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克有點得意,都說我是莽夫,那現在呢?亞當斯比他更沒有理智。
而亞當斯依舊緊緊地盯著那份名單,他之所以把其它的選項都劃掉,是因為亞當斯發現了問題。
也許…突破口真的就在比爾,克勞格、喬布斯身上。
依目前的形勢來看,三石手機可以說贏麻了。
技術上,它是先行者。
從齊磊披露出來的主要賣點來判斷,其它廠商只能跟在三石的屁股后頭走,不得不模彷。
而從營銷的角度出發,三石手機也無疑是大贏家。
有齊磊這個傳播大師親自出馬,其他對手亦沒有任何勝算。
說實話,這看似已經是無解的局面,對三石非常有利。
但,也僅僅只是“看似”。
在沒有正式上市之前,誰也不知道最后的贏家是誰。況且,齊磊的造勢手段確實很高明。
可是,中國的半導體產業怎么說也是落后的。
而立足于中國的三石,說到底在這方面還是處于劣勢,亞當斯不認為齊磊已經穩操勝券了。
突然抬頭,“貝克,幫我訂一張去加洲的機票。另外再查一查,鮑爾森最近有什么公開的行程嗎?”
貝克皺眉,“去加洲?”
這很好理解,亞當斯的名單上保留了齊磊的那些對手,那他去硅谷尋找機會就很合情合理了。
可是,查鮑爾森的行程有個屁用?那家伙和齊磊是穿一條褲子的。
對此,亞當斯搖了搖頭,“他們只是利益相同擺了,鮑爾森那只老狐貍可不會和一個中國人穿一條褲子。”
亞當斯直覺,他在鮑爾森身上一定有收獲。
這個想法看似有些天真,但是,還真不是不可能。
事實上,鮑爾森當下正在糾結一件事,那就是價格!
之前齊磊告訴過他關于三石手機的上市定價,當時鮑爾森并沒有說什么,還認為利潤率很高,是好事。
可是,隨著量產機型的確定,他也拿到了最準確的成本核算報告。
怎么說呢?
鮑爾森現在的想法又變了,他覺得齊磊把價定高了。
“為什么還要堅持749米元到949米元的價格?我們的成本并不比同行高多少,完全可以加入到500600米元的競爭中去。那時,他們沒有人是我們的對手!”
是的.,此時鮑爾森和山姆的想法是一樣的,他不想做第一,他要做唯一。
是資本家的貪婪,同時也是出于與齊磊立場完全不一樣的考量。
別忘了,齊磊只是想借機發展中國半導體產業而已。而鮑爾森,他是要借三石手機徹底打垮來自硅谷的威脅。
“齊,我認為你的定價很不合適,我們需要一場漂亮的勝利來擊敗對手!”
而齊磊的回答與當初打發山姆差不多,他只想做第一,不想做唯一。
然而,鮑爾森終究不是山姆。山姆更愿意相信齊磊,甚至有些敬畏。但鮑爾森不會,這次他完全不認同齊磊的決斷。
“齊,這是你的最終決定嗎?”
對面的齊磊沉吟起來,終道,“鮑爾森,請你相信我,無論是哪方面的利益,我們的營銷策略都會滿足你。”
鮑爾森沉吟了一會兒,“好吧,我相信你的判斷!我們是最親密的伙伴,不是嗎?”
掛斷與齊磊的電話,鮑爾森陷入了沉思。并沒有像電話里那般坦蕩,依舊眉頭不展。
恰好,晚上有一個雪茄派對。
在那里,鮑爾森見到了查理斯.科赫,兩人不能算是老朋友,但關系也絕對說得過去。
科赫一眼就看出了鮑爾森心情不太好,主動打招呼,“怎么了?現在全米最應該得意的就是你了吧?三石手機我一直在關注,鮑爾森,你要賺大錢了。”
對面的鮑爾森苦笑一聲,“科赫先生,請不要嘲笑我,你知道的,進軍半導體產業,德盛也是無奈之下的決定,我并不想和硅谷開戰。”
科赫是能源巨頭,與硅谷和華爾街沒有直接沖突。
鮑爾森這是在表明立場。
而科赫一聽,笑意更濃,“所以說你是個幸運的家伙嘛,被逼無奈都能遇到這么好的機會。”
鮑爾森,“我不這么認為,那個中國人并不好相處。”
科赫挑眉,不由怔了怔,“是這樣的嗎?”
