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萬花筒寫輪眼是宇智波千早全然沒有預料到的事情,雖說她已經為了萬花筒寫輪眼開眼的事情煩惱了許久,為此翻閱過家族中的文獻記錄,請教過族中現有的三位開了萬花筒寫輪眼的族人,了解到了極端的情緒是開眼的鑰匙這一奧秘。
但是,
知易行難是千古不變的真理。
知道不代表能做到。
尤其是宇智波千早的性格過于冷靜,這在最初踏上戰場的時候是極好的天賦,但是想要晉升萬花筒寫輪眼的時候卻成了絆腳石,而且從很早開始就和宇智波嵐山等人一起追隨在宗弦的身旁,幾乎沒有機會體會到失去親密朋友或家人的機會。
因為她沒有多少朋友,僅有的幾個朋友也無一例外全都是高手,家人的話父母長輩在族中要么是身居高位,要么就不是忍者,也沒可能遇到什么危險。
所以對于萬花筒寫輪眼,她始終是求而不得,在那緊閉著的大門外徘徊。
直到今日——
她看著藤花、螢相繼遭遇毒手,第一次體會到了這般堪稱是極致的憤怒和憎恨之情,攀升至極境的情緒波動刺激到了她那雙已經鍛煉到三勾玉頂點的寫輪眼,就這樣水到渠成的開啟了萬花筒寫輪眼。
翡翠色的須佐能乎曇花一現。
倒不是說有什么問題,而是她的瞳力有限,因為開眼而滋生的瞳力相當有限,根本支撐不了須佐能乎的消耗,相比之下,反倒是她的萬花筒寫輪眼的瞳術對于瞳力的耗費要小許多。
其名為——
志那都比古
按照宗弦劃分的兩類萬花筒寫輪眼的瞳術,這一門瞳術當屬于是干涉現實的類別,其能力是‘暴風’,縱使是呼氣也能產生足以擊碎樹木的烈風,重重的吐息就能造成泥頭車沖撞的破壞力,這一份力量甚至還能附加在拳腳刀刃之上。
相較于宗弦的石長比賣,看上去能力要弱小許多。
但是同樣的瞳力消耗也是極小,再者能發揮出來什么樣的效果具體還是要看施術者本人的能耐。
而宇智波千早是十分喜歡這一瞳術的,近乎完美的契合了她的長處,她最強的就是風遁術劍術形成的組合技,而在志那都比古這一瞳術的加持下,她原本能斬斷水缸粗細的巨木的一刀現在輕而易舉的就能轟碎厚達半米的巖土墻壁。
這還只是一個開始,
剛剛開眼,對于這一瞳術的應用尚且處于摸索之中,等到她真正的熟練掌握了這份力量,到時候方可窺見此瞳術的一二厲害之處,不過就算只是還在熟悉摸索中,也已經打的和馬和土蜘蛛白浪叫苦不迭。
不緣、不動、弁天、大黑、毗沙門、布袋,這些個跟隨著和馬與土蜘蛛白浪的下屬一個接一個斃命在了那兇猛至極的刀鋒下。
那根本就不是被劈成兩半,
而是直接碾碎成了爛泥。
僅僅只有一個習得了奇特秘術的不風沒有被宇智波千早一刀給劈死,但是就算是如此也不過是茍延殘喘,只有逃跑的力氣,再沒有人任何反擊的手段,面對宇智波千早那破壞力驚人的刀鋒,他們的所有反抗都等同于杯水車薪,無濟于事。
抱著天目的和馬也沒有任何辦法。
縱使是丟掉天目,他也百分之百的確定自己絕非是宇智波千早的對手,雖說他掌握著禁術·怒發天,但問題是這門禁術需要處在相對穩定的條件下花費足夠長的時間蓄力才能發揮出來應有破壞力,但是現在如此激烈的白刃戰,根本沒可能蓄力。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土蜘蛛白浪,幫我爭取時間。”
和馬高聲吼道。
“混賬,這哪有那么容易啊?”
