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
一條長長的影子拖在木葉使館后院的訓練場上,土蜘蛛螢還在投擲手里劍,投擲一千次手里劍這個功課對于以前沒做過相似的高強度練習的小姑娘來說儼然是一項難度很高的挑戰。
很容易會半途而廢。
不過——
土蜘蛛螢卻表現出來了驚人的毅力,小姑娘從下午開始就頂著余威尚且沒有散盡的炎日開始投擲手里劍,一直到到現在夕陽快要落山,中途沒有休息過哪怕一次,忍受著昏昏欲睡的疲倦以及胳膊快要斷掉了似的痛楚,始終是維持著標準姿勢投擲著那一枚枚手里劍。
“疾風,感覺如何?”
檐下的走廊上,
宗弦踏著無聲無息的腳步租到了月光疾風的身后,將正專注的看著土蜘蛛螢修行的黑眼圈青年嚇了一大跳,背在身后的太刀都出鞘了一半才發現靠近的是宗弦,頓時長長的松了口氣:“大人,您這······太嚇人了!”
“警惕性還是差了點,還有出刀的速度也不夠快,有時間好好練練拔刀術,你學的是二代目總結整理出來的木葉流劍術,我記著里面光是拔刀術就有三種,你的話······比較適合‘撫月’,專心學一學,會有很大收獲的,你們家應該有相應的傳承吧?”
宗弦隨口指點了兩句。
所謂的木葉流劍術并不是二代目火影從無到有而創新出來的,而是千手扉間整合了當時所收集到的諸多劍術傳承,加以刪減改造,糅雜成了這么一套不說包羅萬象,但是絕對是內容豐富的木葉流劍術。
原本二代目火影搞出來這么一個玩意是打算用來作為暗部的培養教材之一,
但是后來發現完全版的木葉流劍術還是太復雜和深奧了點,并不適合作為教材在暗部推廣開來,最終就只傳授給了幾個弟子,以及跟在他身邊的影衛隊的部份成員,其中一人就來自于月光一族,正好是月光疾風的爺爺。
至于說宗弦如何了解到的這些東西。
很簡單,
宇智波鏡也是二代目火影的弟子。
拋開他英年早逝的問題,宇智波鏡無疑是一個天才,他完美的掌握了木葉流劍術,并且在家族中留下來了一份手記,只不過宇智波一族自有劍術傳承,而且是一代代族中強者配合寫輪眼開發然后不斷加以改進,更適合宇智波一族的宇智波流劍術。
這一套木葉流劍術在宇智波族中說實話根本沒多少人感興趣,也就是那一撮癡迷于劍術的家伙會去翻閱這些東西,宗弦對于劍術不算癡迷。
他之所以會下苦功鉆研劍術,
主要是當時覺得劍術和騎士不死于徒手這一項天賦有著不錯的相性。
雖說最終這一猜想并沒有得到什么可靠的結論,宗弦如今并不依賴劍術來制敵,不過這份努力絕不算是白費,當年能活著從三戰的戰場上走下來,這一份劍術也是功不可沒。
“撫月······我們家傳承的劍術里面沒有這一招。”
月光疾風搖了搖頭。
“沒有?”
宗弦愣了一秒鐘才回過神來,這才想起來不是誰都能和宇智波鏡一樣能將內容龐大的木葉流劍術全數學會的。
如今在村子里像月光等家族傳承的木葉流劍術都只是一部分。
掌握著完整的木葉流劍術的家族除了宇智波一族外,大概也就是猿飛、志村等家族,當然木葉流劍術的原本一直都掌握在當代火影手中,和封印之書一樣,這也是村子用來獎勵有功者的重要的可重復利用的獎品。
“那等明天好好看,能不能學會就看你自己了。”
“是,大人。”
月光疾風心情頓時變得十分愉快了起來。
明天宗弦是與人約好了要切磋比試,言下之意是會在切磋中使用那名為‘撫月’的木葉流劍術,雖說未必那么簡單就能學會,但是這樣的機會本來就是千金難求。
說來,
那個小姑娘著實讓人羨慕啊!
