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雖然現在隱匿了行蹤,但他在托貝斯克究竟賣出了多少“維克多盒子”,現在誰也說不清楚。為了這座城市的和平生活,除了要擊殺維克多·番尼以外,夏德和醫生還需要通知教會回收已經被賣出的盒子。
這件事可以由伊露娜來做,上午時露維婭便說她會告訴伊露娜,伊露娜對于舉報各種違法犯罪行為非常有經驗。
當然,也不必擔心教會搶先一步擊敗了惡魔。只有親自從“守密人”那里獲得了考驗的人,才能完成考驗。所以教會無法通過擊敗惡魔來獲得輝石,夏德同樣無法依靠“深淵大罪藥劑”和“人體拼圖”來獲得輝石。
在上周的一系列冒險后,這一周的生活似乎是平靜了下來。至少這個周三,沒有發生太多的事情。
夏德并未接到施耐德醫生的消息,他也沒有去詢問醫生,因為醫生大概率比他還要著急,生怕那個惡魔就此離開托貝斯克。
倒是這天下午四點的時候,夏德從多蘿茜那里得到消息,瑪格麗特公主參加完了外交活動,已經返回了她下榻的金絲雀莊園。
于是夏德便在晚飯前拜訪了位于托貝斯克南區的金絲雀莊園,以瑪格麗特公主好友的身份,獲準進入莊園,并得到了機會和公主單獨談談。
至于借口,當然是上次商定的,由熱心的瑪格麗特公主教給夏德卡森里克語。
夏德前來拜訪的實際原因,一方面是詢問公主是否遭到了惡魔的糾纏,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將施耐德醫生制造的那件防治惡魔的煉金物品交給她。
“這根黑色的布帶,系在胳膊上就能起作用。”
夏德在書房里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這件物品的作用,有著淡金色長發的公主倒是很驚訝,沒想到夏德這么快就拿出了成品。
她還想和夏德再談談,關于惡魔、關于這座城市,北國的蒸汽之都,對于久居威綸戴爾的瑪格麗特·安茹的確很是新鮮。夏德也知道自己如果只是在書房里待上五分鐘就走,會很惹人懷疑,于是便留下來和公主談了談本地的趣事,談到了從施耐德醫生那里聽說的本地環術士們的秘聞。
瑪格麗特公主很高興有人能夠主動和她談這個,如果不是因為不方便留夏德吃晚飯,她甚至還想讓夏德多說一會兒。但下午五點半的時候,夏德便已經惦念著回家吃飯了,多蘿茜和米婭都在等著他。
于是與瑪格麗特公主道別,并在仆人的帶領下,離開書房走向通往樓下的樓梯口。
剛下樓梯的時候,夏德便意識到胸口的徽章在發熱。隨后果然在二樓轉角的泰拉瑞爾河風景畫下方,遇到了正在上樓的西爾維婭小姐。
魔女斜著眼看向夏德,并未和他打招呼。夏德則是微微點頭,隨后跟著仆人走向了一樓。
西爾維婭小姐繼續向上走,在書房找到了還沒有離開的瑪格麗特公主:
“剛才我看到了一個男人,好像是......漢密爾頓?我記得他向我請教過數學論文。”
魔女打趣的說道,坐在了夏德剛才坐的椅子上。瑪格麗特公主立刻從書桌后面站起身:
“漢密爾頓先生來找我請教卡森里克語,并送給我了一本書。”
她有些緊張的說道。
“書?”
西爾維婭小姐挑了下眉毛:
“我都不知道,你居然和那位騎士這么熟悉。”
其實她是知道的。
“只是在公共場合多談了幾句......”
公主小心的辯解了一句,看了一眼桌面上現在放著的書,書名是《托貝斯克城市歷史尋蹤》。
“這本書很稀奇嗎?你還特地托他尋找?”
西爾維婭小姐又問道,公主抿著嘴,有些后悔沒有立刻將夏德給的東西收起來。現在那根黑色的布帶,就在她的手中攥著,她不相信自己能夠瞞得過自己的老師:
“老師,其實他是......”
“環術士,是本地的函授環術士吧?如果我連這個都猜不到,又怎么能夠去當你的老師呢?”
年輕的大魔女笑著反問道,但其實夏德的身份是夏德自己在亨廷頓市說的,不是她猜到的。
公主臉上立刻露出了羞愧的表情,西爾維婭小姐搖搖頭:
“和外地的函授學生交際,是很正常的事情。放心,我只當今天什么都不知道,不過,那位騎士給了你什么?”
