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傷了.....·這是··....遮蔽手段你在逃避什么林末看了眼頭頂的水幕,若有所思,微微詫異道。
籠罩兩人的水慕沒有實質殺力,卻隔絕了他們與天地間的聯系。
將氣息消強完全一看便是某種隱蔽手段。
沉水卻是咳嗽兩聲,面上流水浮動,最終凝實。
那是一張俊美到有些怪異的面容,皮膚微藍,眼角,嘴角都比常人狹長。
密集的森白牙齒張開,猶如鋸齒。
沒想到這也被你發現了呀,不過還好,沒死,至于這些小手段,只是不想讓一些小蟲子找到我罷了,桀桀桀。
笑著笑著,其嘴角不由流出黑色的液體。
隨后連忙捂住,將其吞了進去,擦了擦嘴角,訕笑著看向林末:「小傷,小傷·.....」
林末無語.
「你管這叫小傷......」他默然,指了指前方。
沉水肚子處,有一道自胸口延伸到大腿的傷口,幾乎有一掌寬,似乎差點就將其斬成兩截。
從傷口中,隱約可見其中肌肉,內腑,骨骼。
但此時這些器官腐爛了呈黑色,不斷形成黑水從中流出,落入下方的小潭中。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污濁的,令人作嘔的氣味這還叫小傷......
「呵呵,人沒死,肯定就是小傷啊,黑龍你別看這傷口看著嚇人,但都是假的,你看沒了吧
水人笑容一滯,眼睛眨了眨,毫不在意地摸了摸肚子傷口頓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隨即大笑。
可話音剛落,另一側又裂開一條口子不斷有污濁的黑水從中流出飛濺的黑水,有幾滴甚至落在了他的臉上。
沉水擦了擦,笑容真正消失,低著頭想要將那道口子隱藏,不過才抬起手,就放棄了。
好吧,確實傷得不輕當然,也沒你想得那么重,對了,黑龍,你怎么想到來找我啊」他若無其事問道。
我上次尋你要了黑手令然后通過它,掌控了一處分樓,你這里的事鬧得這么大,自然傳到了我這邊了。」林末平靜道。
「也是,以黑龍你的實力掌控一處分樓,自然簡單而且你那海人血統,也方便。
黑手樓是不錯的東西,情報做的確實不錯,此事是好事值得慶祝!」沉水大笑道只是看著林末絲毫不為所動聲音逐漸小了起來。
「好吧,的確發生了不少事,水人我被搞了,而且還打不過,你想知道什么我說就是了。」
他撓著頭,無奈道。
換個地方吧。」林末點頭,看著水幕外逐漸變大的雨勢。
「也好,正巧我也要換水了,這潭水不能用了。」水人點點頭。
他的體質很特殊,能通過與自然水域鏈接,分攤減緩傷勢。
不過這是有一個度的,一旦超過這個度,便會對水域造成不可逆轉的破壞。
所以他每隔一段時間,便要更換水域。
林末輕輕點破籠罩頭頂的水幕,隨后兩人腳尖輕點,便縱身起躍,朝大山深處掠去。
轉眼沒入雨幕。
此處群山名為七姑娘山脈一路向南延伸,可與重北道太阿山脈接壤匯攏。
林末帶著沉水,翻越過兩座小山,很快便在發現一座落于兩山之間的一方深潭。
這座潭水沒有此前的綠潭大,但上方陡峭的崖石上,卻有一泓瀑布飛瀉而下,提供活水資源,最后又從尾部凸口瀉出沉水抵達,一下跳入小潭中,整個人潛入水中,良久才將腦袋露出。
林末坐在湖邊青石上此時大雨變小了些,淅淅瀝瀝了
「如今組織里應該有不少人在益州這邊,誰會對你動手誰敢對你動手」他看著沉水露出水面的腦袋而且有意蒙蔽穌戒感知意思是對方也是我們赤穌的人
除開這個,他想不到其還有什么原因,要掩蔽所有行蹤畢竟赤穌可不缺高手,就他所知的海司便有一掌之數。
更有能與海皇尼拉赫相對峙抗衡的天赤坐鎮。
黑龍,你腦子確實好使水人仰著頭,吐著泡泡隱約可見,原本澄明的潭水此時多了抹墨意。
「你是知道的,我來這邊是為了完成任務也就是那陸上海祭之事。
這個我自然知曉。」林末點頭。
「此事很難搞,對方幾乎沒有留下什么線索,但我是誰是邪惡水人沉水經過我百般努力,也是查到了些線索,那背后之人,為一部分修煉新法的陸人以及··.千羽界之人。」
水人面上是驕傲之色,但隨后卻又作嘆息態「可惜就在我準備上報之時,卻是突然被后者偷襲了我原本以為只是偶然,豈料一次一次,又一次,對方能精確找到我的位置,同時出手之人實力也越來越強!」說到這他面露憤恨之色我開始有意隱藏蹤跡帶著我那新人搭檔,準備離開找人幫忙,一路歷經艱難險阻但沒想到.....·
暴露我蹤跡之人,就是那個混蛋!
