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磊去接吳小賤他們,當然也不是他們自己來的。
齊國君、唐成剛、吳連山、楊成軍和徐文良,也跟著過來了。
五個爹跟過來,也不是不放心孩子們出遠門。其實,在幾個父親眼里,他們已經徹底獨立了,不需要盯著。
這次來,是各有目的。
齊國君是來上總裁班的,就是十萬一個月的那個班。
齊國君也要花一回“冤枉錢”。
主要還是因為,齊國棟花錢之后,就抖起來了。
齊國君一看,這玩意好像不白花錢,起碼齊老三在說話以及做事上,確實比原來穩重多了,眼界也不一樣了。
要說,吃過見過就是不一樣,倒不是那個班能學到什么掙錢的本事,或者什么做生意的技巧,而是和各路生意人接觸能增加眼界。
于是,齊國君琢磨了好長時候,干脆自己也報了一個。
唐成剛來,是為了看和唐奕膩歪膩歪的那個“學姐”的。
老唐不踏實啊,我這么有錢,兒子也這么有錢,突然冒出來一個姑娘……
關鍵是,他無意中發現兒子和一個女生來往甚密,他就想不通。
我家這個玩意,就跟永遠長不大似的,從來就沒琢磨過男女之間那點事兒,怎么突然就開竅了?
所以,這次來京城,知道兒子肯定和那姑娘得見面,準備暗中觀察。
是的,正式見面還太早,偷偷瞅兩眼,給唐小奕把把關,看看是個什么姑娘。
其實就是滿足好奇心。
老唐都沒想過兩個孩子能走多遠,就唐奕那個酸性的臭脾氣,一般人受不了,啥姑娘都白扯。
吳連山也是上課來了。
參加培訓,老吳在準備“特許公認會計師公會”,也就是“acca”的認證了。
這是個國際會計師認證,據說挺難考的,老吳當了這么多年會計,心里都沒底。
現在,三個爹也在發力,想追上兒子的成就。想上胡潤榜,可不是說說就能成的。
活到老,學到老吧!他們其實比三小只更努力。
至于楊成軍和徐文良。
楊成軍是楊曉叫來的,非讓老爸陪著。
徐文良則是齊磊叫來的。
最近,徐文良被折騰的不輕。
組織內部不是民間,齊磊作出花來,他也就是個商人。不違法,不造成大的負面影響,就沒人搭理他。
可是徐文良不同,再小也是個官員,極為注重影響,處理問題的方式也謹慎得多。
齊磊干脆鼓動徐小倩,讓徐文良出來透透氣。
在機場接上人,幾個小伙伴自然是把齊磊一通聲討。
唐小奕最為不忿,“特么風頭都讓你出了,咋那想錘你呢?”
吳小賤也道:“那《今日說法》真蠢,就該請咱們哥們兒一起上,房蓋兒能給他掀開!”
此言一出,小伙伴兒們都極為認同。
說實話,那期節目他們看了,就很奇怪。
很好笑嗎?很另類嗎?怎么反應都那么大?
基本操作好吧?甚至石頭都沒發揮好。
哥幾個湊一塊兒的時候,不比這有觀賞性?
對于幾個人的抱怨,齊磊的回答很干脆,“哥們說到做到,必須還你們一個閃亮登場!”
至于幾個爹對那期今日說法的看法?
也就那么回事兒,幽默不幽默不知道,反正他們笑不出來,都習慣了。
再說,齊磊氣人的時候,比電視上過分多了。
五個爹推著行李,到車前,把行李都塞到車里,就趕人了。
“你們小的開車走吧,我們打車。”
齊磊他們自無不可,有大人在就是別扭,一溜煙兒的就沒影兒了。
看得齊國君等人很是無奈,“這幫破孩子,都不說謙讓的。”
楊成軍則笑,“就是,我都沒坐過大g呢!”
問唐成剛,“你坐過嗎?”
唐成剛,“沒有。”
問徐文良,“你坐過嗎?”
