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嵐也發現了許大茂身體上的變化，眼中略微有些黯淡。
手上的動作卻更輕柔了幾分。
緊接著劉嵐悠悠開口：“你想要對付姓李的。”
明明是一個疑問句，語氣卻盡是肯定。
許大茂沉默，事情的發展已經超過他原先的預計。
他在糾結，不知道跟劉嵐吐露實情，還是應該等到與劉嵐的親密度高于李主任。
現在明明都有了露餡兒的苗頭了，許大茂依舊放不下心來。
屋內沉默下來，良久...
“劉嵐...你能幫助我嗎？”
此話一出，無異于許大茂承認了他想要對付姓李的的事實。
如今的許大茂就像是坐在賭桌上的賭徒，如果賭贏了，他就能得到劉嵐的幫助，掌握李主任的犯罪證據。
如果輸了，所有的一切毀于一旦不說，他很可能被姓李的給搞下去。
許大茂背對著劉嵐等待劉嵐答復的時候，劉嵐的兩條手臂從許大茂肩膀上穿過，從后面抱住許大茂的脖子。
……
從劉嵐的口中得到了許多李主任的犯罪事實，有了線索再去調查無疑省力了很多。
很快關于李主任貪污、受賄等等一系列證據，被許大茂盡數收集到手。
至于那夜許大茂與劉嵐到底到底發生了什么，除了二人之外沒有人知道。
不過從那天開始，劉嵐恢復到了以往那個快言快語的模樣。
而這些天許大茂也找到他當初找的那位“演員”，得知堵截劉嵐的并不是他們一伙人。
得了劉嵐這么大的人情，許大茂覺得他有必要保護一下劉嵐，而且他許大茂也被那群人胖揍了一頓，這口氣怎么也不會輕易咽下。
那些人來意明確直奔劉嵐，一定是劉嵐得罪了什么人，不然不可能點名找到劉嵐的頭上。
有嫌疑的人一下縮小了不少。
再有能夠找出五六個彪形大漢的家伙，應該也不是一個普通工人能做到的。
所以懷疑對象再度縮小。
心中有了思量后，許大茂開始讓軋鋼廠手下開始調查，看能不能找出蛛絲馬跡。
然而還沒等手下查出什么線索來，趙大撇子帶著一根木棒擋在了許大茂回家的路上。
“許副主任，您留步。咱們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趙大撇子攔下許大茂的自行車，眼神哀求的看著許大茂。
這讓本來還提高了警惕的許大茂，稍稍放下心來。
因為只要趙大撇子還沒瘋掉的話，應該就不可能來對付自己。
他兒子在軋鋼廠上班不說，他家住的也是軋鋼廠工人居住的房子。
而且除了許大茂打了他一頓之外，兩人也沒有什么冤仇。
許大茂不認為這個人會因為自己打他，來不顧一切的報復自己。
將自行車立好，許大茂跟在趙大撇子身后來到一個少有人走動偏僻的胡同。
兩人站定后，還未等許大茂發問，趙大撇子直接將他找人教訓劉嵐的事情和盤托出。
聽的許大茂目瞪口呆，原來幕后之人是特么這個人。
你當趙大撇子真的心甘情愿來負荊請罪嗎？
許大茂的手下已經快查到他趙大撇子頭上了。
他可不能保證不會被許大茂查出來。
更何況許大茂他們做事需要證據嗎？
完全不需要，他只需要知道嫌疑最大的人是誰，然后施手段在那些有作案動機的人里面，一個個排除就好。
“行啊，趙大撇子，倒是我小瞧你了。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樣的膽子。”
這話可是許大茂的真心話，他確實沒想到這個人會是趙大撇子。
趙大撇子聞言更是惶恐，以為許大茂在諷刺于他。
顫顫巍巍的將手中木棒遞給許大茂一副認打認罰的模樣。
許大茂伸手將木棒接過，看著對他畏之如虎的趙大撇子，心中倒是也沒有多少怒意。
如果沒有趙大撇子帶著一群人出現的話，許大茂找來的人也會跳出來演戲。
反而因為趙大撇子帶人的突然出現，直接弄假成真，讓許大茂接下來的獲得劉嵐幫助變得順利了不少。
他也算間接幫助許大茂完成了一件大事。
不過原諒歸原諒。
木棒都已經送到手上了，許大茂還是應該給趙大撇子一點教訓。
讓其轉過身去，許大茂抬起手中木棒一點不留余力的在趙大撇子身后，狠狠地砸了幾下。
一下又一下抽在趙大撇子的后背上，讓他一陣倒吸涼氣。
幾下之后，許大茂停下動作說：“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以后管好你自己不要再找劉嵐的麻煩。”
趙大撇子愣了一下，似是不敢相信許大茂這么輕易就饒了他。
疑惑問到：“這就完事兒了？”
許大茂瞪了趙大撇子一眼：“難道我再請你吃個飯？”
雖然剛被許大茂抽了幾下，趙大撇子也差點沒因為許大茂這句話笑出聲。
連連開口道謝說：“謝謝許副主任，謝謝許副主任。”
他是真沒想到，許大茂會這么輕易的放過他。
本來他都打算著要任許大茂狠狠敲一筆的。
“滾！”
許大茂罵了一句，自顧自離開小胡同。
趙大撇子也滿臉笑意，高興的向另一個方向走了過去。
……
對付姓李的第一步搜集罪證，已經達成。
接下來許大茂開始給姓李的找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來角力。
他只需要在最關鍵的時候，送上手中關于李主任的罪證來完成致命一擊。
聶副主任這個人曾經是許大茂心中最好的人選，但這個人沒有野心。
沒有野心的家伙是不可能和姓李的掰手腕的。
許大茂在心里將聶副主任的名字上，畫了一個圈。
準備暫且放下，找一下看看還有沒有關系后臺過硬的人，來替代這個聶副主任。
原劉海中的家里，許大茂躺在床上心里盤算著。
并決定下一步就是要盡快搞清楚，這些副主任的后臺關系。
接下來的日子，許大茂通過與這些副主任的閑聊中，漸漸確定了那些副主任身后的關系和后臺。
從得到的消息來看，能與李主任互相斗法的只有兩個人。
一個自然是聶副主任，另一個則是與許大茂關系不錯的孫副主任。
這個結果讓許大茂拿不定主意，姓聶的毫無野心，堪稱一條咸魚。
孫副主任呢，同樣沒什么野心抱負，而且他和許大茂的關系確實不錯，兩人之間多有往來。
許大茂有些不想將孫副主任卷進這個漩渦之中。
官場上的爭斗在最后結果沒下來之前，誰都不能確定勝負。
許大茂雖然對自己的準備有信心，但也不能保證絕對的勝利。
在這種事情上許大茂是吃過虧的。
大領導那種在許大茂心里萬無一失的大干部，都一夜之間倒臺，讓婁曉娥家陷入了險境。
更不要說一個區區的小主任了。
心有顧忌，讓許大茂懸而不決。
這件事情也慢慢在許大茂心里放了下來。
決定再想想辦法，看看是否能挑起聶副主任的野心。
雖然知道希望不大，但是許大茂仍舊想要試一試。
除非實在沒有任何辦法的情況下，那許大茂只能將孫副主任這個他視做朋友的人，扯進這個可能瞬間就將人吞噬掉的危險漩渦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