土蜘蛛白浪也是一肚皮的怒火和恐懼。
怒火是因為淪落到如此狼狽的境地,恐懼則是因為那個弄得他淪落到如此狼狽境地的女人。
在自以為琢磨透了‘字縛術’這一土蜘蛛一族代代相傳的秘術之后,自信不會有人能威脅到他的生命安全,當然他還沒有狂妄到能以一己之力和一個忍者村相抗衡。
但是一個已經消耗了大量查克拉的女人就打的他幾乎沒有什么還手之力。
這般殘酷的現實與他幻想中天下無敵的美夢簡直是天差地別。
恐懼,
油然而生。
“這是我們最后的機會,不想死就給我拼命。”
和馬的火氣可不比土蜘蛛白浪小多少,都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但是到頭來卻又淪落到了這種狼狽的境地,宇智波這一族全都是這種不講道理的怪物嗎?
他現在甚至都沒有多少閑心發火。
如果再不想辦法破局,他就只能丟下天目以及不風孤身逃走。
但不到最后一步,他是絕不會選擇這一條路的,縱然是他,也沒有更多的家底可以揮霍了,天目和不風已經是他最后的家底了,舍棄掉這兩名部下,他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而且——
若是一個宇智波千早就能讓他丟棄部下狼狽而逃,
還有什么本事去攻打木葉?
所以他并不想就這么逃走,他想要留下來搏上一把,不說限制頗多的禁術·怒發天沒機會施展,只是死者土壤這一禁術他就有珍藏數年的底牌沒有顯露出來,他原本是將這一招留在襲擊木葉的時候使用,但是已經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要是在這里輸個一敗涂地,
恐怕以后就再也提不起來毀滅木葉的心氣了。
“別忘了要是我完蛋了,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得到你想要的東西了。”和馬再次怒吼。
這一次,
土蜘蛛白浪被說動了。
如果是禁術·怒發天或許,不,不是或許,是必定可以解決掉這個該死的女人,只要能爭取時間給和馬發動禁術,那么就可以扭轉回來這該死的局面。
“五分,不三、兩分鐘,只有兩分鐘。”
土蜘蛛白浪咬了咬牙。
決定搏一把。
論及經驗閱歷什么的,土蜘蛛白浪當然和和馬這種老油條無法相提并論,但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嘛!并不了解什么是萬花筒寫輪眼的土蜘蛛白浪心中自然不存在恐懼,他是如此的信賴著他們土蜘蛛一族代代相傳的禁術。
于是,
他停下來了不停后退的腳步。
伸展出來的右手掌心中浮現出來一個漆黑色的‘巖’字。
字縛術·巖縛
不同于之前使用過的字縛·巖,‘巖縛’是字縛術更高階的應用之法,‘字縛·巖’和尋常土遁術一樣,都是一次性釋放的招式,而‘巖縛’就是長時間的操縱之法了。
譬如現在,
拔地而起的巖土墻壁被宇智波千早一刀斬碎,但是下一秒鐘,又是第二堵巖土墻壁升起,第三、第四綿綿無窮的巖土墻壁升起來,愣是給尚且沒有熟悉掌握瞳術的宇智波千早帶去了一點兒麻煩。
趁此機會,
和馬立刻施展了底牌。
眼見和馬沒有趁機逃走,安心下來的土蜘蛛白浪將全部的精力投入到了眼前的較量之中,戰勝這個披著人皮的女怪物他已經不抱什么希望了,但是兩分鐘的時間無論如何都是要爭取到的。
十秒、三十秒、五十秒、一分鐘十五秒
“轟!”
宇智波千早一刀劈落,不僅僅是將那攔阻在身前的所有巖土墻壁粉碎,甚至將腳下的地面都給碾碎了一片,形成了深深的坑洞,她對于志那都比古這一瞳術的掌控力度在不斷的上升,如果按照一分十五秒前她的戰力來推算,土蜘蛛白浪堅持兩分鐘是完全有可能的。
但可惜的是,
現在的宇智波千早正處于一個戰力持續上漲的奇妙階段。
所以,
土蜘蛛白浪根本沒有堅持到兩分鐘就被擊潰了,好在這家伙挺機靈的,躲避開了宇智波千早那恐怖的刀鋒,沒有被一起碾成肉泥,然而這并不能讓他感受到任何的喜悅和興奮。
他緊張的將視線投向了和馬。
這是最后的希望了。
如果和馬無法力挽狂瀾,他們今天恐怕是真的就要交代在這里了。
“嘗嘗這一招吧!”