有了火影輔佐大人這樣的師父,只要不是那種不開竅的傻瓜,未來注定成就不會小,最起碼······成為上忍是沒什么問題的,而他到現在還只是一個中忍,距離成為上忍還有著一段不小的距離。
并且說實話,他也沒有多少信心自己一定能沉穩給上忍······
“說回來正題,你在這里盯了也有半天時間了,你感覺我這個小弟子表現如何?”宗弦將話題引回到了正題上。
“很努力,很用心。”
月光疾風琢磨了兩秒鐘,謹慎的給出來了他的意見。
他沒有去點評土蜘蛛螢的天賦如何,自知之明這玩意他還是有的,自己本來就不算是什么天才,他不覺得自己有那個辨別他人天賦強弱的眼力,與其胡言妄語自己不了解的東西,還是老老實實的交代自己能看出來的東西比較好。
在領導面前表現也不能瞎表現,否則討不了好不說,說不定還會被厭惡。
“努力以及用心嗎?很好!”
宗弦點了點頭,有了這兩點,再加上那還算不錯的天賦,土蜘蛛螢未來的成就應該不會太低,不過只是不會太低······不怎么符合宗弦的想法,縱然是比不得八云,但是怎么著也不能差太遠。
“遁兵衛!”
宗弦喊了一聲。
兩秒鐘后,遁兵衛從屋頂上翻了下來,這個身手不差的老人畢恭畢敬的站在宗弦的面前,
“宗弦大人,我在這里。”
他對待宗弦的態度相當之尊敬,這不僅僅是因為他是木葉的火影輔佐,在遁兵衛看來,這木葉的火影輔佐的身份遠不如螢小姐的師父這一個身份來的重要,既然宗弦是螢小姐的師父,那么在不會影響到螢小姐的前提下,他會對宗弦表現出來如同隊螢小姐的父親那般的尊重態度。
前文說過,
遁兵衛是役之行者撿回來的孩子,原來是跟著役之行者跑腿,后來被役之行者指派跟著土蜘蛛螢的父親,但是土蜘蛛螢的父母再一次襲擊中身亡,遁兵衛因此而繼續侍奉役之行者,到了現在,遵從役之行者的遺命,他現在是土蜘蛛螢的隨從。
“關于字縛術的傳承卷軸,在你那里嗎?”
“······在我這里。”
遁兵衛猶豫了半秒鐘的時間,還是點了點頭。
“東西拿來給我。”
宗弦毫不客氣的索要著土蜘蛛一族代代相傳的家族秘術。
遁兵衛神色變幻了起來,他幾次張了張嘴巴,很想要問一句“火影輔佐大人您是要做什么?字縛術是土蜘蛛一族從不外傳的秘術”,但可惜的時候這話最終沒能說出口
畢竟,
說到底遁兵衛并不是土蜘蛛一族的人。
他只是役之行者撿回來的孩子,他在乎的是役之行者大人,是螢小姐,至于說和役之行者大人鬧掰了的土蜘蛛一族,他壓根就不在乎那些人,自然也就不在乎秘術外傳的事情。
役之行者有感于自己的身體日漸衰弱,在前去大名府之前擔心若是自己突然暴亡不能將字縛術親自教授給螢,所以將秘術卷軸使用了特別的手段交給遁兵衛保存,若是他有個萬一,有遁兵衛在也不至于讓螢失去了傳承。
役之行者并未給遁兵衛留下來什么限制,因為他相信遁兵衛是絕不會主動泄露秘術的相關資料。
但是役之行者顯然是沒有料到會有人這樣直接和遁兵衛索要秘術。
“秘術藏在我的體內,需要使用獨特的手段才能取出來。”
遁兵衛老老實實的答道。
“那就等一下取出來給我,別以為我會私吞土蜘蛛一族的秘術,那是屬于螢的東西,之所以問你要卷軸,是為了更好的確定螢的培養計劃,字縛術就是螢未來最大的本錢。”
眼看著遁兵衛連一個為什么都不問,
宗弦只能自己主動解釋一番。
這是他的真心話,他對于字縛術是真的沒有多少興趣,之前和役之行者交流中已經了解到了字縛術的核心還是陰遁,而他現在在陰遁術上的修行進展相當快,并不缺乏類似的修行陰遁術的手段。
而且,
