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楊玉環家門口,兩人吻了又吻,相擁不舍分離。
李琇捧著楊玉環俏臉笑道:“要是被你家人發現我們躲在這里親嘴,會怎么樣?”
“我娘會刨根問底,我爹爹會把你請進去好好談一談,但若被我祖父看見了,估計會一鋤頭把你打死!”
“你祖父這么厲害?”
“他的脾氣越老越火爆,莫說你是皇子,皇帝來了他也不怕,他一發脾氣,我們全家都得跑去找我,只有我能降服祖父。”
“你怎么降服?”
“撒撒嬌唄!我一撒嬌,祖父再大的怒火也消了。”
說到這,楊玉環撒嬌道:“琇郎,我要你再抱抱我!”
李琇又將楊玉環緊緊擁入懷中。
這時,不遠處忽然傳來楊玉珮的冷笑聲,“我早就知道你不安好心,在打我妹妹的主意,果然如此!”
楊玉環嚇了一大跳,連忙離開李琇懷抱。
李琇也看見了丈許外的楊玉珮,她似乎多喝了幾杯酒,老遠就聞到一股酒味。
“玉珮這么早就回來了。”
“別叫我玉珮,我和你不熟!”
楊玉珮上前牽住妹妹的手,酸溜溜地數落她道:“這家伙有啥好的,又不會武藝,長得也不帥,個子那么矮,就是有點錢罷了,雖然我也喜歡他的錢,但他這個人我是不要的,玉環以后別理他!”
“三姐,你喝多了!”
“我哪里喝多,趕緊跟我回家,若被祖父看到了,他會把我們都打死。”
楊玉珮拖著妹妹就走,楊玉環回頭歉然望著李琇。
李琇做個‘明天’的口型。
楊玉環聽懂了,她點點頭,走到幾步,又回眸向情郎嫣然一笑,眼波流動,百媚叢生,李琇捂著胸口,差點摔倒。
一直望著楊玉環進了家門,李琇這才帶著無限美好的遐想,轉身離去。
走上官道,裴旻牽著兩匹馬在等他呢!
李琇翻身上馬,裴旻笑道:“恭喜公子終于遇到良緣!”
“離良緣還差好幾步呢!后來李瑁怎么樣?”
“李瑁把他手下大罵一通,看得出他不甘心,我聽有人說,可以查得到楊姑娘住處,要不卑職今晚蹲在這邊客棧?”
李琇搖搖頭,“今晚不會有什么事,明天讓張瓶和趙壺來蹲客棧。”
李琇又冷冷哼了一聲,“他真要不知死活,我這個爵位不要也吧!”
……….
李瑁怒氣匆匆回到皇宮,他剛坐下,有宦官稟報:“殿下,王妃娘娘來了!”
王妃娘娘只有一人,就是李瑁的母親武惠妃。
武惠妃是天子最寵愛的女人,她生的兒女自然也是天子最寵愛的兒子和女兒。
李瑁嚇了一跳,慌忙站起身,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今晚他和李琇有了小小的沖突,他擔心母親是為此事而來。
武惠妃在十幾名宮女的簇擁下走上堂,李瑁上前跪下,“孩兒給母妃請安!”
武惠妃坐下,宦官連忙給她上了茶,武惠妃端起茶盞。
“起來說話!”
“謝母妃!”
“瑁兒,你今年二十歲了吧!”
“孩兒剛過弱冠。”
“我十四歲入宮,十六歲生下你,這一轉眼就二十年了,你年紀也不了,我也想早日抱孫子,等回長安后,你就開始籌辦婚禮吧!”
李瑁也有一個未婚妻,是滎陽鄭氏家的女兒,女方今年十六歲,已經到了出嫁年齡。
李瑁心中一突,母親怎么會說這件事?
他很了解母親,母親說任何一件事都會有緣由。
他心中越來越不安,卻不敢出言詢問。
武惠妃喝了口茶,又淡淡道:“我聽說一件事,這幾天你頗為活躍,和新花魁打得火熱,新花魁叫施瑤吧!有傳聞說,你要迎娶她入宮?”
“啊!原來是這件事。”
李瑁連忙跪下,“啟稟母妃,孩兒無聊,投幾匹布支持施瑤爭奪花魁沒錯,但怎么會變成孩兒想娶施瑤?簡直就是無稽之談,孩兒是什么身份,會娶那么低賤的女人?哪怕是當偏妃也不可能。”
自從見到楊玉環,施瑤已經從白月光變成白米飯,就算母親支持他娶施瑤,他也看不上了。
兒子的表態讓武惠妃還算滿意,看來施家之女真是傳言了。
她對心腹宮女使個眼色,心腹宮女會意,向眾人擺擺手,讓大家都出去。
大堂內只剩下他們母子二人。
武惠妃這才緩緩道:“你父皇廢太子的決心已下,在所有的皇子中,你為太子的希望最大,母親希望你在這個關鍵時刻,不要出什么紕漏。
你父皇最反感之事,就是和花魁之類交際女人混在一起,所以母親要提醒你,不要被人抓到把柄,尤其是施瑤,已經有人向你父皇告狀了。”
“是誰?”
