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如何?”
“前所未有的好。”
林末感受到鼎里沸騰的血湯再也無法透過自己結實的皮膚,肌肉的撕扯感消失殆盡后,一下子從鼎里站起。
“活動一下筋骨,適應一下力量。”林遠山立在一旁,雙手抱于胸前,自豪地看著林末。
林末點頭,只覺得身子有一股前所未有的踏實,力量與厚重凝結在每一處肌肉,發力變得更加容易。
他微微屈膝,一下子便從鼎里越出,接過林遠山遞過來的毛巾,擦拭著身子,并立了幾個拳架,活動起筋骨來。
只聽見林末全身·噼里啪啦,如放鞭炮般一片炸響,整個人體型不自主地變得更高,更壯,肌肉一塊塊壘起,如花崗巖盔甲般,線條分明,個頭足足到了兩米多,遠遠看去,就跟個小巨人一樣。
‘是天生神力帶來的影響嗎?’
林末若有所思,但略微動了動,沒有感覺到體型變大對敏捷有什么影響,便不再關心。
畢竟這個世界不同于前世,力量才是根本,再優美的形體,俊雅的外表有什么用?活著才是王道。
林末將毛巾放在一旁,試探性地揮了揮拳,只聽見空氣被壓迫,發出尖利的嗚咽聲,難以想象的力量感給人以無堅不摧的感覺。
‘我怎么感覺現在的我,再面對前幾日的場景,遇見那煉骨境武夫,一拳就能將其打死?’
林末粗略估計了一下力量漲幅,心中不由出現這樣的想法。
“看來你收獲確實比我想象的多很多。”
林遠山沉默了會,走過來,想拍了拍林末的肩膀,但尷尬地發現,如今他必須踮起腳,再將手伸直才能夠得著林末的肩膀。
不露痕跡地放下手,改為拍林末的手臂,感受著極其結實,堪比磐石的肌肉,他心里五味雜陳。
這他娘,真是自己能生出來的?
林氏也沒有什么特殊血脈天賦遺傳啊?心里也打定主意回去好好問問林氏那些老古董。
“你通筋圓滿了?”林遠山扯開話題,接著問道。
林末點點頭,看著眼前的光幕。
靈猴拳術:圓滿(100%)
戊土靈身:第一層
天賦:霸王之勇(天生神力)
赤能:8.8%
境界:通筋圓滿
借助養筋湯以及猴兒酒的功效,他不僅將十二正筋最后一點進度補滿,還將戊土靈身第一層煉成了。
此術只分三層,第一層修煉只需要大量補劑,這倒是簡便,后面兩層則需要一名為黃玄土的材料佐以修煉。
大成后肌肉厚比磐石,力量巨可搬山,當然,林末覺得有些夸大,不過他懷疑這類橫練功法能促進他霸王神力的進一步開發,這倒堅定了他以后多找一些橫練功法的念頭。
“通筋后就是煉骨,以你的體格,”林遠山想了想,“怕是完成煉骨境要比尋常人消耗的資源多上不少,不過也別擔心,你爹我不說整個肉身境都給你包了,至少供養你煉骨境是沒問題的,至于后面,讓你爺爺他們去操心吧。”
林遠山哈哈大笑。
家族勢力比起宗門來講自然在人才選擇上占據劣勢,但與之相對,天才培養上又有些許優勢。
畢竟宗門有所謂宗規守則,資源分配得師出有名,得彼此各方勢力博弈,而家族不一樣,即使可能會因為親疏有別存在不均,當族里出現真正的天才時,那向心力不是宗門能比的。
而在林遠山看來林末就是那樣的天才。
“既然你過了通筋圓滿,我又得了你二叔應允,倒是可以先傳你我們林氏的煉骨秘術。”林遠山接著道。
他將木椅移了過來,坐了下來,示意林末也坐。
“世間煉骨法眾多,有劍修常用的劍氣淬骨,不過此法要求頗高,要么環境好,在上面劍冢,劍墓,要么家境好,手里有通靈寶劍,最次也要是利器級別;
有藥煉法,類似于我們方才用的養筋湯,使用霸烈珍奇的天材地寶,以及特定的藥劑配方,煉人體如熬大藥,效果聽說很好,甚至有可能提前在肉身境就領悟神通,不過還是一個字,貴且難,難熬;
最后就是最簡單,最常用的方法,我們磨骨法,找一塊頑石磨骨,像老鷹磨礪老皮一樣,使勁地磨它,再輔以大量的補劑,配以淬骨訣恢復,恢復后緊接著繼續磨!”
“這種方法簡單在于補劑雖然同樣珍貴,但至少比珍惜的藥煉法藥劑配方,或利器寶劍好得來,而淬骨訣,千年前獸行尊者將其功法十方獸訣中虎魔煉骨術傳道世間,旨在打破武學藩籬,因此也好尋。”
“既然那位獸行尊者都傳道于世間了,為什么傳于我還得經族里應允?”林末有些疑惑,問道。
林遠山譏笑著搖了搖頭,“的確尊者傳道于世間,也這樣做了,可待那位獸行尊者逝世后,傳全道于世間是傳道于世間,傳殘道于世間也是傳道于世間,這二者差別可就大了!”
林末遲疑了下,“你的意思是,世面上的虎魔煉骨術都不全。”
林遠山懶洋洋地敲了敲膝蓋,道:“嗯,這也正常,法不傳六耳,而且畢竟,資源是有限的啊。”
說到最后,林遠山不由搖了搖頭,“我們林氏的虎魔煉骨訣還是比較齊全,至少通身表骨,髓骨都能淬煉得差不多,補劑吸收效率也高,你且附耳聽來。”
...........
此時寧陽西城區,偏僻地段,一處平房內。
原本一排的房屋屋內被打通,形成了一個寬敞的大空間,房間里大概二十幾位身著相同白色長袍的中年男子,盡皆身材高大,氣息雄渾,一看就是武道有成之輩。
首位上,一臉著靛青惡鬼像的男子赤裸著上半身,膝蓋上攤著一張黃皮地圖,手指一邊點,一邊念叨:
“濟真大師,你確定明日就是許氏學徒入山的日子?別到時候搞錯時間,白浪費功夫了哩。”
其正是惡青,而他旁邊坐著的寬袍敦厚男子正是濟真。
濟真此時作五心向天狀,正在閉目養神,明明沒見其嘴唇嗡動,只聽道:
“消息是經過多方人手確認,甚至與了許氏這兩日人手調動情況相互印證,自然不會出錯,
值得高興的是前些日子壞圣教大事的人也恰在學徒中,能順帶一齊解決,倒也是一飲一啄皆為天意,你所需要的做的只是找到他,殺掉他。”
“是是是,正好一齊殺掉,這應該會讓寧陽城的火燒的更烈一些,也讓那群成天只知道妨礙我大普渡天傳道的軍士冷靜冷靜,嘻嘻嘻。”
“多帶些人手,畢竟曹付等人死的很蹊蹺,看得出其實力不俗,不要出差池,以免左使駕臨時不喜。”濟真叮囑道。
“大普渡天的注視下,我必將攜褻瀆者的頭顱而回。”惡青裝模作樣地閉著眼,雙手合十,鞠了一躬道。
“珞珈山之事恰好耽擱了黃天教經由寧陽,證明天命在我教,務必在此之前完成其中種種。”
濟真低聲說道,像是對自己說,又像是在對在座二十幾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