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怎么可能’
嵐莉琪呼吸有些急促,她原本還想說些什么,只是看到這一幕,嘴里的聲音慢慢沉寂了下來。
死死地盯著林末,盯著其手中那蠕動的魚石,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魚石化龍怎么會是魚石化龍!
這豈不是代表著,眼前這敖采臣自身的血脈純度,純凈到可以躍過龍門,乃至化龍
這種地步,這種地步,怕是主持海祭,鎮壓海眼,也并非不可能吧2
“而且血脈沸騰現象是龍瞳....,光論血脈純度,我們都比不上,只可惜是雜血海人,而且是練過陸上武道的雜血海人。”一旁的沙克同樣愣了片刻,看著林末的視線,有慶幸,也有一絲可惜。
“對的,魚石只代表血脈純度,代表自身血脈能達到的理想程度。”嵐莉琪很快回過神來,迅速接上話;
“雜血海人,本身體內血脈數量便少于純血海族,更別提已經消耗了部分血脈,修煉那陸上武道了。
說實話,有些可惜了。’
她嘴上這樣說著,眼中卻滿是如釋重負的光芒。
魚石龍化,自帶那黃金龍瞳,即使天賦差一些,血脈的優勢也可將一切抵平,至少達到海祭層次是隨隨便便的。
這等天賦,即使只是海人,也不是她們能企及。
如此一來,花費大代價,才從家族中退出,來到這百離島的計劃便算夭折。
還好!還好此人是海人,還是殘缺海人!
嵐莉琪不太明顯的喉結滾動,白皙的小手握成拳頭,握得緊緊的,強忍住沒大聲笑出來。
“雜血海人還是練過陸上武功的海人”
原本一臉笑容的章魚漢子愣了愣,又從兜里翻出一張海帶,仔細瞧了瞧。
臉上笑容隱沒,眼中有著可惜。
他找到眼前之人的信息了。
此人原本叫林采臣,出生時父母失蹤,從小陸上長大,就受盡了針對壓迫,過得很苦,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精神有些不正常。
好在后面有奇遇,練就了一身陸上武道,聽說火候還不低。
最終在小蓬萊島,遇見了蓮海郡主,被郡主帶回百離島,賜姓為敖,送至學宮學習。
看經歷,無疑是個苦孩子。
看著禮貌的林末,章魚漢子不由心里有些心疼。
“魚石化龍,血脈龍瞳,天賦很好,認真修煉,未來也會有不錯的發展,這龍石你要小心保管,找個機會吞服,前幾次效果很好的。’
他輕聲叮囑道。
林末習慣性地回以微笑,想了想,臉上多出了一副黯然與失落的神情。
如若他沒想錯,赤縣武道與這海族修煉法,常規來看,是不能同修的。
類似于互斥
這也是為何赤縣沿海區域依舊是以赤縣林末為主,只是風格改變了些許的原因
不然的話,按照自然選擇的道理,海族修煉法更實用于海域使用,應該更流行才對。
不,不對,應該還有關鍵原因,那就是血脈
意己的陸人,體內沒有所謂的血脈,根本無法修行海族功法。而他能修行,是因為魚魚果實的原因
“好好修行,別灰心喪氣,我黑龍一族的男人,心胸應該比大海還要廣闊!’