鮑爾森干脆與科赫走到一邊,兩人各自一杯紅酒、一支雪茄,“不瞞您說,我和那個中國小子正經歷一場爭吵。他是個天才,但卻是傲慢的混蛋!”
科赫很配合,“是這樣嗎?還真不太了解。那個叫齊磊的年輕人,我很喜歡,只是不知道他哪里惹到你了?”
此言一出,鮑爾森順理成章的壓低聲音,故作神秘,蹦出一句,“您知道嗎?他把手機的定價錨定在了750950米元之間。我認為這個價格是不合理的,分歧很大!”
科赫,“……”
直覺告訴他,鮑爾森今天很反常,沒想到反常在這兒呢!
玩意一笑,“哦,上帝,真是個貪婪的小子!”
鮑爾森撇撇嘴,“我也這么認為,他可能會毀掉我們的事業。”
說到這里,鮑爾森要傳達出去的信息已經完成了,準備換個話題。
卻不想,科赫才剛剛開始。而且是鮑爾森開的頭兒,他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猝不及防之下,只聞科赫說道,“鮑爾森,其實我認為你大可不必這么擔憂。”
替鮑爾森分析起來,“從商業運作的角度來說,我這個外人都認為你完全可以信任那個中國人。不得不承認,他是個天才,這筆生意是一定會賺錢的。”
“那么拋開商業運作不談,你的擔憂無非就是與硅谷的矛盾。這個價格區間,很可能會給你的對手留下喘息的空間。”
“但是!”話鋒一轉,“但是,我覺得,你也許可以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解決你的對手。”
“嗯?”鮑爾森一下愣住,有些吃驚的看著科赫,“您……”
只見科赫從容地笑著,“是的,也許我們有一筆生意可以談談。”
就這樣,差不多一個晚上,兩人促膝長談,貌似聊得很愉快。
直到科赫有事兒,先行離開,才算結束。
鮑爾森看著科赫的背影澹然一笑,好像什么也沒發生過,拿起酒杯,朝另一個人靠了過去。
而他朝那邊走去的同時,那個人似乎也在關注鮑爾森,主動迎著鮑爾森而來。
“嗨!鮑爾森先生,很榮幸在這里見到您。”
鮑爾森傲然一笑,“亞當斯,你是我最喜歡的年輕人之一!所以,下次不要這么客氣好嗎?”
是的,這人正是亞當斯,此時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我很榮幸!”
鮑爾森,“剛剛科赫先生還在夸你,他也很欣賞你。”
亞當斯,“是嗎?其實我很早就看到您二位在交談,不敢上前打擾。”
只見鮑爾森又讓出位置,與亞當斯默契地走在了一起。
話家常一樣,“沒什么不能打擾的,我只是和科赫先生聊一聊生意上的事。”
這句話,亞當斯半天才反應過來,也是半天才知道應該怎么得體的接話。
“科赫先生…也對金融業務感興趣嗎?”
此言一出,鮑爾森暗自冷笑一聲,心說,就這水平還和齊磊斗呢?差遠了!
不過,好在亞當斯沒接錯話,就是讓鮑爾森等的有點不耐煩。
借著亞當斯的話頭兒,本來不應該回答的問題,卻是熱心地和亞當斯坦白了。
“科赫先生可對金融沒有任何興趣,是聊了一些三石手機業務的合作可能。”
亞當斯,“……”
心都涼了,更不會接話了。
卻沒想到,鮑爾森下一句就把他心里那團火調動了起來。
“科赫先生的胸懷還是大啊!他是不想華爾街和硅谷斗的元氣大傷,損害了米國的利益。”
亞當斯,“……”
鮑爾森,“只可惜…唉!那個年輕人不省心,我都不敢讓科赫先生來淌這趟渾水了。”
亞當斯……
人傻了!都不知道怎么接話好了。
察!跟我說這些干什么?怎么著?齊磊給我送機票,你鮑爾森更狠,要給我來張火葬劵?
可是,不對啊?鮑爾森話里應該不是這個意思,他到底要干嘛?
