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熊看似體格壯碩但實際是喂養得當的原故,可以稱之為虛壯。
即使以你的本命精血施展妖煉,估計成長也有限,大概率止步于本命境界,你是打算將其作為寵物
北冥道人有些好奇地詢問。他近來的話是越來越多了,被封在玉戒中,不能修煉,不用做事,也只有和林未交流,得些樂子。不過林末并沒回答。
依舊割腕放著血,不斷掐印變化,進行所謂血煉。
這項血煉秘術由北冥道人傳授,名為暗血袞引,主要操作為以自身精血于獸類體中烙下血印。
一旦構筑完全,后者性命便操于血印之手。
等到血印成熟,由體及神,再于元神中神煉,那才是徹徹底底的收服。
眼前這尊樹妖實力確實不錯,雖然沒有三覺層次,但憑借體型天賦,在五朝境中當屬一流,
再加上迷云樹瘴,阻擋山獸·
樹蔭靈田,種植靈谷果樹幾乎無比適合如今的靈臺宗,
只要好好培育,不說靠山吃山,靠樹吃樹都行。
完全可以庇護一方世外桃源。
如今寺內已經圍繞著樹妖開墾靈田,種植靈谷,藥材,
效果還極為不錯,因為樹妖能匯聚天地元氣的緣故,甚至埋下的靈源都比預期得少。
一旦功成,糧食藥材不缺,加上太阿山脈這樣的大寶庫,進行基本的可持續發展是沒有問題的。
如此在亂世之中,也算有真正的安身立命之所,也能讓他真正安心。
這也是他花費如此多精力的原因。
你怎么不說話,北冥道人繼續道。,
喂,你之前找我拿血煉法,之前請教我的時候,明明不是這樣的態度。
道友你方才所說是對的,我沒說話其實代表的是默認。,
林末這才抬起頭,輕聲道。說著嘴角微微咧,露出一個笑容。
北冥道人剛開始看著很是正經,但慢慢的卻有向話癆轉變的趨勢,他不太喜歡。
不過其說的也沒錯,他還有諸多問題諸多隱秘知識需要從其身上挖掘,欲求于人,必先禮下于人,因此態度不能太過淡漠。
好吧,對了,你準備什么時候定陰匯陽
如今的你再拖著實力也不會有多少精進,倒不如萬千氣運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
突破通幽境,真正更進一步北冥道人建議道
雖然不知道你為何同修仙道以及你們這武道,能使得實力如此之強,但真命境就有如此實力,一旦通幽,實力必然暴漲,豈不快哉
不急。」
林末搖頭,突破大圣所耗時日非短,在此之前,自然要將新寺這邊安排妥賬。
如今局勢詭通異變,變化莫測,你怎么能說出不急二字
我從出生,族中長輩便開始告誡于我,言:仙道爭渡,最為關鍵的便是爭,你這個境界,你這個年紀,在這等形勢,不急」
北冥道人輕嘆道。
雖不知曉你們那邊到底如何謀劃,益州或許會有動亂,但是可以確定,多少會有個度,
只要爛陀寺與朝廷還在益州便翻不了天,我自然有時間空閑,先將一切處置妥帖。
」林未耐心解釋道。
。。。。。那好吧。
不過你不要忘了,與我約定之事。
」北冥道人輕嘆道。
林末鄭重點頭
對了,我勸你不要大意,雖然我不清楚陸上那些人的謀劃,但必然沒有那么簡單,你所以為的局勢穩定,很有可能早已暗流涌動。
放心。」
林末看向下發的樹妖,他將其取名為無憂,無憂樹在佛家有特殊淵源典故。
其身上血紋已經匯合勾連成一幅神秘的圖案,這代表血煉快完成了。
接下來便是神煉。
然而就在這時,林末忽然臉色微變,從空石戒中取出一方黑色石板。
只見石板上出現一道道特殊符號。這是黑手樓的秘制鎖文,起防盜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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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阿山脈獸災血獸望京朝廷發金令,蜀侯執令勒州牧陳天夕,爛陀寺住持真諦和尚入京敘事
林末眉頭微微皺起,前者也就罷了。
獸潮之事,他早有耳聞背后隱有千羽界身影,只是一直沒找到蹤跡。
如今爆發,又夾雜所謂奇異血獸,雖然有些意外,但還在他意料之中。
更何況如今靈隱新寺,有無憂樹妖坐鎮,最不怕的就是獸潮。
先不說能否找到,就是找到,沒有真正的難纏人物出現,來再多都是白搭,只能成為肥料。
無需操心。
因此他真正震驚的是,以往毫不管事,好似一心想做閑散王爺的那位蜀侯,居然一下登臺。
還是以這種方式.........
