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州,清晨。
喜鵲鳴叫。
“看來今天是有好事情啊。”
趙黎歌看著城隍廟內盤棲在樹枝上鳴叫的喜鵲,半開著玩笑說著。
“確實,今天確實是有好事情發生。”
然而讓趙黎歌沒有想到的是,蘇云聽了她的話后,竟然點頭表示了認可。
“真有好事?”
趙黎歌看向蘇云,以蘇云的境界,說這樣的話自然不會是空穴來風,想來應該是感應到了什么。
沒一會便是有一道身影出現在了城隍廟的門口,將一封信交給了柏守一,而柏守一接過信之后,便是把信放在了城隍神殿供臺上。
“這是誰寫給你的信?”
趙黎歌好奇把信給打開,當看到上面的內容后,愣了那么一下,“溫必同那家伙的后人找到了?”
原本臉上帶著笑容的蘇云,在聽到溫必同這三個字時,神情有那么瞬間的凝固,他的那么些弟子當中,如果說他覺得最愧疚和對不起的人,那就是溫必同這小子了。
“信……信里說了什么?”
“大明鎮虎衛那邊說找到了溫必同的后代,目前在云州。”
“在云州,那快快安排他來饒州。”
蘇云很是振奮,到了他這個境界,能夠讓他內心波動的,也就是只有見到這些弟子的后人了。
“來是來不了了,因為那小家伙做錯了事情,此刻正被鎮虎衛的人給關押著呢。”
趙黎歌抬頭看了蘇云一眼,蘇云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因為他想到了另外一個許家的后人,做的那些造孽事情。
“哼,如果是為惡的話,告訴鎮虎衛,不用顧忌我,該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
說完,蘇云還覺得有些不解氣,一掌排在供臺上,整個供臺四分五裂。
“這些臭小子是怎么教導后人的,要是還活著,我非得抽死他們。”
趙黎歌看到蘇云生氣模樣,噗呲笑出聲,她先前說那話是故意跟蘇云開玩笑的,也是想要看看蘇云的反應,她可是知道,當初許家被滿門抄斬的時候,蘇云雖然臉上憤怒,可內心還是覺得對不起自己的弟子,一個人靜靜待了一晚。
“跟你開個玩笑,這小子犯的不是什么大錯,至少在我看來是沒啥問題,偷了人家幾具尸體被抓住了。”
聽到趙黎歌這話,蘇云才松了一口氣,瞪了趙黎歌一眼后道:“下次說話給我說完整,就這點事情,給人家賠錢道歉就是了,要是對方實在生氣,那就給打一頓出氣就好了。”
偷尸體確實不對,但相比起許家做的那些事情來,蘇云卻是長長松了一口氣,因為他實在是不想再經歷這種親手讓自己弟子絕后的事情來了。
“可那溫家后人偷的不是一般人的尸體,而且還要把人家尸體給開膛破肚,就怕對方不愿意這么輕易放過啊。”趙黎歌嘴角微微上揚,故意嘆了一口氣回答道。
“哼,賠錢道歉,實在氣不過再打一頓,還要怎么樣,我倒是看看對方要這么個糾纏不放,鎮虎衛難道是吃干飯的嘛,這點事情還解決不了?”
“鎮虎衛得罪不起那位啊。”
“得罪不起那位,怎么,就得罪的起我了?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位,這么的囂張!”
蘇云接過趙黎歌遞過來的信紙,一眼掃過去之后,臉上的青筋都被氣的漲出來了,一旁的趙黎歌看到蘇云這模樣,又一次笑出聲來。
“蘇云,你真是逗死我了,太好樂了。”
趙黎歌笑的花枝亂顫,她就是故意逗弄蘇云的,想要看看當蘇云知道溫必同的后人,他的徒子徒孫要對他這位師祖的尸體下刀,會是個什么樣的反應?
“欺師滅祖……欺師滅祖的混蛋玩意,他怎么敢的!”
許久之后,蘇云破口大罵,自己這些弟子的后人都是些什么玩意嘛,一個造反,這個呢好一些不造反了,可竟然想著要對他的尸體動刀。
看看隔壁的宋家,人家宋應星先生的后人,怎么就這么的懂事,真的是要被這些不肖的徒子徒孫給氣死去。
“蘇云,現在該怎么辦啊,既然欺師滅祖,要不然就讓鎮虎衛給亂棍打死算了,畢竟這要是傳出去,那你這位城隍爺的臉面可就丟盡了。”
趙黎歌在一旁故意煽風點火,說著說著自己便是笑了起來,蘇云沒好氣瞪了她一眼,道:“打死這混球還是便宜的,告訴莫文石,把這混球給帶到饒州來,給他上個枷鎖,讓他坐囚車來。”
云州!
鎮虎衛院落大廳。
此刻已經是沒了劍拔弩張,甚至莫文石還親切的和溫紹鈞聊著天,一旁的秋康成和秋新雅父女兩人是一頭的霧水,包括江冷月也是一樣,因為他們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讓得莫文石的變化那么大。
先前江冷月可是抬出了江家,可莫文石依然是不給面子,足以說明這具尸體背后涉及到的人實力有多強大,甚至江冷月都要放棄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莫文石又突然改變了態度,變得很是親切和藹,江冷月她們不是傻子,能夠讓莫文石做出這樣的改變,應該是溫紹鈞后面也有大人物撐腰。
江冷月對溫紹鈞不了解,但秋康成父女兩對溫紹鈞的根底可是一清二楚的,溫紹鈞就是一普通人,溫家也就是個普通家族,不說有過修煉者了,就連附妖師都沒有出過一位。
“溫老弟,老哥癡長你幾歲,也算是一見如故,你我就兄弟相稱。”
莫文石的話讓得在場的人翻了一個白眼,這叫癡長幾歲?這是癡長了幾個輩分啊,這得臉皮多厚說得出這樣的話來。
“大人,有消息來了。”
就在溫紹鈞準備接話的時候,門外洛長峰走了進來,莫文石接過洛長峰遞過來的紙張,看完下面的內容后,老眼瞪著老大看向溫紹鈞,嘆了一口氣道:“老弟,得罪了啊。”
隨著莫文石一揮手,洛長峰拿著枷鎖走了進來,毫不客氣的給夾在了溫紹鈞的脖子上,幾十斤的枷鎖讓得溫紹鈞直接是趴到在了地上。
“怎么辦事的,換個輕點啊!”
莫文石對于洛長峰的不懂事很是不滿,雖然城隍爺讓用枷鎖,可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城隍爺只是生氣而已,不是真的要處置溫紹鈞。
這就跟孩子淘氣一樣,做父母的教訓自己兒子,不會真的下死手。
“老弟,你受委屈了,我這就讓換一個輕的。”
聽著莫文石的話,溫紹鈞懵了,秋康成父女兩也迷茫了,前一刻還稱兄道弟,下一刻就給老弟帶上枷鎖,有這樣稱兄道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