他從水中爬出,渾身濕漉漉的,看著林末,人形的面容也開始顫抖,成流水狀,波光糞。
他以為我傻,他以為我什么也發現不了,但卻不知道同伴里,誰是真正有理想的誰是搞事的壞種,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他想把我帶到他們窩點中我便能將計就計,想要撈波大的,畢竟我有穌戒,必要時刻可召喚老大。
沒想到,那混蛋一直在隱藏實力,更有某種方法,可以屏蔽穌戒!結果就是·.....」沉水說著,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黑色血口。
林末若有所思,看著面色難看的沉水,繼續聽他說。
沉水恢復過來,看了眼手指上的戒指,重新組織語言幸好我機智,經過十死一生還是查到了些線索,我發現那伙人中的陸人中,居然有這陸上大周之人!
他們進行所謂陸上海祭只是一種掩飾,真正擄掠人種是想舉行某種儀式!
為何以海祭形式,則是為了掩人耳目!
陸上大周之人某種儀式」林末微微皺眉。
「是的,我親眼所見,那混蛋以為把水人我控制住了將我帶回去,似乎想對我有什么企圖
水人我順勢便看了看,那儀式主祭人便是那陸上大周之人!而且我懷疑,也正是因為那詭異的儀式,穌戒才會被屏蔽!得我不得不逃離。」水人解釋道。
「那你的意思是,那個混叛徒·.....如今正在追你林末問道。
這·....·對,作為搭檔他和我穌戒可以相互聯系。
沉水道。
「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林末再問。
「如果可以,我想請黑龍你幫我出手一次,助我報仇!沉水道。
我覺得我替你先將此事匯報于老大要好一些。」林末搖頭,拒絕了。「我愿意幫你但不確定是否有能力將那所謂儀式破壞。
光看神捕無情,鐵手等人花費如此代價,卻都徒勞無功然而只下沉至胸部,便停止了。
潭水上不知何時覆蓋起密密麻麻的藤蔓,將他禁錮住。
仔細看,那青墨色的藤蔓源頭,赫然是林末垂下的黑袍黑龍你·.....」水人一臉不解。
此事牽扯得有些大了光靠我倆硬抗,那就是傻,自然要聯系老大,但我何時說過不幫你報仇」林末
面色平淡倒使得整個萬益,乃至益州形勢更加詭譎,便知曉,必然有人在幕后在操縱實力必然不簡單。至少也是大圣。他自然不愿悶頭沖在前。
那···.··好吧,多謝你了黑龍,你將此事悉數匯報于老大便好,多謝你了,桀桀桀。沉水張了張嘴,還想說什么但反應過來,卻是重新狂笑起來。
笑著笑著,整個人就要慢慢沉入水中。
知曉了自己的實力,普通大圣海司,幾乎不是他一合之敵。
加上兩人關系不同尋常自己下一個課題又恰好有關道化,需要大量素材,自然選擇出手。
黑龍·....·你·...··你。
水人眉開眼笑,「不愧是我啊人堆里,一眼就能看出兄弟你就是我水人的兄弟!
笑著笑著,笑容便慢慢消失,聲音一下嚴肅起來不過黑龍你說的好,這件事確實不一般,我們兩人··.