光是他目前從焰團扇、芭蕉扇以及琥珀凈瓶當中參悟出來的那些奧秘,就需要他花費大量的時間去消化,現在的他沒有多余的興趣去學習新的秘術或者禁術,開啟永恒萬花筒寫輪眼、輪回眼以及仙術力量的修行,這才是重中之重。
他不在乎遁兵衛信不信他的說法,
他這么做不是為了讓誰相信自己,他只是在表明自己的想法和態度,至于人們是個什么樣的反應······他并不在乎,他在乎自己以及家人、朋友,除此以外,他的心中只有變得更強這一個追求。
為了能護佑住家人、家族、朋友以及村子平穩的穿過那已經變得莫測且不確定的籠罩在未來的迷霧,順利地抵達那個理想中的彼岸,他不敢有片刻的懈怠,前進的腳步是絕不能停下來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夕陽落山。
漆黑的夜幕籠罩了天穹。
訓練場上的照明燈打開,
在這如白晝般的環境中,土蜘蛛螢以莫大的毅力完成了一千次手里劍投擲,等到第一千枚手里劍釘在那在今天就被清理了超過五十次的,已經破爛的有些看不清上面畫出來的標靶圖案的木樁上的時候。
已經搖搖欲墜了好一會兒,卻始終咬著牙不肯倒下來的土蜘蛛螢此刻終于是直接昏厥了過去,朝著地面摔去。
只是——
在小姑娘準備給地面一個親密的貼臉的時候,宗弦出現在了旁邊,伸手提拎住了土蜘蛛螢的后領,就這么像是拎豬肉似的給拎回到了走廊上,將這新收的二弟子放在了走廊地板上。
“別擔心,沒有什么大礙,就是有點脫力和拉傷,都不是什么大問題。”
宗弦一句話讓擔心的眉毛都豎起來的遁兵衛又老實了下來。
不用去找使館的醫療忍者,宗弦自己便開始給自己的新徒弟療傷,完全不像是新手用出來的掌仙術速度很是不慢的修復著土蜘蛛螢身上的拉傷,說實話,對于忍者來說,這點小傷根本不叫事,忍者們都是在不斷受傷的過程中一點點成長起來。
當然,
能有醫療忍術的治愈,傷好的更快,節省掉休養的時間,可以將更多的時間投入到修行當中去,而且宗弦也樂得有機會多練練自己的醫療忍術,他關于陽遁術得修行基本上都是寄托在了醫療忍術之上。
畢竟,
陽遁術的本質就是肉體的力量。
研究醫療忍術本身就是在參悟陽遁術的奧妙。
治療的效果可謂是立竿見影,在宗弦收手后不過是幾秒鐘的時間,昏厥中的土蜘蛛螢睫毛微微顫抖,緩緩張開了眼簾,松石綠的眼眸茫然的轉動著,又隔了好幾秒鐘,視線落在了宗弦的身上。
“師父?”
她小聲的說道。
“感覺怎么樣?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胳膊······誒?不是很疼了?”土蜘蛛螢動作輕柔的活動著那在昏厥前已經痛的快要無法控制的右臂,發現痛感什么的這會兒已經是微弱的近乎于不存在的程度了。
“不疼了就行,螢,今天你的功課完成的很不錯,不過······”
宗弦故意拖了個長音,看著來不及高興,神色就又浮現出來些許忐忑的弟子,這才繼續道:“這還是只一個開始,接下來的修行只會比今天更加嚴厲,所以,做好心理準備吧!”
“······是,師父。”
土蜘蛛螢咽了口唾沫。
明天還要經歷比今天更加嚴酷的修行嗎?這也太······恐怖了吧!小姑娘欲哭無淚,不禁下意識地想到自己是不是做錯選擇了?
“怎么?后悔了,可惜已經遲了,我的徒弟可不允許背叛師門。”
宗弦笑呵呵的捉弄著這個小徒弟,誰讓螢和藤花一樣大呢!雖說兩個人從樣貌到性格都完全不同,但看到螢,還是忍不住會想起來自家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