“是誰你不要管,你的那些皇兄個個都是人精,個個都盯著那個位子,現在你是最有希望的兩個皇子之一,今晚我才特地來敲打你。”
“不知另一個最有希望的皇子是誰?”
“三十八郎!”
“什么?”
李瑁大吃一驚,“他怎么可能,他才是一個子爵。”
“他確實不可能,偏偏攝政王推薦的就是他,有攝政王支持,你說他有沒有希望?”
“攝政王怎么推薦他?”
“他昨晚救了多少人的性命,包括攝政王,攝政王知恩圖報也很正常。”
“不可能!攝政王從來就不是什么知恩圖報之人,再說立儲君這種事情豈是救一次性命就能決定的。”
“李琇是什么原因你就別管了,你還是管好自己,娘會替你說情,但你自己得爭氣,明白了嗎?決不能和施家再有任何關系!”
李瑁又跪下哀求道:“母親,孩兒確實喜歡一個女子,但絕不是什么花魁,而是清白人家的女子。”
武惠妃神情有些不悅,“你又在胡鬧!”
“母妃,孩兒絕不是胡鬧,此女相士說她貴不可言,多子多福之相,若得她為妾,孩兒一定洗心革面,苦讀詩書。”
‘多子多福之相’讓武惠妃心中一動,滎陽鄭氏雖然是天下名門,但那個女孩兒體質較弱,她見過一次,有點弱不禁風,不是旺子之相,武惠妃也不太喜歡。
如果是清白人家女子,只是娶妾的話,倒也無妨。
武惠妃沉吟片刻道:“這樣吧!明天帶她給我看看,我看得中,你就留下!”
李瑁大喜,磕頭謝恩,“謝母妃厚愛!”
………..
武惠妃走了,李瑁在大堂上來回踱步,有機會成為太子,他當然做夢都會笑出聲。
大丈夫唯權力和女人耳!
權力要爭,女人他也不能丟,楊玉環他也絕不會放手,這個女人完全把他的心抓住了。
楊玉環雖然在李琇那邊雖然有點麻煩,但既然母親答應了,自己把握就大了,李瑁就不信李琇斗得過母親。
關鍵是施瑤有點麻煩,兩人曾經海誓山盟,施瑤手中有他的重要定情信物,更重要是,他和施瑤已經上過床,就怕施家不肯干休。
李瑁心一橫,無毒不丈夫,為了太子之位,他豁出去了。
他拾起桌上一根銅棒,敲響了云板,一名臉上有一道刀疤的黑衣武士像鬼魅般出現,單膝跪下抱拳道:“參見壽王殿下!”
李瑁冷冷道:“你去替我殺一個人,拿回我的玉珮,然后我給你兩百兩黃金回長安躲避風頭。”
“遵令!”
.........
洛陽城外行宮,攝政王李成器已經開始收拾行裝,準備返回長安了。
這次李成器雖然爭奪東都失敗,但他的另一個目標,鏟除薛王卻達成了,解除了薛王對攝政王位子的威脅,也算是有失有得。
接下來洛陽就沒有他什么事情了,李成器準備返回長安。
當然,還有一個小小的遺憾,那就是父皇留下的那份圣旨沒有找到,不知被薛王藏到哪里去了?
大堂上,世子李琎不解地問道:“父親為何推薦李琇為太子候選人,他顯然不合格,宗法規定,至少要郡王以上才有資格問鼎東宮。”
李成器的小綠豆眼瞥了一眼兒子,冷冷道:“你懂什么,我就是怕李隆基立李琇為太子,才推薦他,若李琇成為太子,恐怕你就沒有機會成為攝政王了。”
“啊!孩兒愚鈍,不明白父親高見,就怕天子將計就計呢?”
“他絕不會考慮李琇,除非他和我翻臉,強行立李琇為太子,但我很清楚他沒有那么大的魄力。
我為什么現在要求換太子,因為太子和薛王私通?不是,我就怕李琇越來越強,就怕李隆基忽然有一天醒悟,所以要先把新太子這個坑填了,絕了他以后想換太子的想法。”
李琎恍然大悟,還是父親高明。
“既然知道李琇不會被立太子,父親為何還要推薦他?”
“我是在敲打一下那些蠢貨皇子,讓他們明白,李琇會是他們的威脅,將來他們自然就會聯手對付李琇,時不時在李隆基面前進點讒言,女人吹點枕邊風,把一些小毛病放大,抵消他的功績。
那時,李隆基就不會覺得李琇有那么優秀了,一旦將來新皇登基,第一個就會殺了李琇,你將來的壓力就會小得多。”
“那父親何不現在就殺了他?”
李成器輕輕一嘆,“在玄都觀,我確實動了殺他之念,但最后還是克制住了,如果當時殺了他,昨晚我們父子恐怕也灰飛煙滅了,這就是因果,也是天意,你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