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苦裝模作樣的左右看了下，臉色有些為難的道：“我可以幫忙弄一批雞蛋，多少給兄弟們搞點副食。”
李副廠長神色不變，強壓心中激動，淡定的道：“你有心了，你能弄多少雞蛋？”
“多了不敢說，幾萬個沒問題。”何苦隨口一提，雞蛋這東西現在可是奢侈品，不愁李副廠長不要。
“霍，幾萬個，這么多啊，可咱廠沒那么多票啊。”李副廠長走出去仔細關了關門，接著一頓深思，諱莫如深。
對此，何苦早有預料，這丫故意裝深沉！今年物資困難，雞蛋只對少數人供應，還經常買不到，他這種天天招待領導的馬屁精能不動心？
懶得和李副廠長浪費口舌，何苦實話實說，“廠長，不用票，五分能弄一個，現在這雞蛋在黑市上一個可是賣七八毛呢！等弄過來，您煮熟直接在食堂賣了就成，讓工人多少拿點實惠，絕對安全。”
“這事誰敢出去亂說就是跟您作對，跟您作對就是跟咱們整個廠作對。”
“可以貨到付款！”何苦笑著說道。
李副廠長直接起身，遞過來一張條子，“不用貨到付款，我也不怕你跑，這是五千的條子，能弄多少弄多少，剩下的退回來，不夠明天我再給你。這樣，我帶你去廠區轉一圈，順便找輛運輸車給你，你會開車吧？我聽說大學生都是很能的。”
“會。”
“那就不給你指派司機了，晚上的時候你再去保衛科領條槍，免得碰到什么壞分子吃了虧。”
揣著批條，何苦跟著李副廠長在廠區轉了一大圈，各個科室都認了一遍，還順便領了五千塊錢放在包里。
回去的路上，李副廠長心事重重，看著各方面人情世故何苦做的都很到位，心里不由想著怎么才能把何苦拉到他這邊。
其實最讓李副廠長看重的是，能在這個時候，弄到這么多便宜雞蛋，這就是牛的不行的那種人，恰好他又分管食堂，太需要這種人才了。
他都想好了，等雞蛋一來，直接邀請兄弟單位過來會餐，剩下的丟食堂煮了，少收點加工費補貼他用掉的那些雞蛋，賣個六七分錢，這樣全廠職工都能記得他李副廠長的好。
回到辦公室，李副廠長給何苦找了把椅子，然后忍不住說道：“小何啊，現在工人定量不夠吃，今年副食票發的也少，你要是還能弄到什么好東西可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呀，我代表全廠職工鄭重的感謝你。”
看著何苦不說話，李副廠長接著又道：“小苦，能解決這個問題你就是廠里的大功臣，你多留意下。”
“廠長，我其實還能一批豬肉，但就是有點貴，而且還要等幾天，不知道咱們廠需不需要。”何苦稍微糾結一下，毫不避諱說了出來。
“什么，你能弄到豬肉？多少錢一斤？”聽到豬肉，李副廠長馬上變得急切起來。
廠里每次招待來外賓，因為弄不到上好的豬肉，只能搞些雞鴨來湊數，雖然別的廠也都這樣，但這樣讓李副廠長感覺自己在領導面前很沒有面子。
“豬肉兩塊五塊一斤，什么位置的都有，骨頭下水什么的都是一塊。”
何苦直接開門見山，現在黑市的豬肉都是十塊錢起步，而且是有價無市，買不到這么多。
用票買倒是只需要七八毛，但是票就不是誰都能搞到的了。
自己賣廠里兩塊五塊雖然少賺很多，但是勝在安全還能大量出貨，不然兩界空間養的豬太多，完全銷售不及，豬下水的話，能賺一點是一點，反正他也虧不了，廠里職工花小錢吃頓肉菜也劃算。
而李副廠長收了工人的加工費補貼自己吃喝，和他沒有半毛錢關系。至于為什么要等幾天，那完全是為了低調。
“價格不錯，你能弄來多少，我都要了。”李副廠長很是興奮的點頭，眼里滿是贊賞，有了這批豬肉，以后請兄弟單位來吃飯，也不怕人家不肯來了，剩下的放在廠食堂，他在工人們心里的地位也會越來越高。
最主要的是，這些豬肉不貴，不要票的情況算是正常價了。
至于廠里調動的錢，李副廠長根本不放在心上，等食堂豬肉賣完了還會還回去，又不是什么大問題，誰也不會說什么。
“這次我可以弄到兩千四百斤豬肉，多少帶肉的骨頭八百斤，下水什么的能弄個六百斤，豬頭能不要錢帶回來。”
何苦說的時候，李副廠長聽得很認真，并在心里把賬算了出來，涉及到錢的事情還是要謹慎的，廠里的錢就是國家的錢，即便最后能收回來，也是要慎重再慎重。
“不錯，算下來一共七千四百塊，我給你寫個條，你務必把事情辦好，我給你記一功。”
李副廠長寫好批條，思索一陣，又從抽屜里拿出文件夾，抽出一張證明紙扣上公章，認真的寫了起來，并囑咐道：“小苦啊，拿著我這張介紹信，你就是代表咱們廠去采購，遇到為難你的，就給他看這個，遇到劫匪直接開槍打死，咱廠是冶金工業部直屬單位，級別很高，遇到事情你不要慌，也不要怕。”
“多謝廠長，那我可能早兩天就能帶回來這批豬肉，豬頭應該能有個二十個，上好的排骨和五花肉我都挑出來，全聽領導安排。”
李副廠長激動的道：“太好了，我做主了，到時候你可以拿兩個豬頭，四斤排骨，這樣，你先去把錢領了吧，晚上下班的時候就去運輸隊要車，明天把雞蛋拉回來，或者你方便了再來開也行，咱廠保衛科晚上也有人值班，這都不是問題。”
“好的，廠長，那我先去財務了。”
“去吧，去吧，廠里要有人敢為難你就來找我。”
何苦應了一聲，接過條子和介紹信小心收好，有了這封信，只要不作死，就絕對不會出問題，確實如李副廠長所說，軋鋼廠級別很高，外邊人不敢找麻煩，而且弄的量也不是很多，軋鋼廠幾萬人，真要放開了吃，一天都撐不住。
要是碰到劫匪，打死就打死了，敢搶重點企業的物資，死了白死。
何苦離開辦公室，直接去去財務那邊把李副廠長兩次批的一萬兩千四百塊丟到了空間當中，等著有機會換成黃金讓現代那位會所嫩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