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一下子變得沉默。
對于秋康成來說,他和江家人就一直不對付,包括他那女人也是一樣,因為他和那女人的結合,并不是雙方都愿意的。
秋家和云家,都是云州的前明世家,兩家之間也是有著聯姻,只是這聯姻并不是秋康成和江冷月,而是秋康成的堂兄和江冷月。
秋康成的堂兄,二十年前是秋家的第一少族長,而秋康成只不過是一個天賦一般的秋家子弟,本來按情況來說,這兩人是不可能會在一起的。
可二十年前江冷月出去歷練的時候,遭到了暗算,被人給種下了催情之藥,恰巧那個時候秋康成在一旁,便是撿了那么一個便宜。
這個便宜一撿,秋家和江家自然是都不干了,雙方聯姻是為了雙方能夠更好的合作,可江冷月是江家二小姐,那是江家的掌上明珠,可秋康成呢,那只是秋家一個普通子弟。
江家自然是不能夠接受的,而另外一邊秋家也不能接受,尤其是秋家大公子秋康養,自己的未婚妻竟然被堂弟給睡了,這樣的結果他怎么能夠忍受。
不過這事情最關鍵的地方在于,秋康成不是故意的,而是為了救江冷月,再怎么憤怒也找不到對秋康成下手的理由。
而秋康成和江冷月兩人本身也沒有什么感情在,出了這么一出事情之后,江冷月只想殺死秋康成,好在最后被秋康成的父親給攔住了。
事情到這樣,江家這邊江冷月和秋康養的婚約自然也是取消了,可就在婚約取消沒多久,江冷月便是發現自己竟然懷孕了。
更讓所有人意外的是,江冷月最后不顧家族長輩的反對,選擇讓這個孩子出生,不過因為這孩子對于江家來說是一個恥辱,所以孩子在生下來之后,只能是交給其他人養。
也就是在這時候,秋康成上門了,想要帶走孩子,最后江冷月卻是答應了,因為江家不會讓江冷月自己撫養這孩子,而秋康成怎么說也是孩子的親生父親,由秋康成撫養孩子,自然不會讓孩子受到委屈。
但秋家這邊,對秋康成帶來孩子很是不滿,當時的秋家族長給了秋康成兩個選擇,要么放棄孩子,要么被秋家除名,而秋康成的選擇是后者,最終被驅逐出了秋家。
現在接近二十年的時間過去了,江家這邊,江冷月的幾位哥哥雖然對秋康成依然是不滿,但對于自己的外甥女很是疼愛,經常會去看望秋新雅,秋新雅和自己的幾個舅舅的感情也很好。
“舅父,你說什么呢,為什么我們不能回到云州啊。”
打破這份沉默的是秋新雅,但不知道為什么,聽到自己舅父說不能回到云州,她的心里還有些竊喜和高興的。
“秋家會對你們動手。”
江冷山解釋了一句,這個消息是她妹妹告知他的,而她妹妹并不想見到秋康成,自然這消息也就是由他來告知了,他已經是在這茶館等候了一個多時辰了。
“秋家會對我們動手,我寧愿相信你們江家會對我們動手,也不會相信秋家會動手。”
秋康成并不相信江冷山的話,自己被逐出了秋家,這些年也沒有打著秋家的名頭做任何事情,再加上自己父親還在秋家,秋家怎么可能會對自己動手的。
“你父親在昨日已經是去世了,而秋康養這些年是一直記恨著你,只是因為你父親還在,秋康養不敢對付你,可現在你父親已經去世,秋康養要動你,秋家沒有人會再阻止了。”
聽著江冷山的話,秋康成并沒有趕到恐慌,整個人反而是呆愣住了,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去了一趟饒州,父親竟然就去世了。
“祖父去世了?”
一旁的秋新雅也是俏臉一變,祖父雖然見她的次數少,可她也知道,祖父之所以很少來見她,其實是為了她好,而且祖父每一次來見她的時候,都會給她帶好多東西。
“那我更要回去了。”
半響后,秋康成收起臉上的悲痛之色,老父親離世,他怎么可能不回去的。
“秋康成,你以為我是在跟你開玩笑嗎,只要你回到云州,那就是自投羅網。”
江冷山有些氣惱,這秋康成怎么就聽不懂呢,秋康養已經是布下了天羅地網,就等秋康成進入云州了。
“就算是天羅地網,我也得回去,這是為人子必須要做的。”
秋康成態度堅決,他也知道江冷山雖然對自己一直不滿,但不會拿這事情開玩笑,當下目光轉向自己女兒,說道:“新雅,你就不要回去了,這樣吧,你跟溫紹鈞一起回饒州吧。”
知女莫若父!
