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暗部的地牢當中燈火黯淡,眾人那長長的影子歪斜的投在墻壁和地板上。
宗弦揮了揮手,招來了負責看守工作的暗部成員,令其解開了小南身上的束縛,沒有了拘束的小南沒有做出來任何不理智的行為,這不是說她有多么的知情識趣,只是彌彥和長門倆人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力。
這時候讓她離開,
她都不會走出這座地牢。
“長門、小南,還有自來也老師······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有著橘色頭發的青年張目四顧,一臉茫然。
完全不能理解這究竟是什么一個狀況?小南為什么會被人束縛起來?長門的身上為何插著那么多的黑棒?自來也老師又是在做什么?還有沒有記錯的話,自己應該是死了才對?
“彌彥?你真的是彌彥?”
小南喃喃問道。
“大概是真的吧?雖然我記得我當初是死了才對。”彌彥抬手撓了撓臉頰,不是很有自信的樣子。
那模樣,
那姿態,
那種說話的口氣,
和小南、長門的記憶重疊到了一起。
在過去的曉組織的同伴們看來,彌彥首領是一個堅強、自信、果斷的領袖,但是只有長門、小南等寥寥幾人知道彌彥也會時常懷疑自己的決策是否合適,經常煩惱的失眠,長門和小南他們只好在私下里不停的為彌彥加油打氣。
“彌彥!!”
小南的手在顫抖。
她的胸中有著千言萬語想要說,然而望著那熟悉又陌生的臉龐,卻是吐不出來一句完整的話語,只是艱難的喊出來了名字。
“是我。”
彌彥臉上浮現出來一抹溫暖的笑容。
朝著小南輕輕點了點頭。
作為曉組織的真正意義上的創始人,引領著曉組織反抗當時雨隱村的暴政的英雄,彌彥不是那種除了熱血之外別無長處的笨蛋主角,他很聰明,看出來了小南藏于眼底深處的疲憊和痛苦。
意識到了在自己死后的這些年,
小南日子過的很辛苦。
至于說長門······只看那從后腦勺橫穿而過的黑棒,想來這個笨蛋也和自己一樣死掉了吧?果然還是沒有能從山椒魚半藏的手中逃走嗎?當年山椒魚半藏抓住了小南,并且設下來圈套將他們包圍了起來。
當時彌彥意識到了自己身處絕境,他不得不接受山椒魚半藏提出來的自己死則小南活的要求,再者他認為擁有者輪回眼的長門終將成為通往和平的橋梁,所以主動赴死······
只是從眼前這情況來看,
長門似乎和他一起完蛋了?
最后只有小南一個人活了下來?
“長門,你是被山椒魚半藏殺掉的嗎?”彌彥出聲問道。
“啊?”
長門被問的愣住了。
“不是嗎?”
彌彥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不,不是,我·······山椒魚半藏已經死了,被你······被我親手殺掉了。”長門舌頭差點兒打結,山椒魚半藏是被佩恩干掉的,可以說是被長門干掉的,也可以說是死于彌彥之手。
“那你?”
“我的事情說起來······挺復雜的。”
長門苦笑著說道。
這個情況,
也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
“那就慢慢說。”
宗弦這時候插了一句。
“請問閣下是······”彌彥好奇的看了過來,從最開始他就注意到了宗弦以及藥師兜,只是沒有弄清楚情況,并未貿然去接觸對方,但是既然宗弦主動搭腔了,他順勢也就問了一嘴。
“宇智波宗弦,現為木葉村六代目火影。”
宗弦簡單的介紹了自己。
末了,
又補充說道:“還有,這里是木葉村的地牢,沒有我的許可一般是不會有外人闖入到這里的,你們可以放心的在這里說話。”
彌彥愣了兩秒鐘,表情頓時又變得古怪了起來。
好家伙,
這情況怎么感覺越來越撲朔迷離了?六代目火影······沒記錯的話,他死去的時候木葉村還是那個號稱是‘忍雄’的三代目火影主政,那可是自來也老師的老師,算得上是他們的師公了。
結果這一轉眼,
怎么就六代目了?
