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隊長的半截尸體摔在了地上。
站在梯子旁邊的餓鬼見此,那綠油油的眼睛,立馬就閃過了一絲渴望。
它感覺到了饑餓。
或者說,不管吃多少東西,餓鬼都不會覺得滿足,它一直都處在饑餓狀態中。
可惜的是……
沒有杜歸下令,它根本不敢亂吃。
而杜歸呢?
他并沒有管餓鬼,反而盯著明朝古尸,上下打量著。
越看,他越覺得奇怪。
明朝古尸被吊在門頭上,腦袋還被釘上了自己那把剔骨刀。
準確的說。
是被剔骨刀釘穿腦袋,釘在了門頭上。
明朝古尸腦袋的空洞處,還往外滲著若有若無的黑氣,那些黑氣就像是血液一樣,往下放滴答,被麻繩吸收殆盡。
“所以昨天夜里,我夢游的時候,給它放了一波血?順便強化了這根麻繩?”
杜歸爬上了梯子。
明朝古尸張開嘴巴,沖他低吼。
啪的一聲……
杜歸一巴掌抽了上去。
“再叫?再叫我把你嘴打歪!”
“別他媽亂動啊,我要把你放下來了。”
杜歸站在梯子上,伸手握住了剔骨刀,入手的感覺略有冰涼,但剔骨刀的顏色卻沒有變黑,那些黑霧似乎全都被麻繩給吸收了。
噗嗤……
一把將剔骨刀拔了出來。
明朝古尸得到了解脫,立馬不安分了起來,手腳亂顫,要不是有麻繩拴著它,它可能會第一時間逃跑。
杜歸不厭其煩。
這個明朝古尸,成了自己的鬼員工還不聽話。
簡直就是天生的反骨仔,內鬼!
“都說了別動,你動個屁啊!”
杜歸心里非常厭惡,沖著明朝古尸腦袋就是一拳。
這一拳下去。
明朝古尸總算是老實了。
但看向杜歸的眼神,卻又變成了以前那種貪婪和渴望。
它依舊沒有改變想吞掉杜歸的念頭。
只是受制于鬼員工的身份,除非杜歸出問題,否則它無法達成它的目的。
緊接著。
杜歸便伸長了手,抓住麻繩,用力往下一拉。
嘩啦一聲。
明朝古尸便跌落在地。
它雙腳穩穩的站在地面上,一種無形的壓力,使得周圍的鬼員工,沒有一個敢靠上前的。
砰……
杜歸握著麻繩,也跳到了地上。
賈隊長躲在他身后,沖明朝古尸齜牙咧嘴,那狗嘴里的犬牙都爆突了出來,顯得無比銳利。
說實話。
賈隊長真是忠心耿耿。
又通人性,比一些人面獸心的畜生都要靠譜的多。
杜歸手里握著麻繩。
麻繩的另一端拴在明朝古尸脖子上。
咯吱……咯吱……
明朝古尸轉動脖子,將外面的黑霧全都吸進了嘴巴里。
它雙手抓住麻繩,想要將其掙脫。
但根本沒用。
麻繩套在它的脖子上,就像是和它融為了一體似的,明朝古尸無法解開。
杜歸見此,立馬露出了異樣的表情:“你走兩步。”
明朝古尸鼻子里噴出兩道黑霧。
它不為所動。
雖然一張臉非常猙獰,但隱隱給人一種,它很不屑的樣子。
杜歸撓了撓頭。
他本來想,麻繩眼下變得更詭異,明朝古尸都解不開,感覺可以遛狗一樣,帶著明朝古尸出去對付那些怪異。
以明朝古尸的實力,即便是一晚上過去莫名變弱了。
也足以在安州橫行霸道了。
畢竟,這可是一個擁有移動鬼蜮的怪異啊!
而且上次,在4號地鐵線里,杜歸為了不被撞死,就是把麻繩套在明朝古尸脖子上,讓它拉著自己跑的……
“難搞啊……”
杜歸皺起眉頭,就一手拽著麻繩,拖著明朝古尸往店里走。
明朝古尸握住麻繩,紋絲不動的站在門口。
真有種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感覺。
杜歸咬緊牙關,用力往店里拉。
就連賈隊長都跑過來,狗嘴咬住麻繩過來幫忙。
但怎么都拉不進去。
反倒是把杜歸累的氣喘吁吁:“很好!我就喜歡你這種硬骨頭!”
“把我榔頭拿過來!”
飯店里的兇神小女孩冒了出來,立馬遞上一柄榔頭。
餓鬼,燒死鬼也站在店里。
杜歸把麻繩遞給三個鬼員工:“你們拉,我去打斷它的狗腿!”
說著……
杜老板就拎著榔頭,走到了明朝古尸面前。
明朝古尸直勾勾的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下一秒。
杜歸拎起榔頭,對著明朝古尸雙腿就砸了上去。
咔嚓……
明朝古尸的一條腿,當場被打斷。
噗通一聲,當場摔倒在地。
這個被杜歸以為是高級怪異,實際上是送葬者的明朝古尸,就這樣被他打斷了腿。
店里的鬼員工們使勁一拉。
明朝古尸直接被拉進去半個身子。
陰冷,灰暗的氣息,也浮現在了如家飯店內。
明朝古尸渾身顫抖。
以它現在的狀態,在飯店外還能抵抗抵抗杜歸,在飯店里,那真就是只能當狗了。
明朝古尸被拖了進去。
但它卻掙扎著,雙手扒拉著門檻,腦袋脖子都處在門外。
“垂死掙扎罷了……”
杜歸不屑的笑了起來,再次揮起榔頭,砸在了明朝古尸扒拉著門檻的雙手上。
一瞬間。
明朝古尸被拉進了飯店內。
杜歸進入飯店。
一種無形的壓制力,使得明朝古尸完全匍匐在了地上。
他搶過麻繩,拖著明朝古尸就往水晶棺那邊走去。
“跟我斗?”
“骨頭硬?”
“不聽話?”
“呵呵,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
杜歸把明朝古尸扔進了棺材里,把麻繩解開,還不解恨的踹了一腳:“你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你跟我斗?你斗的過我嗎?”
“你要是能斗的過我,至于淪落到今天這一步?”
“還骨頭硬,下次你再敢裝逼,我就把你全身骨頭都用榔頭敲斷,看你還硬不硬氣!”
也就是聽話水對明朝古尸沒用。
不然的話。
杜歸都恨不得,把明朝古尸灌一桶聽話水,然后遛狗一樣,在安州耀武揚威。
什么怪異,兇神的!
還能有自己兇不成?
把水晶棺合上。
明朝古尸再次恢復了平靜,它躺在棺材里,紋絲不動。
杜歸也沒心思搭理它。
最起碼,在自己沒找到辦法完全控制它之前,是不準備把它再從棺材里放出來了。
拎著已經變得漆黑一片的麻繩。
杜歸用手摩挲著,不禁露出了疑惑的目光:“我怎么感覺,麻繩的能力和以前好像不一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