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豬屬于那種兇狠中又帶著幾分慫的性格,遇到人類或大型野獸,第一反應往往是逃跑。
但是它們若被激怒,或群體中的幼崽受到威脅,也會跟你玩命。
李云飛心下暗暗盤算,副本和現實可是兩碼事,一旦進入副本,副本怪就會被系統強化,或者說自己會被削弱。
便以螞蟻和地牯牛來說,在現實中,他一根手指頭就能輕松碾死,可進入副本后,它們卻能變得對自己具備一定威脅。
而且副本中的怪一見到自己就會沖上來發動攻擊,絕不會有逃散的現象,現實中卻未必。
但也因此,在副本中刷怪經驗值要高得多。
這野豬林是21級到25級的副本,如果他選擇進入副本,那毫無疑問是找死,可他若不進入副本呢?
大野豬的體形也不過才相當于2級螞蟻怪罷了,5級兵蟻就能輕松屠戮這群野豬。
至于小野豬,他一腳就能踢死一頭。
有腐蝕之蟻足刃和麻痹之蟻獅顎鐮在手,李云飛可以如同砍瓜切菜一般解決這些野豬。
不過小狐貍升到10級后,還沒見過她戰斗的情形,不如就拿這群野豬讓小狐貍試試手。
野豬雖是保護動物,但也是相對的。
在大夏某些地區,當野豬泛濫成災,威脅到了人類的生存環境,個人雖不允許私自捕殺,政府卻會組織圍剿,以扼制野豬數量的增長。
對于農民被野豬毀壞的莊稼,政府也會給予補償,保險公司還專門針對這個情況,出臺了野生動物致害賠償保險業務。
鳳凰鄉本就屬于偏遠山區,許多村莊附近的山林中,野豬都已經泛濫。
再過兩個月,政府就要對方圓數十里山林的野豬進行圍剿,李云飛在這干掉一小群,也不會有什么問題。
做下決定后,李云飛翻身下地,揉揉小狐貍腦袋,道:“紅紅,我還沒見過你戰斗的場面呢!去跟那群野豬玩玩怎么樣?”
“呦呦呦……”
小狐貍躍躍欲試的蹦了蹦,四足上銳利如鋼爪的爪子彈了出來。
李云飛見狀咧嘴一笑,道:“記住,只對大的下手,小崽子就不必了,去吧!”
聽完李云飛的話,小狐貍毫不遲疑,后腿一蹬地,便猛然向著數十米外的野豬群沖去。
李云飛意念一動,蟻甲套裝加身,麻痹之蟻獅顎鐮也出現在手中。
他跟在小狐貍身后,甩開大步,沖進了林子里。
卻說那邊的野豬群見小狐貍這只龐然大物向它們沖來,頓時一哄而散,調頭吭哧吭哧的往林子深處鉆去。
從灌木林中的動靜來看,這群野豬怕是得有數十頭。
這就是現實與副本的區別,副本怪也許會戰略性后撤,卻絕不會有逃跑這種現象。
野豬的速度非常快,瞬間爆發速度可以達到時速五十多甚至六十公里。
正常人類的最高時速最多只有三十七八公里,徒步是絕不可能追上野豬的。
但李云飛不同,他的敏捷是普通人類的三倍有余,追個野豬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小狐貍更不用說,哪怕看不到她的四維屬性,李云飛也能確定,戰斗形態的她,四維屬性絕對比自己要高得多。
畢竟她如今算是妖獸,跟她比肉身強度那純屬扯淡。
在小狐貍面前,野豬那點速度完全不夠看。
短短幾秒鐘后,她就猛然飛撲而起,落下時剛好將一頭大野豬按在了腳下。
這頭野豬肩高在八九十公分左右,體長也有一米七到一米八的樣子。
但跟小狐貍對比,就只是小小一只了,被小狐貍輕松按翻在地。
小狐貍那尖銳的利爪在野豬身上一拉,頓時便是四道又長又深的傷口。
“律……律……”
野豬發出尖銳而高亢的慘叫,但這慘叫很快便止歇,因為小狐貍的第二道攻擊,就是致命一擊。
她張開長長的嘴巴,對著野豬脖子一口咬下去,野豬的頸動脈和氣管同時被咬斷,鮮血噴濺而出。
這頭野豬雖然一時半會沒死,卻也只是時間問題。
小狐貍咬斷這頭野豬的脖子后,便不再管它,徑自追向另一頭。
李云飛緊跟在小狐貍身后為她壓陣,也不出手,只是觀察小狐貍的戰斗。
小狐貍的戰斗方式雖然單調,就是爪子加利齒,但戰力相當不弱,殺戮效率也不低。
一爪子揮出去,便是四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若攻擊部位是腹部,甚至能讓野豬肚破腸流。
用嘴咬也是專咬要害,一口下去后便不必再管,野豬很快就會因失血過多加無法呼吸而死。
她無論力量還是敏捷都全面碾壓野豬,野豬的反擊在她眼中便是一個笑話。
便如此,一人一狐攆著一大群野豬追殺,每隔一段距離便會有一頭遭受了致命傷的野豬躺在地上。
小狐貍殺了十數頭野豬后,李云飛便即叫停。
他已經看到自己想看的,沒必要再繼續追下去。
天色已經黑下來,他不敢太過深入林子,誰知道里面除了野豬,還有些什么玩意。
不過在叫停小狐貍后,他收起蟻獅顎鐮,取出狗腿刀,親自操刀子宰了一頭,這頭是送給四叔公的。
小狐貍殺的那些,傷口跟刀傷截然不同,不好解釋。
待小狐貍殺傷的那些野豬氣絕后,李云飛將它們全部收進系統包裹。
打開系統面板看了一眼經驗值,他發現在現實中殺野豬,給的經驗只相當于1級螞蟻怪。
果然,想要升級進副本才是王道,在現實中刷怪,就算他屠盡一座山林的動物,也只有十分微薄的一點經驗值。
關閉面板,騎上小狐貍奔到碼頭,李云飛讓她解除戰斗形態,隨后一起下到河里洗了個澡。
跑了一整天,一身的臭汗,小狐貍也是渾身血跡,不洗洗哪能見人?
洗過澡后,劃船過河,快到四叔公家時才將那頭送他的野豬取出來扛在肩上。
李云飛一邊肩膀掛著背囊,一邊肩膀扛著野豬,小狐貍則是蹲在野豬身上。
到得四叔公家院壩,便見一樓房門大開,堂屋里燈光明亮。
寬敞的堂屋中此時擺著兩張方桌,十幾名五六十歲的老頭老太圍在桌旁,方桌的四個方向各坐一人,手中捏著長條紙牌,卻是正在打牌。
“大三。”
“碰一個……我這個牌該打哪個捏?”
“快點撒,磨磨嘰嘰搞么嘚。”
“大二,拿去糊。”
“嘿,你曉得我糊大二還敢打出來啊!”
他們玩的是風靡大夏西南的一種紙牌游戲,湘州那邊叫“跑胡子”,渝州這邊叫“黃十八”。
李云飛見狀大聲道:“四叔公,別打牌了,快燒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