旁邊自來也老師也沒有否認,看樣子不像是在騙人,三代目到六代目······要不是小南還沒有變成一個滿臉皺紋的小老太太,很難不懷疑距離他死亡已經過去了半個世紀。
還有木葉村的地牢?
彌彥再次轉動眼珠打量四周,這密閉的環境縱然不是地牢,也絕對是差不多的地方,那么為什么自己一行人會出現在這種地方?結合小南之前被拘束衣所束縛的情況來看,是和木葉開戰?打輸被俘虜了?
眼見宗弦不打算多說什么的樣子,
彌彥識趣的沒有追問,而是轉頭看向了長門和小南。
“小南,能說一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嗎?還有,長門,你也說說吧!反正看這樣子,我們應該不缺時間。”彌彥看了看左右,藥師兜很是恰當的伸出手來示意跟著來,引領著彌彥、長門、小南去往了地牢中獄卒們的辦公室。
長門身上的黑棒被宗弦取了下來。
之前是為了防止長門暴走才將黑棒打進其身體中,而現在有了彌彥這么一個限制器,已經不需要黑棒來約束長門了,這不,縱使是去掉了黑棒,長門的戰力恢復,卻并未果斷的出手發起攻擊。
反而是是和小南一樣順從的跟著彌彥一起走在藥師兜的身后。
自來也安靜的望著彌彥等人的背影,等到那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處,才開口問道:“宗弦,這就是你的辦法嗎?”
“沒有錯,既然我說服不了小南,那么就換一個能說服她的人來不就行了?”
宗弦兩手背負在身后,語氣悠然的說道:
“禁術這玩意并不全是不好的,說到底禁術這東西也不過是一個道具,用之正則正,用之惡則惡,一柄利刃是用來殺人如麻,還是用來砍瓜切菜,是要看持刀者的選擇的,最起碼大部分的禁術是這樣。”
眼下,
就看上去很是不錯。
不枉他令止水他們清掃戰場將佩恩從廢墟中給掏出來,然后藥師兜利用從佩恩身上提取到的細胞組織,施展了穢土轉生之術將死去了許多年的彌彥從冥土中喚回。
“你又怎們確定彌彥會幫你說服小南?”
“我不確定。”
宗弦很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這事能成功自然是最好,就算是失敗了······我也有備用計劃。”
自來也啞然無語。
只是一次嘗試嗎?
“當然以我調查到的情報來看,成功的可能性不小呢!彌彥才是當年曉組織真正的精神核心,山椒魚半藏不惜聯手團藏也要除掉彌彥······曉組織也是在彌彥死后才逐漸變質成為一個危險組織。”
“······你說的沒錯,如果彌彥或者的話,或許······事情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自來也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雖然他在過去認定了擁有輪回眼的長門是大蛤蟆仙人所說的預言之子,然而他也看的清楚,彌彥、長門、小南這一行三人中彌彥是毋庸置疑的核心,縱然彌彥在忍術修行上的天賦是最差的一個,但是其人格魅力卻一點兒都不比水門遜色多少。
長門的信念便深受彌彥的影響。
那是他這個老師都取代不了的地位。
只可惜,
彌彥犧牲了。
沒有了彌彥照明前路,長門和小南便在不懷好意者的教唆下頭也不回的走上了歧路。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彌彥真的說服了小南與村子合作?宗弦,你又準備怎么做?要將雨隱村吞并還是廢除掉?”自來也看了過來,他瞅著宗弦,心中揣摩著這位六代目火影的想法。
不惜大費周章的做出來這樣的事情?
究竟是要做什么?
是為了鞏固木葉村如今的地位?還是說······另有圖謀?