.這樣一來
州牧陳天夕,爛陀寺真諦和尚一走,益州最大的,豈不只能是那位蜀侯了
而如若真是這樣還好。
至少如今佛朝對立之勢會得到緩解。
最怕的是......
林末不知為何,隱有不妙之感。
怎么了」北冥道人察覺到不對,他看不懂黑石板上的密文。
沒什么事,只是遠方一個故人突逢意外罷了。」
林未自然不可能給他透露如今的實時局勢,隨口應付道
然后將黑石板收回,一腳將正在沉睡的無憂娃娃踢進樹中
腳尖一點,轉道返回熊大所在之處。
他感覺到,其醒了,效果似乎還不錯
樹妖,如今的無憂樹外。
淡淡的白色霧氣,猶如牛奶,將大樹環繞。
如若從天空往下看,就好似龐大的綠色蘑菇外,鍍了層白邊。
平日偶有異蟲山獸無意闖入,便會被頭頂樹枝上飄散的氣根洞穿捕獵。
如若沒有佩戴以無憂樹黑色樹根木料制作的身份令牌普通武夫,同樣會受到襲擊。
這便是天然的防護屏障。
然而在此時,白霧緩緩散開。
一位身著黑白相間羽衣黑發以白色綢帶加淡黑色羽冠束縛的男子慢慢走出,抬頭望著虬龍般的參天大樹。
平靜的眼神中,多了抹驚意。
這竟然生了一株母樹
不對。
男子說罷搖搖頭,伸手往前一招,天空中仿若失靈了的氣根,嘩啦滑落,被一把抓住。
他輕輕揉捏著氣根,隨后置于鼻尖聞了聞。
不僅是母樹,還有木魅的氣息,果然這座化外之地不同凡響,隨隨便便便能生出這樣的寶物。」
不過好似已經被血煉過了
他松開手,氣根飛快縮回樹蔭之中。
男子摸了摸自己的左臉。
那左臉,居然血肉盡無只有森白的骨骼,空蕩蕩的眼窟隆中,散發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幽光。
他另外半張,如最上等玉石般晶瑩剔透的臉上,出現沉思之色。
隨后慢慢朝大樹中心走
果然和之前不同了。
林未看著地上崩碎的血繭,最后目光落在身前的龐然大物之上。
此時的熊大體型反倒縮水了不少,只有五六米,原本的黑白色毛發好似都被消化了,盡數脫落。
變為黑白色的龍鱗。
身上的肌肉線條更是明顯無比,一塊一塊,猶如磐石盡顯力量之感。
眼珠,也不似昔日一般呆滯,變成了蛇類一般的豎瞳呈血色。
光論血氣強度,比起之前,何止強了一籌。
林末估摸著,幾乎達到了大宗師程度。直接跨越了一個代差。
感受著一股類似于血脈相連的熟悉感,林末輕步向前伸出手。
熊大咧開嘴,低下頭,腦袋在他的手上狂蹭。
好了,去陪你的家人吧,別光顧著陪我。
林末滿意道,屈指一彈對方吃痛,懊惱地起身。
他哈哈大笑,轉身便走同樣回家去了。往后的日子,林末加快神煉速度。
只有神煉完成,無憂樹才算徹底為他掌控,直接被收入他的死魂界中。
屆時,即使此處無憂樹毀壞,死亡,他也能保留其真靈,日后將其復活。
據北冥道人所言,千羽界中那些仙尊,道祖,甚至還能用相似手段,將常人復活也不知是真是假。
林末坐在一方磐石上,身前正是那一頭臟辮的大胖娃娃。
此時后者閉著眼睛,像是打瞌睡般腦袋往下杵,不過被他一根手指戳著額頭撐住,
他眼瞳化為灰色,無數繁密的符文于其中游走流動。
如若仔細觀察,會發現兩人周遭的水泊,葉片上的露珠,乃至其他近似于鏡面的物事之上,同樣有著一雙眼瞳,繁密的符文依舊在流動。
仿若鏡子中,是另一方世界,由無數灰色紋絡編織而成的世界。
