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電話過后,馬戲團娛樂與史蒂夫建筑公司的聯合植樹企劃啟動了。
史蒂夫建筑公司的機器人員工們,從被溫壓彈夷為平地的原選秀場地邊緣,搜集了一些種子和果實,帶回建筑公司的基地。
經過員工們的精挑細選,篩掉了其中長出血肉的,不停跳動的和會說相聲的種子,留下那些變異程度比較輕的種子,準備進行種植。
“這些東西真就是灑到沙地上就能長出植物來?”
看著準備播種的員工們,藍皮方塊人斯蒂芬,還是有點兒不太相信:“也太輕松了吧?”
“眾所周知,鋼之城里什么事都可能發生。”
身為馬戲團代表的秦澈,站在斯蒂芬身邊,檢閱站成一排整裝待發的灰皮機器人:“直接灑就完事了。”
機器工人背著的袋子里不只是樹種,也有不少藤蔓和雜草。
雖說種類繁多,但這些來路不明的種子,都是來自于第五十屆大逃殺選秀時那顆直沖云霄的“世界樹”,屬于是同宗同源了。
“好,準備出發了!”
斯蒂芬一聲令下,工人們乘上建筑公司裝了沙地胎的面包車,駛上地下基地通往地面的斜坡。
目送工人們離開之后,斯蒂芬看了看被扔到身旁大箱子里的變異樹種:“對了,秦先生,你說這些東西怎么處理?”
秦澈走上前去,低頭注視著金屬箱里的種子。
這個箱子的長寬高都在一米,里面已經被各種變異植物塞得滿滿當當。
一個長出四肢的白蘿卜,正不停扭動短粗的四肢,動作滑稽中帶著一絲可愛,要描述一下就是“人參成精”。
一顆伸出觸手的土豆型物體,粗糙的外皮上鑲嵌著一只眼睛,瞪著滿是血絲的大眼珠子與秦澈對視,對著他拋了個媚眼。
土豆旁邊是一個正在蠕動的肉瘤,黑色皮膚上長滿了紫色的疙瘩,屬于是那種讓人san值猛掉的類型。
一根細長的大蔥型物體,靠在箱子角落里瑟瑟發抖,發出顫抖的男聲:“別靠近我,你們這些怪物!”
視線所及的只是堆在最上面的幾個幸運兒,下面還堆著五花八門的各種變異植物,其中的一些正在不停掙扎,震得整個金屬箱都在抖動。
“嗯,我想想……”
看著箱子里各種畫風清奇的“植物”,秦澈突然想到了自己很久以前喜歡過的游戲,立馬有了想法:
“你覺得把這些植物培養成防御塔怎么樣?”
此話一出,斯蒂芬愣了一下:“啥?”
“把它們種在基地和一些需要保護的位置,讓它們偵測敵情,順便抵擋一下喪尸什么的。”秦澈解釋道。
“大貧困帶哪來的喪尸?”斯蒂芬驚了。
“現在確實沒有,以后說不定會有。”秦澈笑了笑:“防患于未然嘛。”
“啊對對對,確實確實,yes!”斯蒂芬忙不迭的表示贊同。
這個機器人是不明白身邊的男人在想什么,但也不想直接反對。
畢竟馬戲團娛樂是建筑公司的大金主,得罪了這貨屬于是自斷財路。
在斯蒂芬看來,這男人的思維模式似乎和自己不一樣,總有一些奇思妙想。
即使創建了娛樂公司,這貨卻不像是傳統的資本家,反而更像是在擺爛的富二代。
——總有一天,這貨會被現實打趴下的,到了那時……
斯蒂芬這邊正思考著,秦澈拍了拍機器人方形的肩膀:“還在發愣?我跟你說話呢。”
“啊,您說啥?”斯蒂芬終于回過神來了。
“我說,借我輛車把這些種子運走,最好再借兩個工人,篩選一下這些種子。”秦澈說出自己的要求:“沒問題吧,老弟?”
“沒問題。”
斯蒂芬趕緊從基地里叫了幾個正在休息的機器工人,命令他們把箱子搬到面包車上:“你們幾個,跟著秦先生走!”
“可這會兒我們在休息。”一臺黑色涂裝的壯漢機器人抱怨道:“還沒到上工時間呢,電也沒充滿……”
“休息,在我這兒還想休息?”
斯蒂芬罵道:“沒用的東西,給你們工作就是老子的恩賜好不好?要不是我把你們贖出來,你們現在還tm在熔爐區的黑工廠里挖煤呢!”
“是的……”機器人無精打采的點頭。
“那就別廢話,快上車!”斯蒂芬踹了黑皮機器人一腳:“再廢話我就把你們賣到鐵銹帶的種植園去,一天二十四小時摘棉花!”
“我超,別!”黑皮機器人嚇得一激靈:“別這樣,老板!”
眼見老板要發飆,三個機器工人一溜煙的沖進面包車,完全不敢再頂嘴了。
“這還差不多。”斯蒂芬滿意地點點頭。
看著這貨的奴隸主嘴臉,秦澈隨口問了一句:“你不怕這些工人把你干掉嗎?”
“怕啥?他們一個個都在感恩戴德呢!”
斯蒂芬笑道:“您不知道嗎?從十年前開始,鋼之城新生產的機器工人都內置了感恩程序。只要把工作時間控制在十二小時內,他們就不會產生任何不滿!”
“你這里是十二小時工作制?”秦澈問。
“我這里的工人每天工作十八小時。”斯蒂芬答。
“都超時成這樣了他們還在感恩?”秦澈挑了挑眉。
“當然,因為別的地方更爛啊,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斯蒂芬大笑起來,那笑聲很是猖狂:“看看熔爐那邊的工人,每天要干二十小時的活,鐵銹帶的棉花田更是二十四小時摘棉花。我這里每天只要工作十八小時就能休息,絕對是良心好吧?”
“有一說一,確實。”秦澈話鋒一轉:“我怎么記得上次你說員工被植入強制工作程序,每天可以工作二十四小時,一直用到報廢為止?”
此話一出,斯蒂芬趕緊沖過來,用冰冷的大手捂住他的嘴:“噓,別讓工人聽到!”
“好好好……”
見這貨慌張的模樣,秦澈忍俊不禁,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怕被掛在路燈上,對工人好點不就完事了?”
“您說的是。”斯蒂芬謙卑地低著頭:“我會改進的。”
——這貨完全沒有任何改進的意思,只是在敷衍了事,屬于是無藥可救的資本家了。
意識到這一點,秦澈嘆了口氣,坐上停在不遠處的克勞迪亞。
兩輛車一前一后的離開建筑公司,朝著馬戲團的地下基地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