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三皇幫忙收集混沌珠與盤古斧的碎片,是姜塵深思熟慮后的決定。
這兩樣寶物散落在天地之間,要是姜塵自己收集,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收集到足夠道鑒恢復至先天至寶的地步。
可要是三皇幫忙收集的話,那速度無疑會快上很多。畢竟,三皇的身份實力擺在,都遠非可比。
姜塵的話音方落,三皇的臉上就變得錯愕起來,尤其是天皇與人皇,更是轉頭看向地皇,臉色變得極為古怪。
“你要混沌珠與盤古斧的碎片?這兩樣確實不好找,盤古斧的碎片還好,雖然灑落在天地各處,但多廢些精力,總是能找出來的。”
“可混沌珠的碎片,大都化為先天靈寶,落入各方高手的手中,基本上都是有主之物,想要尋到,何其之難。。”
地皇開口了,沒有直接回應姜塵的要求,而是向他說起了尋找這兩樣寶物的難度。
地皇所言,姜塵都知曉,若非如此,他又何必開口讓三皇幫忙,而不是自己動手?還不是因為太難了?
姜塵笑了笑,拍馬屁道:“此事于姜塵而言,確實很難。但三位陛下神通廣大,處理這點小事,還不是手到擒來?”
地皇笑著搖了搖頭,用手指點了一下姜塵,說道:“你小子盡會拍馬屁,什么叫小事?關乎盤古斧與混沌珠的事,能叫小事嗎?”
“這兩樣法寶的碎片,要是這么好找到的話,早就被人全部翻出來了,還用等到今天?”
“臭小子真會給人出難題!”
姜塵訕訕的笑了笑,沒有說話,地皇說的是真,這兩樣寶物確實不好找,要是好找,早就被人找出來了,如何會等到今天讓他來找。
據姜塵估計,就算三皇答應幫他尋找盤古斧的碎片,也不會以神念掃視洪荒搜尋此寶,這太犯忌會了。而是選擇消耗人情,從各路大神通者的手中討要。
盤古斧碎片雖然無用,但卻極具收藏價值,每個大神通者的手中,或多或少的都收集了幾塊。
這些盤古斧碎片,要是姜塵出面討要的話,八成是連大神通者的面都見不到。可要是三皇出面討要,八成全都能要過來。畢竟,三皇的面子,鮮少有人敢不給。
至于混沌珠碎片,姜塵覺得,就是三皇大概率的也拿不出來。畢竟,三皇的面子再大,也不可能大到讓別人主動獻出先天靈寶的地步。
可要是用別的先天靈寶去換的話,又有些不值。故而,給姜塵盤古斧碎片就是首選。
姜塵是這樣想的,可接下來炎帝拿出的寶物,卻是讓他吃了一驚。
“你小子的要求,確實有些為難人,要是換成別人,未必就會同意。可是你的運氣好,碰到了寡人,手里正好有你需要的寶物。”
炎帝笑了笑,伸出手掌,取出了一顆周身靈光閃爍的明珠。
“這是……”
看到這顆靈珠的瞬間,姜塵忍不住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這顆寶珠散發出的氣息,與他身上穿著的萬象圖極為相似,周身皆是有無數先天元氣涌動,演變出風雨雷電,日月星辰等諸般異象。
“萬象珠!”
“頂級先天靈寶萬象珠,混沌至寶混沌珠的碎片所化。”
炎帝說出了這寶物的名字,為一件頂級的先天靈寶。旋即,炎帝向姜塵道出了此寶的來歷:
“當年混沌珠遭劫,破碎成無數碎片灑落洪荒,其中有十二枚碎片落入盤古殿中,與十二種先天元氣混合,演變出了十二顆本源寶珠,皆是中品先天靈寶。”
炎帝說到這里,姜塵就懂了,原來這寶是十二祖巫的伴生靈寶,就是不知,為何祖巫的伴生靈寶會落入炎帝的手中。
炎帝繼續說道:“這十二顆本源寶珠自誕生起,就是十二祖巫的伴生靈寶,常年伴隨在他們身邊。”
“之后,巫妖決戰爆發,十二祖巫盡數隕落,這十二顆寶珠被后土娘娘所得,凝為一體,化成一件頂級先天靈寶萬象珠!”