無憂娃娃身上慢慢浮起血煉時的烙印,緊閉的雙目不知何時睜開。
眼瞳居然也變成了灰色同樣有無數繁密的符文于其中流動。
林末這里,他心神中的死魂界,那一望無際的灰色草原中。天空中仍然是那熟悉的巨石宮殿,
地面,那黑色崖石依舊位立。
草原上,一條條灰影四處游蕩,是林未熟悉的一張張臉。
然而草原中心,卻多了一棵大樹。
大樹通體漆黑,碩大的樹冠遮天蔽日,無數氣根自粗大的樹枝上垂落
樹身上遍布裂縫,居然呈張張人臉表形
萬千粗大的樹根深深沒入大地,往下延伸,居然隱隱有與地下那七輪黃府地結合的感覺。
成了,出乎意料的快。」林末緩緩睜開眼。
這便是神煉的顯著好處
日后他施展死魂訣中秘術,甚至能借助無憂樹的力量。
或許對各種爆發,各種秘技血脈增幅后的大滅完全體增幅不大,但對于常態時的他卻是補足了更多的手段,
林末望著眼前的無憂娃娃,揉了揉其滿頭的臟辮,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接下來,便算穩妥了,他也該真正尋求自身的突破了。
兒女情長,溫柔鄉,那閑暇的時光,固然令人沉醉,但想要守護這些他所在乎的一切,歸根結底,還是需要實力。
林末戳了戳無憂娃娃的額頭,示意其回去修行,其真正神智,只相當于四五歲的孩童。
大多行事只靠本能。
后者此時也醒了過來,點點腦袋,向他擺了擺手,一個跟斗便翻入了大樹之中。
倒是比家中他那崽子
要聽話得多。
林末笑著搖搖頭,
他臉上笑容頓時一滯,神情慢慢變得凝重,微微偏頭余光看向身后。
雙眼流淌著黑光,瞳孔變為三勾玉狀,緊接著則是風車狀。
呼呼!!
風一下大了起來,無憂樹的龐大樹蔭也隨之而動
眼瞳中灰光凝實,兩道血淚自眼角流出。
他這是在以自身本體為道基施展秘術,是他獨創的祭道之法。
你這術法有些奇異,不過應該是雙傷之術,其實并無必要。」
這時,一個平靜的聲音自他身后響起。
我來此,沒有惡意,也只是一個......意外。
踏踏。
腳步聲在身后響起
林末沒有回話,只是轉身,看向眼前之人。
不知何時,距他不足四米的位置,居然多了一人。
其身著黑白兩色羽衣,半邊臉血肉盡無,只有森白的骨骼,眼瞳中閃爍著幽光
明明模樣很是恐怖,卻給人無比平和之感。
林末心中微微一沉。
如今的他,實際戰力足以比擬三覺境大圣,祭海層次海司,這已經代表赤縣九州,真正的一流實力。
可如今,一個人,居然無聲無息,靠近了他五米之內..
更可怕的是,他甚至不知曉其是何時到來的。
要知道方才他進行神煉之時,可是將死魂訣全力催動乃至運用了其秘術無限死魂。
按照道理,只要有人踏入其中,應當直接便會被拉入他的三天金闕宮才對而此人......
居然不受影響
更奇異的是,他施展武道天眼,居然感覺不到其存在
明明其就站在他的眼前........
這種感覺,讓林末不由聯想到了赤穌組織中,他那老大天赤圈.....
對方實力與其一樣高
不確定。
但無論如何,其必然是真正的頂尖高手。
就是這一手隱藏身形的手段,便足以令其成為當世最為恐怖的殺手..
閣下是不知來此,有何目的
林末輕聲問,對方雖然強,但不代表他弱,打不打的過,還得打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