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靚仔，賓館到了。”
出租車里閉目養神的許大茂被司機叫起。
許大茂透過車窗向外面看了一下，在司機重復幾次終于聽清辦理身份證的地方后，這才下車。
后座的兩兄妹看著許大茂下了車，也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兩位，咱們一路來到香江也算是緣分，謝什么的就免了，我來香江只是為了找人，你們還是自己去找出路吧！”
許大茂走向旁邊麗景賓館的時候，身后一大一小兩個身影依舊亦步亦趨的跟著。
這讓他不得不停下腳步，對這兄妹二人解釋。
許大茂要是當真來香江這邊討生活的，那順手幫一幫這兩兄妹沒什么。
可許大茂終究有離開香江的那天，到時候他們還不是一樣從頭開始？
與其給他們沒有明天的幫助，還不如直接讓他們離開的好。
一句話說完，許大茂再度邁步向賓館內部走了進去。
這一次他沒有回頭再理會這兩個兄妹，而這兩兄妹也站在原地沒有跟上去。
在賓館前臺許大茂費了好大得勁兒，終于和這個標準港普發音的前臺達成了共識。
許大茂也在付過錢之后拿著皮包和門牌走了進去。
打開賓館房門，許大茂也顧不得那么許多，直接走向床邊倒頭就睡。
今天半夜海警的出現，著實給他嚇得不輕。
面對恐懼這種屁話就不說了，他也沒內個想法。
還是選擇把今晚的事情遺忘的好。
這一覺，許大茂一直睡到上午十點，這才醒了過來。
簡單洗漱過后，許大茂從賓館走了出來。
門外已經沒有了那兩兄妹的身影，知道這兄妹二人應該是離開了。
許大茂抬頭四周望了望，找個人稍微多一些餐廳。
一番雞同鴨講，許大茂終于吃到了早飯。
香港這普通餐館的食物，許大茂當真是吃不慣。
他的嘴這些年已經被傻柱這狗東西給養刁了。
傻柱雖然算不上什么頂級大廚，但他的手藝也能成功吊打八成以上的廚子。
可以想象這些年天天吃著傻柱做的飯菜，許大茂再吃這種不入流廚師做出來的食物時，到底是個什么感覺。
總之他許大茂從四合院兒出來后，別的暫且不說，就在吃食這一項上，真就讓他對傻柱這個狗東西萬分想念。
胡亂的扒拉兩口早點。
許大茂付了飯錢之后，直接離開。
大浦區繁華的街道上，許大茂一個人向著昨夜司機所說辦理身份證的地方走去。
從外表看來許大茂與香江本地人沒有半點差別，甚至給人的感覺他才是真正的香江人。
“靚仔，小心啲呀！”
迎面走過來一個只看服飾就知道是香江本地人的中年，與許大茂說了一句。
許大茂微笑點頭回應。
接下來第二個第三個，甚至于街邊商鋪的老板也對許大茂說了這樣的話。
許大茂呢，也不回答只是微笑點頭。
可這些人特么到底說的是啥，許大茂完全聽不懂好不好？
他只聽懂了第一句“靚仔”。
不可能別人叫他靚仔，他一點也不回應人家的吧。
這時候許大茂心中暗自決定，一定要盡快學會粵語。
橫是不能以后找人，一直用國語和這群半數只會港普的家伙，雞同鴨講吧。
“老板，小心啲身后啊！”
再一次迎面過來一個西裝筆挺的香江人，拍了許大茂一下，然后下巴動了動示意許大茂看看身后。
許大茂停下腳步，扭頭看了一眼，眉頭緊緊的皺起。
又是這一對兄妹。
“我說過讓你們不要再跟著我的，真當我沒有脾氣嗎？”
許大茂也顧不得周圍有沒有其他香江人了。
直接開口看向青年，目光帶著一絲冷意。
這對兄妹確實很困難，但是這不是他們賴上許大茂的本錢。
船費雖然不是出自許大茂的本心，但說到底許大茂是幫了這兩兄妹一把。
在后面許大茂好心，打車順路載了他們一程。
莫不成他們以為許大茂只有菩薩心腸，而沒有金剛手段嗎？
本來還提醒許大茂要小心的那些香江人，在聽到純正的國語從許大茂口中脫口而出后，在沒有人關注他。
之前他們是認為許大茂是香江人，這才出言提醒他的。
既然許大茂不是香江人，那么也沒必要再理會他了。
“我們...只是...只是想報答你一下。”
小女孩被許大茂的氣勢嚇了一跳，怯懦的回了一句。
許大茂看也沒看這個小女孩，反而盯著自始至終都一言未發青年看了一陣。
眼見周圍不少人都看向這里，許大茂轉過身。
“跟我來。”
兩兄妹停了片刻，小女孩最終拉著青年的手跟了上來。
“從深市上船開始，你們就一直在我身后吧？為什么跟著我？”
在一處人流少了許多的胡同中停下腳步，許大茂對著青年逼問。
“其實我們...”
小女孩正準備接口，許大茂聲音高了兩分：“我問的是他。”
厲喝讓小女孩徹底呆住，她沒想過這個文質彬彬而又好心的叔叔，竟然會有這樣的一面。
“報恩！”
“報恩？”
許大茂冷笑，這是青年第一次開口說話，地道的冀省口音，讓許大茂確定這對兄妹的來歷。
“先不說我沒刻意幫過你們什么，即便我幫過你們，也不需要你們報恩。記住，不要再跟著我，這不單是勸誡，也是警告。”
雖然許大茂昂著頭看著青年，但竟然給人一種許大茂才是俯視青年的人。
說罷，許大茂也不待二人回答，一個人走出了胡同。
“哥，我們...”
小女孩看向憨厚青年。
“遠點。”
青年回了一句，兩兄妹再度跟了上去，不過這次離許大茂距離遠遠的。
這次許大茂向前走一陣之后，就回頭看上一眼。
直到到了那位司機口中的修車鋪，許大茂四下看了看，狐疑的向修車鋪里面看了一眼。
神色陰晴不定。
位置確實是那位的哥所講的位置，可里面的幾個頭發有黃有紅的青年，看上去就不是好人，讓許大茂不自主的心中生疑。
許大茂猶豫著進不進去的同時，屋內一直等待著許大茂到來的司機，也終于看到了許大茂的身影。
出租司機眼睛變得錚亮，看著外面的許大茂就像看著一個待宰的肥羊。
當他走出修車鋪的時候，嘴里跟修車鋪內的人不知道說了一句什么。
“老板，進來坐，我們聊一聊，價錢的問題，然后帶你去辦理身份證。”
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向許大茂拉過去，似乎很急切讓許大茂進門一樣。
僅僅過了一夜，司機這種與之前完全不同的表現，讓許大茂心頭警兆大生。
“直接說價格，合適你就帶我去辦理身份證，不合適我直接找別人。”
司機笑容一頓，強笑道：“價錢問題，我們可以慢慢談的嘛？”
招呼修車鋪里面的染發青年出來，幾個人將許大茂團團圍住，擁著許大茂就要進入修車鋪。
正當許大茂覺得有些走投無路的時候，眼瞅著就要被推進修車鋪之中。
那個被許大茂鄭重警告不要再跟著他的憨厚青年再次出現，將一行人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