尾,首尾呼應,說明你的作文已經是一個整體,就會多拿分!”
“明白了嗎?”
大伙兒都聽傻了,王東都要聽哭了!!
我,我特么好像沒想那么多吧?咋就...咋就成這樣兒了呢?
不但王東自己臉色變了,全班看王東的眼神兒也不一樣了,這孫子挺會寫啊!
也就齊磊無語問天,老劉啊老劉,你咋就不給換個招數呢?又忽悠瘸一個!
再說了,不是很敷衍的一堂語文課嗎?不知不覺,這可能是今天十四班聽的最認真,學到東西也最多的一堂課了。
只是齊磊不知道,這還沒完呢!
一下課,方冰登時轉過身給了王東一下子,“行啊,老王!沒看出來,你還有寫作天賦呢!”
王東...瞪著眼珠子,我滾你大爺的!
我有嗎?
有嗎?
也許....
有?
齊磊看在眼里,簡直沒臉見。
當初的我,是不是就像王東這么傻啊?被老劉玩弄于股掌之上啊!
一上午就這么不知不覺的過去了,中午放學鈴一響,前面老師喊下課,十四班居然沒人動。
所有人都往那兒一垮,有點懵。
放學了,可以啃飯了,可以回家了,兩三個小時不用上課了,可是,咋就歡脫不起來呢?
突然發現,這一上午神精就沒放松過,連溜號兒都好像少了,八輩子也沒這么認真上過課啊!
“不行不行不行,太累了太累了!”方冰和董偉成咋呼著,“這幾個老師有點邪性啊,老子受不了了!”
這幾個老師確實厲害,劉彥波那幾頭拍馬也趕不上。
但是,老師再厲害也得自己有那個心思,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被老師拽著跑,勉強學一點可能沒問題,但是指望老師一直拽著你走?
不太現實!
十四班現在還是被動的,多數人不想學習。
就像現在,只一個上午就有點意志消沉,無心戀戰了。
“嚓!!”方冰又開始扯沒用的,“我有點后悔了,黑寡婦其實也挺好。”
“去你大爺的!”王東一腳踹在他椅子背上,“她好,你找她去啊!”
方冰登時不再嘚瑟,“說著玩的,你們咋回事兒?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呢?”
前面楊曉指揮吳寧,“去!讓他閉嘴。”
方冰:
見他不咋呼了,消停了,楊曉這才長出一口氣,回身瞪著齊磊,開始咋呼:“不是渣滓洞嗎?不是放羊嗎?”
“酷刑呢?”
“虐待呢?”
“來啊?你倒是來啊?老娘等著呢!!”
哭喪著臉:“怎么成為中華崛起而讀書了?”
騙子!!楊曉覺得十四班都是騙子,尤其是老師,都是騙子。
總之,十四班眾都有點慌,照這么下去,日子比劉彥波在的時候還難過啊!沒自由了啊!
可是一到下午,態度立馬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兒。
發現自已膚淺了啊,劉卓富絕對比劉彥波強一萬倍!!
為什么呢?因為體育老師痊愈了。
準確地說,是他們班的體育老師還在生孩子,但是進產房之前,還關心了一下十四班,叫了個代課的。
至于這個代課的,正好是一班生病的體育老師。
你就說,巧不巧?
下午第一節課就是體育,而且是十四班和一班都是體育。
結果,汪國臣到一班轉了一轉,“體育老師生病了,我來代一節課。”
一班眾:
十四班這邊,劉卓富在打預備鈴的時候也來轉了一圈。
本以為他也是來代課的,可是老劉進教室就皺眉,“都在屋里坐著干什么?體育課,沒看見是吧?等著我叫呢!?”
還挺硬氣,硬氣的讓大伙兒以為不上體育課就是最大的犯罪一樣。
然后,老劉又說了一句話,“咱班立個規矩,只要其他課不出問題,不給我惹禍,體育課一律照常上,該怎么上就怎么上!”
正說著,一班“生病的”體育老師抱著足球、籃球就進了教室。
“怎么回事?外邊列隊去啊!是不是怕曬啊?要不,自習?”
轟的一聲,十四班眾差點沒把房蓋頂開,嗷嗷叫的往出跑,生怕晚了一點。
一邊跑一邊喊,“老劉威武!體育老師威武!!”
董偉成還接了一句,“我我我我,我等!!誓誓誓誓死死,效忠!”
一班眾:
隔著窗戶,隔著墻,都聽得見十四班的咆哮,咋有點...羨慕呢?
算了,我們不羨慕,我們是好學生,我們也想上體育....
啊呸!我們想上汪老師代課的自習!
其實,無論是好孩子,還是壞孩子....
