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
鎮魔堂外排了老長的隊伍，陸續有村民趕來有償獻血。
白柔柔、鐘小云坐在院子里的長桌后，一個用青玄符取血，一個幫忙敷藥止血，各司其職，極為熟練，看起來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
輪到一個胖女人，白柔柔抬頭看她一眼，頭疼道：“李姐，你怎么又來了？”
胖女人笑道：“柔柔仙子，你盡管吸，不妨事。”
“李姐，雖然吸的血不多，但頻繁吸血會傷害你的身體，隔幾天再來吧。”
“隔幾天還有錢拿嗎？”
白柔柔哭笑不得道：“有的有的，只要鎮魔堂還需要新鮮血液畫符。”
“李姐，你獻不獻吶，不獻趕緊讓開。”
“就是。”
“擋人財路等于殺人父母。”
“哈哈。”
李姐笑呵呵地走開。
鐘小云看到手邊的藥膏快用完了，跟白柔柔打聲招呼，站起身說道：“藥膏用完了，今天再吸兩個人就不吸了，大家明天再來吧。”
“云嬸，一點小傷不用敷藥，繼續吸吧，我有的是血。”
‘云嬸’這個稱呼也不知是誰帶頭喊起來的，搞得現在全馬祥坪的人，無論年老長幼都喊鐘小云‘云嬸’，與石堅的‘堅叔’相對，氣人的是，沒人喊白柔柔‘柔嬸’，反而人人稱‘柔柔仙子’。
一個嬸，一個仙子，一俗一脫俗，鐘小云有些吃味，她也很仙的好不好。
“堅哥說了，必須敷藥，這是對大家的健康負責。明天再來吧。”鐘小云笑道。
“堅叔講究！”
“散了散了，明天再來。”
“哎呀，我來晚了。”
“怎么都往回走了。”
“藥沒了，今天不吸血了。”
“害我白跑一趟。”
不消片刻，長長的隊伍便走個精光，白柔柔、鐘小云收拾干凈桌子，關上大門，穿過前廳后院，走進其中一間屋子。
只見屋子里霞光閃爍，五色紛呈，照得房間內部如同一片斑斕世界，奇麗無儔。這世界的中心，乃是一座雕梁畫棟、精美絕倫的紙屋。
白柔柔、鐘小云腳步不停，走著走著，身體慢慢縮小，咻地飛進紙屋。
靈屋第二層。
轟，一道人影從天而降，狠狠砸在白柔柔、鐘小云不遠處的地面上，莫里斯狼狽地爬起來，連連擺手討饒道：“主人，不打了，不打了，你實在太厲害了，十個莫里斯都不是你的對手。”
石堅一臉失望地浮現而出，對莫里斯展現出來的實力非常不滿意，莫里斯融合了告魯斯的血核，順利從男爵晉級為子爵，就血能強度和攻擊力度而言，勉強比得上宗師級強者。
除了速度、體質、嚎叫、化身蝙蝠以外，攻擊手段少的可憐，完全就是個假的吸血鬼子爵。
鐘小云瞥了莫里斯一眼，把乾坤袋遞給石堅，笑道：“吸滿了一千張青玄符。”
石堅欣喜道：“收獲很大嘛。”
白柔柔心疼道：“錢花的也很快，算上配置藥膏的錢，一千張青玄符攏共花了五百大洋。”
鐘小云伸手摟著白柔柔，打趣道：“又不是花你的錢，你心疼個什么勁啊，錢花光了，他自然會去掙，不然拿什么養我們啊。”
石堅笑道：“小云說得對，我只管賺錢，你們只管花錢，花光了再去掙就是了。反正我是不會讓我們家小云和柔柔吃糠咽菜的。”
“別貧了，趕緊辦正事吧。”鐘小云嗔道。
石堅笑著點點頭，走到告魯斯的棺柩前，從乾坤袋里取出一千張青玄符，催動寒魄神光將其一一擊破。一道道血水澆在告魯斯身上，血水觸體則消失，衣服干爽，皮膚上沒有殘留任何血跡。
“夠不夠？”鐘小云問道。
“等等再看。”
告魯斯這次被石堅坑慘了，沉眠上百年，血能枯竭，失去血核后，可謂一朝回到解放前。說實話，要不是他實力強大，生命力頑強，不等靈屋神火將他煉化就死了。
即便僥幸撿回條命，正常情況下，想要恢復全部力量，沒有數十上百年的時間絕不可能做到。
可見他有多慘。
吸收掉千張青玄符灑出的血液，告魯斯散發出的氣息強大了幾分，緩緩從棺柩中直立而起，高貴而優雅地行禮道：“見過主人。”
語氣，神情，禮儀，舉止，儼然是一個忠誠到骨子里的仆人，沒有一絲異常，然而石堅通過極樂靈屋洞悉他的想法，大意卻是：卑鄙無恥的人類，根本沒有一個貴族該有的高貴品質，趁人之危，令我告魯斯伯爵失去血核，淪為最低等的血族，受人類驅使，簡直是奇恥大辱。先效忠于他吧，等我恢復實力，掙脫束縛，一定會暢飲他的鮮血，挖出他的心臟，大口嚼吃，以此洗刷恥辱。
石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好笑道：掙脫束縛？從你煉進靈屋那一刻開始，你的命就不是你的，你的身體、思維也不是你的，這些東西我讓你有，你才能擁有。傻孩子，乖乖為我賣命吧。
“告魯斯，以后你聽從莫里斯的命令。”
莫里斯昂首挺胸，成為吸血鬼子爵以后，他已經不怎么懼怕連血核都沒有的告魯斯‘伯爵’了，現在他覺得自己能打十個告魯斯，不，一百個。
“遵命，我的主人。”告魯斯無法違背石堅的意志，但對莫里斯卻沒什么敬畏之心，輕蔑道：“主人，一個靠竊取血核力量而成為子爵的賤民，根本不值得委以重任。請主人將他的血核賞賜給我吧。”
“告魯斯！”莫里斯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跳腳尖叫道：“主人英明神武，絕不會受你挑唆。我對主人的忠誠，天地可鑒。”
告魯斯哂笑道：“可憐的忠誠。”
“你……”
石堅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爭吵，也不動用靈屋權限，直到莫里斯詞窮，才開口道：“告魯斯，莫里斯的忠誠是他獻給我的最大價值，那么你呢，你有什么價值？別忘了，你現在只是一個沒有血核的低等血族。”
告魯斯笑道：“主人，請你不要將我和低等血族聯系在一起，我曾經是伯爵，數百年的力量、見識、經驗是任何低等血族所無法比擬的，何況我還有一樣令血族瘋狂的東西。”
石堅明知故問道：“什么東西？”
“血族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