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來看看。”
張全有趕忙將手里的檔案卷宗遞了上去。
唐元清接過,立馬將其打開。
韓老的眼睛已經全瞎了。
他什么都看不到,只有心眼的能力,但那卻無法代替眼睛。
徐老在一旁看著,并且念誦給韓老聽。
檔案已經泛黃,顯得非常陳舊,上面落滿了灰塵。
唐元清看著檔案上的信息,眼神越來越凝重。
檔案最早的記錄,能追溯到五十七年前。
而其中,也夾雜著一些靈異事件的記載。
這個世界是有鬼的。
只是大部分普通人不知道,而上面的人則一清二楚。
因此,自然有相關的記載。
其中有一條關于安州大河的信息,讓唐元清陷入了沉思中。
那是五十年前的事。
五十年前,安州大河決堤。
整個安州都被水淹了。
也死了很多人。
洪水過后是瘟疫,然后是蝗災。
安州人心惶惶。
人也死的更多了。
人越窮,就越容易撈偏門財。
安州有大墓,雖然比不上東洲六朝古都,但也不算少。
盜墓的人就多了。
那一年,安州大河莫名斷流,河床上滿是裂開的土地。
有人發現了一座墓葬。
然后,打開以后,卻喚醒了一個可怖的存在。
那是一個鬼物。
但卻沒有詳細的記載。
只是,有一個自稱姓方的老者現身,將那個鬼物消滅。
再然后,老者便神秘失蹤。
安州的博物館,也多了一具明朝古尸。
后三年。
有人在安州許多地方看到了那個姓方的老者,結果發現,對方其實是個盜墓賊,在安州很多地方都在挖著什么。
最終,姓方的老頭消失不見。
一年后。
安州大河恢復正常,同時,安州城內出現了一只怨鬼。
民調局派人前來,將怨鬼擊殺。
此后,每隔一年,便有一只怨鬼出現。
但是直到三十年前,再也沒有發生過這種事。
看完了檔案以后。
徐老和韓老,以及張全有,都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
那具明朝古尸,在當時或許沒人知道它是什么。
但放到現在,它的身份已經完全確定。
陪葬者。
“是什么人,能夠解決的了陪葬者。”
“那可是五十年前……”
“那個姓方的,五十年前就已經那么強了嗎?”
聽到這話。
唐元清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如果我想的沒錯,這個姓方的,恐怕就是竊取墓主人力量的人,他在當時有能鎮壓陪葬者的實力,起碼殺死了五次索命鬼。”
“而且,他一直在安州逗留,所謂的盜墓,實際上可能是在尋找墓主人遺留下來的東西。”
徐老點點頭,沉聲道:“棺槨早就被分開了,還有那些青銅棺材釘,還有抬棺鬼。”
“那個姓方的,是個狠人啊。”
“但他是怎么竊取墓主人力量的?”
韓老搖搖頭:“我想不透。”
唐元清淡淡的說:“想不透沒什么,他們知道的比我們多,而且也比我們活的更久,五十年前,你我才剛剛冒頭。”
“如果放在同一個時代,孰強孰弱尚未可知。”
唐元清有那個自信。
同時,也是為了給韓老和徐老打氣。
韓老語氣幽幽的說道:“我們都老了,但是還有友亮,他什么時候醒?”
唐元清淡淡道:“四天之后,也可能更快。”
韓老嘆了口氣。
徐老也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系。
他沉默了一會兒,站起身,來回渡步。
“友亮醒來以后,能強到什么程度?”
“能對付的了那個姓方的嗎?”
“安州的事快到尾聲了,算算時間,沒幾天功夫,那些該死的守墓人就應該到了。”
這話是問唐元清的。
因為,一切的計劃,都在唐元清掌控之中。
除了他以外,其實韓老和徐老,都只是一知半解。
唐元清平靜的說道:“對上姓方的我不清楚友亮能不能勝,但他會比我更強,因為他將會站在我的肩膀上,替我看著這個世界。”
徐老點點頭:“但姓方的還是得提防,他潛藏了近五十年,不知道他現在究竟竊取了墓主人多少力量。”
唐元清閉上雙眼:“愚蠢的竊賊罷了,安州鬼王已經盯上了他,我不覺得他能從安州鬼王手里活下去。”
“也是。”
“希望他死在安州鬼王手里,那可是除了一害啊……”
一旁,靜候著的張全有疑惑不已。
他問:“安州鬼王能殺的了姓方的?”
此話一出。
三個老人都露出了異樣的表情。
張全有尷尬的說:“我問錯了嗎?”
徐老皺眉道:“你啊,比姓方的還蠢一點,都殺了一次索命鬼了,怎么還想不明白,姓方的操控陪葬者,結果呢?”
“陪葬者都成了安州鬼王的手下。”
“可他暗算了安州鬼王。”
“所以這證明他很弱,弱到都不敢現身,只敢在背地里搞陰謀詭計。”
“對于真正的強者而言,當你動用陰謀詭計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失敗,未戰先怯,能成什么大事?”
徐老的話非常不客氣。
但這卻讓張全有心里一松。
他笑著說道:“多謝徐老提醒。”
可是。
笑著笑著,張全有笑不出來了。
他鼻子一酸,說道:“韓老,徐老,唐老,我還有點事,我先出去了。”
唐元清閉上了眼,擺手道:“去吧去吧,幫我準備一幅挽聯,我老了,見不得那些事。”
氣氛變的悲傷了起來。
張全有張了張嘴,低聲道:“杜老板不喜歡那玩意,我幫您準備一份別的。”
唐元清不在言語。
那個孩子啊……
是個很不錯的人,而且才二十六。
正是大好的歲月,怎么就沒了呢?
唐元清想不明白。
他只能把悲傷隱藏在心里,責怪這個時代。
如家飯店,二樓。
現在已經是中午。
杜歸一覺醒來,便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噩夢。
夢里,他掉進了地下河里。
然后被漩渦拉扯住,不管怎么掙扎,都掙扎不出來,只能被漩渦所吞噬。
“還好,這只是個夢。”
杜歸呢喃了一聲,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這時,他才發現,自己渾身都被汗水打濕。
“媽的,得洗個澡,完事給手機充個電,我要找張全有要我的五百萬去。”
杜歸一想到五百萬的事,就非常激動。
自己可是幫他把八個抬棺鬼給收拾了,雖然他當時說的是,讓自己去找到是什么鬼玩意傷的馮隊長。
自己超額完成任務。
五百萬拿的心安理得。
“我又要發財了,真好!”
杜歸美滋滋的把手機充上電,然后就去了衛生間,準備洗澡。
可剛脫下衣服。
他的臉色,變的異常精彩。
衛生間的鏡子上,倒映著他的上半身。
胸口處,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出現了類似紋身的圖案。
那圖案和之前棺材上的,完全一樣,只是只有一部分,并不完整。
但一個個惡鬼朝拜的輪廓,卻清晰可見。
并且,紋身上的惡鬼朝拜方向,正對著心臟的位置。
那里缺了一塊,對應的則是八個抬棺鬼,抬著的棺槨,以及陪葬者們。
杜歸忍不住脫口道:“草,這他媽讓我以后怎么去大保健,人家一看我胸口的紋身,肯定以為我是什么不法分子,誰還敢做我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