好吧,真正壞的暫且不說,關鍵是,十四班眾似乎也沒壞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他們要的其實很簡單,被重視,被看到。
別管老師們到底存的是什么心思,是逼著他們學,還是怎么樣,可哪怕一點小恩小惠也足以讓他們歡呼雀躍,甘愿背叛原則被動地學一點。
用成年人的眼光來看,可能就是傻,可是對于十六七歲的年紀來說,有些人卻是義不容辭。
只是一個體育課的問題,至少在一部分十四班眾的眼里,劉卓富的形象一下就高大了不少。
這個老師懂我們啊!這個老師夠意思!
多多少少還是要給個面子的,上其他課還是能收斂就收斂,能聽就聽一點。
就是如此單純,如此的好唬弄。
當然,還是那句話,想讓十四班甘心情愿的學習,上進,往前沖,那還是想多了。
之前章南就說過,想徹底改變他們的想法,讓他們發自內心地沖,老師是沒用的,老師最多只是一個輔助作用。這得靠他們自己,也就是潛伏在他們中間的齊磊。
這才是章南的完美計劃,并沒有指望齊磊一個人來扭轉乾坤,他也只是章南摸透學生心理,對癥下藥的一個組成部分罷了。
生活還在繼續,曾經讓十四班絕望的高中生活,似乎也不再那么難過。
倒是累了一點,不過,新老師的新鮮勁兒還沒過,還能拽著他們往前走一段。
而做為“鯰魚”,攪屎棍的齊磊,則充分吸取了之前的經驗。
謀而后動,先潛伏著吧!
十一號,下午最后一節課之前,劉卓富突然而至,招呼十四班出來列隊。
大伙兒不知道怎么回事,出了教室,發現一班也在列隊。然后由兩個班由體育委員帶著,奔主樓而去。
路上還在奇怪,好像只有高一才有這個待遇。
初中部還有高二、高三的學生依舊進進出出,啥事兒沒有。
“啥情況?”有人不解地在隊列里發問。
可是劉卓富只是傳達了一下命令,讓王東把人帶到一樓的老師辦公室。
之后就走了,也沒說到底要干啥。
一直到進了主樓,才發現不光是十四班,高一全在教師辦公室外排隊,而且是男女生分開。
一般這種情況小學時還比較熟,打預防針或者吃糖丸兒的時候都這么干。
初中時就不是了,防疫站的都到教室里來打。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情況。
齊磊皺眉看著吳小賤,“不會是...又特么弄大合唱吧?”
正說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女老師從辦公室里出來,齊磊和吳寧一看,登時就確認了,因為那是他們初中的音樂老師,楊老師。
哥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點了點頭,基本就是板上釘釘了。
你想啊,線索很明顯了。
快十一國慶節了,尚北幾乎年年搞這種讓學生深惡痛絕的合唱比賽。
各學校,基本就是出一個學年,挑選一個百十多號人的合唱隊,練上幾首革命歌曲,再玩上一點花樣兒。
什么多聲部啊,伴舞啊,手里掐著假花一邊唱,一邊來點團體操動作啊!
反正就是那一套,賊傻,還賊熬人。
誰要是選上,一直到匯演之前這一段兒就別想消停。
學歌、合練、記動作,一兩百號人擠在一個用桌椅板凳搭的臨時臺子上,還是九月份的大熱天。
你就想吧,老遭罪了。
小學的時候還覺得挺新鮮的,愿意參加。到了初中,大了一點就不愿意去了,哥仨一般在選人的時候都假裝唱歌跑調兒,蒙混過關。
此時,方冰他們還不太知道怎么回事兒,見齊磊和吳寧似乎在密謀什么,趕緊貼上來問,“咋回事啊?”
齊磊,“好像選大合唱,一會兒怎么跑調怎么來吧!”
眾人登時了然,這個年代,合唱匯演誰沒見識過?
下意識清了清嗓子,有的不放心,還試了試怎么把歌能唱跑調兒。
方冰也在試,結果吳小賤來了句,“你不用,正常發揮肯定不選你。”
方冰瞪了眼,“瞧不起誰呢?哥是歌神來的。”
吳小賤冷笑一聲,不和他辯解,唱《團結就是力量》你都能唱出二人轉的味兒來,還在那掙扎啥啊?
不去管他,和齊磊又對了一個眼色,然后,哥倆緩緩的駝背彎腰,脖子前抻,怎么看怎么像倆畸形兒。
楊曉敏銳地發現了問題,偷偷地挪過來,“什么情況?”
齊磊,“還得選伴舞的!”
