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之勇,天生神力?’
林末起身,立在月光下,張開雙手握了握,只感覺一股沛然大力從身體深處傳來,聚集在手中。
像是什么東西被握住,這就是力量的感覺?
沒有具體的量度,他對如今的力量完全沒有清晰的認知。
時值半夜,原本該睡覺的時候,但林末現在怎么可能睡得著。
衣服都來不及穿,便躡手躡腳走到院子。
月光如水,傾灑在地面上,朦朦朧朧一片。
林末大踏步走上前,四處望了望,忽然眼前一亮,走到角落處伸手一抓,之前用來鍛煉手臂力量的啞鈴便落在手中。
‘太輕太輕了!’
林末越來越興奮。
日常體質鍛煉通常都是以量壓質,不在乎你能舉起多重,而在于你能一毫不落,堅持幾組。
但饒是如此,這個啞鈴也有十斤重,但在如今林末手里,輕的跟張紙差不多!
隨意往天上拋了拋,又輕而易舉地將其接住,有些不盡興地將其扔在地上,又望向井邊姐姐林蕓用來搗衣的石臺。
這個石臺不小,長一丈多,寬半丈多,有半人高,上面滿是歲月留下的斑駁痕跡。
粗略估計了幾千斤重都有了。
‘我的力量能不能將它舉起?’
林末上前瞧了瞧,先是伸手拍了拍石臺,只聽見嘭嘭兩聲,竟在石臺上拍出兩道巴掌印!
這。
林末愣住了,看著毫發無損的手掌,自己都不由自主感到害怕。
‘這天生神力還附帶些許鋼筋鐵骨?’
他咽了幾口唾沫,方才不過用了五成力,這花崗巖做的石頭就落成這個下場,要是全力拍在人身上,不得直接歸西?
‘武道入門者,肉身錘煉圓滿后,可以生撕虎豹,殺人如飲水,不知我與之相比如何?’
林末看了看井邊水桶里自己的倒影,不由揣測道。
估計差也差不了哪去吧,看著石臺上兩個深深的掌印,心中已經有幾分計較。
心情大好,屋外傳來的打鬧哭喊聲都沒有那般喧鬧。
上床歇息,不一會便進入夢鄉。
第二天早晨,林末起的更早了。
繼承天生神力后,身體素質發生極大改變,最直觀的表現除了基本的神力加身,鋼筋鐵骨外,便是睡眠時間縮短,精力更加充沛。
‘人與人之間果然是不能一概而論的。’
晨練必不可少,傳授靈猴拳術后,以往簡單的熱身運動自然被替代。
憑著一股勁,林末直接規規矩矩地打了十幾通拳,拳罷才感覺有一絲疲憊。
如若不是時候不早,必須得去藥館報到,估計再來幾十通都沒問題。
靈猴拳術:未入門(6.2%)
林末微微平息身上躁動的氣血,開始回味方才練拳的感受。
‘6.2%了,還真是快啊。’
他不由暗自點頭,簡單的計算了一下,他如今的進度大概是保持在完整且認真打滿一通拳,獲得0.2%熟練度,依照他估計,一天下來,這強健的體魄大概能支持他打上四五十通拳,不成問題。
如果熟練度增長速度不變,意味著十天,十天就能靈猴拳術入門,而入門就能通過武行評判,算得上資質中上了。
‘開掛了都不能算出生就在羅馬,要是沒掛,我豈不是鐵牛馬?’
搖了搖頭,林末沒再多想,隨手拉著繩從井底提起一桶水,都用不著絞盤,清清爽爽地沖了個澡,去造飯了。
如今領悟能力差沒什么,有天賦珠在還怕沒有什么逆天的天賦?
他需要的只是等待,磨礪,毅力,完美的外設已經有人給他準備妥,剩下的只能靠他自己。
吃過早飯,林末走進林蕓房間,沖迷迷糊糊的大姐叮囑了幾句別放外人進屋,有人來就說等他回來商量,便起身前往藥館。
如今他天生神力加身,已經算初步具備自保之力,可關鍵在于這能力來源全然不可說,就與前世的黑錢差不多,偷偷用可以,可明目張膽用卻是絕不可行,不然一旦被人發現,少說吃幾年牢飯。
他如今也是這種境遇,突現神力,難保不會有有心人計較,說不得福禍難料。
‘除非找個好的由頭?’
林末心中瞬間編織出好幾個理由,比如跳崖獲奇人傳功,誤食驚世奇果?
