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許大茂的一對小女兒相互依靠著對方甜甜睡去。
許大茂看著依偎在一起的,這倆丫頭的目光中滿是柔和。
“小繁,你說咱家要不要請一個保姆,幫忙帶帶孩子。咱媽也上歲數了,讓她老人家照看也夠辛苦的。”許大茂手掌摸著程小繁的香肩,然后出聲問道。
程小繁想了想說:“那我這段時間找找看看吧,如果有合適的就找一個。”
許大茂點頭答應下來,家里的事情本身他也不怎么想管。
作為這家里女主人的程小繁,自然家里的事情都歸她管,許大茂跟著聽喝就好了。
第二天一早,程小繁給兩個孩子收拾好,然后起身去上班。
許大茂磨磨唧唧的吃著早飯,一點也沒有著急的意思。
“兒子,你趕緊吃,小繁都走半天了,你還不緊不慢的。”許大茂瞅著許大茂開口催促。
“媽,我這單位沒什么事,不著急。我昨天跟小繁說這兩天想請個保姆,到時候您也能輕松點。”
許母皺了皺眉說道:“兒子,這保姆、老媽子那都是以前舊社會的東西,你現在請保姆可千萬別出什么事。”
像許母他們這樣經歷過風波的老一輩人,自然覺得這件事不保準。
許大茂也只能輕聲安慰沒事,市場經濟請保姆怎么了。
母子倆說話的時候,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這大清早的,能是誰啊?
小當和李青是從來沒這么敲門過的。
站起身許大茂推開了房門,棒梗和小川兩人的頭上全都裹著紗布,許大茂見狀心里猛的一跳,他知道這廢品收購站應該出事了。
“等我出去說。”許大茂直接把門關上,然后拿起自己的外套穿好。
“兒子,門外誰啊?”許母好奇的問道。
“單位同事,單位出了點事情,媽我先走了啊!”許大茂說了一句,然后不待兩個小丫頭反應過來直接出門。
“你這飯都沒吃完......”
許大茂出門之后,立刻招呼兩個人跟他出去。
只有棒梗一個人倒還好說,許大茂也不用躲,可小川這個許母的親侄子在場,許大茂也不想讓許母因為這些事來操心。
走到前院的時候,李青正站在自己家門外,沖著李青招了招手,李青同樣跟了上來。
四個人坐上車,許大茂立刻詢問:“出什么事了?你們慢慢說。”
棒梗聞言立刻說:“許叔,昨天我和小川收完東西準備回廢品站的時候,半道上突然跳出來五個人,他們二話沒說直接拿麻袋套在我們腦袋上。
上來直接動手,打完我們扔下一句下次收東西招子放亮點,從頭到尾我們連對面的樣子都沒看清。”
“沒要錢,也沒搶你們東西?”
棒梗點了點頭。
許大茂知道他們這是肯定在收東西時,不經意間得罪人或者結下什么梁子了。
但現在正是嚴打正勁的時候,竟然有人敢主動打人,這讓許大茂覺得事情恐怕沒那么簡單。
“你們兩個想想這段時間有沒有發生什么別的事情?任何事情都不要放過。”
棒梗聞言立刻搖頭說:“許叔,我們每天就是收東西然后回收購站,真沒跟別人結怨。要讓我知道是誰背后下黑手,我絕對饒不了他。”
放狠話有雞毛用,兩個人連對面樣子都沒見到,還有臉放狠話。
小川認真想了想然后說:“哥,有一件事我不知道和這件事有沒有關系。”
“說來聽聽。”
小川立刻回憶說:“大概一個月之前吧,我和棒梗收了一套紫檀家具,第二天就有一個人找上門,說是有個香江老板想要收我們手里的家具。
我和棒梗自然沒有答應,不過那人倒也沒說什么,聽說我們不賣就直接離開了。”
許大茂聞言皺了皺眉,憑這件事他也無法確定究竟是不是因為這套紫檀家具。
皺眉沉思了好一陣,許大茂終于出聲說:“青子,去秀水街。”
車子在秀水街蘇愛國的店鋪門口停下,許大茂當先下了車。
看著這店鋪門口掛著的萬國商貿的名頭,許大茂只能贊嘆,這個蘇愛國是真精。
他一個區域經銷商,直接把外資企業萬國商貿的牌子掛上,難怪他敢這么浪。
83年相對而言很平靜,一般只有一些外資企業敢稍微浪一浪。
你看日后國內出來的富豪,其實都是從84年開始起飛的。
83年他們只是開始積累原始資本而已。
他們這些人有賣玉米的,有生產倒騰磁帶的。
總歸沒一個人在閑著。
棒梗等人跟在許大茂身后,走進蘇愛國的這家鋪子里。
許大茂四下掃了一眼,沒見到蘇愛國的影子。
“蘇愛國在京城嗎?”
“在在在,許爺、我這就給您去找。”
略感意外的看了這個人一眼,許大茂倒也沒打聽他為什么會知道自己,輕輕點了點頭之后,許大茂找個地方坐下。
不到半小時時間,蘇愛國火急火燎的走進來。
“許爺,您找我有事?”
