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叔叔。”
許昕叫了一聲,向著利彬跑了過去。
許大茂看著自己兒子與這個青年的親密互動,雖然心中不爽,倒也沒說什么。
婁母在進屋后直接走向里屋。
“利叔叔,這是我爸爸,我爸爸來看我了,我爸爸叫...”
許昕與利彬的對話中,充滿了一個孩子氣的炫耀。
當他想要說起許大茂的名字時,一下卡住。
許大茂心頭不爽,利彬同樣不爽。
他對婁曉娥這個孩子不比對自己家孩子來的差,沒想到許昕一見到他父親之后,他這個叔叔直接就變成了路人甲。
“許大茂。”
許大茂在自己兒子講自己的名字之時,向著利彬伸出了手。
“利彬。”
利彬伸手回應。
兩人的手掌一觸即收。
“感謝你對我家人的照顧了。”
“沒什么都是一家人。”
“以后就不麻煩你幫忙了,我想我有這個本事,也有這個能力照顧好我們一家。”
“香江可不比內地,生意并不好做,而且我看你也沒什么做生意的天賦。”
“如果說道販賣鴉片的話,可能我真是不怎么精通,但其他好像沒什么不能做。”
“那就拭目以待吧!”
“好啊!”
兩人語氣雖然如同老友聊天一般平靜,但其中的刀光劍影仍舊讓人能清晰的感受到。
“伯母,今天您家有客人,我就不多留了,改天我再來看望您。”
利彬對一旁端著茶水出來的婁母說了一句,然后準備離開。
“我只不過是回家一趟而已,哪來的客人,倒是你才是客人才對,不如留下一起吃個晚飯吧!”
對于許大茂的一再強調,利彬強壓心底的暴怒。
嘴上也不再接話,轉身直接離去。
婁曉娥在其離開后,正想解釋些什么,許大茂輕輕搖了搖頭。
沒必要解釋,既然選擇了相信那就相信到底。
更何況利彬的事情婁曉娥也并非沒有和他說過。
“這就走啦,不在伯母這里吃過飯再走嗎?”
婁母放下手中的茶水,殷勤的出去送別。
讓許大茂心中暗暗皺眉。
而到了許大茂與其一起享用著晚飯的時候。
婁母口中更是對許大茂從頭到腳數落了一遍。
婁曉娥在每次婁母數落許大茂的時候都出言反駁。
可自始至終許大茂始終一言未發,目光始終落在兒子許昕的身上。
一頓飯之后,許大茂不自禁的搖頭。
在自己兒子身上,他看到了太多這孩子不應該有的東西。
自私、浪費、甚至還帶有一絲勢利。
最起碼在許昕與現在跟在許大茂身邊的孩子李紅相比,許昕身上讓許大茂這個父親真的看不到什么閃光點。
當然這也僅僅是第一天接觸的印象罷了。
即使這樣也讓許大茂沒有一點心思聽婁母的數落。
對自己兒子的教育,成為了許大茂首先要做的事情。
否則他許大茂掙下金山銀山又有什么用,給已經長歪了的兒子揮霍嗎?
婁母數落許大茂。
許大茂不是圣人,他也有七情六欲。
他許家說是對婁家有救命之恩也不為過吧。
確實以前一家人施恩不圖報,但是你不報答也不可能翻臉不認人吧。
以前難道不是一家人嘛?
可如今成為了“香江人”的婁母,那還有對那份恩情的一點惦念。
至于許大茂心里究竟對婁母做如何看法,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
“許大茂,你來香江這些日子在哪兒住呢?”
對于婁母對自己稱呼上的變化,許大茂就像是沒聽到一樣。
“媽,我在廣播道附近租了個房子。”
婁母點頭繼續說道:“那你今天應該還要回去的吧,這天色也不早了。”
婁曉娥登時急了。
“媽,你再說什么呢,大茂回家了,不住在家里你讓他住外面嗎?”
然而許大茂直接選擇性的將妻子婁曉娥的話給過濾掉。
婁母此言一出,許大茂的目光瞬間變得深邃了不少。
笑盈盈的說:“媽,你說得對。等一下我還要回去的,這天色也不早了,我這就離開,明天我再來看許昕。”
一邊說著,許大茂一邊摸著兒子許昕的腦袋站起身。
“爹哋,你不要走好不好?”
“大茂,媽跟你說笑呢,今天就住家里。”
妻子和兒子一起出聲勸慰,讓本已經打定主意離開的許大茂頓了一下。
他沒辦法不顧及妻子和兒子的感受。
“還是先回你租住的房子吧,正好咱家的客房也沒收拾。”
客房兩個字深深刺痛了許大茂的心,指甲狠狠地刺進掌心,仿佛這樣才能緩解其內心的刺痛。
許大茂臉上的笑容依舊,對著婁母說了聲:“媽,那我走了。”
然后對著妻子和兒子各自道別,起身直接離開。
他的自尊,他的驕傲不允許他繼續在這別墅里呆下去。
哪怕只有一分鐘。
“大茂,大茂。”
婁曉娥在身后帶著哭腔高聲的叫喊著許大茂,抬步向許大茂追了過去。
然而許大茂將婁曉娥攔住之后,柔聲勸慰一番并且保證明天會再來。
直接轉身越走越快,瞬間消失在夜色之中。
許大茂走后,婁曉娥與婁母大吵了一架。
從未見過母親如此模樣的許昕,被婁曉娥的樣子嚇得哭出聲來。
往日安靜祥和的別墅,徹底失去了以往的寧靜。
然而第二天一早,許大茂早早的趕到婁曉娥家別墅。
當婁曉娥打開房門,見到滿臉笑容的許大茂之時。
撲進許大茂懷里,不停拍打著許大茂的胸口。
她真的以為許大茂生氣,再也不會來了。
可許大茂真的一點都不介懷嘛?
誰知道呢。
此后的一段時間,許大茂徹底盡到一個父親從未盡過的職責。
每天接送許昕上學、放學,其余時間則帶著李青東奔西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些什么。
期間婁曉娥也幾次三番要求許大茂回家去住。
但每次都被許大茂婉拒。
整個香江若說此刻許大茂最不想踏入的地方,那就是婁曉娥父母的別墅。
在許大茂眼中,哪里是她婁曉娥的家。
而不是許大茂的家。
這段時間里,許大茂也確定了一件事。
那個叫利彬的,雖然沒有在他的眼前出現過,可是他說許大茂沒有做不成生意的說法,并沒有說錯。
至少,在目前看來許大茂真的就做不成生意。
沒人愿意為了許大茂這個無名之輩而開罪利家。
幾番試探之后,許大茂看似直接放棄了做生意的想法。
每日照常接送孩子,時不時還與婁曉娥在他租住的房子中小聚一下。
父子倆的關系也變得越來越親密,最起碼許大茂覺得如果他此時管教一下許昕的話,這孩子不會有太多抵觸的情緒。
“兒子,今天爸爸帶你和你媽媽去吃飯去好不好?”
放學的路上,許大茂看著自己兒子笑道。
許昕干凈利落的答應一聲,然后父子倆并排向婁曉娥車旁走去。
將這件事與婁曉娥一說,婁曉娥立馬答應下來。
說起來他們一家三口還沒單獨吃過飯呢。
至于去哪里吃飯,許大茂對香江并不太熟悉,完全由妻子婁曉娥做主。
汽車一路行駛,在洲際酒店旁邊停了下來。
停好車子,一家三口小手拉大手,邁步走進洲際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