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三月，許昕和李紅開學的日子也終于要到了。
“明天許昕他們是不是就要回香江去了？”
“嗯！”
兩口子躺在床上，許大茂神思不屬的回了程小繁一句。
時間過得還是太快了啊。
程小繁看著屋頂，腦袋在許大茂胳膊上蹭了一下“大茂，能不讓許曦回去嗎？我舍不得那孩子。”
許大茂沉默片刻然后搖了搖頭。
不讓許曦回去是不可能的，婁曉娥畢竟是孩子的親生母親，你怎么可能連她當一個母親的權力都給剝奪掉。
“沒事，今年夏天這丫頭應該還會過來的。”
這句話許大茂不知道是在安慰著程小繁，還是在安慰著他自己。
兩口子一直到半夜，這才緩緩睡去。
第二天程小繁醒來的的時候，許大茂不知道什么時候早已經起床陪著兩個女兒在哪里玩耍了。
程小繁看著許大茂，卻沒有多說什么。
也穿好衣服從床上爬起。
兩口子今天誰都沒有上班，一直陪在許曦的身邊。
上午九點左右，許昕和何秋兩個小家伙，從軋鋼廠四合院來到許大茂這里。
“跟你爺爺奶奶告別了嘛？”
許昕看著許大茂點了點頭。
許大茂沉默片刻“等會爸去送你們。”
轉過身看著自己的閨女許曦，許大茂蹲下身子。
“曦曦，爸爸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好。”
小丫頭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絲毫不知道自己將要被親爹送出四合院了。
程小繁走過來，給許曦把衣服穿好，然后又把虎頭帽給小丫頭帶上。
“媽媽妹妹一起。”許曦伸著小手拉了一下程小繁的衣袖。
“嗯，媽媽和妹妹一起去。”回答小丫頭的時候，程小繁心里不是個滋味。
但也不得不對著小丫頭強顏歡笑。
“我和曚曚也一起跟著去吧。”
程小繁對許大茂小聲詢問。
許大茂本不欲讓程小繁一起去送，可看著程小繁略帶請求的臉，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下來。
何葉和何秋想要跟著去，但是被許大茂拒絕了。
不是什么生離死別沒必要，這么多人去送。
再說車子也坐不下。
“你們兩個給干爸爸看家，不準讓毛球出去亂跑。”
雖然心里不情愿，但是姐弟倆還是點頭答應下來。
兒大避母，女大避父。
何葉這丫頭現在都是十六歲的大姑娘了，許大茂也不能像以前一樣隨便揉小丫頭的腦袋。
捏了捏何秋的小臉，然后眾人一起上車。
奧迪車內，算上兩個小不點的閨女，一共坐了七個人。
超載不超載的許大茂壓根都沒想，再說這年頭交警可不會去查許大茂這樣的車子。
尤其是他的車牌還是001的情況下。
到了京城機場，許大茂把身著虎頭帽、虎頭鞋的大女兒抱下車子。
程小繁也抱著自己女兒許曚下車。
虎頭帽虎頭鞋這類的服飾，現在穿著的孩子相比于70年代已經少了許多。
在70年代及之前，小孩子基本上都穿著虎頭帽和虎頭鞋。
人們寄希望于威猛的虎來保佑孩子遠離邪魔，虎頭帽才一度盛行起來。
可進入80年代后，隨著服飾的逐漸西方化，這種服飾也變得不再流行。
但許大茂依舊給自己家的孩子穿上虎頭帽這類的服飾，說是迷信也好，討個好兆頭也罷，總之許大茂一直堅持己見。
沒有家里父母不希望兒女平安，許大茂自然也是這么希望的。
