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尉,你是和你的長官來參加宴會的嗎?”
“是的,但我們可不是單純為了享樂。”
上尉向卡特準將和市長的方向瞥了一下嘴:
“自然教會想要在最近,在西卡爾山進行祈福活動,所以希望駐守在西卡爾山的皇家陸軍部隊,能夠在合適的時候封鎖山林,防止其他人誤入。這件事已經得到了王國的許可,卡特準將這是在和本地行政官方溝通有關細節,到時候如果人手不足,警察們的參與。”
“封鎖西卡爾山?現在不是秋獵的時間嗎,現在封山真是奇怪。”
夏德說著,但不用猜也知道,這和五神教會準備的那個大型儀式有關:
“那你們還真是辛苦。”
“這也沒什么,我們是軍人,服從上級安排就好。不過,你瞧瞧這個。。”
說著話,拉德斯上尉神秘兮兮的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羅德牌,夏德接過來以后,發現那居然是特殊規則牌勇者傳說·劍士賽巴隆。
“哦,這不是那位卡特準將的紙牌嗎?”
夏德有些驚訝的問道。
“你來旅人營地拜訪我的那天,我和同僚賭斗槍術,結果八槍全中,真是運氣好。”
拉德斯上尉露出了笑意:
“因為幾周前發生在這里的殺人案的破獲,準將本就很欣賞我。那天看到我的槍法,又得知我也是羅德牌玩家以后,就將這張紙牌送給了我。”
“八槍全中?上尉,以后人們再提起‘八槍上尉’,就不會是諷刺了,你前途無量啊。”
夏德也露出笑意,將紙牌還給了上尉:
“一會兒要一起玩羅德牌嗎?”
“好的,不過要在九點以后,我那邊還有事情。不過,玩牌可以,但我可不會和你賭牌。”
上尉笑著說道:
“你可是大城玩家1853的冠軍,我沒有信心贏你。”
在噼啪作響的篝火旁告別了上尉,夏德真心的為自己朋友的境遇感到高興。與自己這個外鄉人在這個世界小半年認識的其他朋友相比,拉德斯上尉由生活陷入窘境,到如今重新走上生活的正軌,整個過程都是由夏德見證的。
即使在這種危險而又詭異的世界,一個正常人如果保持著對生活的熱情,那么在一些小小的運氣的幫助下,也能夠步入人生的上坡路。這對于已經在這里見慣了各種可怕事情的外來者來說,也是一種小小的慰藉。
笑著嘆了口氣,打算接著去找玩羅德牌的場地。但此時,
一個端著酒杯的年輕人卻主動靠了過來,
這不是夏德認識的任何人。
“你好,
先生,有興趣交個朋友嗎?”
對方同樣穿著黑色的正裝,褐色的短發被打理的一絲不茍。他端著紅酒杯,
笑著問向夏德,夏德一愣,
眼神從對方頭頂有些可愛的小蝙蝠圖案上移開,
然后猛地搖頭:
“抱歉,
我對高利貸沒興趣。”
“不不,我不是放高利貸的掮客。”
夏德又打量了他一下,
挑了下眉毛:
“抱歉,我只對年輕的姑娘們感興趣。”
“放心,我也是這樣。”
年輕的吸血種笑著回答,
然后壓低聲音:
“像您這樣相貌英俊的人,
我以前從未在本地見過,
您是外鄉人?”
“是的,
從很遠的地方來的,是朋友邀請我參加了這場宴會。”
“那么,
有沒有興趣,嘗試一些......新鮮東西?”
他壓低了聲音,左右看了看,
用沒拿酒杯的左手,從口袋里取出一只頗為精致的金屬小盒子,
盒蓋上則有著蝙蝠的圖案。
手指觸動盒蓋按鈕,啪嗒一聲盒蓋打開,
露出了鑲嵌在其中的三根只有半個小拇指大小的玻璃容器,里面是暗紅色的液體:
“先生,
這會很有趣的。”
“這是什么?”
夏德接過對方遞來的盒子,但觸摸三根試管后,沒感覺到任何的要素。
“血釀。”
聽到答案的同時,夏德差一點把手中的東西,像是丟蒸汽炸彈一樣的丟出去:
“抱歉,什么?”
對于他驚訝的神情,年輕人也并不感到驚訝:
“含有血液成分的酒釀,
您是外地人大概不了解,這在本地可是相當流行的。要嘗試一下嗎?”
他慫恿到,夏德則更加吃驚的看著對方:
“這是什么血?”
“人血。”
年輕人嘴角勾起笑意:
“但放心,都是合法途徑弄到的人血,
畢竟用錢可以解決的事情,誰會去犯罪呢?”
“這......”