聽到這里,姜塵來了精神,聚精會神的聽了起來,因為他知道,炎帝接下來的話,或許會很重要,可能涉及到人族與巫族的之間的隱秘。
不然的話,萬象珠這樣頂級的先天靈寶,后土娘娘又豈會輕易交給炎帝?
姜塵的表現,被炎帝看在眼里,只見他眼底浮現一抹笑意,淡淡的說道:“當年寡人在位期間,在梳理洪荒地脈的時候,意外幫了后土娘娘一個大忙,遂,她便將此寶贈予我,以做答謝。”
令人失望的回答,炎帝說的輕易,但里面涉及到的東西,肯定沒那么簡單。要用一件頂級的先天靈寶作謝禮,那得是多大的忙才行?
姜塵雖然好奇,但炎帝不說,他就是再好奇,也不敢主動去問。
因為炎帝不說,就代表這不是他該知曉的,若是主動去問,就有些不知趣了。
炎帝捏著萬象珠,并沒有給姜塵的意思,只聽他說道:“姜塵,頂級先天靈寶的珍貴,想來我不說,你也是知曉的。”
“你立的功勞雖大,但要是能媲美一件頂級先天靈寶,那也是不可能的,最多也就是一件上品先天靈寶罷了。”
炎帝雖然沒有明說,但話里的意思卻表達的很明白,萬象珠太過珍貴了,價值遠遠大于姜塵立下的功勞。若是將此寶賜給姜塵,難免會引起其他人的不服。
勢力越大,越是要注重公平,這是穩定的根本。若是高層隨心所欲,肆意而為,視公平如無物,那勢必會引起底層的不滿。
這股不滿就是大亂的種子,隨著其不斷滋生,早晚會引發大亂子,使得偌大的勢力一朝瓦解,分崩離析。
炎帝雖然是姜塵的祖先,但他更是人族的皇,自然要守規矩,保持相對的公平。
制定規則的人,才更應該遵守規則,不然的話,若連制定規則的人都不遵守規則的話,又怎能寄希望于其他人遵守規則?
炎帝的意思,姜塵懂了,就見他有些試探性的問道:“也就是說,若我能立下價值足以堪比萬象珠的功勞,陛下就會把這寶物賜給我?”
點了點頭,炎帝笑著說道:“然也,這萬象珠我先替你收著,待你功勞足夠,我再將它賜給你。”
“我雖然無法將萬象珠直接給你,但將它留在手中,不給外人,還是可以做到的。”
本就是炎帝的寶物,他顧忌人族規矩,沒有直接將這寶物賜給后人,而是暫時保存了下來,等姜塵立下足夠的功勞后再賜給他。
此等行為,世人聽了,都要大贊炎帝圣明,任誰也說不出個不是來。
這是炎帝的寶物,不是人族的寶物,為了遵守人族的規矩,他都已經做到這份上了,若是再被人指責,那出聲之人就是居心不良了。
萬象珠被炎帝收了起來,姜塵看得雖然眼饞,但還是出言謝道:“多謝陛下!”
姜塵知道,炎帝這么做,都是為他好。他若想執掌人族權柄,那身上就不能有污點,要做一個“完人”。
今日炎帝將萬象珠給他了,固然簡單,但也難擋天下悠悠之口,日后姜塵若想上位,這件事就會成為他的污點,別人攻擊的對象。
“好了,萬象珠遲早是你的,外人也拿不走。”見姜塵有些不舍,天皇有些好笑的說道。
旋即,就聽他又說道:“姜塵,我身上雖然沒有混沌珠與盤古斧的碎片,但你若真的想要尋找它們,我卻是可以給你指條明路。”
天皇說完,姜塵面色大喜,連忙問道:“什么明路?還請陛下告知,姜塵感激不盡。”
萬象珠他一時半會是得不到了,所以,此時聽到別的消息,姜塵顯得尤為激動。現在和以前不同了,以前姜塵不急,是因為他有的是時間。
可如今,道鑒的晉升與他的修為掛上了勾,道鑒越強,他的大道神胎得到的反饋力量就越多,演變的也就越完美。
因此,姜塵對恢復道鑒之事,自然就變得更加上心了。
天皇沒有為難姜塵,直接說道:“東勝神州有一神山,名為常羊之山,山內非但有盤古斧的碎片,且還很強。姜塵,我說的,你可懂了?”