“從今往后的雨隱村已經沒有什么值得我重視的東西了,廢除掉雨隱村對我來說沒有什么意義,不過,雨之國這塊土地······終歸是需要一個強力組織來掌控的,而且作為連接風之國和土之國戰略要地,雨隱村親近我們木葉是好事。”
宗弦說道。
這話不是謊言。
他之所以不惜使用穢土轉生之術來試著拉攏雨隱村,的確是為了讓雨隱村成為木葉的附庸,這么做一方面是履行火影的職責,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方便他接下來的行事。
縱然雨隱村如今看上去是傷筋動骨,
但實際上元氣并未損傷。
在佩恩統治下的雨隱村這些年日子其實是過的很不錯的,整體實力也有了一定的發展,縱然是還無法和山椒魚半藏統領下全盛時期那個妄圖躋身第六大忍者村的雨隱村相媲美。
卻也算是僅次于五大忍者村的強大忍村了。
這么一個盟友,
還是有些分量的。
等之后······會派上用場的。
宗弦暗自思量了片刻,未來的事情他腦海中大致上有了脈絡,只是還不甚清晰,需要花費時間來梳理,同時也還有不少的準備工作需要去做,而雨隱村的事情便可以算是未雨綢繆的準備工作之一。
“······這樣啊!”
自來也深深看了宗弦一眼,放棄了追問。
沒有盤根問底。
不管怎么說,宗弦始終是六代目火影,用不著事事都向他這個老家伙解釋清楚,只要不危害木葉的利益,做什么都是火影的自由,不如說他能夠自由自在的活動,也多虧了宗弦肯給他面子。
不然的話,
宗弦完全可以給他分派任務去做的。
自來也能夠在不失去木葉忍者身份的情況下游歷忍界,不是因為他享有什么特權,只是因為歷代火影的默許,三代目火影是他的老師,四代目火影是他的弟子,五代目火影也是沾親帶故,算是他的師叔。
同時那時候的木葉也經不起失去自來也的損失。
所以沒有人會去找自來也的麻煩,
但是宗弦不同,
他和自來也之間并不存在那種粘連不清的復雜關系。
他可以出于心中的敬意,給予自來也自由行動的權利,但若是不想要放任自流自來也這么一份貴重戰力,也是完全可以強行下令自來也回村子接受命令的,火影是有著這一份權柄的。
當然自來也也可以抗命不尊,
只是真要是走到那一地步,宗弦也就可以剝奪掉自來也木葉忍者的身份了,雖然那樣做勢必會給宗弦帶去不小的麻煩,自來也在村子里人望相當之高的,他只要點頭,就會有大批人支持他繼位火影。
那是過去。
如今這個局面,
宗弦大權在握,宇智波一族也是如日中天的強盛,自來也可不會在這種時候去和宗弦觸霉頭,而且他也沒有任何必要去找宗弦的麻煩,他心痛小南的遭遇,但這不代表他會為了小南就罔顧村子的利益。
“時間······也過去一會了。”
宗弦收束了腦海中的思緒,微笑著說道:“自來也前輩,我們過去看看吧!不知道那幾位談話進展如何了?但愿他們不要辜負了我的期待。”
“應該會有一個不錯的結果。”
自來也深吸了口氣,和宗弦并肩而行,兩人來到了獄卒們平日里所用的辦公室。
站在門口處,
就可以感受到室內那古怪的氣氛。
長門和小南兩人像是犯錯了的忍者學校的學生似的站在彌彥的面前,局促不安的姿態絕非虛妄,而彌彥坐在椅子上,他的臉上浮現著的是無奈的苦澀笑容,不住的唉聲嘆息。
直到——
宗弦和自來也到來。
“這是······彌彥,長門、小南,你們聊的怎么樣了?”
感受到了辦公室內的古怪氣氛,自來也忍不住問了一聲。
“自來也老師!”
彌彥站了起來,他迎向自來也,苦笑著說道:“我大致上已經是了解了在我死后這些年······長門和小南這倆笨蛋都做了些什么蠢事兒。”這樣的論調聽的自來也心中一定,果然彌彥沒有讓他失望。
長門和小南聽到這一番話,
那精氣神卻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