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化身分別后,張然并沒有過過擔心,雖然化身時時刻刻都在散發著淡淡異香。
但張然對此的研究表明,這異香僅僅是對煉氣類修士起到促進修煉的作用,以及幫助獸類開啟靈智、優化資質、引導進化。
作用雖大,但也僅限于此,其對氣血、元神兩類修士毫無吸引力,于他們而言,只會覺得香氣很好聞,但并不會深究。
所以在這個首善之區,張然完全不擔心化身引來麻煩,更何況化身可不是凡人。
經過兩次仙氣孕育與半月苦修,化身已是少陰境修士,相當于縣令的平均水準,倒也不會任人拿捏。
當務之急,是尋找太學,先把入學報到的事情搞定,否則就會像前世那些開學時報不了名的學生般,急得上躥下跳……
幸運的是,太學并不難找。
張然隨便找了幾個路人,向他們詢問太學的方向,許是因為太學過于有名,連販夫走卒也知道它在哪。
被問到的路人全都是一臉羨慕嫉妒恨地指向城東:
“太學啊,這誰不知道?你往城東走,走著走著就能見到,不過咱們進不去,得是你們這些學生才能進……”
見了張然專門掛在腰上的青玉牌,識貨的人都知道他是新來太學生,京城百姓們見過的新學生簡直太多。
是以他們并沒有對張然的問詢表示驚訝,只在張然千恩萬謝地離開后,才相互閑聊:
“又是一個新學生,不知道他未來會成為什么樣的官……”
“呵!太學出來的地方官,有幾個會干凈啊?八成又是個未來的貪官。”
“也不能這么說,當官的都是太學生,雖有貪官,但清官也并不少,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張然并沒有在意路人們怎么說自己,反正他也不指望能在太學里學到多少為官之道,太學里的高級法術才是他的目標。
南華仙人批量友情贈送的法術雖多,但普遍質量不高,像是黃巾力士這種就已經是其中的佼佼者了,張然近期用得較多的雷火咒更是其中天花板存在。
更厲害的法術則是一無所有,不利于中后期發展……
于是乎,攢學分換法術,就是張然此來的主要目的。
再努力一些,一年時間應該也能攢不少學分,換到不少法術。
當然,除了法術之外,來太學享受一下傳說中的“留學生待遇”,也是張然的目標之一……
循著熱心路人為他指的路,張然越往城東走,就越發現民居與普通店鋪的減少。
酒樓、青樓等等高檔消費場所明顯增多,整個大環境從安定祥和的正常街市,轉變為奢靡之風盛行的特殊場景……
“這么離譜的嗎?!”
張然三觀大受震撼,雖然聽說太學生活極度墮落,但如此一景,也實在超出了他的想像力。
在如今的社會背景下,青樓這種特殊場所并不算是禁忌,但如此扎堆出現,也還是有種世風日下、道德淪喪的感覺,當朝眾官與皇帝究竟是怎么想的啊!
這種情形,宛如前世的中小學校門口開滿了網吧、KTV一般離譜,整得這里就不像是搞學術的地方……
“唉……”
張然長嘆,突然對即將到來的太學生活有了一種特別差的印象。
再往前走,張然就遇見了不少衣冠楚楚的年輕文人流連青樓,眼尖的他很快便發現,這些年輕文人的腰間大多都別著一塊與自己相同的青玉令牌。
很明顯,他們就是自己的同學,太學的學生……
“這特么的還是大白天啊!至于這么色欲沖腦嗎?!”
白日宣淫!白日宣淫!
張然眼睜睜看著這些同學們如常客般踏進青樓,引起青樓里的鶯鶯燕燕們嬌笑歡迎。
有立在青樓門口攬客的濃妝女子見了張然,特別是他腰上的青玉令牌,當即就是雙眼一亮,連忙討好地迎了上來:
“這位公子面生得緊,想必……”
“不必!不必!”
張然被這濃烈的脂粉味兒沖得鼻子一酸,受不了這陣仗的他壓根提不起來興趣,連忙落荒而逃。
“這可真是讓我這鄉下土豬長了見識了!”
逃走的張然嚇得一身冷汗,對男女之事他并不抵制,甚至吟詩作對逛青樓,學習一下古人之風也不是不行。
但這種大白天的就開始辦事兒的陣仗,還是讓張然難以接受。
鄉下土豬,不敢拱城里的白菜啊!惱
而在離開這一大片離譜的青樓區之后,周邊的場所也終于正常了些,一些非青樓的游戲娛樂場所的出現,多少讓張然松了一口氣:
看來太學周邊也并不全都是青樓之類的東西,正經場所其實也不少。
接下來,張然接連看見了書店、文具店等符合學生身份的店鋪,酒樓飯館也不少,雖然依舊有些浮華的感覺,但比起剛才那離譜的青樓區,實在讓人好接受多了……
張然一直向前走,穿過繁華的街市,終于看見了一座類似于前世大學校門的建筑,校門之前立著一塊巨石,上用朱筆寫著龍飛鳳舞的兩個字:
太學!
以這校門為起點,一道高墻延伸出去極遠,也不知道包下了多大的土地,這在寸土寸金的京城之中,簡直不可想象!
但也只有這模樣,才符合朝廷所辦最高學府的地位……
張然猶豫了一下,便向大門走去。
“何人?”
校門前并無守衛,但一見有陌生人接近,便有路過的太學生迎了上來。
張然連忙拱手一禮,做足了一個新學生的謙卑模樣:
“后學末進,初來太學,還望兄臺指教。”
“新來的?”
那學生疑惑地看了看他,道:
“不可能啊,今年的進士早就都入學了,你是怎么拿著名額的?”
張然恭敬答道:
“在下是河陽郡守所薦……”
“走后門?”
那學生下意識地說了一句,但剛一出口就后悔了,走后門這種東西,心頭知道就行了,當面說出來干嘛!這不是得罪人嗎……
但張然并沒有生氣,只笑了笑:
“還望兄臺教我入學之事。”
“沒……沒問題!”
那學生連忙答應,自己未來充其量也就是個縣令,跟人家能走郡守門路的大人物,可當真不是一個級別的。
真要得罪了人家,未來怕是不好過,正好借幫人入學之事賠個罪!
“這位……學弟請隨我來,住宿與入學之事很簡單。”
他熱心領著張然進入太學,在張然進門的一剎那,他腰間的青玉令牌忽然閃過一道不算太亮的光芒。
某種籠罩于太學上空的神秘力量,仿佛收到了什么信號,也接受了張然的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