「呃,黑龍,你的意思是」沉水一愣。
「你知道嗎水人我在陸上隱忍太久了。
林未彎下腰抓著對方的手,一把將其從湖中拽了起來。
所以」水人跟蹌著走出潭水,甩著身上的藤蔓,好似知曉了林末的意思,嘴角裂開。
「所以·....·我想吃魚了那邊世界的魚。」林末松開手輕聲道。
經金警島一戰,他大致也。。。
「不用擔心,這事由老大深入,我們只負責些小蟲子沒事的。」林末笑了笑,站起身。
他不傻,水人什么實力他知曉,常態大真君四劫,爆發有馬守一的水平。
這樣的實力··...·都能從對面手中逃掉,可想而知是什么貨色。
加上他如今在暗處,更好出手,自然沒有問題。
最為關鍵的是,在海淵赤穌首領天赤周之名,一直是與海皇尼拉赫相對應的。
后者實力是如何強悍,他是見識過了。
至于前者的強橫之處,此次卻是有機會了。
這·....·好!我跟著你搞水人猶豫少許,有些患得患失,但看向林末,也是立即說道。
如今需要我做什么
先給你療傷,隨后我去聯系老大。」
林末回對方傷勢是千羽界中法力所傷,旁人或許無能為力,只覺難纏,但對他卻是無用。
正好還能借此機會,了解對方實力。
喚出黑龍,將水人身上受道化污染部分撕咬啃噬,只留下一部分引蹤。
讓前者在潭水中休息療傷后、林末便直接尋了相近的地方,催使穌戒。
神意沉入其中,偽裝普通的戒指發出淡淡的赤光,很快恢復原形。
起,奇異的嘶吼聲,在耳邊響玉戒上的赤穌,立即如活過般,一下跳在空中越來越大,如充氣一般。
不過半息時間,赤色充斥于雙眼。
不一會,周遭空氣便如水波般扭曲震蕩開來這次,林末沒有像開始時那么出現不適。
轉瞬,周遭便變了模樣。
。。。。。潮濕陰暗的洞窟。
林末出現在一根寬大粗壯的石柱上,頭頂大片漆黑的藤蔓搖曳著,無數陰影在蔓絡間蠕動。
下方幽暗的潭水,散發著淡淡的寒氣,不時有如赤穌魚差不多的黑色魚類躍出水面。
他面色平靜,環顧四周后看著前方的石制王座上,他想前的那人。
黑龍·.....你好久沒有來6見我了,如今來,是找我有事」王座上,有一抹魁梧的身鞭
其處于虛幻與現實之間仿若隨時會消失,只有一雙赤金色的眼瞳無比璀璨,
猶如海底深處那活火山中,那翻滾的即將噴發的巖漿。
正是天赤。
他粗糙的聲音,與奇妙的空靈之感相映和,看向林末。
愿意達成我上次提的交易了嗎
老大,黑龍暫時還沒這個想法,不過有件事卻需要向您稟告,估計還要勞煩您出手一番。」
林末恭敬道。
隨后便將水人一事,事無巨細,簡單敘述了一番。
很快,整個洞窟陷入寂靜只有風吹藤墓的沙沙聲與魚出落水面的撲通聲交相錯映。
約摸數息后。
「叛逃·.....又出現了......天赤輕輕站起身。
其身形不算高大,只有近三米,只是待虛幻的身形慢慢凝實,卻給人一種難以言表的威勢。
林未恭敬地站在一邊。
天赤輕聲嘆息,隨后轉過頭,看向林末。
我有預感,天變確實要來了,黑龍,你覺得這會是我們追尋的破曉嗎
老大所想,便是我之所想。」林末輕聲道。
「呵呵。」天赤笑了笑破曉從來不是我一個人的破曉,如若真只是我一個人的意志決定所有,那便不是真正的破曉。」
他說著,重新坐下,赤金色的眼瞳緩緩合上。
回去吧黑龍,到時候我會出手。
是,勞煩老大了。」林末一怔,輕輕點頭,有些意外沒想到這第一次叫人,會這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