章魚漢子拿著筆,在海帶上,屬于武道名字的位置,畫了個圈。“多謝大人
蔣翰感激地回答,他晃了眼海帶,知曉那是意己標記,標記的全是天賦好的一批人,或許有額外的懲罰。
這是好事。
章魚漢子見此沒有再說話,只是拍了拍武道的肩膀,以作安慰。武道適時點點頭。
實際上,他心里倒也沒有半分失落。
從小蓬萊島莫名其妙被蓮海帶到這百離海淵,他本就心里發虛,就跟混入狼群的羊一樣,生怕被識破身份,隨后遭到群毆。
那時,即使能打過跑掉,怕也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眼下倒好了,有魚石作證,任誰來,他也是鐵打的海人,根本不用擔心身份暴露
甚至還能以此借用一下這海族的各種資源,以微弱己身。
別的不說,至少這所謂的魚石化龍對他很有用,說不得他真能借此進一步覺醒青龍血脈,將自身實力突破至一個未知的高度。
以面對著越加錯綜簡單的局勢。
很快,約摸過了一炷香時間后,湖泊上白色的霧氣慢慢消散,伴隨著的,那龐大的龍門消弭于無形。
章魚漢子隨后結束講解關于百離學宮的發展與歷史,以及日常的安排修煉。
這些常識,舟上的一些二代無疑早就知曉,因此表現的興趣缺缺。但更多的是由海族在七海之中,新搜羅來的黑龍一族流浪族人,此時對此都很熟悉,因此聽得很專注。
蔣翰同樣如此。
他兩只手放在膝蓋上,背挺得筆直,一副認真聽講的模樣。
意己而言,最快的資源獲取方法,幾乎都在一些規則禁令里。
因此想要在一個地方混,不把其當地規則摸意己,肯定是不行的。講完規則后,章魚漢子看了眼時間,再次開口:
“宮內修煉時,每個人會分配專門的大導師,由大導師引導學習,當然,導師很忙,所帶的人會很多,因此期間你們多是自身苦修,
至于資源的獲取,一方面為導師發放,一方面為學宮發放,資源發放多少根據每次考核結果劃定,具體的情況,上島之后會有人與你們說。”
嘩啦,吼。
而沒過多久,龍舟發出一聲低沉悠揚的吼叫,緩緩抵岸。
岸口早已有一群人在等候。
氣息不太強,穿著制式的藍色勁裝,應該是引導的工作人員。工作人員中也有一些服飾粗糙的年輕海族。
這些人氣息強度就要強上不少,站在岸邊上下打量著舟內的蔣翰等人,不時笑著交談,說到乏味之處時,彼此插著腰哈哈大笑。
這種笑聲頻率,多發生于有男有女的小群體,尤其是女孩極為漂亮的情況。
“好了,你們快上岸吧,此行已達到終途,不過屬于你們的道路才剛剛結束,要謹記血脈雖是第一等,但我等水龍一族,一直追求的卻都是超越血脈。
章魚漢子抱著臂膀神色嚴肅的大聲說道。
超越血脈
也是,若連血脈的禁錮都超越不了,這所謂的躍龍門不就是個笑話嗎
武道若有所思,倒是對這海族修煉的印象再次改變
回過神時,舟上人已經走的差不多,當即朝章魚漢子拜了拜,跟著上岸。
上岸后,有專門的工作人員上前表明身份,看過身份制牌后,帶著武道安頓住處。
武道也算知曉,那些站在渡口上,一看就不是工作人員的小群體是干什么的。
不近處,一群人正在交談。
“沙克是吧我知道你,你兄長我認識,沒想到你也來百離學宮了,怎么樣,加入我們遠海會你應該聽說過我們遠海會是干什么的。’
人群中,一個紅色披肩長發,耳垂掛著魚鰭狀飾品的男子,笑著攔著沙克等人說道。
“遠海會這...我這里是有事,這...戈怕沒有時間。”原本一臉傲氣的沙克,此時說話卻吞吞吐吐,顧左言右,不時看向一旁的嵐莉琪,兩人以目示意。
“你呢”紅發男子見此饒乏味味地一笑,目光跟了過去。
“我...戈需要考慮一下。”嵐莉琪高高昂起的下巴此時緊緊地貼著脖子,俏臉蒼白,小聲說道。
“還考慮什么啊難不成你們還真以為這個時候才來,還能被選上”紅發男子呵呵一笑
“我們這邊來這搞了這么久,這玩意算是內定了,你們現在才來,若是不加入我們,別怪我們不顧情面,連湯都不給你們留了。’
兩人沒有回話,只是沉默。
內定遠海會
武道恰好聽見對話,心中若有所思,不過隨后便沒再多想,管他近海會還是遠海會,也不關他的事。
他要的只是獲取些資源,安穩的修煉而已。
“我給你們三日的時間,若是不加入,可就沒機會了,呵呵。紅發男子懶洋洋地說道。
說罷,正好看見武道經過,對了對手里的海帶紙,上前走來。
“我知道你,那個好運的雜血海人,聽說血脈純度不低,呵呵,倒是令我刮目相看了。’
他低聲說道,說著眼里有著不掩飾的嘲諷,以及一絲隱藏極深的嫉妒。
要知道即使是他血脈純度也沒有武道強!