徐文良,“啥是大g?”
好吧,大伙兒相視一笑,包括徐文良。
你還別說,這五個爹最近關系處的挺好,也是一幫老小孩兒。
五個爹住酒店,就是北廣旁邊的內蒙古飯店。
齊磊他們年輕人住家里,本來徐文良想讓徐小倩和他住酒店的。
這還沒怎么著呢,女孩就住人家里去了,多不好?
可是,一看楊曉也去齊磊那兒湊熱鬧,楊成軍都沒說什么,他也就不好說啥了。
就是一宿都沒想明白一件事兒,五個孩子,四個房間.....怎么分呢?
這個問題其實不難,就兩個答案,要么徐小倩和楊曉一間,要么徐小倩和齊磊一間。
他主要怕是第二種分法。
至于是不是……
第二天一早,徐小倩頂著雞窩頭開門去洗手間,和楊曉碰了個正著。
“早!”
楊曉,“早!”
徐小倩回頭,“齊磊!!起來洗漱!”
齊磊,“我不!”
倔犟的很。
然后,楊曉聰明的小腦袋開始飛速運轉,福爾摩斯附體。
“為什么每次你們兩個住一個屋,他都不想洗漱呢?”
“這是個問題!”
就見徐小倩臉一垮,“曉兒啊!你還小,大人的事不要瞎猜,容易被滅口!”
“哦。”楊曉唯唯諾諾,突然朝齊磊的房間大喊,“石頭哥,倩倩問你不想洗左手還是右手?”
“呀!!”徐小倩瞬間暴走,原來這丫頭什么都懂。
十一國慶,全員放假,只是北廣校內卻一點都不安靜。
音樂節的開幕時間是十月二號。
一號,京城數所大學的參演人員已經就位,正在進行最后的排練。
校門外依舊有很多記者,依舊是盯著齊磊那點新聞。
主要還是新聞性太強,還有反轉來的太快。
截止到今天,網絡上的輿論已經徹底轉向,導致一部分傳統媒體也在轉向。
開始從最初的一味指責齊磊的紈绔做派,到現在,媒體幾乎同時發出一個疑問。
那就是:21號那天,到底是怎樣的一個情形?
只不過,齊磊一直不露面,只能蹲守。
倒是可以采集一些大學生音樂節的新聞素材,致使這個本來只是小圈子、學生之間的校園活動,博得了很多社會關注。
至少京城的年輕人,包括不是參與院校的學生,都打算2號去北廣看一看,湊個熱鬧。
這又導致周小晗很緊張,北廣的這些組織活動的學生們也很緊張,開始患得患失。
畢竟整個會場都是他們布置的,活動流程也是他們策劃的,能不能得到大眾的滿意?
還有,北廣要上臺的那幾個表演者,像是王默等等,也心里發虛。
這要是讓民族大學、北外,還有音樂學院的給比下去了,那他們就成北廣罪人了啊!
可是,真的很有可能。
就拿看上去最弱的民族大學來說吧,不像北外、二外女生多,文藝特長生也多。
也不像北廣,有藝術院系。
民族大學就是一文理學霸,好像呆板木訥,可是架不住人家的底子好啊!
不是有那么句俗語嗎?五十六個民族,五十五個能歌善舞,就漢族只會吹牛b。
節目單一報上來,大伙兒都傻了,什么蒙古族的草原民歌、侗族大歌、苗族情歌等等等等,是幾個院校里最豐富的。
至于中央音樂學院,那就更不用說了,人家只派了一個系里的一個班。
對,你沒聽錯,一個班!
而且,這個班還是“校外培訓班”。
用人家自己的話說,要是來帶編制的學生,就沒意思了。
要考慮兄弟單位的實力和感受....
周小晗開始還很感激,確實和音樂學校的差了一大截。
再然后就……
一看節目單,不光周小晗,連傻龍就炸了。
“特么的,沒按好心!”
本以為校外培訓班,真的就是雜牌軍唄?
