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眾人吃的非常盡興。
就連拉肚子的高堯,都多干了兩碗米飯。
不是他不怕了。
是他覺得,杜歸和他們一起吃飯,總不至于連自己都坑。
飯后。
張全有等人準備離開。
“老弟,這頓飯是真不錯,我們得先走了,紅姐和那具女尸的問題,我總覺得里面有可疑的地方,等我查到消息,我就通知你。”
“老哥客氣了,紅姐不紅姐的無所謂,主要是這頓飯真不錯。”
“是啊!真不錯!”
張全有一邊用牙簽剔牙,一邊滿面油光的夸贊:“老弟,你的手藝,是真的沒話說,估摸著都有五星級酒店大廚的水準了。”
“畢竟是祖傳的手藝。”杜歸微微一笑:“而手藝是無價的。”
張全有極為認同的說:“是的,手藝無價,我看啊,早晚有一天,你的如家飯店,要做大做強,說不定能開到全國各地呢。”
杜歸一聽這話,渾身舒坦了起來。
他笑瞇瞇的說:“肯定會有那么一天的,真希望能聽人喊我一聲杜總。”
一旁。
高堯聽著兩人的話,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好像昨天,杜老板的開場白,跟今天差不多啊……
當即。
高堯就開口道:“杜總厲害,張隊,咱們該走了,別耽誤杜總開門做生意。”
張全有不明所以。
但想到的確還有事要去做,就只好沖杜歸告別:“杜總,我們真得走了,你別客氣,不用送兄弟們了。”
可下一秒。
杜歸挑了挑眉,皮笑肉不笑的說:“我沒打算跟你們客氣啊,我都說了,手藝是無價的。”
“難道你們不是來照顧我生意的嗎?”
“咦,該不會,你們不想付錢吧?”
說到這的時候。
杜歸的表情,有三分鄙夷,七分質疑。
張全有被他看的頭皮發麻,尷尬的說:“倒不至于不付錢,都是兄弟嗎,照顧你生意應該的,你說多少錢,我現在就付給你。”
杜歸立馬笑呵呵的說:“手藝是無價的。”
張全有道:“老弟,你說個數。”
杜歸淡淡道:“聽你們叫我一聲杜總的份上,這頓飯,我也不多要!!!”
說著,他伸出三根手指。
張全有挑了挑眉:“才三千?”
杜歸:……
下午一點多。
雨還在下。
杜歸坐在如家飯店的前臺,算著今天的入賬。
賬本上寫著。
早上賣鬼公交,入賬九千
中午招待民調局的好兄弟,凈賺兩千八
加起來,一共是一萬一千八。
他原本身上還有三千塊錢。
“我的身價,終于突破一萬大關了,不容易啊!”
杜歸整個人都在興頭上。
不過,他略微感覺遺憾的是,張全有竟然是個土豪。
一句才三千。
當場讓他破防。
“媽的,這些人的錢都是大風刮來的嗎?怎么一個個那么有錢?”
“就連無頭鬼,都能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杜歸越想越氣。
他冷哼一聲,拿出手機,直接在網上下了個單,買了個隱形攝像頭,以及SD卡。
“等東西到了,我就裝到我的臥室里去。”
“我倒要看看,是誰偷了我的錢。”
杜老板一向小心眼。
他既然懷疑,有個專門偷他錢的鬼,那就向著報復回去。
萬一能追回自己被偷的幾十萬呢?
那豈不是,直接湊夠了搬到許安開分店的本錢?
做完這些。
杜歸抬起頭,從前臺這里,能看到店門口外面的大雨。
他的臉色變得平淡了下來。
該干正事了。
拿出電控卷簾門的遙控器,按了一下。
嘩啦……
卷簾門便快速落下。
隨著門外的雨景逐漸消失。
如家飯店內,變得一片昏暗。
一瞬間。
飯店內的溫度,驟然降低了幾分。
角落里。
一直在面壁,后腦勺對著杜歸的塑料模特轉過身。
從天花板下,四個工人鬼垂落了下來。
那壽衣老頭也加入了四個工人鬼的群體,只不過,它一出現,就手拿掃帚,盡職盡責的開始打掃衛生。
后廚的垃圾桶里,也響起了饑餓的吞咽聲。
唯有庫房里,最沒存在感的侏儒鬼,動都不敢動一下。
它似乎都要被杜歸遺忘了。
看著眼前的眾多鬼物。
杜歸握著菜刀,抽著煙,淡淡說道:“雖然鬼大娘今天因為下大暴雨沒來,但我們如家飯店的第二屆員工大會,依舊照常展開。”
“你們都是如家飯店的包身工,個個都要給我打工一萬年起步。”
“而現在,我做出了一個重大決定。”
“如家飯店要發展新業務了。”
飯店內,所有的鬼聽著他的聲音,一個個微微顫抖。
它們仿佛預感到了什么。
下一秒。
杜歸便理所當然的道:“我現在白天開門做生意,晚上還得開鬼公交去拉客,你們都是員工,那就應該幫我分憂。”
“所以我準備把鬼公交給分裂出去,從一輛,變成兩輛,乃至于三輛,四輛。”
“到時候,我會從你們之間,選拔出聽話的當司機,也放你們出去透透氣。”
他這么說。
同時,也緊緊盯著幾個鬼。
那些鬼,自然聽不懂他的話,一個個的,目光陰冷的看向他。
杜歸撓了撓頭:“媽的,聽不懂人話啊。”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指望你們出去跑業務,估計是沒戲了,你們就不能學學無頭鬼嗎?它多精明去了!”
杜歸罵罵咧咧的去了后廚。
他覺得,等自己滿足鬼公交滿載后就會分裂的條件,絕對不能把飯店里的這幾個鬼員工安插上去。
它們頂多也就在別的業務上,發展發展了。
唯一能滿足條件的,就是餓鬼。
可惜它不怎么聽話的樣子。
進入后廚。
餓鬼從垃圾桶里冒了出來。
它那瘦的只剩皮包骨的臉,死死盯著杜歸。
杜歸皺眉:“呦,你還敢瞪我?行,我正好現在對新的菜品,有了幾個大膽想法,現在就拿你試試菜。”
餓鬼縮進了垃圾桶里。
說完。
杜歸抄起袖子,就把掛在后廚墻上的背包取了下來。
這次,他把能拿來做菜的,籃球,絲襪,鬼嬰,假發,都放在砧板上。
然后握著菜刀,小心翼翼的切開了籃球。
那籃球里,一雙黑白分明,卻透露著邪氣的眼睛,立馬眨了眨。
恍然間。
杜歸有種錯覺,他好像被什么東西給盯上了。
“是你呀……”
話音落地。
杜歸不屑笑了笑,熟練的起鍋燒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