仔細一想,又不怎么經得起推敲,只得暫時藏在心里。
先茍吧,茍到深處自然應有盡有。
以他如今的實力,或許如今放寧陽已經算不錯,但在亂世之中卻差得遠。
門外的大漢顯然經過培訓,眼尖得很,認人認得很熟,開門便將林末放了進去。
走進大門,一陣練武的吆喝聲便傳來。定睛一看,人都已經來的差不多了,盡皆褪去上衣,熱火朝天地比練著,陳姓壯漢則站在最前面,負手而立,不時走動指點。
林末自然不會不合群,走上前,也不管陳姓壯漢看不看,恭敬地行了一禮,也褪去衣服打熬起身體來。
在場練武的人都很認真,沒有偷奸耍滑之輩。
再不明事理的人也知道,這個月可以說是決定其人生軌跡的重要時期,如果一個月后武行評判沒過,或許武道一途便沒有指望了。
畢竟如果沒有進入護道型藥師培養方案,不僅習武的精油沒有,也沒有機緣請像陳姓壯漢這樣的高手悉心指導,修煉武道簡直可以說是事倍功半了。
一邊練,練完后休息,休息完再練,就這樣時間過得倒是不慢,一群人不時你幫我踩一下肌肉,我幫你拉一下韌帶,涂一下精油,倒也彼此算是熟識了起來。
林末也算得到了不少情報。
比如每次進藥館的人可以說與許氏都或多或少有幾分關系,比如一個月考核期,都是上午習武,下午識藥,,比如陳姓壯漢名為陳剛,是個貨真價實肉身圓滿,沸血境強手,又比如藥館藥師主要分五級:灰衣,黃衣,白衣,青衣,和紅衣。
像他們這種灰衣便是學徒,一個月后便能披上黃衣,算有個正式編制,后面地位依次上升,青衣,紅衣在許氏藥館的地位與許氏嫡系已經差不多了。
上午操練過罷,就在眾人歇息時,陳剛忽然叫人將所有人喚到后院。
后院更大,與前院相比,綠植面積更多,說是綠植,已經算是一塊塊藥田了,種著比如人參,靈芝之類的常見藥材。
聽人說這些都是移植的,某些藥物需要新鮮藥材,這便有了這藥田的形成。
藥田深處則是一方假山,假山伴水,意境非凡,唯一有些違和的便是假山前方多出的一個大鐵籠子。
“這就是靈猴?”
看著籠子里一臉猙獰盯著林末等人的猴子,林末不由道。
這些猴子與林末印象中的猴子有很大不同,光是體型就令人有些心底發冷,論個子竟然不比他們矮上多少,隆起的肌肉上,暗紅的血管撐得死死得,雷公臉顯得有些粗糙,眼珠子一動不動,直直看著他們,喘著粗氣,涎水從突兀的牙齒上滑落,一滴滴滴在地上。
“我感覺我打不過一只猴子。”
林末身旁,沈徹不由倒吸了口冷氣,打趣道。
“自信點,把你的感覺撤掉。”
站在最前方的是個名叫李元則的人,身材在眾人中算是最魁梧的,同時家境據說也是最好的一批,畢竟他爹就是藥館里的一位白衣護道藥師,因此小道消息知道的最多。
“尋常靈猴仗著動作靈敏,力量穩健,就不是一般通筋武者能對付的,而這只,”李元則眼里泛起凝重,“這只與正常靈猴相比,更兇,更壯,我猜怕只有開始煉骨的強手才能對付。”
他自然見過正常靈猴,倚著他爹的關系,別說看靈猴了,就是吃都吃過一次,兩者差別自然瞧的出來。
“陳師傅,這是只猴王嗎?”
李元則看著身前的陳剛,問道。
陳剛背著手,同樣在細細觀察籠里的靈猴,搖了搖頭:“是不是猴王不知道,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猴子很兇,為了捉這畜生,甚至狩獵隊傷了不少人。”
最近山里不知出了什么變故,突然冒出不少野生藥田,這猴子便是許氏派出狩獵隊前去搜尋時順手捉住的。
原以為會很輕松,畢竟一支許氏狩獵隊,標配都是一位沸血境隊長加上數位煉骨境強手帶領,而普通靈猴只要稍微謹慎點,通筋武夫就能對付,可誰料差點翻車。
這奇葩的靈猴,不僅力量更大,速度更快,瀕危時還能進入一種奇特狀態,如武者施展秘術般,戰力暴增,硬生生傷著了幾個普通隊員。
“你們可以著重觀察這猴頭的動作,畢竟靈猴拳是獸形拳,摹獸一道對它很有幫助,拳法到位了,錘煉筋骨自然就快起來了。”
觀摩了大概一刻鐘,一行人便被趕去食堂吃飯。
下午則是識藥課,有專門的老藥師指導,后院的藥田發揮作用了,除了基本的藥鑒外,藥田里的常見草藥,習性,生長周期,采摘方式,必須要求全部掌握,甚至第二天還會測試。
除了識藥外,課上還講授了一些基本的藥理知識,比如雄三根與菱葵研磨配合可以制成較強的致幻藥,三角淚粉末沾上唾液后止血效果是清水的三倍等等。
不過有關林末最感興趣的毒劑配制卻是被有意識地跳了過去。
林末本著一心茍發育的心態,也沒覺得不好,天天吃好喝好,練武識藥,可喜的是身上的一把子力氣好似也跟草木扎了根般,伴著時間過去,練武進展,倚著一個緩慢而又堅定的速度,越變越大。
而那王大嬸在聽說林末進了許氏后,也消停了不少,只道等林父林母回來商量。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充實而又緩慢地過去,眨眼就是月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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