亞當斯真的懵了,水平不夠,腦子也不夠快。
他知道現在必須說點什么,可是又不知道鮑爾森的動機,所以不知道從哪兒下手。
但是本能告訴他,必須說點什么。
臉憋的通紅,蹦出一句,“齊先生確實不太按常理出牌,讓人很難接受。”
“誰說不是呢!”鮑爾森嗷一嗓子,如釋重負啊,和傻蛋說話真累!
好吧,也不是亞當斯傻,而是太嫩。有些語言游戲,他頂多算一知半解,差遠了。
其實,鮑爾森和查理斯.科赫的那段對話內容可謂相當精彩。
最核心的內容其實就一句話,鮑爾森把三石手機的定價透漏給科赫了。
那為什么告訴科赫呢?
只能說,在米國沒有秘密。亞當斯為什么又盯上齊磊了?誰指使的?出于什么動機?以鮑爾森的道行,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很清楚,科赫就是主謀。
至于科赫為什么要針對齊磊,鮑爾森不關心。他只關心一點,就是定價的事兒,科赫一定能利用起來。
只是,鮑爾森還是判斷錯誤了,科赫針對齊磊,并不是想把齊磊怎么樣,他和亞當斯不一樣。
他的目的是入局!
所以,鮑爾森把定價一說出來,科赫就借機表明意圖了,要和鮑爾森做生意。
你不用因為這點事兒著急上火,要不讓我入一股,我和你一起對付硅谷。
能源巨頭加華爾街聯手,那硅谷就完全沒有勝算了。
這個提議打了鮑爾森一個措手不及,只能小心應付。
手機業務,鮑爾森是穩吃的,只是吃多吃少的問題。況且,對付硅谷鮑爾森不是沒招了,還沒必要讓別人來分蛋糕。
所以,他對科赫的好意并不太感興趣。
等科赫一走,他就馬上把目標對準了亞當斯,畢竟亞當斯和科赫的動機不同。
再加上,鮑爾森知道,齊磊給亞當斯送機票了。這種極致的侮辱之下,亞當斯已經不理智了。
目的,還是把定價透漏出去。
“誰說不是呢!”繞了半天,鮑爾森都快失去耐心了,結果亞當斯終于上道,把話遞到了嘴邊。
滿眼憤恨,“你知道嗎?那個家伙把手機的定價定到了750950米元,這讓我很擔心。他太任性了!”
像是抱怨,“可是做為合作伙伴,又不能…唉!”
這句亞當斯聽懂了,童孔放大,機會來了!
只能說鮑爾森這貨太損了,他把兩面三刀玩到了極致。這次,他把齊磊算計了。
齊磊要高定價,鮑爾森不同意。一個想當唯一,一個想當第一,這就是沖突所在。
可是,由于過多的利益關系,以及在手機項目上的仰仗,包括鮑爾森的性格,他又不愿意正面和齊磊產生矛盾。
那怎么辦呢?
好辦啊,把這個消息給對手就行了嘛!
三石的那些對手正被齊磊折磨的抬不起頭來,連反擊都無從下手,只能不痛不癢的打嘴仗。
現在好了,鮑爾森把把柄送到他們面前,你三石手機定價那么高,在沒見到產品的情況下,就沒有比這再好的攻擊目標了。
這顯然是在割韭菜,是在剝削消費者。
如果其它廠商這都不會運作,那只能說他們都是豬。
在鮑爾森的設想中,到時皮球就踢回到齊磊腳下了,要么你頂著對手的攻擊、輿論的壓力繼續賣高價。
可能性不大!
要么你就出來辟謠,把定價拉下來,一怒之下掃平一切。什么諾基亞、什么微軟、蘋果的,用低價摧毀市場,再任由操控。
而鮑爾森損就損在這了,他要讓對手自己埋葬自己,而且不直接把定價告訴對手。
那樣不符合他的水準,容易被齊磊發現,他還得找個中間人。
開始盯上的是科赫,眼見科赫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又轉頭去勾引亞當斯。
熘到飛起。
投幣口
Ps:送給看書的doter....
你看看.....
輸的那叫一個莫名其妙,那叫一個骨骼清奇,那叫一個FUCKYOU!
可正如生活,不如意十之八九,如果次次都惦記在心里,那天臺往下掉人得跟下雨一樣。
所以說,別當真,更別大驚小怪,給自己心理承受能力來點厚度。
最起碼,還有個老蒼,熬了一宿,還得背三更的包袱呢……
所以,我才是最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