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的厲害,整個東王村四下無人,除了那天邊隱隱泛起的幽暗紅綠光芒,很難看得到其他。沈林一行四人穿過彎彎繞繞的鄉村小路,來到西南角的宅邸。
宅邸很大,放在基本以泥土堆砌的東王村內很是顯眼,像極了鄉野小鎮內的豪門貴族,最起碼從宅邸前門往里看,一眼望不到頭。
宅邸的特性太明顯,很難讓人看不到,詭異的一幕讓四個人對視了一眼,最后由沈林動身先行,其他幾個人跟在后面。
“我艸!”紀赫離近了看得更真切,紅白燈籠將整個府邸一分為二的詭異的情景讓他忍不住驚出聲,何涂的反應比他更快,在紀赫剛出聲的時候就搶先一步把他的嘴捂住。
眼看著沈林的腳步沒有半點停下的意思,給何涂嚇的心驚肉跳,直接一把拉住沈林。
“你不會想直接進去吧!”何涂低聲驚叫。
“有什么問題?”沈林點頭。
“你瘋了,這宅邸邪門打緊,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布置,光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里的恐怖程度,你打算直接進去?”何涂從骨子里抗拒,那兩盞燈籠的成分還不清楚,但這場景要多詭異有多詭異,現在進去感覺跟送死沒什么區別。
“嘎吱嘎吱嘎吱!”
就像是回應何涂的想法,那宅邸上方的紅白燈籠無風自動,讓人驚懼的一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沈林在房頂上看到人來人往的場景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宅邸內部的一派繁榮景象,透過宅邸大門敞開的部分大概能看到,在幽暗的紅光與綠光下,宅邸內部人影交錯,舉杯交盞,好不自在。
沈林沒有多解釋,邁步走向了宅邸,在透過大門的那一刻,撲面而來的空氣中有一種明顯的腐朽味道。
邁入其中,視線豁然開朗,剛剛透過門縫看到的人影交錯畫面再次消失,沈林看到的是一片青磚鋪設的路面與四周很有年代感建設的木質回廊。
回廊的盡頭有一個明顯橋洞樣式的拱門,通往更深的宅邸內部。
宅邸內的回廊上,一左一右,同樣紅白交錯,無論是紅色的囍字還是白色的奠字都分外刺眼。
除此之外,盡是一些花草樹木,宅邸內部建筑也有不少雕刻,很有大戶人家的模樣。
何涂站在一張喜字的旁邊,瞧了半天也沒動手,只是覺得古怪。
“一邊是喜,一邊是奠,這家主人到底圖什么,老子下葬跟兒子結婚是同一天?非要一起辦?”
“也有另一種可能。”沈林的心在那一刻沉入谷底,他終于知道自己將面對什么。
“婚禮的主人,也是葬禮的主人。”張遠接上沈林的話茬,他的臉色也很難看,這種事情在民俗中占據很大的成分,有關于此的傳說一個比一個詭異,如今他們當真遇到了這樣的厲鬼。
“你們說的話都怪滲人的。”紀赫縮了縮脖子,他沒聽懂,但是不妨礙他覺得離譜,這里的一切比他看恐怖片里的場景驚悚多了,如果能夠現場實拍絕對大賣。
“進都進來了,呆在這里不是個辦法,我們去別的地方看看。”沈林一馬當先,穿過回廊,來到拱門后。
拱門后是整個宅邸的居住區,整體的形制與古代的高宅大院幾乎一模一樣,分別是廂房,客房,大廳等。
具體的格局沈林也沒仔細了解過,只能模糊的從這里的布置判斷。
大廳內兩尊太師椅的上方各自貼著一張囍字,一張奠字。再看大廳的右側,排列的整整齊齊的石螺箱隱隱約約有了灰塵的感覺,一旁打開的箱子內,紅色的被褥、紅色的枕頭、紅色的胸花等等。
沈林往后退了幾步,看向另一個房間,剛巧看到一尊血紅色的梳妝臺,梳妝臺上的鏡子幾乎正對著他,卻映照不出他的影子,而是隱約出現一個女人的模樣。
那女人的模樣看不清,只能模糊地看到一個身穿嫁衣的背影,對鏡梳妝,她看上去是那么的仔細,仔細到讓人能夠深入地體會到她即將嫁人的喜悅感。
可讓人覺得詭異的是,那放著梳妝臺的整間房,除了那一尊紅色梳妝臺,剩下的無一例外都是白色的白綾裝扮。
那些白色的綢緞以十分喜慶的形式裝扮在房內,包括床邊與門后,讓人感覺到一股詭異的喜慶氛圍。
“葬禮也是婚禮,這地方邪門的打緊,我敢打賭,這地方絕對是整個東王村消失的關鍵,或許就是因為這座宅邸詭異的婚禮或者說葬禮,整個東王村才會陪葬。”張遠將線索一點點串聯,最終得出的結論讓人難以接受。
“大哥們,實在不行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我感覺這地方不對勁,好冷。”紀赫感覺到了渾身不自在,從剛剛進這宅地開始,他整個人的心底就開始無緣無故的發慌。
“走不了了,我可能知道這只鬼的線索。”沈林的臉色難看,他有預料到王察靈跟背后的組織沒安好心,給他的事件一定很難纏,可沒想到難纏到這個地步。
“你知道這東西?”何涂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沈林有直接線索。
“總部的靈異檔案中有過對于一只鬼的記載,記載中,那只鬼的恐怖程度被一筆帶過,因為真正遇到她的人基本都死了,沒死掉的也根本不想再接觸那東西。”沈林深吸一口氣,用以平復心情。
“在總部的靈異檔案記錄中,這只鬼的特征是一具干尸,干尸身上身披嫁衣,像是一個死去多時的新娘,他在總部的代號是“鬼新娘”或者“干尸新娘”。”
“這只鬼的規律是什么?”張遠忙問。
“不知道,正面遇到這東西的人基本都死了,剩下幾個沒死的都是因為特殊情況,沒有跟這只鬼正面對上,所以沒有人知道實情。”沈林搖頭。
如果他沒有記錯,鬼新娘真正的所在地應該是鬼公交所在的那片鬼域,那里封禁一切,他的所有認知都是基于總部的檔案與自身虛幻的記憶,也只知道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