楊曉一下就懂了,登時也成了駝背。
伴舞那可是比合唱更要命的活兒。
齊磊也好、吳寧也罷,包括楊曉,都屬于比較高、形象比較好的那種,真去伴舞,那就倒了大霉了。
三人就這么畸形兒的各自在自己這邊排著,由于男女生是分開來選,所以只能各祝好運吧!
等了二十多分鐘,其間,七班先進去的,唐小奕不用哥倆招呼也知道該怎么做。
可惜,唐小奕猥瑣著進去,喪著臉出來,一看就是沒裝成。
哥倆問他怎么回事兒,唐奕眼淚都要下來了,“進去就知道了,哥成伴舞的了。”
吳小賤登時就松了口氣,伴舞的人不會太多,一般男女各十幾個頂天了。前面多選上一個,他們就少一分被選上的幾率。
反正他是不想伴舞,那絕對是大合唱里啊,傻叉的活兒!
終于,輪到哥倆,推門一看,轉身就想跑。
正是初中的楊老師,還有另外一個是曹智麗,也是熟人。
二十歲的一個小老師,去年楊老師家里有事兒,給初三帶過一段時間的課,混的很熟,大伙兒也沒把她當老師,畢竟就比他們大了幾歲。
“完了!”
哥倆登時就裝不下去了,這都是知根知底的,裝也沒用。
吳小賤哭喪著臉,“不是吧?就不給條活路唄?”
曹智麗一看是吳寧和齊磊,登時就笑了。
她個子很矮,也就一米五,站在那還沒哥倆高。
上前一拍吳寧肩膀,“不錯啊,終于有兩個像樣兒的了!你們倆不用試了,一邊等著去吧!”
吳寧一聽就急了,“小曹智麗!!不帶你這樣兒的,坑自己人唄?”
卻是楊老師發話了,“少廢話!伴舞多好啊,比和唱隊自由。”
我去你的吧!
吳寧在心中大罵,伴舞還好?伴舞是最二的,好不啦?
舉個栗子吧!
前年二中的男伴舞,演的是工人階級,服裝是白背心工作褲,脖子上還扎了條毛巾。
去年的男伴舞,裝的是陜北老農民的形象。
把前年的白背心剪開,縫了一排羅漢扣就成馬甲了,工作褲剪成七分褲,露個小腿肚子,毛巾從脖子改到了頭頂。
你就想吧,那得有多大的心臟,才能下得去眼。
哦,對了,還得化妝呢!
粉底加腮紅,再來個紅嘴唇兒。
“嘖嘖...”
吳寧心說,剛笑話完唐小奕,怎么就遭了報應呢?
趕緊給齊磊使眼色,你想辦法啊?你要是不想,我可想了哈?
什么肝炎肺結核,腿折了做手術,吳小賤真的干得出來。
齊磊也急,他也不想出那丑。
奈何遇到這么兩個熟人就不好弄了,急中生智,突然眼前一亮。
“楊老師,要不我們也別伴舞了,伴奏行不?”
吳寧:“”
楊老師:“”
曹老師:“”
三人都是一怔。
吳寧:你真特么是個小天才啊!對嘛,伴奏啊!伴奏可以。
“伴奏?”楊老師一怔,“伴什么奏?”
齊磊,指著自己,“我!!還有吳寧,還有唐奕,還有一個我班同學,我們四個可以伴奏,現場的。”
這應該是最好的解決方案了,不用唱歌,不用扮傻,旁邊一坐,敲敲打打。
此時,楊老師又皺起了眉頭,有些不相信地打量著齊磊,“你們?能行嗎?”
楊老師還真不太信。
首先,尚北是小地方,學音樂,且學的好的本來就不多。每年合唱匯演都是錄好的伴奏帶,到時候一放就得了。
實驗中學那邊倒是有幾個多才多藝的高中生可以現場伴奏,也正因為如此,實驗中學年年都壓二中一頭,在合唱匯演的得優秀合唱獎。
當然,二中也不差,也有殺手锏,但卻只是在幕前的串場節目上有優勢。
總之,還是比合唱獎差了一點意思。
要是....要是齊磊他們真能伴奏,那確實是個意外之喜。
楊老師嚴肅了起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你們真能行!?”
“真的!!”齊磊點著頭,“肯定行!不信您可以檢驗一下嘛!”
放在以前,齊磊不敢應,可是現在,有楊曉在呢啊!
她一個人就能把這事兒辦了,那都不叫事兒。
楊老師見齊磊如此篤定,也是信了一半兒。
最后和曹老師商量了一下,然后道:“這樣,.你們需要什么樂器?我想辦想先借過來,你們先試試。”
“但有言在先,如果我不滿意,那就乖乖給我伴舞去!”
