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還是不答應?
這個問題本身根本不重要。
宗弦雖說是對三代目火影沒有什么好感,但是卻也沒有因此就打算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他討厭的只是三代目火影這個人,不會連帶著就要否定和三代目火影相關的一切。
“只要我們的盟友不先做出來某些傷害彼此感情的事情,那么木葉是絕不會背叛自己的盟友的。”
面對役之行者的注視,
宗弦直白無誤的說出了心中的真實想法。
不論如何說,役之行者本人的確是在第二次忍界大戰的時候給予了木葉援手。
要知道那時候的木葉處境確實是艱難,三忍尚且還沒有綻放光輝,三代目火影需要坐鎮木葉,只靠團藏和旗木朔茂兩人在前線戰場上主持大局,卻也是捉襟見肘,役之行者的援手對于當時的木葉來說是雪中送炭多少有些夸張,但也絕不是可以隨便忽視掉的功績。
所以,
在宗弦看來,只要土蜘蛛一族不自己作死,比如說被和馬等人忽悠著和木葉作對,那么木葉沒有任何道理違背這份盟約。
聽到了宗弦的保證,役之行者蒼老的面容上浮現出來一抹笑容。
“土蜘蛛一族雖然如今不復過去的榮光,但也絕非是背信棄義之輩。”有了宗弦的這么一句話,土蜘蛛一族未來幾十年不出什么大的意外的話想來還是能安穩的傳續下去,至于說能不能重新撿起昔日的威名,這就要看后人們爭不爭氣了,他一個快要死了的老家伙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并不懷疑宗弦這話的真實性。
忍者們在戰斗的時候并不以欺詐為恥,不如說爾虞我詐本來就是忍者們之間斗爭的常態,甚至一部分忍者們認為‘謊言’才是忍術的精髓,欺騙對手,殺死對手,不用刻意追求大威力的禁術,用苦無就可以割斷敵人的喉嚨,沒必要使用忍術連附近的地皮都給揭掉一層。
當然,
這樣的論調并不是主流。
經歷了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這哥倆以絕對的暴力掃平一切敵手的時代,現在的忍者們追求的是血繼限界,是秘術,是威力絕倫的禁術······嗯,扯遠了,總之役之行者并不認為宗弦會虛言騙人。
這和各大忍村之間的勾心斗角不同,木葉作為火之國最強的武力集團,有著包括土蜘蛛一族在內的數量不少的盟友、伙伴,若是在盟友的身上玩弄詐術,只會搞得人人自危,龍頭老大可不是這么干的。
“土蜘蛛前輩,你這次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眼看著役之行者突然間放松了下來,宗弦忍不住問了一聲。
只是為了這么一件事,
就巴巴的跑這么大老遠來大名府。
雖說葛城山距離大名府也不是遙遠到能讓人驚嘆的程度,再怎么遠都在火之國境內,問題是役之行者這么大年紀,即便是忍者,出遠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這兩年我族的處境不是很好,涉及到一族的安危存續,也只能硬撐著這把老骨頭出門。”役之行者輕輕嘆息了一聲,土蜘蛛一族的處境何止是不好,因為禁術的緣故,這些年來不知多少人試圖對他們一族出手。
以前役之行者實力猶在,還能靠著一己之力護佑住整個家族,但是隨著他的年紀越來越大,實力不可避免地開始下滑,而族中卻沒有出現能夠替代他的英才,土蜘蛛一族的處境便因此而變得越發艱難,甚至這一代的土蜘蛛族長和役之行者爆發了難以調和的沖突。
本來就已經逐漸衰落的土蜘蛛一族直接分裂成了兩支,一支隨著土蜘蛛族長固守著一族最鼎盛時期在葛城山山腳下開辟出來的村莊中,另外一這則跟著役之行者退回到了葛城山深處屬于土蜘蛛一族的舊族地。
“哎!家族的興衰起落本就是尋常事,既然衰落了,那就老老實實的低頭做人,慢慢積蓄實力以待來日便是,過去土蜘蛛一族甚至狼狽的逃離過葛城山,但最終還是奪回失去的族地,偏偏現在的那些個年輕人······唉!”