而且自家閨女穿上虎頭帽虎頭鞋之后，跟何葉小時候一樣可愛。
怎么能不讓許大茂這個當爹的心里喜歡。
“妹妹一起。”
“嗯，妹妹一起。”
許大茂看著懷里的女兒，隨口說了一句，眼睛幾乎不舍的從自己閨女身上移開。
程小繁將許曚也抱了過來，小姐倆被一同放在地上。
許是到了陌生的環境，她們倆互相抓著對方的小手，抓的緊緊的。
良久，許大茂蹲下身子哄騙說：“曦曦，爸爸陪你玩躲貓貓好不好？
你跟著哥哥去藏，爸爸和媽媽再你們藏好后去找你們。”
許曦歪頭看了眼自己的哥哥，極其果斷的搖搖頭。
“不要哥哥，要妹妹。”
許大茂苦笑，這個一歲半的丫頭也不好糊弄了啊。
于是許大茂換一種方式繼續哄騙，好說歹說終于是將這丫頭給說通了。
許昕立刻抱著許曦，走向機場里面。
許大茂在外面看著兒子和女兒還有李紅那丫頭的身影慢慢消失，可卻怎么也挪不動想要回去的腳步。
直到許曦的哭聲從機場內響起，許大茂立刻轉頭看向程小繁。
“你去吧，你和青子的機票，我已經讓他買好了，但是你要早點回來。”
似是早就遇見了眼前這一幕，程小繁先一步對著許大茂開口說。
許大茂一把摟過程小繁，嘴上連忙說：“曉娥最多兩天我肯定回來。”
說完直接親了一下小女兒許曚，然后松開妻子，快速向著機場里面跑了過去。
留下程小繁抱著自己的閨女默默站在原地。
“爸爸，姐姐。”許曚在程小繁的懷里拼命的掙扎，然而程小繁不為所動。
最后抱著同樣身穿虎頭帽虎頭鞋的女兒，找了一輛出租車，離開了機場。
另一邊，許大茂沖進候機室，三步化作兩步跑到許昕身邊，將許曦一把抱了過去。
“爸爸，找到你了哦。”
依舊像玩躲貓貓一樣哄騙著自己的閨女。
小丫頭見到許大茂之后，這臉上也重新露出了笑容。
“媽媽妹妹，媽媽妹妹。”
心里卻是還惦記著程小繁和許曚。
“媽媽和妹妹在和我們躲貓貓，你先跟爸爸在一起，我們過一會去找媽媽好不好？”
除了糊弄還能咋整呢。
許昕看著這一幕覺得異常無語，他這個親爹是真拿自個妹妹當做小傻瓜一樣欺騙啊。
有許大茂在身邊，許曦這丫頭也不再哭泣，父親總能給自己兒女不一樣的安全感。
算上許曦一共五個人，在上午十點左右的時候中午登上了飛往香江的飛機。
原以為有自己在這丫頭身邊，她不會過分的哭鬧，事實證明許大茂還是想多了。
半天時間沒有見到程小繁這個媽媽和自己妹妹，小丫頭在飛機上又哭鬧了起來。
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許大茂只能柔聲安慰。
至于別人覺得吵或者如何，許大茂管不著。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小丫頭哭的更傷心了。
雖然覺得很心累，但是又有什么辦法呢，哄吧。
好在飛機上的乘客都沒有那種多事的人出來指責，大多表示理解。
否則許大茂不原地爆炸才怪。
好容易挨到飛機降落，許大茂直接開口說：“曦曦，馬上就要見到媽媽了，咱們不哭好不好？要不媽媽就不喜歡曦曦了。”
程小繁這個媽媽在許曦心里還是有些地位的。
小姑娘聞言立刻停止了抽泣，用許大茂的衣服擦了擦小臉上的淚水，然后安安靜靜的被許大茂抱在懷里，
也不知道這丫頭下了飛機后，發現她媽媽換了個模樣，會是種什么樣的表情。
下了飛機后，婁曉娥果然早早的在機場等待著。
見到許大茂抱著自己女兒出現那一刻連忙小跑到許大茂身邊，伸手就要抱自己的女兒。
