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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李傕的表情是十分驚愕的。
因為眼下白馬義從和飛熊軍之間的距離還有近千步。
正常情況下騎射的射程在八十到一百步。
雖然如今靈氣復蘇,兵員素質大幅度提高,就連刀槍劍戟以及弓弩等各種兵器也都因為受到靈氣的影響而變得更加強韌,但是騎射的射程也就提高到兩百步左右——這還是一些精銳騎兵才能做到的射程。
結果現在對面這支白馬騎兵居然隔著一千步就開弓了?
李傕的腦子懵了一剎那。
然后他就看到對面那支白馬騎兵瞬間從中間一分為二,原本就已經很快的速度再一次飆升,由原本的和飛熊軍對沖之勢轉化為了兩道完美的弧線從飛熊軍前方朝著兩邊掠去,與此同時,密密麻麻的泛著白光的箭矢也是徑直朝著飛熊軍陣中落下。
一輪沖鋒下來,李傕整個人都懵懵的。
作為一名擅長統領騎兵作戰的將領,李傕對于對面這支白馬騎兵的這種戰術并不陌生,因為這是任何一支擅長騎射的騎兵在對付步兵時都會用到的常規戰術。
騎兵借助馬速進行拋射,使得騎射的射程超過一般步弓手的射程,在步弓手的射程外完成攻擊,然后在進入步弓手的射程之前迅速朝著兩側拉開,完成一輪無傷的消耗。
但是這種戰術也只有在對付步兵的時候好用。
在今天之前,如果你跟李傕說這種戰術也可以對騎兵用,李傕只會認為這是在放屁。
原因也很簡單。
兩支騎兵對攻,即使雙方的射程有所差距,但是你在先手進行射擊之后,想要在進入對方的射程之前就朝著兩翼拉開,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畢竟,對方的騎兵也是一直處于高速的運動中的,兩支騎兵速度就算差距再大又能相差到哪里去?
而且對方的騎射也不是擺設。
可是現在白馬義從卻用現實告訴李傕,沒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只要你的速度夠快,射程夠遠,即使在面對騎兵的時候,這種戰術也是完全可行的。
你覺得不行,只是因為你的速度還不夠快,射程還不夠遠。
遠處,白馬義從再度匯聚在了一起。
而李傕也是率領著飛熊軍調轉馬頭,再次對向了白馬義從的方向。
雖然李傕被白馬義從的這一輪騎射搞得有些懵,但是飛熊軍卻并沒有受到太大的創傷。
因為即使是白馬義從,當騎射的射程被他們拉到一千步的時候箭矢的殺傷力也會降到一個很低的程度。
飛熊軍雖然不像陷陣營那樣人人身著鐵甲,但是他們身上的皮甲卻是董卓用大漢武庫中珍藏的四夷進貢的狻猊之皮所打造出來的最強皮甲,這也使得飛熊軍在保留了足夠機動性的同時,也擁有了不下重騎兵的防御。
在這種情況下,白馬義從的這一輪騎射,只是讓個別飛熊軍的士卒受到了些輕傷,并沒有飛熊軍的士卒因此而落馬。
不過李傕卻并沒有因此而感到高興,相反的是他現在十分頭疼。
他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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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能夠看出來,對面這支白馬騎兵的特殊能力多半就是關于速度和騎射的了。
現在的問題是,以對面這支白馬騎兵剛剛的表現,飛熊軍貌似根本沒有機會摸到對方。
事實上,頭疼的不僅僅是李傕,公孫瓚現在也覺得有些頭疼。
以往在面對那些胡人的時候,白馬義從這樣一輪騎射下來,對面的士氣基本上就已經崩了。
因為以白馬義從的射速,在從正面掠到兩翼的那短短的時間內,每一名白馬義從的士卒至少可以射出五輪箭矢。
三千白馬義從便是足足一萬五千枝箭。
以正常騎兵的防御,被白馬義從這樣無傷消耗一波,死傷多少先不說,這種別人打得到你而你打不到別人的情況對于士氣來說本身就是極大的打擊。
可現在呢?
白馬義從一輪騎射下來,別說是對對面這支騎兵造成什么損傷了,他甚至都沒看到一個落馬的!
照這樣下去,雖然公孫瓚有自信對面肯定碰不到白馬義從,但是白馬義從就算把攜帶的箭矢射完了估計也沒法對對面造成什么像樣的損傷啊!
難道說對面這支騎兵的特殊能力是防御?
就這樣。
公孫瓚重新將白馬義從匯聚起來,李傕也整頓好了飛熊軍,但是雙方都沒有再一次發動沖鋒。
兩邊陷入了僵持。
他們都覺得自己被對方給克制了。
不過,對于公孫瓚來說,這種僵持他是能夠接受的。
因為他只要率領白馬義從拖住對面這支騎兵,后續麴義就會率領大軍將這一片區域包圍起來。
而一旦等麴義完成了合圍,對面這支騎兵就插翅難飛了。
李傕當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雖然他不知道對方是怎樣安排的,但是他現在可是位于敵人的后方,用腳趾頭都能想到被拖住會是什么下場。
可現在的問題是,飛熊軍不光是摸不到對面這支白馬騎兵,而且以對面這支白馬騎兵的速度,飛熊軍也不可能甩開對方。
換而言之,從現在開始,他將一直暴露在對方的視野當中,隨時都可能受到對方大軍的圍剿。
想到這里,李傕心里也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還是小覷了天下英雄啊,這一次他針對對方糧道的作戰行動,應該是到此就要結束了。
不過,雖然沒有徹底斷絕對方的糧道,但是燒毀了對方的糧營,應該也能拖延不少時日了。
一念至此,李傕也不再猶豫。
他最后看了一眼對面那支白馬騎兵,仿佛要將其記在心里一般,然后直接調轉馬頭,準備撤離戰場。
李傕要撤,公孫瓚當然不會答應。
因此,在飛熊軍動起來的第一時間,公孫瓚就帶著白馬義從吊了上去,然后時不時的放幾箭騷擾一下。
與此同時,公孫瓚也是不斷派出傳令兵,將李傕的前進方向告知麴義,好讓麴義配合他合圍李傕。
只是,追著追著,公孫瓚就發現有些不對勁——對面這支騎兵,怎么就朝著黃河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