結果,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兒。
首先你要知道,都什么人上中央音樂學院的這個培訓班。
都是些已經成名的音樂人,或者可大文藝團體的年輕歌手、制作人。
年齡、工作不允許上全日制的課程,就進了這種比較靈活的校外培訓班。
周小晗在節目單上看見兩三個已經很有名的歌手,無論從顏值、實力,還有名氣,就完全碾壓。
“中音是真陰啊!”
傻龍開始吐槽,對周小晗建議,“要不…把齊磊叫回來吧?”
北廣大概也就剩這么一個殺手锏了。
周小晗慎重地考慮了半天,最后還是搖了搖頭。
第一,她問過齊磊,齊磊沒給答復。
第二,齊磊最近已經夠頭疼的了,就別給他添亂了。
不過,周小晗使了個雞賊,不能找齊磊,她可以找其他的強援啊!
于是,周小晗找到了廖凡義,“廖老師,救命!”
廖凡義其實還有一個身份,北廣歌神!當年還是北廣學生的時候,但凡需要文藝開道,廖凡義都是北廣的秘密武器。
只不過,這幾年沉迷于學術,再加上已經是教授了,除了全校師生大聯歡的時候,給教師隊伍長長臉,一般不出手了。
可是,廖凡義哪有工夫搭理她?
“一邊玩去!你們學生活動,我摻合什么?”
周小晗面苦,“我.....”
“去去去去!”廖凡義趕人。
他這正琢磨呢,董北國裝完就跑,害得他和陳姥爺這些人兩天沒睡好覺,把國內外的文獻、論文都翻遍了,也沒找著啥叫“優勢嚇人”。
什么個優勢嚇人?他們都懷疑是董北國自己編出來的。
周小晗沒辦法,只能灰溜溜的回去。
對傻龍他們道:“就這么著吧!再不濟,不是還有二外語墊底呢嗎?”
好吧,這話不厚道。
可是,北廣和二外就這樣兒,世代為敵,誰也睢不上誰。
二外那邊也琢磨呢,“中音和民族大學有點過了啊?鬧著玩下死手啊!?”
“沒事兒!!有北廣墊底就行!”
二號上午十點,音樂節開始。
一大早,各個院校,以及看到消息來北廣湊熱鬧的年輕人,開始陸續入校。
今天北廣是開放的,參演院校的大學生,憑學生證可以免費進入。
其他的觀眾,收五塊錢的門票。
主要還是控制入校人數,要是隨便進,董北國怕人太多再出點什么事兒。
五塊錢,可是從上午十點到下午十點,看十二個小時的演出,很劃算。
即便這樣兒,最后統計下來,也收了三萬多塊的門票。
當然,這不是大頭兒,北廣的所有食堂、商店,亦在今日向其他院校的學生和觀眾開放。
甚至學生會還要在現場擺起了飲料攤和烤腸攤兒。
就是價格嘛…比北廣自己人要貴,貴不少。
這一項,董校長又收了二十多萬。
嗯,董爺爺美滋滋,二十萬雖然少了點吧,和本校長輕輕松松拿一千萬的資金當然沒法比的嘍,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他倒是忘了,就在去年,兩瓶牛二才換來十一萬五……
有零有整的呢!
唯一有點不太如意的就是,北廣已經做好了倒數第二的準備。目標就是拉一個二外墊背就行。
只是,周小晗他們不知道的是,那天她問齊磊要不要上臺的時候,齊磊說的是看情況。
此時,齊磊、唐小奕、吳小賤他們正在家里捯飭呢,可謂精心準備。
唐小奕一身休閑西裝,領帶沒扎好,就那么隨意的掛在胸前,痞帥痞帥的。
吳小賤是英倫學院風,襯衫外罩格子毛衣,尼料西褲牛津鞋,再配上他那副金絲眼鏡,妥妥的斯文敗類。
楊曉則是緊身的軍綠色背心,外面套了件風衣。
至于齊磊和徐小倩……
情侶毛衣,胸前一個是米老鼠,一個是唐老鴨。
此時,唐小奕在鏡子前臭美了半天,“還是我比較帥。”
說完,背上貝斯箱,“走!哥要閃亮登場了!”
