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中旬,葉舟打來電話,聯想的股東大會,明天就要開始了。
中關村。
如今的京城聯想已經走過了十個歲月,它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小透明了。
其銷售額已經超過了長城,北大方正,浪潮,四通等競爭對手,成為國內最大的計算機公司。
許大茂、葉舟還有李紅三人到來的時候,工作人員立刻把三人請進去。
他們不識得許大茂,卻認識葉舟這個同在中關村炎黃基金的總經理。
柳聯想得到消息,也跑到會客室來相見。
原以為這次來的只有葉舟罷了,不曾想許大茂竟然也來了,事情好像向著他控制不了的方向發展了。
“許先生,您可是稀客,您能來咱們聯想,咱們這里也算蓬蓽生輝了。”
“柳總客氣了,我們今天過來主要就是看看聯想對未來發展的規劃,你清楚我們不會參與到聯想公司內部事務當中來的。”
聽到許大茂所言,柳聯想的笑容都變得熱情了不少。
他不求許大茂站在他這一方,但是絕對不能讓他站在倪總工的一方。
上午九點,會議正式開始。
按說大家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文明人,有事情心平氣和的談不是更好。
可會議開始沒多久,整個會議就變成了柳聯想和倪總工的爭吵。
聽的許大茂都是一陣陣皺眉。
葉舟在許大茂身邊小聲說:“這種情況已經持續快要半年了。”
許大茂不動聲色的點點頭繼續強忍著聽著。
可是聽著聽著,許大茂漸漸覺出不對來。
這個倪總工太書生意氣了。
董事、股東會上,是什么東西都能直接說出來的么?
有沒有經濟問題這種事情,竟然也直接放在這種會上當著所有董事和股東面說出來,難怪他最終落敗。
而且這個人說話太直,一點都不懂得退讓。
內部管理方面、決策、用人、甚至資金運行,他都給批了一通。
這無疑是當著所有人的面瘋狂扇董事會眾人的臉啊。
這種行為不單單是把所有聯想公司成員的努力給否了,就連中科院都沒落下好。
聽到這里,許大茂已經沒有聽下去的想法了。
對這位倪總工他也算有了一個認識,讓這個人搞研發沒問題,但是公司問題上是不能讓他插手的。
本來許大茂想著是不是成立一家科技公司,然后把倪總工挖過來負責公司的研發與管理。
但是經過這么一出,管理的事情,許大茂心里直接就給否定了。
原因很簡單,不合適!
9點開始的會議,一直到11點才結束。
雖然整個會議上許大茂聽到的都是爭吵,但很明顯支持柳聯想“貿工技”路線的人要更多一些。
而支持倪總工的人,大多都是他帶的學生。
勝負已分啊!
會議散去之后,倪總工跟誰都沒打招呼氣咻咻的離開了。
而柳聯想則完全不同,他的情商和演技可要比滿腔書生意氣的倪總工強得多。
從京城聯想出來,許大茂嘆了一口氣,輕輕搖了搖頭。
“葉舟,有辦法給我約到剛剛會議室上的那個倪總工么?”
“可以。”
“你去約他出來和我見一面,就說我對他研發芯片的想法很感興趣。地點就在茶樓吧。”
葉舟聽后直接起身離去,李紅這丫頭本想跟上去,可許大茂開口說:“小紅,你過來坐我車。”
幾人上了車,車子向著茶樓慢慢行駛。
許大茂看著坐在他身邊的李紅,嘴角微微上揚,當初那個瘦小的小丫頭,如今也成了大姑娘了。
“在公司還習慣么?”
李紅點點頭說:“葉總對我很照顧,有什么不懂得都會告訴我。”
其實對這丫頭的能力,許大茂是沒有任何懷疑的。
很多年前,許大茂心里就知道,這丫頭無論是情商還是其他,都是幾個孩子里面最聰明的。
何葉算是聰明孩子了,可跟李紅這個小人精一比還是不行,至于許大茂自己的兒子許昕那更是沒有可比性。
許昕在許大茂眼里只能算得上中上之資。
當然,能力和見識這種東西都是能培養的。
“你現在也二十好幾了,處對象了么?”
他這話一出,前面開車的李青立刻豎起耳朵,顯然對自己親妹妹的事情說不在意那肯定是騙人的。
“暫時沒想過自己的私事,等我把一切工作都理順了在想這些。”
許大茂繼續說:“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處對象的事情你得自己抓緊,老大不小的年紀了。”
李紅心里一暖,在她心里許大茂真的跟他們父母沒什么差別。
這世界上也就這個人會關心她和她哥哥了吧,就像很多年前一樣。
“許叔,關心我之前我覺得你還是多關心關心小葉子吧,她可是勵志要找一個像您這樣完美的如意郎君的。”李紅笑著說。
我?完美?
許大茂搖頭失笑,他自己真的稱不上完美,如果說許昕是中上之資,那他許大茂在刨除先知的前提下,最多算是個中人。
但是女兒以自己為榜樣,他心里還是很高興的。
一路說著家常,車子很快到了軋鋼廠這片區域。
在茶樓停穩之后,讓李青去把許昕叫過來。
已經畢業的許昕過來的很快,正想問自己父親有什么事情的時候,李紅把他叫到一邊,把事情跟他復述了一遍。
一個小時后,葉舟帶著倪總工來到茶樓。
眾人落定之后,許大茂直奔主題說:“倪總工,會議上我聽您對芯片的事情很執著,而我恰好對這方面很感興趣,希望你能指點一二。”
“許先生客套了,其實以技術優先的事情,我已經沒什么好說的了。
我認為對于核心技術、關鍵技術、國之重器必須立足于自己,大國重器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從短期看,有的單位從市場上購買一些硬件或軟件,這看似比較容易并且有利。
但必須意識到,這種方式一旦被人禁運,就會陷入困境。
這是十分危險的信號,所以我們必須要有自己的芯片技術,才不至于受制于人。”
這位倪總工嘴上說著沒什么可說的,可實際上卻是說了許多。
而且態度跟在聯想的會議上完全不同,這個時候的他似乎更加理性。
果然吶,再牛筆的人,也未必全部都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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