夏德聽說過有人會在宴會途中兜售違禁藥物,就連北方明珠托貝斯克也有這種事情。但他沒想到,本地的“違禁藥物”居然這么猛。
“除了人血,我們還在血釀中添加了一下致幻成分,飲下會很有趣的。”
年輕人繼續慫恿:
“當然,如果你在c花ng上和女伴親熱時飲下,效果會更不錯。怎么樣,這一管算我請你的,如果感興趣,我這里還有更多的貨。”
夏德已經完全確認,這個陌生的吸血種就是傳統意義上的藥販子。看自己是個陌生面孔的外鄉人,才會過來搭訕。
“這......抱歉,我對人血不感興趣,如果是動物血倒可以考慮一下。”
夏德將手中的金色盒子還給對方。
“沒關系沒關系,動物血的血釀我也有。”
年輕人像是早就猜到了夏德在想什么,從口袋里取出了另一只盒子,辨認標簽后遞給了夏德。
金色的盒子里依然是三根一模一樣的試管,而且依然沒有要素的痕跡:
“這是烏鴉血的血釀,請放心,我們處理血液時消過毒。這批貨效果很不錯,您這種英俊年輕的紳士,在面對熱情的女伴時,有這個助興,會讓生活變得更加......甜蜜。”
夏德猶豫了一下:
“好不容易來到了新城市,嘗試一下新鮮貨也不錯。這些我全要了,不過如果只是普通的酒水,我可不會放過你的。”
年輕的吸血種笑著說道:
“放心,我是生意人,不會做砸招牌的事情,而且您可以打聽一下,布拉德男爵和市政廳的很多先生們,都用我們的貨。特別是上了年紀的老先生,在做運動的時候,總是力不從心。第一管算是送給你的,其他兩管每一份8先令5便士。”
這倒是不算特別貴,于是夏德支付了這筆錢。而年輕人則給了夏德一張名片,告訴他如果有需要,可以到這里去訂購更多的貨物。
“這算是本地落魄吸血種們的謀生手段,或者又是什么該死儀式的一部分?”
等到對方離開后,夏德拿著那只金色的盒子心中疑惑道。但他更傾向于第一種觀點,從對方的口吻和嫻熟的推銷手段來看,他做這種生意應該已經很長時間了。
“一會兒問一下卡珊德拉婆婆吧。”
將那只金色的小盒子裝進口袋里,心中感嘆著本地貴族的腐敗。
其實不管是哪里的貴族都很腐敗,他每周六聽蕾茜雅上課時,也了解過貴族們的秘聞。如果不是在這種環境中成長起來,蕾茜雅恐怕不會這么容易就接受夏德“全都要”的行為。
想到這里,他頗為惆悵的看向星空中的月亮。遍布著篝火的場地上空,月亮依然是那么的明亮。
“瞧,這是誰?華生,你果然還是來了。”
愣神的功夫,身后再次傳來了聲音,夏德立刻轉身,這次是奧古斯教士。老教士依然穿著那身教士袍,火光映襯下滿面紅光,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既然來參加宴會了,怎么怎么一個人在這里看月亮?我想米堡的年輕姑娘,應該不會欣賞不了你的長相。”
奧古斯教士端著酒杯,很隨意的和夏德碰了一下,他知道夏德杯子里看起來像是葡萄酒的飲料,大概率只是果汁。
“我可不會在外地接觸陌生的姑娘。”
“擔心安娜特或者露薏莎生氣?”
老教士果然什么都看的明白,夏德尷尬的笑了一下:
“想到了一些煩心事,奧古斯教士,你知道本地的血釀嗎?”
“知道。”
教士毫不遲疑的點點頭:
“米堡本地有一伙兒落魄的吸血種,是很久以前移居到這里的。他們經營紅酒酒莊,但也有部分家伙靠著血釀的手藝謀生。在底層貧民和上層的貴族中,兜售廉價或者昂貴的血釀。”
說到這里,教士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厭惡表情:
“說是什么血釀,其實就是兌了血的違禁藥物。教會以前就知道這件事,但既然不涉及超凡,也只能在警察抓捕他們時,才會參與行動,王國很忌諱教會插手普通的刑事案件。但沒有血釀還會有果酒,沒有果酒還會有其他途徑,兜售違禁藥物的人是抓不干凈的。”
這也讓夏德想起了貝恩哈特先生對本地吸血種的評價,也就是“已經忘記了什么是體面”。
“本地吸血種,就是一群藥販子?”
夏德對此感到好笑。
“是的,它們不是同一個氏族的成員,據說是種族內部斗爭的失敗者。其實,我倒希望它們能惹出事情來,這樣教會就有充足的理由直接插手,然后把它們一網打盡了。”
奧古斯教士嘆了口氣,而夏德則越發好奇,貝恩哈特叔侄兩個,到底來這里是要做什么,這群落魄的吸血種手中現在可是有足足三件賢者級遺物。
他將其中一只小試管交給了教士,讓精通魔藥的教士分析一下是否有問題。教士自然是答應了下來,然后轉變了話題:
“好了,不說這種讓人心煩的事情了。華生,你怎么會在這里?不是不想來嗎?”
“一會兒要見一個朋友。”
“你的朋友可真是多,如果有時間,你可以去3號拍賣廳看看。我聽說里面有好東西,但不確定消息是否準確。”
“明白,我一會兒會去看看。哦,說起來,這次拍賣會,有特殊羅德牌嗎?”
夏德隨口問道。
“當然有。”
奧古斯教士回答,然后挑了下眉毛:
“我知道你是大城玩家的冠軍,但也不能太沉迷這種游戲。在我看來,羅德牌的危害,只比違禁藥品低一些而已。”
奧古斯教士相信人性本惡,因此對于羅德牌向來厭惡,這也是同組其他人反復叮囑夏德,不要告知教士他們在大城玩家期間押注賭博事情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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