對此,齊磊一樂,“不用借,我們有!”
全套的電聲樂器,鬧呢啊?
這讓楊老師更為驚喜了,樂器都有,那就說明是真的會,有點靠譜了。
“那這樣,我去和你們老師請假,晚自習不用上了。晚上你們帶著樂器來四樓的文體室,咱們先試試!”
“行!”齊磊一口答應下來,為了不伴舞也是拼了。
出了辦公室,哥倆都松了一口氣,十四班眾以為他倆蒙混過去了,“咋樣?怎么混過去的?”讓他倆傳授一下經驗。
結果,吳寧陰森一笑,來了句,“合唱隊和伴舞都招滿了,不用裝了。”
“哦去!!”
方冰他們登時松了口氣,一個個直起腰板兒,“嚇死我了。”
隨后,大搖大擺地進了辦公室,等出來的時候,“吳小賤,我干你大爺!!”
而哥倆早就跑沒影兒了。
在主樓外看見了唐奕,這家伙郁悶著呢,想著哪弄個病假條兒去?反正他不想伴舞。
得知齊磊已經搞定了,不但自己搞定,哥仨加楊曉都逃過一劫,那個激動啊!
“哥啊,你是我親哥啊!”
正美著,楊曉也出來了。
唐小奕有心逗楊曉一下,“曉兒,咋樣?不會中招了吧?”
就楊曉那個瘦瘦高高,一看就有樣兒的身材,不進合唱隊也肯定進女伴舞。
卻沒想到,楊曉鄙夷地一撇嘴,“像你那么廢物?姐進去就說我有哮喘,天生的。老師二話沒說,就讓我出來了!”
“哼哼!”楊曉很是得意,“我機智吧?”
齊磊:“.....”
吳寧:“.....”
唐奕:“.....”
時間凝滯了有十幾秒。
“那什么?”吳小賤突然開口,對唐奕問道,“你渴不?我請你喝可樂。”
唐奕,“渴!渴死了!”
和吳小賤起身就跑,“那什么,你倆先聊著哈,我們去買水。給你倆帶回來,不用謝了。”
一溜煙兒的就沒影兒了。
楊曉還挺奇怪,“這倆有病?”
看著齊磊,“你是哭呢?還是笑呢?”
齊磊也不知道他是哭還是笑,“那什么,跟你說個事哈....”
“說!”
齊磊整理了一下語言,“是這樣的,我覺得吧,二中的榮譽高于一切!”
楊曉:“”
齊磊:“我們做為二中的一員,應當發揚主人翁精神,本著二中為我,我為二中的原則,為我們的母校做出貢獻!”
楊曉皺著眉,“你在說啥?”
齊磊繼續義正言辭,“我在說,榮譽!”
“我在說...責任感!”
“我在說....二中這次合唱匯演,只許贏,不能輸!!”
“所以,我認為,我們要做點什么。”
“比如....比如....”
“比如給合唱隊伴個奏啥的,你肯定是樂意的吧?”
楊曉:“”
楊曉明白了,她大概有點明白了。
一步沖上去,一把掐住齊磊的脖子,絕望搖晃,“你個混蛋王八蛋!說,是不是把老娘給賣了?”
“我好不容易才混過去的啊!!!啊啊啊啊啊!!”
遠處樹叢后面,唐小奕和吳小賤看著,砸吧著嘴,“嘖嘖,幸好跑的快,太兇殘了。”
半個小時之后,唐奕和吳寧屁顛屁顛的跟在楊曉身后。
吳寧:“曉兒啊,我覺得吧,這事石頭確實有點缺德。但是,為了二中,為了兄弟們,你得犧牲啊!”
唐奕,“就是就是,石頭這回確實不地道!但是,他話已經說出去了,咱們做為兄弟,不能拆他的臺啊?否則,二中他是沒法混了。”
楊曉瞪了他倆一眼,“你倆也不是好東西!!”
說完,憤憤地鉆進一輛電三輪。
吳寧、唐奕趕緊追,“曉啊,你上哪兒去啊?你不能走啊!你走了,兄弟們可遭殃了啊!”
沒了楊曉,他們就得回去伴舞,那是萬萬不行地!
楊曉惡狠狠地甩下一句,“我回家拿琴,都給我滾!”
“哦哦!慢走哈!等你哦!”
送走楊曉,唐奕和吳寧又突然有些激動,看著齊磊。
“四樓文體室,那咱們...是不是可以名正言順地...炸樓了!?”
文體室里只有一套音響,開運動會、師生大會用的那個一人來高的大家伙。
嘖嘖,要是插上那玩意來一段兒....德國戰車?
哈哈,整個二中都得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