役之行者大略解釋說明了一番土蜘蛛一族的情況,中途不知嘆息了多少聲,那種無能為力的疲倦之意是如此的清晰可見。
“還真是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宗弦搖了搖頭。
不覺得有什么稀奇。
誰家里還沒有點麻煩事呢?宇智波一族直到現在不也都還是竭力從那泥潭中掙扎著往出爬?扭轉家族那幾乎被抹黑的和被火燒了幾十年的鍋底一樣的名聲,著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再看看其他家族,村子,國家,
照樣是各有各的煩心事。
“不過這一次來······也的確還有一個小小的念想。”役之行者的臉上浮現出來了一抹猶豫不決,他側目看了看乖巧的坐在身邊像是洋娃娃一樣可愛的寶貝孫女,又看了看坐在對面的宗弦,那糾結的模樣看的站在宗弦沙發后面的月光疾風和夕日紅都有些忍不住替老人家心急。
宗弦倒是不著急。
很有耐心的等待著,反正他也沒有是什么急事等著去處理,陪著老人說說話也不是不可以,在家里他也三五不時的陪著爺爺宇智波玄示飲酒,當然他還不到二十歲,喝的是無酒精飲料。
大約是過去了二十秒鐘左右,
役之行者咬了咬牙,心中一橫,說道:“我的年紀太大了,族中也是紛爭不休,不知······能否讓我的孫女螢,去木葉忍者學校學習上幾年的時間?”
老人話說出口,臉上的糾結之色非但沒有消退,反而表現得越發明顯。
“爺爺?”
除了在門口的時候很有禮貌的問好,一直都安靜乖巧沒有作聲的小女孩出聲了,她瞪大了眼睛,松石綠的雙眸盈出來淺淺的淚光,充滿了不安和慌張,伸出小手緊緊抓住了役之行者的袖子,“你不要螢了嗎?”
六七歲的孩子說實話在忍界已經是可以上戰場的年紀了,當然也不是所有的孩子在這個年紀都能拿著一把苦無在戰場上可是嘗試如何殺人,但總的來說這個年級的孩子已經大體上能夠聽明白大人們說的一些話的意思了。
很顯然土蜘蛛螢聽懂了爺爺在說什么,雖然她不清楚木葉的忍者學校是什么地方,但她可以確定那絕對不是在葛城山。
于是,
那像是小貓般細嫩的聲音中夾雜著一點哭腔。
很明顯是知道這里不是葛城山的家中,竭力忍耐著沒有哭出來,
不過越是懂事的孩子,就越是招人疼。
眼下就是個典型的例子,寶貝孫女那乖巧懂事的模樣看的役之行者心疼不已,幾乎都快要后悔說出來這樣的話了,只不過轉念想起來族中那現在混亂的情況,再看看還才這么一點大的孫女,狠下心來,克制住了那一抹似要涌起的悔意。
他伸手拍了拍小女孩的腦袋,輕聲道:“螢,別擔心,爺爺可舍不得螢離開,不過你總不能一直跟著爺爺,你要去認識很多很多的朋友······”老人絮絮叨叨的安慰著孫女,同時目光投向了宗弦,等待著這位年輕的火影輔佐的回復。
這時候,
宗弦說實話有些意外!
從役之行者之前的表情和目光中,他猜到了役之行者想要說的事情應該是和其孫女有關,或許會被額外的委托多多照顧這個小女孩,也可能會是其它的某些情況。
唯獨——
去木葉忍者學校?
