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池長老此刻自然希望能說服沈行知,他便想也沒想的就答道:“觀音禪院建于五百年前,一開始黑風山其實并無妖怪的,差不多也是五百年前,黑風大王尚未化形,機緣巧合之下在山中尋得一本上古修行功法,到貧僧接手禪院時,黑風大王已成氣候,雖然那黑風大王也不見作惡,但終究是個妖怪,它喜好談經論道,我也只有投其所好,所以這禪院之中才有這諸多書籍,大多也是為它準備的,又時常截殺往來商旅,進獻一些珍奇換來安寧。”
沈行知靜靜的聽著金池長老講述,可是越聽他越覺得奇怪,這怎么聽都感覺是金池長老一廂情愿的想法,既然黑熊精并未作惡,甚至還喜歡談經論道,頗有文人雅士之風,每年還為金池長老曾壽續命,倒像是一個真正的修道之人。
“這禪院建于五百年前,多半就是觀音自己來建的,而那黑熊精可能也還渾然不知,早已被觀音當做了一枚棋子。如此說了猴子還在大鬧天宮的時候,觀音就已經開始在一路布置了。”沈行知越想越驚嘆于佛門的布局,也隱隱看出了一些端倪。
“說了這么多,到底還是你心思歹毒,既然你那么喜歡讓人憤恨而死,今日本官就讓你試試凌遲之刑。”沈行知已經從金池長老口中知道了想要的信息,便也沒有打算讓他再活下去。
話音一落,沈行知直接一刀削在金池長老的手臂上,接著一片皮肉直接飛起,疼得金池長老眼冒金星。
一刀下去才只是開始,沈行知又是一刀削掉另一條手臂上的皮肉,這一下直接讓金池長老暈死過去。
不過沈行知可沒打算就這有便宜了他,緊接著神識透體而出,如同針芒一樣刺入金池長老腦海中。
下一刻金池長老直接被弄醒,沈行知又是一刀消掉金池長老腿上皮肉。
疼痛與恐懼并存,金池長老情緒終于崩潰,他竟不再求饒,而是哭著喊著請求沈行知給他一個痛快。
沈行知倒不是有多變態,但是這金池長老的所作所為確實令他心中意難平,他一次次削掉金池長老皮肉,又一次次用神識將他刺激清醒。
終于在沈行知下了三四十刀之后,金池長老終于扛不住了,他的身體一僵,下一刻一個灰色的人影從身體上爬了起來。
灰色人影還是金池長老的模樣,他雙眼怨毒的看了沈行知一眼,而后便化作一團煙霧向外逃去。
“想跑?哪里逃?”沈行知估計這應該就是金池長老的魂魄,這家伙活了快三百年了,果然死后也不是渾渾噩噩的,靈魂剛一出竅就知道遁走。
沈行知大喝一聲,同時手中抽出金池長老尸體上的一柄長劍,他抬起手臂用劍尖指天,就要準備施展神劍御雷真訣。
越女劍法基本屬于物理攻擊范疇,沈行知也不知道能不能對魂魄起作用,所以他直接打算施展神劍御雷真訣,畢竟這法術用的可是雷霆之力,應該對鬼怪魂魄有克制效果。
只不過沈行知的神劍御雷真訣還未施展,他的胸口卻率先射出一道璀璨的光芒,那光芒后發先至,直接射在金池長老的魂魄上,下一刻金池長老魂魄便如冰雪被烈日照耀,頃刻間就消融不見了。
沈行知直接都愣了一下,他落在地面從胸口取出一張信箋,正是虞世南的那個蟬字。
此時沈行知注意到,這個蟬字好像又有了些變化,字還是那個字,但是好像有一只蟬趴在信箋上。
那是一只拇指大小的小蟬,還只是一團模糊的虛影,好像一口氣就能將之吹散一般。
“第一次出現異象是在羅剎鬼出現時,現在又是金池長老的魂魄出現時,也就是說這蟬字會主動針對鬼魂或者說惡鬼,這又更像是在吸收惡鬼的力量,難道這個字最終真的會變成一只蟬?恩師究竟是什么來歷?”沈行知心思百轉千回,他總感覺這個蟬字將來有非常重要的作用,同時對虞世南的身份更加好奇。
“恩師至少是某位大仙轉世,他送我這個蟬字雖助我躲過了一次殺劫,但究竟只是單純為我,還是說我也只是某個勢力手中的棋子?”沈行知深知這洪荒世界處處危機四伏,在蟬字的變化越來越明顯時,他也不禁留了個心眼。
金池長老算是徹底魂飛魄散,沈行知將鐵劍收回木匣,并且從新將木匣背在背上,打算再去藏經閣看看。
不過就在沈行知走出地宮時,一股巨大的危機從天而降。
下一刻他眉頭緊鎖的看向西方天際,只見一道漆黑的颶風越來越近,那颶風之中一個身著烏金鎧,手握黑纓槍,眼如銅鈴,壯如山岳的黑熊散發著恐怖的威壓。
“不好,是黑熊精!”沈行知如何不知來的就是黑風山的黑風大王。
當下沈行知也不猶豫,立刻神識一動,劍匣中飛出一柄鐵劍,接著他握著鐵劍,在鐵劍的拖拽下直接破空而去。
只是沈行知并非朝東邊的兩界山而去,而是直接向著南邊飛行。
黑熊精看到沈行知馭劍飛走還愣了一下,他竟然沒有立刻去追沈行知,而是收了黑風朝觀音禪院落下。
但是熟悉之后,觀音禪院之中響起黑熊精憤怒的吼叫:“大膽賊子,哪里逃?”
顯然黑熊精看到了地宮中慘死的金池長老和禪院僧人,立刻將沈行知鎖定為殺人兇手,再次架起黑風朝著沈行知追去。
沈行知馭劍的速度遠不及黑熊精的妖風,才飛了三十余里后,眼看就要被黑熊精追上了。
而沈行知之所以向南飛而不是向東,還是不想讓黑熊精發現那些逃走的百姓,更不想將黑熊精引到兩界山。
“賊人休走,你害我好友手段殘忍,今日我必要將你挫骨揚灰。”黑熊精朝著沈行知咆哮,確實是為了給金池長老報仇的。
“我手段殘忍,那金池和尚兩百多年來殺人越貨,害死的人不知幾許,他所犯下的罪行罄竹難書,恐怕我的手段還不及他所行之惡的萬一。”沈行知頭也不回的說道,他殺金池長老問心無愧,這話說的倒是理直氣壯。
“你這賊人還敢詭辯,吃我一槍。”黑熊精沒有細想,只當沈行知是在詭辯,當下手中黑纓槍從空中朝著沈行知重重落下。
沈行知還在向南竄逃,頓時感覺頭頂如泰山壓頂,那黑纓槍竟有山岳之勢,他深知自己肯定躲不掉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