可惜被小丫頭毫不留情的給拒絕掉。
耳中聽著自己親女兒叫著別的女人媽媽，婁曉娥這心里不是個滋味。
心里有些后悔讓許大茂帶自己女兒回去見她爺爺奶奶的決定了。
但是這世界上哪有后悔藥可以買呢。
幾人一同坐上婁曉娥的汽車，然后車子向廣播道許大茂的家里駛過去。
在他們這個車的身后，還有一輛不起眼的轎車僅僅跟在身后，可能是婁曉娥現在的保鏢吧。
許大茂家中，婁曉娥數次想要親近許曦，可都被這丫頭給拒絕掉，
婁曉娥傷心的一塌糊涂，女兒真的不認識她了，哪怕許大茂在抱著，她也一個勁手忙腳亂地流淚安撫。
許曦也在哭，整個房間里的哭聲高低配合，哭得許大茂非常無奈。
“我們在飛機上坐了好長時間，曦曦可能餓了。”許大茂立刻提醒了一聲。
婁曉娥立刻把她準備好的給女兒帶的吃食給拿了出來。
這小孩都是好哄騙的，花樣百出的零食，加上一下午的討好，婁曉娥終于將許曦這丫頭給馴服了。
小家伙一開始死活不肯叫媽媽，認知中程小繁才是她媽媽，不過耐不住吃食的誘惑，叫一聲媽媽給一點吃的那種食物誘導法，訓練軍犬一般用這套......
許大茂這才發現自己閨女怎么還有種吃貨的潛質。
給吃的就叫媽媽，吃飽喝足直接把婁曉娥這個親媽扔在一邊，再也不肯叫一聲。
許是吃飽了，小丫頭的哭聲變得更有力氣。
吵的許大茂都是一陣耳朵疼。
婁曉娥那大家閨秀出身，并不是個脾氣好的人，見這臭丫頭怎么哄都不行，兩眼一豎就準備發火。
可許大茂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她，那意思就像再說，你對我閨女發火一個試試。
恨得婁曉娥那叫一個牙癢癢。
許大茂知道，許曦這丫頭不肯接受婁曉娥，應該除了她印象中的記憶之外還有自己在她身邊的原因。
不過許大茂也不準備在香江多留，明天一早他就準備離開這里。
兩個孩子帶一個更小的孩子回家，許大茂不親眼見到婁曉娥總是有些放心不下。
當天晚上，婁曉娥也沒回自己那半山別墅。
在許大茂家中對付了一晚。
許大茂原本是打算讓兒子女兒都跟他一起睡。
可婁曉娥卻非要讓許昕住別的屋。
許大茂琢磨可能是婁曉娥有一些話，想問自己兒子，倒也沒阻攔。
誰知晚上所有人都睡下之后，迷迷糊糊之中，婁曉娥跑到許大茂的屋內。
靜靜躺在許大茂的身邊。
這一年多被兩個女兒給訓練的，身邊只要有任何風吹草動，他就會立馬驚醒。
婁曉娥這么大的人，出現在自己身邊許大茂當然不會感受不到。
但許大茂也沒有說什么，只是將手搭在婁曉娥的腰間，二人相擁睡去。
第二天一早，女兒許曦的大哭聲響起，許大茂和婁曉娥立刻起身伺候。
孩子就這樣早睡早起，別認為你起床會比她早，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今天就走啊，你讓我在山頂買的別墅已經買好了，不趁著這次機會過去看看嘛？”
當許大茂說出自己要離開之時，婁曉娥立刻出言挽留。
許大茂想了想說：“這次就不去看了，等到7月份的時候我再過來一次。”
他也沒細問婁曉娥買房子花了多少錢這些廢話，問也沒什么用。
現在山頂的房子都買好了，即便他對價格不滿意，難不成還能退貨不成。
更何況山頂的房子絕對是只漲不跌的，糾結這種事情完全沒什么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