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答案當然是沒有。
董卓麾下的這幫子將領桀驁歸桀驁,但又不是傻子。
連華雄都輸得這么慘了,他們上去不更是送菜的嗎?
看到居然沒有一個人敢繼續挑戰,呂布略感可惜的搖了搖頭。
因為趙云被他留在了晉陽,張遼一個人又不堪蹂躪,這段時間他幾乎都沒怎么活動筋骨。
剛才他專門控制力道沒有傷到華雄,就是想讓華雄繼續陪他過兩招,誰知道華雄居然直接就跑了。
翻身從馬背上下來,隨手將方天畫戟插在一邊,呂布走到眾人面前,不無可惜的說道:“其實我還是更喜歡你們剛才那種桀驁不馴的樣子。”
聽到呂布這么說,董卓麾下眾將也是一臉的尷尬。
桀驁,那也要看在誰面前。
別的不說,他們在董卓和李儒面前就很聽話。
不過,從今天開始,他們不能惹的名單里又要加一個人了。
董卓看著自己麾下眾將一臉尷尬的樣子,也是連忙開口打圓場道:“奉先賢弟果然神勇,連子健都不是賢弟你的對手。走,賢弟,咱們再喝兩杯去!”
既然董卓都開口了,呂布也知道今天估計是沒人會再跟他打了,便順著董卓朝著大帳走去。
回到大帳,這一回氣氛就融洽很多了。
董卓麾下這些原本桀驁不馴的眾將此刻卻宛若小學生一樣乖乖坐在一旁,半點挑事的意思都沒有了。
酒過三巡,董卓也沒忘了正事。
這次他請呂布過來可不是為了讓呂布跟他麾下大將切磋的。
因此,董卓也是主動開口道:“奉先賢弟,咱這次請你過來的目的想來你也清楚。三輔之地已經出現西涼亂軍的蹤跡了,估計亂軍主力距離三輔之地也不遠了。不知奉先賢弟對此有什么看法?”
“我能有什么看法?”呂布笑了笑,隨意道:“仲穎兄,既然大將軍讓你我分兵防守左馮翊和右扶風,那你我照做便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區區西涼亂軍還能翻了天不成?”
聞言,董卓和李儒對視了一眼,然后李儒也是開口道:“呂將軍也莫要小覷了這西涼亂軍。據我所知,此次湟中義從胡的首領北宮伯玉聯合宋揚、李文候等人作亂,并且裹挾了邊章、韓遂等人,共尊邊章為首領,聲勢浩大,期間他們攻破金城,殺了金城郡太守陳懿不說,就連涼州刺史左昌都被他們圍困,拿他們毫無辦法。時至今日,西涼亂軍已經聚眾十余萬,一旦大舉入寇三輔,后果恐怕不堪設想。”
聽到李儒這么說,呂布并沒有說什么,只是反問道:“所以文優的意思是?”
李儒眼睛微瞇,他有些看不懂呂布的想法了。
不過他還是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以儒之見,西涼亂軍聲勢浩大,大將軍雖然讓我等分兵防守左馮翊和右扶風,但若是西涼亂軍集中兵力攻打一處,恐怕不易抵御。因此,儒以為我們應該通力合作,共同抵御西涼亂軍。不知呂將軍意下如何?”
呂布笑了笑。
他將手中的酒飲盡,然后緩緩道:“仲穎兄,文優,不是我不愿意與你們合作,不過大將軍的命令就是讓我防守左馮翊。所以文優的想法雖然很好,但是我恐怕難以配合了。不過,如果將來大將軍下令讓我配合,到時候我絕無二話。”
說完,呂布也是站了起來,對著董卓拱手道:“仲穎兄,軍情緊急,我還要回去布防,就不叨擾了。”
言罷,呂布直接就轉身離開。
“唉,奉先賢弟......”
董卓伸了伸手,喚了一聲,不過看著呂布已經走出大帳,他的臉色也是迅速平靜下來。
“文優,你說這呂奉先究竟是什么意思?”
李儒微微搖頭:“岳丈大人,既然他不愿與我們聯手,那就由他去吧。不管他到底想做什么,終歸是會露出馬腳的。”
聽到李儒這么說,董卓點了點頭,也是揮手對著帳中眾將道:“你們都下去吧,好生準備布防,莫要讓西涼亂軍在右扶風鉆了空子。”
“諾!”
眾將應聲退下了。
等到眾將都離開之后,董卓方才繼續對著李儒道:“文優,之前你讓我故意在他們面前夸贊呂奉先,以激將法讓他們去挑戰那呂奉先,不知先前子健和那呂奉先一戰,你看出來什么了沒有?”
董卓一提到這件事,李儒也是不禁有些頭疼。
他嘆了口氣,緩緩道:“岳丈大人,子健敗的太快了,根本看不出什么來。不過,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如果只論個人武力的話,這呂奉先,基本算是天下無敵了,能當他對手的人,恐怕沒有幾個。”
說到這里,李儒隱約覺得自己貌似找到了賈詡效忠于呂布的理由。
因為怕死,所以就找個最能打的人當主公?
呂布并不知道董卓和李儒在背后的議論,雖然他就算是知道了估計也不會在乎。
生命在于運動,這董卓和李儒想辦法送沙包給他活動筋骨,這難道不是好事?
唯獨是李儒提出的聯合作戰,這一點呂布壓根就不可能答應。
他出兵左馮翊又不是真的來打西涼亂軍的。
借西涼亂軍之手,在練兵之余清除并州軍中的不穩定因素,這才是他想要的。
至于李儒所說的萬一西涼叛軍集中兵力進攻一處會不易抵御的問題,呂布只能表示——有他在后面兜底,就憑這些西涼亂軍難道還能翻了天不成?
不是他瞧不起誰,當今天下也就只有皇甫嵩這種統兵大家領一支精銳大軍才有可能給他造成一點威脅,其余的軍隊只要沒有軍陣軍氣的加持,純粹的數量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可問題是,西涼亂軍之中,哪來的這種統兵大家呢?
北宮伯玉?
宋揚?
李文候?
韓遂?
邊章?
他們要有這本事,也不至于在亂軍之中混了。
所以即使現在的西涼亂軍號稱聚眾十余萬,但是在呂布眼中也絲毫沒有威脅。
只要他愿意,他隨時可以結束這一場動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