五個爹此時也混進了學校,一人五塊錢的門票。
門衛挺鄙夷,你說你們五個半大老頭兒,來年輕人這兒湊什么熱鬧?
可是也沒攔,今天誰都可以進,校長說的。
說實話,有點不適應。
畢竟都是中年人了,一進校門,入眼都是二十左右歲的小年輕,五個“老人家”明顯有點格格不入。
三三兩兩的,學生、情侶,簇擁著,嬉鬧著。
突然一個人高著嗓門吼出一句歌詞,立馬引來前后陌生人的應和,一會兒就又演變成集體大合唱。
五個爹怎么也張不開嘴,有些無所適從。
“年輕真好啊!”唐成剛一陣感嘆。
感覺昨天他們也是眼前這些年輕人的樣子,那時是白襯衫、工布褲子、黃膠鞋....也是和齊國君、吳連山,三個人背著軍用挎包,帶著從親爹那順來的軍帽子,在大馬路上橫沖直撞,吼著那個年代的流行。
怎么一轉眼兒,就恍如隔世了呢?
徐文良似有回憶,又好像不太適應,“我和倩倩她媽就是在大學里認識的,只不過和現在完全兩回事。”
楊成軍一聽,“那你不錯,你還上過大學呢!”
也回憶道:“我們兩口子鄰居給介紹的,都不知道咋回事兒,就結婚了。”
“當時就感覺這老娘們還行,對我弟弟好,那就過日子唄!”
唐成剛一聽,“那你也比國君強!他和麗華,人家介紹完,都快結婚了,還一個馬路這邊一個馬路那邊呢!”
齊國君登時老臉一紅,“說這干啥!”
他當年確實挺沒出息的,接郭麗華下班,得他騎著車在這邊走,郭麗華走路在馬路那邊。
到了家門口,也就點個頭兒道別,就算是熱情的了。
可這就是他們那一代人的浪漫。
在他們心里,遠比現在小年輕的親親我我要來的更刻骨銘心。
主會場在足球場,齊國君來過,帶著大伙兒往那邊走。
其實也不用他帶路,跟著人流往過走就行了。
到了地方,就見足球場、跑道,還有原本的觀眾區都被占用了,四個大舞臺分列各處。
據齊磊描述,一、二、三號臺是各個院校的表演舞臺,并不是一個院校一個臺。
每個學校有自己的演出時間段,比如北廣在一號臺演,二外就可以在二號臺布置準備。
一號臺一結束,二號臺馬上開始。
三個臺輪著來,觀眾也沒有坐位,站著看,來回流動。
當然,遇到不喜歡的演出可以去四號臺,全天的迪斯科音樂,各個院校在四號臺有專門的領舞和氣氛組。
看累了,渴了餓了,北廣食堂、商店全天開放,場地邊緣還有各院學生會組織的臨時飲料售賣點兒。
總之,與其說是看演出,不如說是一場十二小時不間斷的大趴體,嗨就完事兒了。
十點鐘,音樂節正式開始。
中音的兩個歌手做為開場秀,上來就是王炸。
幾首當下最流行的歌,再加上本身就是小有名氣,有自己的歌,現場瞬間燃爆。
剛開場,目測就有上萬人聚集在一號舞臺,而且源源不斷的還有人往那邊涌。
大家跟著一起歌,一起跳,一起吶喊,你都能感受得到空氣里的荷爾蒙濃度。
五個爹只能站在場地邊的角落,看著年輕人的瘋狂。
羨慕著,而又欣慰著。
是的,任誰身臨這樣的有朝氣,這樣的現場也要被其感染。
再次感嘆,年輕真好!
