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交易？”
趙城峰認真道：“我如果死了的話，伐妖部交給你怎么樣？”
李松皺了皺眉頭：“不怎么樣。”
趙城峰認真道：“你先別著急拒絕，鎮夜司雖然分為四部，但是伐妖部是專門的對外作戰部門，其實權柄是最大的。”
“你我相識不久，我便交淺言深了。”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大概也明白一點你自己心里的想法。”
“個人實力固然重要，但是事實上，一個屬于自己的班底非常重要。人畢竟是要群居的，很多事情拳頭都能解決，但不能總是出拳。如果有著這么一群班底的話，很多麻煩都用不著你自己做，下面的人便會幫你解決。”
趙城峰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如果他是李松的話，在藍星的時候恐怕早就建立起自己的班底了，哪里還用得著自己動手？
只是這事輪到他頭上的時候他做得出來，但是未必能夠說出來。
這確實是交淺言深了。
之后兩人又說了幾句，但是人各有志，李松也不愿意牽扯到太多的事情上。
班底當然好，但是很多事情并不像小說中那樣，總有賢人志士納頭便拜、肝腦涂地，真想做甩手掌柜，最好的辦法就是不當掌柜。
真要是做進去，很多事情就很難像李松想的那樣了。
沒多久。
李松便又在一群注目禮之中走出了鎮夜司的辦公樓，走到外面，李松回頭看了一眼，從外面看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寫字樓，完全看不出來這是一個很重要部門的辦公地區。
牛二進了城之后，李松就不會限制他的自由，此時牛二就正跨在自己路邊的愛車上，不知道是不是從別人那借來的布子，把車都擦得锃光瓦亮，動作李松看的也很眼熟，好像就是之前雜志上女郎的動作。
周圍遠遠的也圍著不少人，正偷偷的看著牛二，卻也不敢靠近，它看上去實在是有些兇，更主要的是很多人都認出了他是李松的御獸。
論壇之中發酵了兩天，李松的很多消息都被找了出來。
不管是在藍星之中的，還是降臨到這里之后的，都被人找出了不少。
牛二作為李松的初始預售，自然也是被不少人都關注著，倒是有點像是飯圈中的那股味了。
現在在城市之中，很多藍星之中的明星也都又冒出了頭角，不管是在什么時候，人類的八卦之心都不死，這些明星雖然沒有在藍星的時候那般光鮮亮麗，卻也是讓普通人可望而不可及的了。
“走了，牛二！”
李松看著牛二臭美的樣子。
一般人當然是看不出來，但是李松作為最熟悉牛二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來。
一副我正在凹造型我可真是太帥了的模樣，臉上過于用力，導致他看起來好像是更加的兇殘了，有種隨時都可能暴起殺人的中年機車黨之感。
“哞！”
牛二也是急不可耐的，發動機車，來到了李松身邊，李松也就直接跨上后座，任由牛二向家中的方向開去。
見到李松，諸人倒是都不怕了，雜亂之中，李松聽到有人高喊了一聲“加油!”“世界第一！”“華國牛皮！”
李松沒做任何回應，機車很快也消失在了街道之中。
趙城峰抱有死志。
這事李松能看出來，沒法勸，也沒立場勸。
總有人愿意這樣，是的，總有人愿意在這種時候站出來，說我要去死了，你們好好生活吧，我要死了。
李松覺得事情還遠沒到要人去死的地步，但總是這樣的。
他不愿意以身犯險——在沒有任何好處的情況下。
你當然可以說他自私，李松并不否認，他能做的也只能是拒絕趙城峰的所有請求。
能活下來最好。
死了也沒關系。
他吃過一些苦，最難的時候也沒人放過他。他知道一些高貴的靈魂，若是死了能喚醒一些人，這事便未嘗不可。
他對生死這事看的很淡。
……
另一邊。
趙城峰的辦公室之中。
陳成進來了，笑嘻嘻道：“咋樣，頭？李松是不拒絕了？”
趙城峰搭眼看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又知道了。”
“那當然，你也是想瞎了心了。”
陳成笑道：“他能答應就有鬼了，這和實力沒關系，他看上去就不是那樣的人。”
“軟硬不吃，人家自己心里都有數。”
“唉。”
趙城峰嘆息一聲：“李松那些破事，已經有些人意識到了。”
“世界第一啊……風頭太過了。”
“沒有不透風的墻啊，寄托希望的世界第一是個殺人犯，這事……”
趙城峰發出意味不明的言語。
“李松自己可能不知道，他覺得自己好像獨善其身了，但人只要活著四周就都是漩渦，他已經被卷入其中了。”
“論壇上李松現在的風頭太盛，人們崇拜強者，世界第一是個訊號，他和我走的近了些，已經被一些人盯上了。”
“我不走的話，”
“怕什么。”
陳成面色一肅：“亂世用重典，這幫人高高在上太久了！還在玩藍星里的那一套，這樣下去，遲早要完！要我說索性便全殺了！”
“頭！也就是你太窩囊了，惹到我頭上，老子管他是個什么東西！尸位素餐，當殺！”
陳成說這話的時候，殺氣騰騰。
他在藍星的時候，執行的任務便不少，其中有太多爾虞我詐，兇殘之輩，手上沾過的血腥自是不少。
降臨之后，他主動調到開拓部，僅僅幾日，他便見過太多同僚身首異處，前一秒還嬉笑的人，下一刻也許便死了。
見多了生死，他心中自然殺氣滿溢。
“閉口。”
趙城峰神情一肅，目光嗔怒：“這些話是你能說的！”
陳成低下頭。
趙城峰又道：“明天你別跟著我去了，太危險。”
陳成猛然抬頭：“頭，你少特么放屁”
趙城峰：“……”
趙城峰有時候覺得自己這個首長當的真是毫無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