胸前有明亮的白色光輝閃耀著的和馬怒吼道。
一分鐘的時間,
的確是短暫的讓人嘆息,這么點時間積蓄下來的力量別說是毀滅一個城鎮了,頂多就將一個人給變作飛灰,好在和馬這會兒也并不祈求毀滅掉這一片森林,只要能殺死宇智波千早就足夠了。
至于說,
藏在暗中的身份不明的第三方。
等解決掉眼前的麻煩再考慮以后的事情吧,如果解決不了宇智波千早,估計也就用不著考慮那么久遠的未來了。
充斥著毀滅氣息的白光再和馬的引導下朝著宇智波千早快若閃電般涌了過去。
對此,
宇智波千早雙眸中漆黑色的五芒星緩緩轉動。
她沒有躲避那充滿毀滅氣息的白光,而是選擇了卯足力氣揮動手中的真空刃,形成了那肉眼可見的青白色的巨大斬波,和那毀滅的白光正面碰撞到了一起,一瞬之間,亮起來的光芒驅散了夜色。
轟鳴聲震蕩猶如天裂。
鼓蕩不休的熱風吹拂向四方。
動蕩的余波花費了近十秒鐘的時間才被徹底的撫平,和馬和土蜘蛛白浪的視線被那揚起來的塵埃遮掩,看不到宇智波千早之前所在的位置的情況,就在他們心情忐忑的等待著塵埃落定的時候。
猛烈的魔風呼嘯著吹過,
塵埃被席卷一空。
毫發無傷的宇智波千早站在原地一動未動,她方才的那一道斬波完美的抵消了和馬釋放的禁術·怒發天,連一根頭發絲都沒有被擦到,而這樣的結果對于土蜘蛛白浪而言是毀滅性的打擊。
不僅僅是因為宇智波千早還活著,
更重要的是他心目中那天下無敵的家傳禁術貌似并非是真正的天下無敵,長久以來他堅信只要自己奪取了這一禁術,到時候不管木葉、云忍、巖忍,在他的面前通通都是不值一曬的土雞瓦狗,都是可以隨手覆滅的玩意。
然而這一份堅持在此刻卻是被親眼所見之景砸的粉碎。
禁術·怒發天很強,但卻還談不上靠這玩意來征服忍界,原來當初役之行者甘于呆在葛城山不是因為天性和善,不愿意在忍界掀起腥風血雨,而是因為靠著這門禁術根本做不到征服忍界是嗎?
類似的念頭在土蜘蛛白浪的腦海中涌出。
前所未有的絕望籠罩住了他的心頭,如果他的推測無誤,那么他迄今為止所做的一切豈不是都是竹籃打水。
“很不錯,不過還不夠。”
宇智波千早高高揚起了手中的真空刃。
“哈哈哈!!”和馬在此時卻是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他看著宇智波千早道:“看看頭頂上空吧!已經遲了,不想和我們在這里同歸于盡的話就放下你手中的刀。”
頭頂上空?
宇智波千早秀眉微蹙。
就在此時,一道又一道閃耀的雷光沖天而起,總共有四道雷光柱分布在四周,漆黑色的云團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了起來,遮蔽住了那好不容易落下來的柔和月光,陣陣雷鳴聲回蕩在天空之中,從中能感受到那毀滅性的氣息波動。
這絕對是禁術。
又一門專攻破壞和殺戮的禁術。
從高空向下俯瞰,能看到那四根雷光柱實際上是從四個人的身上延申出來的,四人之間的查克拉波動不斷互相呼應,促使著天穹上漆黑云團劇烈的翻滾,悶雷炸響的聲音綿綿不絕。
“真不錯啊!”
宗弦站在樹梢上,仰頭望著那四根接連天地的雷光柱,還有那天穹上好似怒潮般不斷地翻滾著的漆黑色的云團,不由得發出了一聲真誠的贊嘆。
如此漂亮的景色,
即便是他也不曾見過多少次。
尤其是這純粹的毀滅的氣息真的很是少見呢!
“不過·火候也差不多了,要是用眼過度了,休養起來也是挺麻煩的,差不多就到此為止吧!”喃喃低語聲消失在了風中,樹梢上的身影已然隨著聲音一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