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路線,卻有著同一個目的地。
十日談,這是沈林近些日子以來聽到的又一個怪談故事,甚至這個故事比起108路公交車還要詭異莫測,因為眼前這五個人竟然奇跡的憑借著講故事的方式活了下來。
因為十日談的傳說里,最開始就是要所有人每人每天一個故事,所以他們必須要講故事么?
用怪談的方式去演繹怪談,
從而導致活下來?
沈林屏氣凝神,他試圖從這片林子里唯一活著的人身上探查到一些東西,至少如今他還沒感覺到不對勁,這只是暫時的,沈林有預感,這只是個開始,
情況只會越來越糟。
所有的恐怖向來如此。
“你看上去很平靜,你口中同伴的死亡似乎也沒對你造成太大的沖擊,我們之間的相遇只是個意外,我也奉勸你別亂來,這個地方的詭異我們探查了八天也沒查出什么,只知道不作死就不會死。”
“十日談的規則中,十天過后,一切都會結束,今天是第八天,我想你也想活下來,那就盡量配合我,別作死,否則,我不會手軟。”許家榮拿著十分兇戾的目光惡狠狠地剜了眼前的年輕人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相信我,我為了活下去,什么都做得出來。”
困守山林的野獸在絕境往往會做出出乎意料的舉動,再這樣詭異的環境呆久了,人性早已被獸性壓過,
恐怖的高壓下,活下去是這些人的唯一動力,其他什么東西都可以拋棄。
“你也不用太緊張,這里的鬼很遵守規則,只要我們的故事符合要求,也不亂來,像十日談里那樣,我們就不會有太大的事。”
“要求,故事還有要求?”沈林感覺到不可思議。
“最起碼現在是,起初我們是一個20人的小隊,就因為這個,死了不少人,到現在就剩下我們五個。”許家榮言道。
“什么要求?”沈林問。
“不知道,誰也說不清楚,這東西沒有半點明面上的提示,只能靠猜,猜錯了就是死,從目前來看,鬼故事的成功率是最高的。”許家榮說道。
對于這個答案沈林沒有意外,這些人能夠活下來已經相當不可思議,
他不可能奢求太多,
那不現實。
沈林同樣也不氣餒,這算是個好的開始,最起碼他有了突破口,再也不是無頭蒼蠅一樣亂撞。
“你們講故事到現在,講錯的人就是死,沒有其他意外嗎?”沈林又開口問。
這里的恐怖不在少數,無論是蔣峰還是劉青青都是死于厲鬼之手,死的悄無聲息,這些人在這里八天,死了十五個人,如果沒有其他的意外才是真正的不可思議。
許家榮深深看了沈林一眼,他的雙眼滿是警告。
“你不需要知道太多,只需要配合我們,你最好好好祈禱不要遇到那種意外,否則我們所有人都要死。”
“那種意外?”沈林從這幾個字里品出了不同的含義。
雖然都是意外,可直覺告訴他,許家榮嘴里的意外跟他所想象的似乎是兩樣東西。
恐怖之間的規律注定了很多事,從目前來看,那只讓許家榮等人深陷十日談的厲鬼在他們滿足規律的同時也在庇護著他們,萬一規律被觸發,厲鬼就會殺人,這個小隊減員至此就是因為這個。
這種奇特的厲鬼平衡沈林見過不少次,東華商場打更鬼就是一個相當明顯的案例,厲鬼與厲鬼的規律沖撞,由于打更鬼太過恐怖,反倒導致東華市部分地區得到了保護,這間接導致東華市成為全國恐怖事件爆發率最低的城市之一。
目前大概率就屬于這種情況,這只鬼在時時刻刻威脅許家榮等人生命安全的同時,卻因為規律條件無法得到觸發,反倒間接性的庇護了這些人。
那規律是什么?
故事?亦或者是鬼故事?沈林的大腦飛速思考。
講合格的故事會安全,這在許家榮等人口中已經得到證實,他們五個人能夠活到現在也充分的證明了這一點。
如果單純是按照十日談的怪談傳說來論,十天后,他們將會徹底解脫。
這一切似乎沒什么問題,可許家榮口中忌諱莫深,甚至不敢輕易開口的意外到底是什么?
觸發另一只鬼的規律,導致厲鬼之間的復蘇與入侵?
“不,不太對,如果是這種情況,他們不可能還有五個人活下來。”
完全復蘇的厲鬼之間碰撞有多恐怖沈林十分清楚,他死機時依托于鬼當鋪的幫助,鬼樓梯的庇護,鬼詛咒的詛咒才勉強成功。
這樣的情況根本不足以提供普通人可以活下來的條件。
“是故事本身!”沈林的瞳孔猛地放大,他想到了一個極為糟糕的情況,而后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被他偶發的串聯在一起。
“你很聰明,看上去你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你想的沒有錯,沒有鬼會好心到給我們提供絕對安全的環境,還剩兩天,我們這些人可能全都會死。”
許家榮的眼神冷得要命。
“我勸你不要想著逃跑,十日談的規則中,誤入這里的人都要配合參與故事,這也是我告訴你這么多的原因,我奉勸你不要耍花招,否則為了我們的安全,在這些鬼殺死你之前,我會先殺死你!”
許家榮說完就繼續半癱在地上。吃樹皮只能勉強保持存活,為了保證故事的順利進行,他必須要養足精神,在這里虛弱等于死亡。
沈林的眼神閃爍,看著癱倒在地的幾人依舊對他散發著危險的氣息,索性同樣原地坐下。
對方的隱瞞在他看來無可厚非,厲鬼事件中在沒有絕對把握的情況下對另一個陌生人和盤托出才是真正的傻子,如果是個惡人,拿你的命當探路石都不是沒有不可能,眼前已經是相當良好的情況。
“如果說108路公交車跟十日談的最終目的地都是這里,那是否意味著我通過這些人一樣可以找到破局的關鍵。”
“如果講故事,又該是個什么樣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