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晚上。
新開區內的人,基本已經撤離的差不多了。
除了一些念舊的老人還在,幾乎找不到半點活人的氣息。
當代城市家園這座小區,更是寂靜無聲。
此時。
杜歸正在記賬。
賬本上,寫著一行行字。
隱靈會:又被我弄死了一批人,這仇結的越來越大了,很好,我很滿意
守墓人:這些吊毛到現在還沒冒出來,也不知道死哪去了,等我的活動范圍再增加一倍,把整個郊區和老城區都覆蓋,就可以掀桌子,到時候把他們都干死
歪脖子樹:該死的許安源頭,竟然敢扎我的手,還扎出血了,媽的,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
許安墓主人:呵,女人,你給我等著!看我不弄死你才怪
到許安也就兩天的時間。
杜歸的生活卻非常充實。
不是去干架的路上,就是在搶地盤。
可惜的是。
現如今,杜歸的確沒啥事可做了。
他在等賈隊長和無頭鬼非法買賣鬼物回來,好增加活動范圍。
活動范圍不繼續增加。
杜歸就算再強,也只能在自己的地盤耀武揚威。
雖然說,眼下不用擔心被踢出許安。
但活動范圍的擴大,等同于戰場的拉開。
一個新開區還不夠。
因為戰場太小了,許安的墓主人和源頭,完全可以不過來。
到時候大眼對小眼。
大家都只能尷尬的瞪著。
你不過來,我也過不去。
可活動范圍擴大以后,那就不一樣了。
占了你許安三分之二的地盤,這戰場已然足夠。
許安總共就五個區。
老城區,郊區,新開區,市中心,北海區。
到時候就不是許安的墓主人和源頭想不想打的事了,它們不得不打。
關鍵還打不過,這才是最難受的。
一時間。
杜歸不禁露出了得意的表情,他翹著二郎腿,靠在沙發上,抽著煙,極為裝逼的說道:“想不到我也體會到了無敵的寂寞,這就是高處不勝寒的感覺嗎?”
“看來,只有其他九州的墓主人,能有點挑戰性了。”
安州是古時候的九州之一。
如果說,所有的源頭都是一條大河的話,那九州的源頭,便是這條河的主干,其他城市的源頭,只能算是支流。
而按照先前守墓人組織提及的信息看,在他們看來,安州的墓主人,那怕是在九州也是排名靠前的存在。
杜老板并不知道這回事。
如果知道的話。
恐怕他就沒有這么裝逼了。
看向窗外的黑暗。
整個小區都是黑的。
唯有杜歸一家的電力還能維持,因為那根電線桿子在發揮著作用。
非常的不科學。
杜歸抽完了一根煙。
他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說:“長夜漫漫,無心睡眠,無頭鬼和賈隊長也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回來,我得找點正事干干。”
說著。
杜歸就拿出了手機,打開了老司機開車群。
任何時候,開車群都不會讓他失望。
一天二十四小時,群里的成員都在瘋狂開車。
粉紅色的派大星:出來驗車了,ipx534,dic069,261ara412
,ipx583,剛從p站搞來的,大家鑒定一下。
河豚用來刷鞋:滴,學生卡!
手沖戰士:謝謝,我已經好了。
多喝巖漿抗疲勞:[滑稽]不愧是你啊,手沖戰士yyds。
手沖戰士:基操,勿6
看著群里的消息。
杜歸稍稍提起了興趣:“是沒見過的車牌啊,讓我來鑒賞一下。”
很快,他就打開了迅雷。
在群里,消息卻還在繼續。
而正在這時。
一部片子還沒搜出來。
冷不丁的,杜歸忽然感覺到一陣惡心。
他渾身都不自在了起來。
就好像,有什么東西,闖進了自己的地盤一樣。
最早的時候,那怕是一個怪異,闖入杜歸的活動范圍,都會讓他非常惡心、抵觸、膈應。
但隨著杜歸越來越強。
他幾乎已經沒啥感覺了。
區區怪異,沒一個能打的。
因此,也就很久沒有出現這種感覺。
“難不成來了個陪葬者?”
杜歸站起身,提上背包就走了出去。
“讓我看看,是誰那么幸運,竟然上趕著要給我打工。”
另一頭。
兩個穿著長袍,戴著兜帽的男人,已經來到了私人醫療機構的廢墟之上。
他們的身邊,立著一具尸體。
那尸體的身上滿是傷痕,交錯在一起,活像是一條魚一樣。
這便是要埋下去,化作陪葬者的特殊尸體。
羅盤的指針在緩緩轉動。
領頭的那人見此,皺著眉說道:“之前那個陪葬者就埋在這里,但現在,卻消失不見了,而且這地方也被打廢了,沒法再用。”
另一人拿著羅盤,轉身指著一個方向說道:“奇怪了,青銅羅盤顯示,好像那邊有個更合適的地方。”
他指著的方向,便是當代城市家園。
領頭的那人也發現了情況。
他點點頭說道:“那邊是個小區,不過現在人應該都撤走了,那地方也不錯,走,現在就過去。”
說話間。
兩人帶著那具尸體,遁入了黑暗之中。
不一會兒的功夫。
他們就到了當代城市家園小區內。
站在小區的廣場上。
領頭的那人,指著廣場上的噴泉說道:“邪門了,我怎么感覺,這地底下好像有什么東西呢?”
另一人也發現了:“會不會,這下面也有一個陪葬者,又或者,這里和許安的源頭有關?”
埋下陪葬者也是有講究的。
像民調局,沒有守墓人組織的傳承。
他們只會找個風水好的地方,把選為陪葬者的存在埋下去,能不能成,全靠天意。
守墓人卻不一樣。
他們能找到最為合適的地點。
領頭的那人說:“不一定有關系,但這里的確很合適,動手吧,把尸體埋下去以后,我們就守著,等到明天這個時候,差不多其他人就趕過來了。”
“好!動手。”
說話間。
兩人身上的氣息變得更加陰暗。
他們帶著那具尸體,直接融入了黑暗中,向著地下遁去。
等他們消失以后。
一個背著包的男人,緩緩走了過來。
杜歸蹲在噴泉旁邊,疑惑不已的說道:“讓我感覺膈應的東西好像下去了,但為什么是這里?難不成是想偷家?”
噴泉下面,便是化作了楔子的鬼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