雖然五個爹應該是為數不多歲數大的老人家,不過也不是唯一。
比如,不遠處就站著一個面容慈祥的老頭兒,似乎在尋找著什么。
齊國君第一個看見的,捅了捅唐成剛,“看看那是誰。”
唐成剛往過一看,登時一挑眉頭,而其他幾個爹也看見了那個老頭兒。
楊成軍突然來了句,“走!過去聊聊?”
四個爹登時相視一笑,“那就聊聊唄!”
漫步而去,楊成軍呲牙一笑,很是燦爛。
“您老....也來看音樂節?”
柳紀向正四下尋找,突然有人上來搭訕。
撇頭一看,是幾個中年人。
心下不喜,可是表現上又不好做出不友善的舉動。
到了他這個地位,越往下接觸,就越要注意形象,否則人家說你傲氣。
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和藹道:“年輕人的狂歡,我這個歲數想參與也有心無力嘍!”
反問道:“幾位是....北廣的教授?”
好吧,睜眼說瞎話!
楊成軍就是個國際倒爺,一身的江湖氣。
齊國君那仨就吳連山上過會計中專,也不帶那個大學老師的樣兒。
唯一像點樣子的是徐文良,還能算有那么一點儒氣。
還大學老師?門口賣冰棍兒的老太太都說不出來這話。
楊成軍直接就樂了,“不是!你看我哪像老師?”
揚著下巴,對著舞臺那邊,“我們都是家長,一會兒孩子有演出。”
“哦。”柳紀向一點都不意外,“那孩子是好樣的,多才多藝呢!”
楊成軍一聽,“那是!我家那小孩兒可不得了!!”
一指齊國君,意味深長,“他家孩子更不得了,相當優秀啊!”
柳紀向已經開始不耐煩了,這幾個人怎么沒完沒了呢?還真愿意和你聊是怎么地?
擠出一絲笑容,“那你們的福啊!”
楊成軍卻道,“看您這意思?也是來找學生的?”
柳紀向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啊?啊!!找一個熟人....聊點事兒。”
“哦。”幾個爹對視一眼,楊成軍蹦出一句,“聊啥啊?”
柳紀向無語,問這么多干什么?
不好明說,又不屑于說慌,“不好多說。”
“哦!”楊成軍撇嘴,“生意人要是不好多說,那就多半是丟人的事兒了。”
大嘴岔子一咧,“沒啥不好意思的,我也是生意人,咱懂!”
柳,“……”
柳紀向想罵娘,就你還生意人呢?一點眼力見都沒有,沒見我不想搭理你嗎?
再說了,就你這樣兒的,也能做生意?
干脆不接話了,晾著楊成軍。
結果他不說話,五個爹還不干呢!
唐成剛接話,“您老....生意做的大啊!我們的榜樣呢!”
陰陽怪氣。
“您家里是不是也有小孩?在哪兒上學?“
徹底把柳紀向問煩了。
原來你們認出我是誰了?那還厚著臉上這攀談什么呢?
好吧,認出來其實也不奇怪,柳紀向在國內的名氣還是很大的。
有些無語,就想趕快把這幾個沒眼力見的打發走。
干脆,把天往死里聊。
燦爛一笑,“我家小孩啊,還算爭氣吧,北大念完,就自己跑到國外去了,哈弗。”
“唉呀!!!”楊成軍瞪著眼珠子,“厲(lei)害啊!”
“能個啊(也是厲害、出色的意思),回來打算接您的班兒?”
柳紀向眼皮直跳,還問!?不自悲嗎?
“接班?”冷笑一聲,“不讓他們接班。”
“小孩兒嘛,得有自己的志向,接我的班不叫本事。”
又是一笑,“那...你們的小孩呢?聽你這意思,有意讓孩子接班?”
唐成剛和楊成軍幾個人都笑了。
“我們?接不了!他們比我們厲害。我們的那點生意啥的,人家看不上。”
“哦?”柳紀向挑眉,“看不上,這個詞用的有意思啊!”
“說明有心接班,可是當爹的成就又不讓子女滿意?”
