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求夏德在牌局中戰勝對手,那么就不能浪費時間一個個的玩牌。經過預言家協會地工作人員征詢意見,這次采用多人牌局。而這種牌局,一般只會在非常正式的羅德牌大賽中才會出現。
夏德提前一步回到二樓,讓預言家協會的人檢查自己的牌組,他在其中當然看到了露維婭,多蘿茜已經和她匯合了。
而躍躍欲試的格拉斯利侯爵則表示,所有人都不會在一會兒的牌局上謙讓夏德的:
“這可是創始·黑暗!”
頭發梳的锃亮的侯爵揚起眉毛,他真的非常興奮,臉上的笑意都控制不住了:
“盧卡斯公爵如果知道會有這種事,說什么也不會因為流感而缺席宴會的,哈,他說不定會帶著遺憾直到進入棺材。雖然即使我們贏了你,我們也無法弄到這張牌。但既然要獲得創始系列的卡牌,漢密爾頓先生騎士(SirHamilton),你就一定要經歷考驗!”
他大概是把創始·黑暗當做了寶藏,而夏德則是尋寶的騎士。
“當然,不過這局牌到底要怎么玩?我還從來沒有玩過多人牌局。”
夏德擔心的其實是這個。
“沒關系,非常簡單。”
侯爵笑著攬住夏德的肩膀:
“你會享受接下來的牌局的。”
等到預言家協會安排了牌局規則,并選出了其他四人和夏德一起參加牌局,仆人們才到樓上去請戴安娜王后下來。
王后的生日宴會上發生了這種有趣的事情,受邀前來的報社記者們比一會兒要參加牌局的人們還要激動和興奮。
等到王后到場旁觀,夏德與自己的對手,格拉斯利侯爵、塔蘭康伯爵、福德爾曼子爵以及斯皮爾斯先生都坐下,圍觀的人群開始預測對局結果時,閃起的閃光燈幾乎比剛才戴安娜王后第一次出場時還要亮。
牌桌周圍是一位騎士,一位侯爵,一位伯爵,一位子爵。沒有貴族頭銜的斯皮爾斯先生,是王國議會的第一常任秘書。按照規定,擔任這個職務的人,在退休或者任內死亡時,能夠立刻獲得不可世襲的男爵身份。
“大家請注意,這次的牌局由我來做裁判,發牌手是協會的西科尼先生。”
辛迪亞·馬克副會長的聲音吸引了大家的注意,今晚是他帶隊前來約德爾宮:
“今天的牌手一共五位,我們商議后,采用如下規則:每人擁有十顆金星!”
預言家協會的工作人員,將五十顆由戴安娜王后提供的純金五角星紐扣,放在黃銅盒子里分發給牌桌旁的五個人,夏德身邊的正是露維婭。
“漢密爾頓先生,請收好。”
她裝作不認識夏德,在放盒子的時候俯身在夏德耳邊輕聲說道。
“每一局獲得第一張暗牌后,可以選擇使用金星進行押注。
每人停牌后,除最后的停牌者外,均可以選擇使用金星進行額外押注。每一局結束后,獲勝方從桌面拿回自身第一賭注數量乘以2的金星以及第二賭注乘以1.5的金星,小數進位。如當局賭注存在剩余,交由裁判保管;若當局賭注不夠,從裁判手中獲得;若桌面賭注與裁判手中的賭注均不足,則只能獲得桌面全部賭注。”
馬克先生說道,依次詢問五人是否明白規則,在所有人都點頭后才宣布道:
“失去所有金星,則自動退場。當桌面只剩下最后一個人的時候,最后的贏家獲得賭局的勝利。如對局中有人持有大于等于25枚金星,也自動成為贏家。”
前來參加宴會的客人們,有不少是羅德牌愛好者。聽到這種規則,互相的討論著,甚至還有人詢問,這是否是今年“大城玩家”的最終決賽規則。
夏德則算了一下,按照這種玩法,如果所有人都能保持理智,每局只押一枚金星,那么就算有人能夠連勝,至少也要連勝10局才能獲得勝利。而在無人連勝,所有人都選擇每局一枚金星的情況下,這場牌局就要更長了。
“但的確很有趣。”
夏德心中想著,捻起手邊盒子里的一枚星星,準備丟向圓桌中央。第一局,還是先看看情況。
發牌手只有一人,但每人都有自己的牌組,因此預言家協會的西科尼先生,就要使用五個牌組發牌。這雖然有些浪費時間,但也能給其他人思考的機會。
夏德將手中所有的特殊牌都加入了牌組,但九張特殊牌在第一張牌時都沒有出現。第一張牌是月亮6。
將一枚星星丟向牌桌中央,和夏德的想法類似,除了塔蘭康伯爵以外,他的其他三位對手,也不約而同的在第一局選擇丟下一枚星星作為嘗試。
塔蘭康伯爵是牌桌上除了夏德以外,年齡最小的一位,看上去也就只有三十歲上下的樣子。他裝模作樣的看了一下其他人的表情,稍加猶豫后,居然丟出了兩枚星星。
“你抽到國王還是王后了?”
格拉斯利侯爵問道。
“侯爵,為什么不能是我自信,第一局可以勝利呢?”
