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州完了!
安州真的完了……
安州境內,有上百萬人口。
在杜歸知道自己就是墓主人的時候,讓安州恢復了太平。
只要他還活著。
安州就不會再爆發出靈異事件。
人們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安寧,把安州當做是一片樂土。
可如今。
這座杜歸出生長大的城市,卻變成了長安君手中最鋒利的尖刀。
這一刀極為致命。
而且出刀就是狠,落在了杜歸最致命,最無法彌補的弱點之上。
即便是杜歸把所有的鬼員工,都扔在了安州,也沒有任何作用。
因為長安君派來的劊子手中,有著墓主人級別的戰斗力。
對付墓主人,就只有墓主人出手才行。
一時間,安州尸橫遍野。
嚴老和宋老拼死一戰,卻只是搖曳風中的燭火,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賈隊長,賈富,賈貴他們也都參與了戰斗。
可也沒有作用。
絕望……
無比的絕望。
明州那邊。
幾個可怖存在的戰斗還在繼續。
人影還沒有被壓制。
那怕只有它一個,也能和人俑,商君,以及長安君掰掰手腕。
但正在這時。
人影頓了一下。
就是這么一下。
刺向它的一炷香,便避無可避的來到了它的面前,要刺穿它的腦袋。
啪……
人俑一把握住了那炷香。
它冰冷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憤怒。
那炷香在它手中,燃燒的極為迅速,香灰卻附著在它身上,就像是蝕骨之蛆一樣,完全無法甩開。
人影的氣息變得雜亂了起來。
握著那炷香的手,也裂開了一道口子,不停的往下滴答著鮮血。
后方,人俑握著長劍劈了上來。
商君的鬼蜮,同樣在牢牢束縛著人影。
長安君居高臨下,俯視著一切:“你已經輸了,現在你能做的只有掙扎,因為你和杜歸結合的太緊密了,他的意志會影響到你,你的意志卻無法影響到他。”
“看吧,這把刀能捅死他。”
“因為他是蟲子。”
人影神色冰冷,但目光中卻突然多出了一絲不和諧的瘋狂。
人死后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恐怕無人能夠說個清楚。
但現在,杜歸卻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死亡是什么。
那就是一口井。
井底滿是冰冷到讓人絕望的井水。
寒冷,可怖……
杜歸是安州的源頭,也是安州的墓主人。
他能感覺到安州的一切。
“我要出去!”
“我要出去!”
“我要回安州,我要回安州!”
杜歸本以沉淪的意識,在此刻瘋了一樣的咆哮了起來。
安州是生他養他的地方。
從小,杜歸生在安州,他小時候就和表哥騎著自行車,逛遍了整個安州。
下河洗澡,上山偷桃。
安州要化作死城,杜歸當場瘋魔了。
“老子要出去,老子要把它們全都干死!!!”
“我草他媽啊!”
瘋狂,憤怒!
杜歸的意志在這一刻,竟然壓制住了人影。
或者說。
人影本來就是杜歸的一個身份,是他的一部分。
外界。
人影的動作越來越遲緩。
漸漸地。
它目光中的冰冷,被血紅色的殺意所取代。
人俑握著長劍,趁機刺了上去。
就在這一刻。
杜歸擁有了對身體的控制權。
他眼中兇光閃爍,一把握住了那把長劍。
“滾!”
杜歸怒吼了一聲。
一腳就踹在了人俑的身上。
這一腳,把人俑直接踹飛了不知道多遠的距離,一頭扎進了黑暗中。
看著這一幕。
商君怔住了。
長安君也怔住了。
不過緊接著。
長安君便漠然的說:“果然,我想殺你是對的,你居然能在這種狀態下,掌控你的身體,你是個不可控的因素。”
“但沒用了,因為你已經落入了死局之中。”
“死你媽!”
杜歸扭過頭,右手握著那柱還沒燃燒殆盡的香,對著站在紅門前的長安君就甩了上去。
長安君面色陰冷。
它伸手一揮,那炷香竟然又恢復了原狀,并且在它面前懸浮著。
“口舌之利。”
“杜歸,你讓我很失望,這種話不應該是你能說出來的,你的智慧不在我之下,你不應該如此粗鄙。”
“粗鄙你媽!”
杜歸怒吼了一聲,隱藏在烏云中的鬼樓,直接落了下來。
并且化作一團陰影。
杜歸握著陰影,就像是握著一把菜刀一樣。
但他卻根本沒對長安君,或者商君,亦或者倒在黑暗中,像是下線一樣的人俑動手。
反而,對著商君的鬼蜮就是一劈。
他要回去。
回安州去。
他只想守住安州,守住自己的家鄉。
腦海中,能無時無刻感受到安州的慘狀,甚至能看到嚴老,宋老他們被鬼物包圍的慘烈場景。
這些場景讓杜歸分心。
他想回去。
可長安區卻不允許。
那個商君更是控制著鬼蜮,直接罩在了杜歸的身上。
鬼蜮便是商君最可怕的力量。
那是刑罰。
眨眼間。
一幅可怖的場景浮現。
尸山血海,刀山地獄。
一層一層,十八層地獄直接橫在了當場。
杜歸被打入十八層地獄。
他握著陰影化作的長刀,劈開了一條路。
但杜歸的身上,卻多出了越來越多的傷口。
氣息在衰弱。
鮮血流淌,像是開了閘的水庫一樣。
長安君并沒有正面殺上去。
“困獸總是在臨死前最為兇狠。”
“杜歸,你就是困獸,你若是不去安州,那安州就會被滅,我只需要把握住你這一個弱點,就足以把你算計的死死的。”
“明州是我給你準備的墳墓,而安州則是套在你脖子上的繩索。”
“你告訴我,你拿什么翻盤?”
“你不殺了我們,便沒有回安州的可能,可你卻誰都殺不了,即便你要反抗,你也會被拖住。”
長安君言語平靜,卻透露著及其陰狠的殺意。
它的殺局,到現在才完全浮于水面。
誰也不知道,它究竟落下了多少棋子,那些棋子有許多是閑置的,有許多則是被廢掉的,可大部分卻都發揮了作用。
無形之中,一張足以絞殺一切的漁網,把杜歸這條魚給牢牢纏繞住。
破局似乎成了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
杜歸已經徹底失敗了。
那把刀,真的能捅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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