笑看幾人,半開玩笑半認真,“你們要加油了,得給孩子做個榜樣。”
楊成軍一點都不臊得慌,“做啥榜樣啊?他們是我們的榜樣!”
呲牙咧嘴,好像嘲諷,“他們想干的事兒可比我們大,一般人接不住啊!”
“估計您老也夠嗆!”
唐成剛等人紛紛點頭附和,這句有水平,這句解氣。
連徐文良都笑呵呵的來了一句,“還是柳老家的小孩有志向啊!”
“不過就是……”
后面話沒說,反正表情挺輕佻,挺不屑,挺氣人的。
好像在說,就是不咋地,就是不太行,就是有點拉跨……
無限遐想。
說的柳紀向臉都綠了。
特么的!這是一幫什么人呢?
“呵呵。”干笑一聲,“且行且看吧!”
“小孩嘛,都是眼高手低的。”
楊成軍,“不低了!我覺得都比您高了。”
柳紀向:“?????”
越聊越不對味兒了呢?
齊國君則是往柳紀向的身后指了指,“您老要找的人來了。”
笑呵呵的,“沒事兒,不丟人!”
唐成剛看著緩緩開過來的大g,“這倒霉孩子,一點都不知道尊老愛幼呢?咋還讓柳老這么大的生意人主動找上來了呢?”
徐文良,“尊老愛幼這個事兒,也分跟誰。”
吳連山,“這話中聽!咱這不上北大、哈弗的,不過好像也行哈?”
齊國君抽抽著鼻子,“什么北大、哈弗的?那玩意都是虛的,還得看老子教育的行不行。”
楊成軍,“誒誒?有點打臉了哈!”瞥了眼柳紀向:“老子不行,兒女還能行?”
吳連山:“守啥人學啥人唄?”
柳紀向臉色徹底黑了,這就明著罵人了唄?
瞪著眼珠子氣的要升天,我和你們有仇咋的?有病吧?
柳總也是文化人,不屑于和一幫子屁民爭口舌之快。
可是順著齊國君的手指望去,登時一怔,隨之又一喜。
可找著你了,讓你不接我電話!
當下更沒心情和這幾個人斗嘴了。
就見一輛大g緩緩駛來,在眾人身邊停下。
齊磊和一眾小伙伴兒跳下車,可愛風的情侶毛衣,陽光下仿佛閃著光暈的面容。
柳紀向管不了那么多,下意識迎了上去,“小齊總...”
卻是齊磊看都沒看他,朝他身后,燦爛一笑:“爸!!”
齊國君則是聽見兒子叫人,嘴角一挑,雙手在身側慢悠悠的劃了一個弧度,背了起來。
“越活越出息了,還讓你老子等你了!”
呼喝著:“咋才來!?”
說完,撇嘴看向柳紀向,“這有個兒女上北大、哈弗,來求和還得裝個臉面的,等你半天了!!
柳紀向:“……”
看著齊國君,也看著突然眼神都冷下來的幾個爹。
你兒子……
你兒子齊磊啊?
一下回魂,差點失控蹦起來。
在這兒裝什么大尾巴狼!?
回想剛剛,柳紀向想找個地縫鉆進去算了。
這幾個老小子沒一個好東西,算是知道齊磊為啥那么氣人了,原來從根兒上就不正。
而這時,楊成軍突然戲謔上前,很江湖地拍了拍柳紀向的肩膀,“你們聊,我們就不打擾了哈!”
回頭還囑咐齊磊呢,“對長輩客氣點,別使什么下三濫的陰招兒!!”
“那特么也叫人干的事兒!?”
齊國君也冷哼,“尊老愛幼可別特么瞎用!!”
“記著點你爺爺是怎么教你的!”
齊磊呲牙一笑,“知道知道,睚呲必報嘛!”
這是老爺子傳下來的家風,能忘嗎?
柳紀向:“……”
就見齊磊轉過頭,“走吧,咱爺倆....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