“得了吧,你還沒有成年的時候就和我在好運俱樂部里玩過牌,我可知道,你不是那種賭運氣的人。”
格拉斯利侯爵摸著下巴說道,然后看向發牌手:
“抽到國王和王后以后,是不能繼續要牌的,那么你是否要讓這位發牌手繼續發牌?”
“我可以誠實的說,我抽到的不是王國,但我依然不繼續要牌,當然,也不加注。”
塔蘭康伯爵笑著說道,然后問向其他四人:
“你們呢?”
他手中的暗牌如果真的是王后,那么不繼續要牌是為了符合規則。而如果不是,在其他四人都以為他是的情況下,必定會嘗試沖擊21點。一旦其他四人都爆牌,而伯爵的底牌不是王后,唯一不爆牌的他,就是第一局的贏家。
“我不信你的運氣這么好。”
福德爾曼子爵笑道:
“我繼續要牌。”
“我也是。”
斯皮爾斯先生也說道,這位議會的第一常任秘書,現年43歲,眼窩凹陷頭發稀疏,是那種看上去就知道很聰明的人。
“我不要牌,也不加注。”
格拉斯利侯爵說道,成為第二位停牌的牌手。但他同樣沒有掀開底牌進行展示,畢竟放棄要牌并非認輸。
“我繼續要牌。”
夏德說道,觀察著對手們的表情,聽著身邊旁觀者的討論,在水晶吊燈下思索著:
“這種多人牌局,不僅要考慮繼續要牌的對手,還要考慮停牌人的點數,防止雙方相斗,讓別人獲勝。這種情況下,如果有讀心的能力,想必能夠戰無不勝。”
那么你是否會因為羅德牌,專門去學習讀心能力呢?
耳邊的聲音輕聲說道。
“你以為我是什么人?”
夏德反問道。
換掉別人底牌,讓對手被作弊的人。
她在他的耳邊呢喃道,語氣中帶著笑意。
第二張牌,夏德拿到了一張花朵6,合計12點。正當他考慮著是否停牌的時候,斯皮爾斯先生率先宣布停牌不加注,而福德爾曼子爵則繼續要牌。
夏德想了想,看了一眼疑似抽到“王后”的伯爵,后者對他笑了一下,看不出是否緊張。
“我也繼續要牌。”
夏德說道。
于是拿到第三張牌的只有福德爾曼子爵和夏德。
“我停牌。”
子爵看了一眼自己的第三張牌,然后將暗牌也掀開;
“829,19點。塔蘭康,我就不信你是王后!加注一枚金星。”
看到終于有人掀開自己的底牌,已經停牌的格拉斯利侯爵和斯皮爾斯先生也都掀開底牌,因為他們不可能贏了。前者是13點,所以才會在第一輪停牌,后者則是17點。
“你信不信無所謂。”
塔蘭康伯爵說道,就是不掀開底牌,而是問向夏德:
“那么騎士,你要繼續要第四張牌嗎?”
每張牌丟出的時候,都是背面丟出,但除了第一張牌,都需要在其他對手以及自己選擇是否繼續要牌前展示出來。因為已經沒有了其他要牌的對手,所以夏德的第三張牌還沒有展示。
“我......塔蘭康伯爵,不管你的底牌是什么,你都輸定了。”
他遲疑的說道。
“哦?你抽到國王了?”
伯爵很是驚訝,但夏德搖搖頭:
“伯爵,我猜你的底牌是國王,而我的第三張牌是,花朵8,舊大陸東部風貌·提斯湖。”
見伯爵愣在了那里,夏德接著解釋:
“抽到這張牌后,猜測對手未展示的一張牌的數字,如果正確,則可以在對方展示牌后,選擇是否讓對手的卡牌數字強制加一。如果對手搶先掀開了牌,則沒有任何效果。現在你的底牌未知,我猜測是王后。”
他掀開自己的底牌:
“668,我是20點。伯爵,你開拍吧。”
牌桌邊寂靜了一瞬間,隨后格拉斯利侯爵忍不住笑出了聲,其他兩位先生也都努力的控制住笑意:
“哈哈,塔蘭康,你最好不是王后。雖然都是輸,但如果你是王后,這種牌面你會被我們嘲笑好幾個月的。”
“很精彩的牌局。”
在夏德身后旁觀的戴安娜王后也明白了過來,笑著說道,圍觀的客人們也露出笑意。
如果只有一張牌的伯爵不是王后,那么夏德就贏了;如果他是,按照特殊牌的規則,王后加一,就是爆牌。
塔蘭康伯爵的臉一下漲成了紅色,他喘著粗氣看向夏德,好半天才說道:
“玩了這么多年的羅德牌,這種讓人惱火的狀況,還是第一次遇到。哦,的確惱火。我聽說有人上周在下城區贏了一張國王密令,漢密爾頓先生,看來那不是運氣。”
他掀開底牌,果然是王后。
圍觀的人群中傳出了還算是禮貌的笑聲,伯爵用右手按在額頭上不住的搖頭,格拉斯利侯爵努力控制笑意,整個人坐在座位上抖來抖去:
“這就是羅德牌的魅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