這個選項是他之前沒有想到的。
不是說他的想象力匱乏,而是他并不覺得木葉忍者學校是什么好地方,說實話那地方對于真正意義上沒有任何靠山,沒有任何傳承的平民忍者而言忍者學校是一個不錯的地方。
但是對于那些個一點都不平民的忍者們來說,
忍者學校很大程度上就是一個交朋友的地方,在學校里跟著老師們學習一些忍界常識,以及各種雜七雜八的基礎知識,而真正的修行都是在家中進行的,像他的妹妹,宇智波藤花。
在忍者學校也就是學習一下文化課,
其它的諸如宇智波流劍術、宇智波流投擲術,以及宇智波流火遁術,這些都是在忍者學校學不到的東西,都是在家中接受教導,宗弦還曾經考慮過要不要弄一個正規的‘族學’,但因為各種各樣的情況,一直都沒有得以實行。
“問題不是很大,木葉忍者學校也不是沒有村外的學生進入學習的先例。”宗弦這不是假話,像前代九尾人柱力漩渦玖辛奈就是轉學進入忍者學校的,類似的情況不多見,但總會有這樣那樣的原因有村外的學生入學。
而這些個外部入學的學生有些在后來直接變成了木葉忍者,有的卻也在學習結束后離開木葉,對此木葉也并不做約束。
反正忍者學校說實話也沒有什么貴重情報需要保密。
“不過,土蜘蛛前輩,你確定要送你的孫女去忍者學校學習,而不是跟在你的身邊修行?在那里,可沒有人能指導這孩子修行你們一族的秘術,若是因此錯過了最佳的修行年紀······可別怪在我的頭上。”
“無妨,我會讓遁兵衛去照顧螢,只是打基礎的話,交給遁兵衛沒有問題,而未來螢能走到何種高度······那是我也無法決定的事情。”
役之行者回答的很快。
看得出來這事應該不是突發奇想,而是考慮過一段時間的。
事實上也的確是如此,族中的混亂他始終是耿耿于懷,偏偏上了年級的他有心而無力,原本跟隨著他返回葛城山舊族地的那些個追隨者族人也都漸漸的忍受不了山中清苦的生活而離去。
等到他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日漸腐朽的時候,他就一直在擔憂等到自己萬一哪一天真的閉上眼睛了,螢可怎么辦?雖然有遁兵衛在,但說實話遁兵衛未必能保護住螢的周全,而且如今這副模樣的土蜘蛛一族也著實不是什么能令人安心的成長環境。
而在他為了昔日和木葉簽訂的盟約而調查宗弦的時候,
他突然想到,或許可以讓螢去木葉呆上一段時間,等到螢稍微長大一點,再回去土蜘蛛一族,或者就那么留在木葉也不算錯,他自己無法舍棄掉肩負在身上的對于一族的責任,但是螢······沒有必要和他一樣被家族所束縛。
正因為有著這樣的考量,
他這一次出行才會不嫌麻煩的帶上孫女。
“這事并不是什么大事,關鍵在于土蜘蛛前輩你是否真的做好了準備,反正安插一個轉學生進入忍者學校就讀對我來說并不是什么難事。”宗弦沒有再提出來什么疑問,而是表明了他這邊沒有任何問題,只要役之行者真的做出了決定。
正如他所言,這事本來就不是什么大事。
都不用去請示火影,他自己就能將這一切安排好。
“······倒也不急于一時,可以的話,我想等我······之后,讓遁兵衛護送螢去木葉學習,不知道這樣是否可行?”提出來這樣的請求的時候役之行者這位歷經了世事風霜的老人也頗覺的有些不好意思。
總覺得,
一直都是他在得寸進尺的提要求。
“無妨,什么時候都行。”
宗弦不在乎役之行者是否有些得寸進尺,于他而言役之行者說的這些事都根本不算什么事兒,再者就役之行者這年紀,原本還想著和這位傳奇人物過過招,切磋切磋的心思都沒了。
土蜘蛛螢這會兒總算是又安靜下來,
小丫頭挺機靈,
雖然不明白爺爺說的之后是什么之后,但貌似目前不用擔心會離開爺爺的身邊,被送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去了,不安的心情暫時得到了緩解,便又回復了那乖巧懂事的模樣。
火之國的某個城鎮,一座私人醫院的高級病房中。
“骨頭愈合的很好,已經沒有什么問題,可以出院了。”醫生仔細地檢查了一番病人的情況后,終于是給出來了出院的許可,這讓最近憋屈的快要瘋掉了的病人興奮的幾乎是要跳起來了。
醫生見怪不怪,
作為行業內有名的只認錢,不在乎病人身份的私人醫院,醫生也是見多識廣,像眼前這個病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常規意義的好人,但是哪有和他有什么關系?只要肯付錢,那么就沒有任何問題。
“小狐丸,你的運氣不錯啊!我這邊剛收到消息,你這里就出院了。”
就在醫生離開病房后幾秒鐘的時間,
和馬推門走了進來。
“要動手了嗎?目標是什么人?”
小狐丸正在換衣服,脫掉了身上的病號服,換上了他自己的衣服、
“是一個相當危險的傳奇人物,雖然年紀很大了,但是······說實話還是很危險,如果你也想要參與到行動中的話,要做好隨時都會死掉的準備。”和馬很是認真的說道。
“哈哈!”
小狐丸嘴角揚起來狂妄且肆意的笑容,“那樣豈不是更好?那種一捏就爛的軟柿子一點意思都沒有,獵物······不夠兇猛是很無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