“感恩吧,感恩你與那位有些許關系,讓你有資格加入遠海會,在這里,你可以享受意己,享受意己,和異常海族一樣修煉。”
他知曉,像武道這種雜血海人最需要的是什么,不是資源,而是意己與平等。
果然。
原本一臉意己的武道,抬起頭,眼中出現了感興趣之色。
“當然....想要得到,必然需要付出,你可以享受安逸,但需要付出一些代價,至于代價是何物,到時候再說。”他見此懶洋洋地說道。“嗯,記得明日之前,來海獸窟來找我們。
說著便背著手,一揚一揚地帶著手朝其他人走去
看樣子想要將這一船中的優秀人物一網打盡。
蔣翰見此輕聲嘆息。
他原本還以為是個互幫互助的協會組織,打算參加的,沒想到也是一種利益交換。
還需要收保護費.
而收保護費就算了,居然還是那種不明碼標價的保護費。
他頓時就不想參加了。
隨后,又有幾個組織過來拉人。
武道沒有立即拒絕,只是記住了聯系方式。
想看看哪個給的好處多,再選一個加入。
只是令他沒想到的是,幾乎每一個組織,一聽他是海人,紛紛都表明必須付出些許代價才能加入。
這簡直就是種歧視。
武道輕聲嘆息,最終只得由工作人員帶領下,先來到一方住處。這是一排排水上的宮殿。
宮殿修筑于巨大的貝殼之上,而貝殼則漂浮于湖面。
不時輕輕游動,竟然沒有固定。
后來他才知曉,沒有固定的都是無人的,當確定居住后,便可以自由固定。
宮殿不小,大約有兩百多平,不過卻不是一人獨住,是兩人居。一樣設施皆有,唯一的不同就是沒有浴室等洗浴場所。
或許是因為在海族人看來,到處都是水,到處都能洗。
蔣翰安頓好后,照例吞服了一大塊元石。
吞服速度極快,把一天的份量吃完,只待消化就可,不用浪費一丁點時間。
隨后結束繼續揣摩[海鯨玄錄]。
這里面除了修煉方法獨特外,也記錄了不少乏味的發力技巧與招式
這些招式要說比路上武學精妙,倒也不算,不過適用環境卻是海上,于特定的環境下,發揮的戰力很可觀。
譬如其中有一招名為[鯨吸殺人術]。
其只是種復雜的意勁運轉技巧,不過若是周邊海水多,可以弄出大片的水霧,于水霧中殺人,很是奇妙
意己對比學習,并試驗了下自己的想法后,武道便結束冥想打磨神意。
沒有崖柏塔,效率無疑慢不少。
不過還好有元靈花。
這玩意不是吃得,而是聞的,在花香之下,無論是神意還是氣血,都會處于一種活化狀態,更困難打磨磨礪。
據他估計,用不了多久便能再次神變。
而沒過多久,武道感覺到了有人登上了宮殿的貝殼,應該是他的另一個室友。
聲音倒有些陌生。
張開蔣翰天眼。
那是個有些禿頂的年輕人,其兩頰肥嘟嘟的,臉上有著青色的胎記,禿禿的前額掛著三根長長的毛。
身子倒很是壯碩,兩米四五,跟個坦克一樣。
此人他的確認識,是和他一艘龍舟的人,名叫雷克頓,有著什么深海恐鱷的血脈
這家伙手里提著一堆吃的,一邊走,一邊吃,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
只是沒過多久,笑容消失。
一個身材嬌小,梳著龍角辮,一身青色鱗裙的女孩走來,還沒說兩句,就立即大聲呵斥起來。
可憐的雷克頓只好縮著脖子,將手里的吃得背在身后,一句話也不敢說。
兩個人在外面足足說了半個多時辰,女孩這才冷哼一聲離去。
徒留下雷克頓站在原地,愣了幾分鐘,才快速將手里的食物吃完。嘆息著舔著手指,打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