知道許大茂是那種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蘇愛國直接開口詢問。
許大茂待蘇愛國坐下后,開口說:“我弟弟他們昨天晚上被人套了麻袋,京城這地界上走街串巷的買賣人,你應該認識不少,給我打聽一下,到底是誰做的。如果有消息了,直接去許樓找我。”
蘇愛國立刻點頭,然后輕聲問道:“許爺,我打聽出來后,不如直接幫你把人帶過去吧。”
深深看了蘇愛國一眼,許大茂說:“心意領了,但是這事你別管,我之前跟你們都說過,別粘那么一點黑,希望你沒忘。”
“沒有沒有,您交代的事情,我們哪敢忘。”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許大茂也不想多說,帶著李青等人直接來到許樓。
冉秋葉她們在看到棒梗和小川頭上都纏著紗布時,立刻過來詢問。
許大茂簡單說了一句,然后拿起桌上的電話。
“李戰,我許大茂。”
“許大哥,你今天怎么這么閑著啊?”
許大茂:“遇到點事情,你在公安局有認識人嗎?”
聽到許大茂遇見了事情,李戰立刻詢問起來。
許大茂只簡單的說了一嘴,算是讓李戰放下出面幫忙的打算。
“許大哥,當初咱們在一起喝酒的那個周海洋你還記得嗎?”
許大茂別的可能不能,但是作為穿越者的福利,他的記憶絕對是一等一的。
“我知道他。”
“那小子家里起來了,他現在就在公安局任副局呢,我把他電話給你。”
李戰的口中雖然有些吃味,但是卻沒有多少嫉妒。
想來他家看來很可能比這個周海洋家里來的顯赫。
從李戰那里拿來了那位周海洋的電話之后,許大茂看著被他寫在紙上的字條,沉默的看了一陣。
說實在的,許大茂跟這個周海洋除了那次見面之外,但也沒再見過。
僅僅一面之緣,許大茂也不確定這個周海洋是不是愿意幫助自己這個忙。
不過略一思索,許大茂還是決定先問問看再說。
他不幫再找別人。
拿起電話給周海洋撥了過去,他在聽許大茂說出想讓他幫忙的事情后,幾乎沒有猶豫立刻答應下來。
然后吵嚷著讓許大茂過些日子請他喝酒。
果然一進官場的人都會變得圓滑不少。
如果許大茂這次請他幫忙的事情會讓他覺得為難的話,也不知道會不會幫助自己。
通過公安來找人,這是許大茂心中的下下策。
做生意講究個以和為貴,如果蘇愛國那邊能提前找到人,并且那些小混混能給一個讓許大茂滿意的交代的話,許大茂是不會通過周海洋的。
畢竟這個時候的,很可能進去就出不來了。
后廚聽到消息的傻柱走到前廳來,他在看過棒梗和小川的傷口后,立刻走到許大茂的身邊。
“我說許大茂,你說你當初給小川安排個廠里的工作多好,現在收個破爛還挨打,你這當哥的可真成。”
“你知道個屁,跟你說話完全是對牛彈琴。”
“就你能,當個破廠長給你狂的。”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互相吵嘴,直到又上客人了,傻柱這狗東西這才離開這里。
許大茂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心里暗罵自己賤皮子。
跟傻柱這狗東西吵嘴,這他媽怎么還感覺挺爽的呢......
下午四點左右,蘇愛國終于找上門。
“許爺,那幾個人找到了,他們住的都不遠,領頭的那個家住在xxxx”
人既然已經找到了,許大茂、李青等人直接向蘇愛國提供的地方開車過去。
蘇愛國想跟著去,被許大茂拒絕了,這也不是黑黑談判,沒必要帶那么多人。
再說不動熱武器的情況下,估計能干的過李青的,平常人里面恐怕還真不多。
“棒梗,去敲個門。”
棒梗聞言立刻上前去敲了敲門。
“誰啊?敲什么敲,別敲了。”
棒梗一聽這個熟悉的聲音,手上敲門的動作又大了幾分。
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年輕,滿臉怒氣的推開門。
可在看清棒梗和小川的一瞬間,直接就變了臉色。
正欲把門重新關上,棒梗直接一腳將大門給踹開,然后緊忙進院兒。
這特么搞的怎么像大反派私闖民宅呢。
許大茂腹誹一句,然后跟了進去。
“兒子,他們是你朋友啊?”
進院后,許大茂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那個打人的青年,而是那個看上去頭上有幾縷白發的婦人。
一個小女孩害怕的依偎在她身邊,明亮的眼睛里全部都是驚恐。
這個婦人眼中的擔憂膽怯和對她兒子的關心,還有那個小女孩膽怯的眼神,一下讓許大茂想到了在家的許母和兩個女兒。
沉默一下,許大茂笑著說:“我們是朋友,今天過來找他有點事要談,那等一下我們出去談吧。”
說完許大茂直接離開了院子,李青等人同樣沒有停留,只有棒梗瞪了這個青年一眼,然后跟上許大茂幾人。
從車里拿出煙和打火機,許大茂給棒梗和小川各自分了一根,然后這才將嘴里的香煙點燃。
小川和棒梗則各自掏出自己兜里的火柴,點燃香煙后,棒梗的眼睛一直盯著許大茂手中無意識轉動的打火機。
“許叔,您這個打火機可真漂亮。”
許大茂愣了一下,抬手瞅了眼自己為圖方便在香江買的打火機,隨手給棒梗扔了過去。
“你喜歡就給你了。”
棒梗一臉驚喜的把玩著打火機,自覺帥的一筆。
“這是上油的,油在我家里放著呢,等你傷好了去家里拿。”
棒梗立刻答應下來,繼續擺弄著打火機,估計都快把他挨揍的事情忘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