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年。
該走的親戚，長輩，全都走了一遍。
陳放和周柏約好過幾天前往香果園，給康叔和喬叔打了電話。
本以為康叔剛做了爺爺，沒空的，接到陳放電話后，他們就約定了一個時間。
過完大年的第三天，陳放坐上周柏的勞斯勞斯古思特，出發。
年過完，天氣就稍微回暖了。
陳放坐副駕駛位，給周柏點了根煙，說：“你那邊的細鱗魚，沒有再繼續死了吧？”
“沒有。長勢最弱的細鱗魚，差不多被吃光了。”周柏抖了抖肩，嘿嘿笑著：“不過還好，總體來說，現在為止這個魚損微乎其微，可以忽略不計。張晨那邊的還好吧？”
“后面好好照料，活3萬條應該可以的。”
“這樣的話，還挺好。張晨的3.5萬條，你收他多少的魚苗錢？”
“沒有大量死亡的話，收3.2萬條，也就是640萬元。3000尾魚苗贈送的……有重大因素，就再說了。他那邊細鱗魚如果全部死了，你以為我會真收他的錢，還是咋地？”陳放吐了口氣煙圈。
“要是能活3萬尾，張晨那邊也能賺到一千多萬哦。”周柏說：“這不比當香果園總經理強？感覺，香果園不賺錢。就算香果園全部開墾出來，幾年后全都掛果，感覺也不太賺錢。”
“1.5萬畝果園，你給我說不賺錢？”陳放無語。
“現在的水果太便宜了。現在開墾的果園，到結果，起碼四五年的時間。這時間，也太長了。”
“可以先啟動有機認證程序。等有機認證下來，所有水果價格翻兩三倍都是可能。”陳放道。他們果園現在就是按照有機果園標準在管理，申請有機認證到通過，按照正常流程走，也是得好幾年的事情。
周柏點了點頭。有機水果確實貴……
過年的時候到現在給李雪買有機橘子，一種又小又甜的橘子，1斤要16元。同品種，不是有機的，只要4.5元。
香果園現在的管理標準，以及配備的人力，就是有機果園的標配。要不然，不至于請梁師傅這樣的頂尖管理人才，也不用請那么多的果園工人。
有機果園消耗大量人力。就比如施肥這一塊，果園現在的肥力不足，全部用有機肥……去年，一畝果園的標準用肥是1.6噸。4000畝果園（成熟果園），肥料就用了6400噸。
然后是新種植果園，也使用了大量有機肥改良土壤……
就是肥料這一塊，即便有效果車，也需要大量的人力。
今后的果園，將大量使用小型機械，最大程度節約人力資源。高山果園，工人挺辛苦的，節約了人力，陳放他們這邊也可以給工人漲漲薪水。
如果只是一般的果園，比如橙子園……去年的橙子園因為管理沒有跟得上，再加上原本就有的問題，產量和品質都不是很高，1畝橙子園的產值才兩千多塊錢。
而他們公司給的薪水比當地其他果園要高許多，一個普通的田園工人，一年薪水加獎金，一年大概是9.5萬元。9.5萬元，那是接近40畝橙子園的總產值了。
做傳統農業，那是真不賺錢。
所謂傳統農業也就是大眾、普通……
哪行哪業，只有最頂尖那一小撮可以發大財……
香果園的橙子，最便宜的三毛錢1斤，最貴的一塊多錢1斤。那是因為去年太忙了，各種事情堆積，人力資源調配不過來，只進行了一次簡單選果。然后就是干旱……果樹發育不好，后來雖然建好了灌溉系統，但灌溉系統通水，已經是11月份的事情，來不及了。
還有些果園，同樣是臍橙，批發價卻能買到三塊多錢1斤，甚至四塊多錢1斤。另外就是產量，管理好的橙子，在保證品質的情況，畝產1萬斤也是可以做到的。而且畝產1萬斤的臍橙，價格也不便宜……
最主要是品質。
橙子，橘子這些不一定要是有機的才貴。還有大小，色澤，甜度……都很重要。
因為要做有機果園，果園里只施了有機肥和礦物肥，沒有用別的肥料。以至于去年的橙子，橘子，甜度和別的果園比起來，稍微差了一些。不過當地氣候條件很好，只要改良了土壤，將來一切皆有可能。
“現在看養魚很賺錢，但也僅限養細鱗魚。養別的魚，試試？”陳放說回了張晨的事情：“細鱗魚的紅利期應該就是今年了。等明顯，研究院那邊幾千尾細鱗魚應該也繁殖了出來。到時候細鱗魚的價格就不是我們可以控制的。”
“不管怎樣，四五百元1斤，應該還是有的。再往后，總不會低于兩百元1斤。細鱗魚不好養，就現有的清水魚塘，感覺……沒有多少地方可以養活細鱗魚。”周柏說。
細鱗魚在平原地方肯定是沒法養活的，水質就不達標。根據以往的經驗，細鱗魚得在清澈水質里面養，肯定還有hp等等要求。總之，細鱗魚的養殖條件比雅魚高得多。能養活細鱗魚的地方，少……
這種魚只要推廣開了，被市場認可，價格再降，也不會降低太多，因為細鱗魚需要的超高水溶氧，得給里面安裝純氧增氧系統。如果是小個體戶，幾乎是沒有資本養殖細鱗魚的。
“你的爬鮡，應該能繁殖開了吧。”周柏問：“今后養細鱗魚，搭配一定比例的爬鮡。兩者相加，這個養殖……還是很有搞頭的。”
“今年開始嘗試人工繁殖。”陳放說。
他那邊的爬鮡已經可以賣了，但因為池子里養著細鱗魚，沒有動。要賣的話，最起碼等七八月后，開始撈細鱗魚了，順便將爬鮡撈出來。
現在的市場上，爬鮡數量越來越少。
老瓦房那邊的爬鮡已經斷供，還多地方，也買不到爬鮡了。能買到的，那也是個體非常小的爬鮡。
一路聊著天，車子進入了大山區。
坐著勞斯萊斯就是舒服，平穩，安靜……
有錢就是好，能享受絕大多數人不能享受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