秋康成知道自己女兒喜歡溫紹鈞這小子,原本他是不答應的,但現在卻是同意了,因為溫紹鈞這小子雖然自身不怎么樣,可勝在知根知底,最重要的是溫紹鈞背后有靠山,自己女兒和他在一起,不會受委屈。
“不,我要跟爹爹你一起。”秋新雅搖了搖頭,道:“那也是我的祖父。”
“秋康成,新雅回去自然沒問題,有我妹妹還有我們在,秋康養自然不會對新雅怎么樣,危險的是你。”
說實話,江冷山也是存了私心的,因為秋康養要對秋康成出手,哪怕秋康成不回到云州,秋康養也會安排人四處追殺的,在這種情況下,秋康成為了新雅的安全,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新雅回歸到他們江家。
二十年前,江家長輩是不允許新雅在江家,可現在二十年過去了,長輩們當年的怒氣也是消散了,最關鍵的是現在的他們這一代已經是成長起來有了話語權了。
“縱然危險我也要回去。”
秋康成打定了主意了,江冷山冷哼一聲還要勸說,不管如何秋康成都是新雅的父親,如果秋康成死了,自己這外甥女肯定也會傷心的。
“這么熱鬧的啊,三叔,我來接你了。”
不過也就在這個時候,云州地界方向卻是出現了一群人,領頭的正是秋新晨。
秋新晨臉上帶著笑容,走到跟前時候笑著道:“三叔,雖然你已經被逐出了秋家,不過現在三祖父去世,族里體諒你,可以讓你回去守靈盡孝。”
作為一個晚輩,長輩死了,臉上卻還帶著笑容,秋新晨沒有任何悲傷之色,秋康成氣的臉上青筋都漲起,但最后雙手緊緊攥成拳頭,深深壓下心中的怒火。
他要回到秋家,要看看自己父親的遺體,給自己父親磕頭,就只能忍耐。
江冷山看到秋新晨出現,便是知道有些話不能明著說了,但卻給了秋康成一個眼神,這是在告訴秋康成,不要回秋家。
“我這就回秋家。”秋康成卻是當做沒看到。
“既然如此,那三叔就請吧。”
秋新晨帶路,秋康成跟著走,秋新雅自然也是跟上,溫紹鈞想了下后,搔了搔頭后也是跟在了秋新雅的后面。
“罷了,秋家應該不會為難新雅,先去通知妹妹消息。”
江冷山看著離去的三人,嘆了一口氣,決定回去找妹妹商議接下來該怎么辦。
秋家祖宅,看不出什么特別,依然是大紅燈籠高掛,直到踏入祖宅內,走到靠邊的一個小院子里,院門口才掛著白燈籠。
“三叔進去吧,小侄就不作陪了。”
秋新晨帶到偏院門口后便是離去,秋康成看著院門,這院子門口他有多少年沒進去過了,這里有著他小時候的記憶。自從被驅逐出秋家之后,他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這門口的這顆杏樹便是當年他自己種下的,現在都長這么高了。
“爹爹,我們進去吧。”
秋新雅倒是沒那么多感觸,秋康成點了點頭,買過門檻走進了院子,只是就在秋康成走進院子的一刻,院子內突然傳來了呵斥聲。
“秋康成,你還有臉回來,你已經不是秋家人,不配進來,給我滾。”院子里擺著一個靈堂,此刻一位披麻戴孝的中年男子回頭怒視著秋康成。
“大哥,我來給父親磕個頭。”
秋康成看著擺在靈堂上的棺材,神情悲痛,然而中年男子毫不理會,直接呵斥道:“你有什么臉面來見父親,快點給我滾,滾出秋家,要不是你,我們一脈怎么會落到如此地步。”
秋康成的大哥話語中充滿了怒火,因為當初那件事情,讓得他們這一支被族內嫡系一脈所打壓,在諸多支脈當中是混的最差的。
不然的話,父親的死按照族規至少家族大門就該掛白燈籠,而不只是在他們這個小院子里掛著,更別說前來祭拜的人還沒有幾個。
“大哥,我……”
“別說了,我沒有你這樣的弟子,滾,現在立刻給我滾。”
秋康成的大哥看到秋康成不為所動,拿著一旁的棍子就要沖上來,站在后方的溫紹鈞看到秋康成不打算躲閃,就要上前給拉開,不過有人比他快了一步。
一道身影從院子外竄入,瞬間便是抓住了秋康成大哥手上的棍子,更是喝道:“康明,你這是干什么,還不快快放下棍子。”
這道身影奪下棍子之后,院門口出現了好些身影,而看到領頭的那位,秋康成眼神閃爍了一下,秋家未來少族長秋康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