公主這才拿出那根黑色的布帶,那布料極為輕盈,摸起來異常的寒冷。遭遇惡魔時將其綁在右臂上,可以短暫的驅逐惡魔。
“看來你新認識的朋友還是很有本領的。”
西爾維婭小姐評價道,瑪格麗特公主攥著那根帶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這個周三雖然沒有得到惡魔的消息,但到了周四,施耐德醫生托人向夏德遞了一封信。
信中提到,醫生已經找到了維克多·番尼的蹤跡,但仍然需要一至兩天的時間尋找和定位,讓夏德隨時做好出發的準備。
“醫生既然找到了對方的蹤跡,那么那個惡魔多半是跑不掉了。”
夏德對此相當樂觀。
于是在接下來飄雪的周四,他依然選擇和多蘿茜一起在家中看書。
上午,是作家小姐自己的靈魂在,她拿著書站在窗邊看著雪景時的背影異常的動人。
吃過午飯,夏德便又去了瑪格麗特公主下榻的金絲雀莊園確認她的情況。“學外語”的途中再次意外遇到了西爾維婭小姐,不過年輕的大魔女依然沒有和夏德搭話,只是在夏德結束了和瑪格麗特公主半個多小時的閑談后,又悄悄叫住他詢問他最近是否學習過新的空間類奇術。
這位魔女想要教給夏德一些有趣的能力,不過她等級太高,夏德至少要到中環才能跟隨她學習。
下午兩點回到家的時候,在家中迎接夏德的,是蕾茜雅的靈魂:
“反正今天下午的工作是去聽報告,讓多蘿茜替我一下,也沒關系。”
金發姑娘在門廳中替夏德拍打著肩頭的落雪。然后半是開玩笑的問道:
“和漂亮姑娘同居的日子,感覺怎么樣?”
看得出來,她還是有些羨慕多蘿茜的。公主殿下什么都想要,在這一點上她和夏德有很多相似之處。
倒是傍晚雪停的時候,夏德的鄰居,圣德蘭廣場23號的弗萊明老爵士,委托夏德幫他找丟失的寵物狗。
找貓的委托夏德接過很多,找狗倒是第一次。本以為這需要兩三天的時間,夏德自己也沒想到,他和又換回來的多蘿茜傍晚出門吃飯歸家的途中,便看到那只和照片上幾乎一模一樣的狗,正站在街邊和幾條流浪狗對著狂吠。
“小塔卡!”
夏德叫出了那條黑白斑點狗的名字,后者果然轉頭看向他。隨后,寵物狗和一黑一黃兩條流浪狗,一起對著夏德狂吠了起來。
圍著紅色圍巾的多蘿茜捂嘴輕笑,被她抱著的米婭本來瞇著眼睛,將腦袋藏在圍巾下擺后面,享受吃過了晚飯后的悠閑時光。此時被連續的犬吠聲惹惱,從多蘿茜的圍巾后面伸出頭,發現發出聲音的只是狗而已,于是“喵嗚”叫了一聲。
那聲音在夏德聽來沒有任何的威懾力,但卻嚇得三條狗轉頭就跑。
這導致夏德追了兩條街,才把那條邊跑邊漏尿的寵物狗“小塔卡”追回來。那條狗跑的太急,一頭扎進了雪堆中才被迫停下來。
而等到夏德帶著那只狗和抱著貓的多蘿茜匯合以后,寵物狗又作出了一副裝死的模樣。直到回到圣德蘭廣場,夏德敲響了弗萊明老爵士的家門,它才飛快的竄進了房子,看樣子短時間內是不敢再出來了。
“這筆錢賺的真是輕松。”
掏出鑰匙打開自己房門的時候,夏德對多蘿茜說道,作家小姐也露出了笑意:
“這主要是運氣的功勞,而且也和弗萊明老爵士很有錢有關。”
“那位爵士是做什么的?”
夏德并不是非常了解自己的鄰居們,但多蘿茜知道:
“騎士和不世襲的男爵都能被稱為爵士,弗萊明爵士是我的祖父還在世時的約德爾宮管家。是的,不必提問,我知道王室管家大都原本就有貴族頭銜,但他的兒子參與了二十多年前的那次政治事件,家族的貴族頭銜被剝奪。但弗萊明爵士是忠誠的,因此依然有著終身男爵的身份。”
短短一句話,不但涉及了王國政治陰謀,還點明了那位老爵士背后豐富的人生故事:
“但為什么沒人稱呼我為爵士?”
夏德好奇的問道,推開門和多蘿茜一起回到了家中。
“因為你是最近百年,唯一因為武勛受封的騎士,所以人們喜歡直接稱呼這個頭銜。”
多蘿茜笑著說道,蕾茜雅就很喜歡直接稱呼夏德為“騎士”。
看著騎士長大的這幾代姑娘們,對這種稱呼有著超乎想象的好感。夏德和嘉琳娜小姐的“緋聞”能夠傳播的如此迅速和廣泛,也與“女公爵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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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騎士”這兩個稱呼有很大關系。
周四晚上還發生了一件小事,那是晚上八點的時候,夏德正在書房里幫助多蘿茜翻譯她年末考試可能遇到的第五紀的古代文獻,并想著如果明天施耐德醫生還沒消息,他就去冷水港和米德希爾堡逛一逛。而此時的多蘿茜,正在廚房洗下午時蕾茜雅送來的蘋果和梨。
忽的米婭“喵”了一下,夏德這才注意到抽屜中有東西在發光。打開以后,發現是詩稿紙頁傳遞來了新的消息。
圣拜倫斯的圖書管理員丹妮斯特小姐,要在二十分鐘后見他,夏德需要提前做好投影儀式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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