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從窗外照進屋內,醒過來的許大茂,坐在床上,眼睛里面沒了呆滯、灰暗反而多了些明亮和靈動。
眼眸深處的那抹堅定更是強烈萬分。
……
“劉組長,看您回來了,我這過來看看您,順便和您聊聊。”
許大茂將手上拎著的已經收拾好的一只雞和兩瓶好酒,向上提了提。
臉上滿是獻媚的賠笑。
“呦,許大茂啊,快進來,來就來,怎么還帶東西呢。”
劉海中嘴上訓斥著,卻像自己的老婆子使了個眼色。
幾十年夫妻的二大媽自然心里明白,嘴上客氣著,手卻麻利的將許大茂提著的東西接了過去。
許大茂笑著說:“晚上我這一個人也沒個地方吃飯,這不跑到您這討口吃的。
我現在一個人怎么也條件稍好一些,帶點東西不算什么。”
劉海中心底得意至極,這許大茂終于是向他低頭了。
招呼許大茂上桌,劉海中吩咐二大媽將雞給做了。
然后拿出他自家明顯沒有許大茂好的白酒,伸手要給許大茂倒了一杯。
許大茂連忙將酒瓶搶了過來,自己給自己倒滿,隨后又給劉海中已經喝了一口的杯中略微點了一下。
劉海中滿意,開口說:“你過來不單單是為了吃飯吧,是有什么事兒吧?”
許大茂點頭回應:“劉組長,之前是我許大茂不懂事,讓您費了不少心,今天我來主要還是給您陪個不是。
其次呢,就是我想請您讓我進入咱們稽查小組。”
“您是領導,我許大茂自然就找了過來,總要順應形式,跟著如今政策的腳步不是。”
劉海中聞言表面上雖然點頭稱是,心里卻提高了警惕。
試探著說道:“咱們廠放映員的工作,可是一個肥缺,真準備到我手下來做事,把放映員工作扔了?”
許大茂點頭說:“劉組長,如今你在咱們廠那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您可是李主任手下的紅人,就咱們廠誰敢不給您幾分薄面。
我這不是也覺得在您手下做事威風嗎。
您放心,只要您讓我到您手下,一切行動肯定聽您指揮,你讓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您也算有個心腹不是。”
劉海中依舊覺得有些不妥,心里正想著怎么開口拒絕。
許大茂將一條黃澄澄的金條放在劉海中面前。
這下劉海中的眼睛瞬間都直了。
劉海中在大領導被罷免后,抄了許大茂的家,也私自留下了幾樣珠寶首飾沒有上繳。
可這金條他可當真是第一次見。
“你這是干什么?”
劉海中咽了口貪婪的口水,手上卻不著痕跡的將小黃魚收了起來。
劉海中收了許大茂送出的小黃魚,對許大茂的態度更加熱情。
拍著胸脯保證,只要許大茂在他手下聽話,日后指定能吃香的喝辣的。
許大茂連連稱是,笑的眼睛都瞇了起來。
劉家酒桌上許大茂兩人對這件事開始只口不提。
心里卻已經達成一致。
閑聊的時候,劉海中向許大茂詢問:“昨個兒聽說傻柱給他閨女辦了周歲宴?”
聽到劉海中詢問,許大茂說:“是的,昨天我還說了傻柱幾句,就咱們院兒里,不論請誰都必須要先請您才對。您猜傻柱怎么說?”
“怎么說?”
劉海中豎起耳朵。
“傻柱說您日理萬機的,每天在軋鋼廠都夠累的了,這點小事麻煩您不好。想想傻柱說得倒也沒錯,您啊,確實太累了。”
“這都是為了工作嘛!不過在這院里我作為一大爺,傻柱竟然連通知一下都沒有實在有些太過分了。”
許大茂張了張嘴,再沒為傻柱辯解。
但是許大茂認為劉海中,應該是要拿傻柱開刀了。
……
事實證明,收了錢的劉海中還是很辦事兒的。
第二天,許大茂工作調動成為劉海中小組的一員,并且還是副組長。
這件事是李主任親口允諾的。
許大茂放棄放映員的肥缺,準備去劉海中的手下,哪怕劉海中收了許大茂的禮。
他也必須要先與李主任通個氣。
在劉海中的想法中,如果李主任不打算讓許大茂進入他的手下,他正好可以順水推舟。
將事情沒辦成推脫到李主任的身上,這么一來他不單可以心安理得的受了許大茂的小黃魚。
還不用擔心,許大茂是否還藏著什么壞心思。
哪知道李主任一聽說此事之后,不僅大力支持許大茂進組,而且還直接提拔他一躍成為副組長。
只比劉海中這個組長小了一級,這讓劉海中嗅到一絲不尋常的感覺。
在李主任的心里,許大茂的身后可是有些市里面大領導為靠山的。
許大茂想要進入他的手下,他自然雙手歡迎,要是通過這件事能消除掉因為婁曉娥家的案子,而在領導眼中留下不好印象的話,他李主任就是賺的。
李主任這邊的心思暫且不表。
劉海中因為李主任直接提拔許大茂為副組長,產生了十足的警惕。
生怕許大茂威脅到他的地位。
然而許大茂卻對副組長職務毫無所覺一般,依舊每天唯劉海中馬首是瞻,成為劉海中手下最忠實的爪牙。
一天如此,一月如此,一年同樣如此。
就這樣劉海中漸漸放下了對許大茂的警惕。
在這一年中許大茂也充分取得了劉海中的信任,但凡是劉海中想要對付的人,許大茂總會站到劉海中的一邊。
廠內的人自不必說,就連四合院中的三大爺和傻柱,都被受到劉海中指使的許大茂收拾了一頓。
本來還對許大茂有了些好感的一大爺,大罵許大茂狗改不了吃屎。
聾老太太卻始終沒有罵過許大茂一句。
傻柱也因為這件事和許大茂動了手。
許大茂始終任由傻柱打罵,但該怎么做依舊怎么做。
唯一讓許大茂覺得愧疚的就是徹底對自己失望了的冉秋葉。
冉秋葉曾因許大茂和劉海中勾搭在一起,幾次來找過許大茂。
可每次都被許大茂直接拒絕。
整個四合院如今基本上所有人都在罵著許大茂這個狗腿子。
只有劉海中一家上下都覺得許大茂是個好人。
茲要許大茂去劉海中家里每次都不會空手。
二大媽對許大茂那印象也因此好到了極點。
劉海中家里還沒結婚的兩個兒子,同樣在許大茂這得到了不少的好處,但這好處是許大茂哪里來的,他們卻一無所知。
家人對許大茂都如此,劉海中就更不要提了。
許大茂與劉海中在這將近一年的時間里,先后與一些出身不好的人斗爭近十次。
每次許大茂都會將收繳來的東西,放在一個無人的房間,等待劉海中獨自一人查驗過后,再進行上繳。
至于劉海中到底從沒從其中扣下什么東西,除了許大茂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
最開始的時候,大概是信不過許大茂,劉海中也分毫不動。
直到許大茂向劉海中請求留下幾樣,兩人第一次共同做了一件壞事。
一起做好事可能不會產生什么交情,一起做壞事的話,關系升溫的速度就快了起來。
自覺對方有把柄在自己身上,對方是可以信任的。
關系不變的親近才怪。
這是劉海中對許大茂放下了戒心的開端。
也是將他自己自掘墳墓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