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魚有個存活率的問題。
大多數魚塘，不是放多少尾魚苗就能收獲多少尾魚。
當然，如果是大規格或者斤兩魚，就另當別論了，有可能會死一些，但死的極少極少。
陳放提出這個存活率，是為了把話說明白。他們買魚苗，如果自己養死了，可怪不到他這邊。
“比如瀑布漁場養20萬尾爬鮡，收獲的時候有19萬尾，那存活率就是百分之九十五。而我的小竹溝，到收獲的時候存活率只有百分之九十……那就以我小竹溝的存活率作為參考。比方你們養1萬尾，不管你們存活率多少，我們都收9千尾魚苗的錢。”陳放看到小舅他們：“懂了吧。”
小舅點點頭：“養爬鮡的成本是多少？”
“爬鮡飼料是2.25萬元1噸。爬鮡是特殊魚，需要高蛋白飼料……2.25萬元1噸，1斤飼料就是11.25元。爬鮡飼料的系數，標注的是1.7。實際消耗飼料，應該2斤多飼料長1斤魚。”陳放想了想，又說：“如果單獨養爬鮡，在魚池上面安裝紫光誘蟲燈，飼料消耗應該在1.5——2。1.7斤飼料，差不多可以長1斤魚肉。”
“養1斤的成本，大概20元錢？”小舅道。
“差不多。最多30塊錢……算上魚苗錢，養1斤的利潤有100塊。最主要的，保證魚的存活，不能養死了。”
1斤有百元的利潤，這個……好嚇人。
“我們選第三種方案，能拿到多少魚苗？”小舅深吸了一口涼氣。
“看你們能建多少面積的魚塘。最多，20萬尾。”陳放說：“養爬鮡，一定要保證高存活率。爬鮡對溶氧的需求高，水溶氧5左右，爬鮡就可能死。”
“水溶氧5，很難么？”
“如果是四大家魚，水溶氧達到5，四大家魚在里面會很舒服。還有比較難養的雅魚，水溶氧5……它們也能生存。雅魚要求理想溶氧量是≥7毫克/升，而爬鮡的理想溶氧量是≥9毫克/升，在7的時候也能正常進食，就是生長速度比較緩慢。這些是硬性指標……爬鮡為什么這么貴，就因為生長環境的苛刻。”陳放聳聳肩：“要保證水溶氧，首先要保證水體的透明度。水體透明度越高，溶解氧值越高，如果有一定高低落差的注水流入，就容易接近、達到飽和溶解氧值，甚至超過飽和溶解氧值。”
“養爬鮡的水，必須清澈透明。”陳放強調道：“能做到這點，再就是以流水來時刻保證水體重的氧容量，當然……爬鮡對水的pH值也有要求。不過云山這邊歷來就有爬鮡，水的pH值肯定沒有問題。”
錢財最是動人心。
養爬鮡，那可是好幾倍的利潤。
如果養20萬尾，一條沒有死，全部養到了4兩，甚至半斤一條……如果全部養到半斤，一條沒死，那就有1千萬的利潤。
這，太瘋狂了？
可想想，怎么都覺得不真實。
真有這么高的利潤，陳放會將利潤讓出來？
陳放可沒有保證能賺多少錢，只保證將爬鮡養大了，以每斤170元的價格回收。
這是利潤最大的方案，對舅舅他們來說，風險也很大。對陳放來說，同樣如此，風險大……舅舅他們如果賺不到錢，將魚全部養死了，陳放這邊想收回魚苗錢都難。
但不讓他們擔上風險，陳放還害怕將魚苗給了他們，他們不上心。
“就看你們能拿出多少錢。這三種方案你們可以采取一個組合的方式，等漁場建起來了之后，租一些魚池給我們，再幫我們養一些魚，然后你們自己養一些。”
陳放老爸聽著，道：“養爬鮡真有那么高的利潤？”
“有的。重點是能養出來……”
“這說的，我都想養魚了。”陳放老爸道。
“那建規格最低的漁場，大概50畝水面，需要多少錢？”小舅問。
“只是場地建設，至少200萬。專門養爬鮡，建活水池塘，池深1.5米左右即可。水深0.8——1.2米。每個池塘50平米左右……一個池塘的造價至少要3千元，只多不少。爬鮡塘涉及的不僅是池塘，還有引水渠，以及至少是半遮蔽的棚子。一個50平米的魚池建好一些，估摸要四五千元，甚至更貴。”
“50平米，能養多少條？”
“看水流量，水流量大，溶氧量高，最多能養四五百條左右。水流量小，補充的溶氧不夠，就只能少養魚。”陳放笑了笑：“爬鮡利潤確實高，可對環境的要求，也真的高。同時對魚池的設計也高……魚池的設計，在清理魚糞的時候必須要很方便。不然魚糞多了，魚糞自然分解也會消耗水溶氧。”
像是小竹溝，瀑布那邊的漁場，都是高出地面的水泥池設計。魚池里面還有專門的深水池，那就是為了方便清理魚糞。
沒辦法，陳放他們都想多養魚。
聊了許久，陳放說：“建山澗清水魚池，不養爬鮡，養別的魚也賺錢，就是賺多賺少的問題。舅舅，你們能拿出多少錢建漁場？”
陳放的三個舅舅不好意思了。
“拿不出多少錢……”大舅舅道，他聽得心動，可惜真沒多少錢。二舅舅也是……他們每家估計能拿出十來萬。
小舅舅可以拿出的錢多一點，將兩臺大車賣掉，湊一湊，能湊出五六十萬，也已經是極限了。但他們家前不久才買了房子，還有房貸要還。
房子是個小老表買的，五十幾萬的房子，首付才二十萬。
如果就靠小老表自己還房貸，夠嗆。
今天除夕夜，晚上有燈光表演。早早的吃了晚飯，陳爸給趙郝帥打了電話，喊他們出來一起逛街，看燈光表演……
“你們的魚池面積不夠？”壓著馬路，陳爸問。
“嗯。”陳放點點頭。
“什么魚池不夠？”趙叔問。
“陳放養的爬鮡，魚池面積不夠……”
“不是建了瀑布漁場么？面積還不夠？”
陳放說：“我們想要將爬鮡養大了再賣。大規模的爬鮡養殖，現在只有我們在做，沒有別人了。將爬鮡養大一些，賣價也能高一些……而且聽楊教授說，爬鮡第一年長得最慢。魚越大，需要的空間越大，現在魚池面積，應該只能將爬鮡養到一兩多二兩左右。”
“大概還需要多少面積的魚池？”
“那得看什么樣的魚池。我們兩個漁場，應該能分流20萬尾爬鮡出去。”
“你舅舅那邊肯定拿不出太多錢。要不然這樣，由云山茶業公司投資再建一個漁場。這事情等過完年后和周柏談談，我們去貸款……肥水不流外人田嘛。”陳爸笑著說。
“行。我們這邊也真需要備用的高溶氧池塘……”不管瀑布漁場那邊建好之后是個什么情況，陳放都覺得自己的小竹溝漁場，養殖密度太高了。即便有空間草甸增加水溶氧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