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到了快中午的時候。
杜歸才睡醒。
沒辦法,杜老板有點認床,半夜醒醒睡睡,折騰到了快天亮才算是徹底睡著。
一覺醒來。
走出別墅。
杜歸便看到,賈隊長撅著屁股,翹起腿,正在沖那根電線桿子撒尿。
電線桿子,自然就是變成了鬼員工的怪異。
杜歸皺起眉:“賈隊長,你干啥呢?”
賈隊長歪著腦袋。
它的狗眼里滿是疑惑。
杜歸撓了撓頭:“當我沒說,你繼續撒尿,撒完離那根電線桿子遠點,這可是個怪異,萬一看你不爽,把你弄死咋整。”
“再說了,這可是跟電線桿子,還好現在沒下雨,不然的話,要是漏電,你豈不是連做公狗的快樂都失去了。”
賈隊長是條公狗。
這種土狗,一般情況下不可能絕育。
杜老板還尋思著,等回頭賈隊長再吃的壯一點,好拉出去配種,說不定配一次也能賺個十幾塊錢呢。
賈隊長抖了抖腿,諂媚的湊到杜歸面前。
汪汪汪!!
杜歸把它撥拉到一邊:“哪涼快哪呆著去,我還得去一趟私人醫療機構呢,你在家里等我,我回來給你帶點狗糧。”
說完。
杜歸就戴上了頭盔,騎著摩托車行駛了出去。
一夜過后。
杜歸的活動范圍又擴大了許多。
已經是把那個私人醫療機構覆蓋過去了。
雖然沒有想象中的猛。
但畢竟塑料模特它們也已經盡力了。
“讓我看看,那個私人醫療機構究竟有多邪門。”
“希望它越厲害越好,這樣的話,我的活動范圍就能擴大很多。”
騎著鬼摩托。
杜歸便在新開區內游蕩。
他以前來過這里一次,因此模糊的記得大概的路線。
很快。
就到了地方。
面前是一條被拉上隔離帶的大馬路,馬路對面,則是一個大型的醫療機構,前面的立碑上,有著鎏金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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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歸看著眼前的大片建筑,不禁皺起了眉頭。
他并沒有立刻沖進去。
總得踩踩點吧。
因為在他眼中,這個私人醫療機構并沒有任何異樣。
連一點鬧鬼的跡象都沒有。
不正常的倒不是這個。
因為許安的鬼,大部分都是一些物品建筑變成的。
它們不冒頭,那就很難發現是不是鬼。
正在這時。
嗡嗡嗡……
手機震動了一下。
杜歸拿出手機一看,是羅江洋發來的消息。
寧靜致遠:杜老板,你現在已經出發了嗎?
A如家飯店杜老板:是啊,我都已經到地方了,正準備踩個點呢。
寧靜致遠:踩個點?
A如家飯店杜老板:是啊,有問題嗎?
寧靜致遠:額,沒什么問題,就是我突然有點好奇,你以前真的是個飯店老板嗎?我怎么感覺你像是混道上的?啊……你千萬不要誤會,我就隨口一說。
看著羅江洋發來的信息。
杜歸無語了。
什么叫混道上的?
“我他媽正經做生意的好嗎!”
杜歸懶得再和羅江洋掰扯,他把手機隨手塞進兜里,便看向四周,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
然后,對著私人醫療機構就扔了進去。
石頭精準的命中保安亭。
嘩啦一聲。
保安亭的玻璃被直接砸碎,玻璃碴子濺的到處都是。
但依舊沒有任何異樣。
杜歸不屑一笑:“看來又是個跟殯儀館一樣的慫包。”
“早知道就該把賈隊長帶過來。”
“讓它進去撒尿。”
說完。
杜歸叼著煙,一邊抽著,一邊走了過去。
不是他完全不調查。
而是壓根沒必要。
試探一下,踩個點,看看對方是慫,還是剛。
剛的話,那就得把它圍住,以防止它跑了。
慫的話就沒的說了。
“我就喜歡欺凌弱小。”
一腳踹開私人醫療機構的鐵欄桿。
杜歸毫無顧忌的走了進去。
但是。
就在他一只腳踏進私人醫療機構內的瞬間。
眼前的景象一陣扭曲。
恍惚間,景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耳邊還能聽到熙熙攘攘的聲音。
等一切塵埃落地。
猛然……
原本空蕩蕩的私人醫療機構,已經完全大變了樣。
一個個穿著華貴,或是穿著練功服,運動服的男男女女,紛紛交頭接耳,有說有笑的行走在四周。
時不時的,還有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過。
并且。
還有一種詭異的力量,悄然覆蓋在了杜歸身上。
一瞬間。
杜歸渾身一冷。
他低下頭,便看到一只蒼白的手臂,從地底下伸出,抓住了自己的腿。
那力量的來源,并不是這只手臂。
準確的說,手臂只是它的展現形式而已。
那是能將生命磨滅的力量。
屬于某種規則。
然而……
杜歸卻沒有任何感覺。
他蹲下了身體,看著抓住自己小腿的蒼白手臂,露出了一絲好奇的目光。
“就這?”
“羅江洋昨天跟我一頓吹,我還以為你有多吊呢。”
“不過如此罷了。”
杜歸嘖嘖稱奇,伸手抓住了對方。
這一抓。
他像是抓住了那力量的源頭。
又或者,造成環境大變的那個存在的頭發一樣。
一個個行人紛紛定住。
他們就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一樣。
場面變得極為詭異。
杜歸不管不顧,用力往上猛拽:“給我出來!”
他這一用力。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哀鳴聲緩緩響起。
從他的腳下,咔嚓一聲,地面竟然直接裂開。
杜歸還在繼續。
他臉色漲紅,用力的拉拽著那只手臂。
周圍的景象,變得極為暗淡,頭頂的太陽也消失不見。
許安的鬼和安州的鬼區別很大。
就連怪異也是一樣。
安州的怪異,其鬼蜮更像是一種領地。
許安的,卻能扭曲環境。
兩者分不出誰強誰弱。
那只手此時被拽的都要斷了。
它瘋狂的往下縮。
但依舊被逐漸拉了上來。
它像是一個錨點。
一旦現身,就會暴露出真正的可怖面容,它的鬼蜮也會降臨現實。
因為,整個私人醫療機構,其實就是它的鬼蜮。
然而。
就在這時。
一個清冷的男人聲音響起。
“表弟?你在這做什么?”
聽到這個聲音。
杜歸渾身一震,立馬抬起頭看向了過去。
只見,一個穿著白大褂,樣貌和他有幾分相似,但皮膚卻更白一點,神色冷漠的醫生,雙手插在兜里的年輕男人走了過來。
杜歸聲音輕顫,不敢置信的說道:“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