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禁閉室內。
杜歸黑著臉正在喝茶，手上戴著明晃晃的手銬，卻無法對他的行動造成影響。
有的事，熟悉了也就習慣了。
抬頭看向禁閉室外。
張全有拿出了所有證件，和那些民警解釋，
“同志，真的不好意思，我們在執行一項特殊任務，給你們添麻煩了。”
“沒關系，都是誤會，說明白了就好。”
那些民警也很尷尬。
什么特殊任務，不過是嫖娼未遂罷了。
但是又沒發生什么事。
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只能放掉。
于是。
立馬就有民警打開了禁閉室的大門。
“你被釋放了。”
聽到這話。
杜歸把茶一飲而盡，伸出雙手。
民警給他打開了手銬。
杜歸一聲不吭，憤憤的看了一眼張全有，直接向著看守所外走去。
“哎哎，兄弟，等等我啊！”
張全有趕忙追上。
兩人到了看守所門口，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
淅淅瀝瀝的，往天上看，更是一片漆黑，烏壓壓的讓人喘不過氣。
走是走不了了。
“兄弟，你別生氣。”
“我也是沒辦法，只好出此下策，真的，我保證以后絕對不會再發生這種事。”
張全有對杜歸打包票。
杜歸卻黑著臉說：“別，別保證，你就告訴我，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你帶我嫖娼，然后又報警，結果我們倆被關在看守所三個小時，凈他媽喝茶了……”
張全有尷尬的說：“我這不是沒辦法嗎？我們借著嫖娼的幌子，實際上談事情，然后又得找個合理的理由，不讓別人察覺到，沒有比嫖娼未遂被抓，更有說服力啊！”
“而且，咱們又不是初犯了。”
“我有案底，你案底比我還多，換誰都挑不出毛病啊！”
實話實說。
確實挑不出來毛病。
杜歸郁悶的說道：“我竟然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反駁你，但我覺得這件事充滿了一股魔幻現實主義，就好像是在諷刺我一樣。”
張全有撇了撇嘴說：“你這話我就不敢茍同了，你去民調局打聽打聽，我們倆上次在安州嫖娼未遂，結果被掃黃抓現行的事，誰不知道？”
“別人一看到你和我，就想到了嫖娼，就想到了被抓。”
“這很合理啊！”
杜歸擺了擺手，無語的說道：“我不和你掰扯了，我要打個車回去，這么大的雨，真是倒霉催的。”
張全有看著眼前的大雨，走回去是不可能了。
他們去嫖娼開的車，還在金輝煌高端娛樂會所門口停著。
到看守所，都是坐的專車。
回去的話，要是再被專車接送，那估摸著就更丟臉了。
但正在這時。
張全有忽然皺了皺眉。
“奇怪，杜老板，你有沒有感覺這雨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下雨能有什么不對勁？”
杜歸瞥了一眼張全有：“別告訴我，你聞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味道啊……”
張全有沒說話。
他鼻子一抽，便對著雨中猛吸了起來。
然后。
他就聞到了一股子異樣的味道。
雨水混合著泥土，卻又散發著一種若有若無的寒意。
有點像是石楠花。
張全有臉色煞白。
“這雨不對勁！”
“嗯？”
杜歸挑了挑眉，仔細的看著眼前的大雨。
但是。
他真的什么都沒看出來。
把手伸進雨中，任由雨水滴落在手掌上。
一絲涼意，便驅散了手掌的溫度。
杜歸覺得很舒服。
“你聞到了什么？我感覺沒問題啊！”
“我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反正，我覺得這雨不對勁。”
張全有原本的能力，就是能嗅到鬼的氣味，以前能在十公里外追蹤鬼物的下落，但現在，隨著實力的增強。
百里之外，都能分辨出人無法感知到的氣味。
這是一種純輔助的能力。
但此刻，卻讓張全有發現了這場雨的異樣。
杜歸盯著張全有，沉聲道：“那你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在哪？”
張全有搖頭：“我不知道，但我就是覺得不對勁，我先打電話跟曲老溝通一下，看看他有沒有什么發現。”
說著。
張全有就拿出手機。
但一看手機，卻根本沒信號。
“怎么回事？”
張全有不明所以：“突然沒信號了？”
杜歸也拿出手機：“我也沒信號了。”
這時。
幾名民警走了出來。
見他倆站在門口沒走，就說道：“你們是想打車吧，現在平洲迎來了特大暴雨，專家說是信號塔都被干擾了，根本打不到車。”
“你們要回去的話，我們開車送你們也行。”
“好好好，謝謝你們了。”
張全有趕忙道謝。
那幾名民警倒是沒怎么在意，拿著傘就往雨中的停車位上走去。
那里停靠著警車。
只是，這場雨越下越大。
幾名民警的衣服，很快就被打濕。
“好冷啊……”
“嘶……都七八月份了，怎么感覺還沒脫梅呢？”
南方是有梅雨季節的。
一下就是半個月，下起來沒完沒了，而且溫度也會降低很多。
幾名民警也沒當回事。
他們上了車以后。
就有一人開著車，來到了門口。
打開車門。
那民警臉色有些蒼白，哈著白氣說：“趕緊上車，我送你們回去。”
事到如今。
也顧不上專車接送了。
張全有趕緊上了車。
好巧不巧的是，幾滴雨水正好落進了張全有的衣領里。
他瞬間打了個哆嗦。
“真的好冷啊……”
“真假的？”
杜歸跟著上了車，關車門的那一刻，他還故意伸手摸了摸車門上的雨水、
但除了感覺到一絲涼意以外。
根本沒覺得有多冷。
一路上，許多車輛停泊在了雨中，打著雙閃。
路面上的低洼處，則蓄滿了積水。
公交車站臺前。
一些行人打著雨水，或者是拿著背包定在頭頂，渾身都被淋透。
一個個面色蒼白，失魂落魄。
杜歸靠在車窗邊上，目露疑惑的看著外面的景象、行人，心中無比疑惑。
“真的有那么冷嗎？”
突然。
正行駛的警車，猛地打了個方向，直接向著人群中撞了過去。
那民警渾身顫抖。
口中不停的哈著白氣。
“快停下！”
杜歸探過身子，一把抓住方向盤，好懸不懸的控制了方向。
可正在這時。
那警察抬起頭，沖著杜歸哈出了一口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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