姜塵懂了,常羊之山,這可是三界大名鼎鼎的地方,里面確實有盤古斧的碎片,也確實很強,幾乎堪比極品先天靈寶。
而這一切,皆是因為,常羊之山里封印了一個東西,巫族先天大巫刑天的首級。
刑天何許人也?為盤古心臟孕育的第一個大巫,天生強大無比,在巫族的地位僅此于十二祖巫。
而其實力,更是強大無比,為祖巫之下第一人,早在太古之時,就已經修煉至準圣后期的境界。那隕落在巫妖古戰場中的妖族準圣,就是被刑天一斧頭給劈死的。
而在遠古時代,刑天更是干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以一己之力生生殺上天庭,將當時身為天帝的昊天斬殺。也是那一戰,刑天的頭顱被昊天斬下,封印在常羊山中。
同時,失去頭顱的刑天,竟是更為強大了,直接臨戰突破,邁入準圣大圓滿的境界,將天帝昊天斬殺。
如今,天皇提及常羊山,看其意思,竟是要讓姜塵放出那被昊天封印的刑天首級,然后讓刑天以自己的武器戚作為報酬?
刑天的武器名為戚,乃是一桿大斧,為盤古斧的碎片所化,等級最弱也是極品先天靈寶。
雖然不如萬象珠,但也差不多了多少。道鑒若是吞了它,威力起碼能翻上一倍。
只是,刑天的頭顱被封印了這么久都不見消息,是他能放出來的嗎?
對此,姜塵很疑惑。
不懂就問,所以,姜塵直接向天皇問道:“陛下,天上那位留下的封印,是現在的我能夠破開的嗎?”
玉帝可謂是得到了鴻鈞道祖的真傳,一身實力可謂是深不可則,姜塵不覺得,他留下的封印,自己能夠破開。
然而,姜塵沒信心,可天皇卻是對他極為有信心,安慰他道:“你放心,我給你算了一卦,等你到了那里之后,自然會有辦法破開玉帝留下的封印。”
聽天皇這么說,姜塵不由放下心來。天皇的推演之術,可謂是洪荒第一,他都這么說了,就絕對不會錯。
可是還有一點,姜塵挺擔心的,就是他放出了刑天的首級后,會不會因此得罪了玉帝。
雖然姜塵與玉帝關系不錯,但難保玉帝不會因為此事與他翻臉。別人怕姜塵的后臺,玉帝可不怕,因為他的后臺,比姜塵的硬。
玉帝算是洪荒少有的,能在后臺方面壓過姜塵的了。畢竟,玉帝在后臺是鴻鈞道祖,洪荒再也沒有比這更硬的后臺了。
別說是姜塵了,就是圣人昊天也不怕,別忘了,封神量劫是因何而起的。
是圣人門徒對玉帝不敬,導致他忍無可忍之下,直接去紫霄宮告了圣人一狀,然后就有了兩教三簽封神榜之事。
惹急了玉帝,是真敢對姜塵下手的。
許是看出了姜塵的擔心,天皇很是輕松的說道:“你不用擔心玉帝,他恐怕比你更希望刑天破封而出。真以為刑天是這么好封印的?后土娘娘可還是在的。”
“以前昊天在輪回歷劫,刑天被封也就被封了,可如今,昊天都歸來不知道多少年了,刑天依舊不見出世的跡象,后土娘娘早就心生不滿了,若是再拖下去,昊天的麻煩估計就要來了。”
說到這里,天皇忍不住搖了搖頭,點評道:“昊天的如意算盤打得倒是挺好的,借刑天之手假死脫身,進入輪回之中尋找成道的機緣,可是巫族又豈是那么好利用的?”
“后土娘娘放任刑天挑戰昊天,未嘗沒有借他之手,助刑天更進一步的意思,所謂不破不立,便是如此。”
天皇說的輕巧,可下方的姜塵聽了,卻在心里掀起一陣驚濤駭浪,這都是他不曾了解到的天地隱秘,昊天死于刑天之手,竟然不是不敵,而是故意為之,借其之手假死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