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斗姆元君。”紫微大帝和身后眾將對著斗姆元君躬身相迎,而斗姆元君也很自然的站在了紫微大帝的上首。
玉帝只是起身,倒沒有走下御座相迎,不過也是一臉笑意的問道:“元君怎么有空來靈霄寶殿?”
“大天尊敲響聚仙鐘,臣也是天庭正神,自然應該前來。”斗姆元君對著玉帝微微頷首說道,但因為看不清楚她的臉,所以不知道此刻這位神秘的斗姆元君是什么表情。
玉帝臉上一直掛著笑容,連忙點頭說道:“來的好,來的好!”
如果要論封神榜上最厲害的神仙是誰,幾乎沒有爭議的都會說是斗姆元君,因為在上封神榜之前,她還有一個名字,叫金靈圣母。
金靈圣母本是通天圣人親傳弟子,也是圣人門下女仙之首,當年封神大戰時一人獨斗文殊,普賢,慈航三大士而不落下風,后來被燃燈偷襲殺死,也是位與佛門有深仇大恨的大人物。
說起來斗姆元君在封神榜上的職責是統帥斗部,這斗部便是紫微群星,但實際上她從不理事,自從上了封神榜就沒怎么出來過。
也不知今日這位斗姆元君,昔日的截教高徒突然出現,是來給紫微大帝撐場子的,還是另有別的打算?
而隨著斗姆元君的出現,沈行知也終于走了出來,出現在寶象國王城外。
“拜見都護/主公。”裴行儉和白思等人都對著沈行知行禮,所有人一下也都有了主心骨。
沈行知看著頭頂的天宮虛影,忽然輕輕一笑,而后并指成劍指向天宮投影,接著‘紅塵一劍’直奔天宮投影而去。
當沈行知這紅塵一劍落在天宮投影上時,很奇怪的一幕出現了,這一幕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又讓天庭眾仙尷尬不已。
因為紅塵一劍斬上天宮投影時,并不是讓天宮投影消散,而是在天宮投影上出現了無數紅塵市井的景象。
無數的村莊街道與天宮投影重合,出現無數塵世凡人的生活景象,有販夫走卒,有街頭賣藝天橋說書,也有游街的男男女女,甚至還有小孩在樹旁撒尿。
這一幕幕一點點都清晰無比,就是一幅最平常的紅塵畫卷。
只是當這紅塵之象在天宮投影上展開,就好像這些人生活在天宮中,原本威嚴神圣的天宮仿佛也變得不再那么遙不可及,而且伴隨著這些紅塵氣息的蔓延,天宮投影更在一點點的模糊起來。
靈霄寶殿中群仙覺得尷尬無比,因為這紅塵之象與投影重合,就好像那些販夫走卒在天宮街市叫賣,那一座座威嚴的宮殿,變成了凡間酒肆茶樓,靈霄寶殿都好像變成了菜市場。
沈行知看到這一幕也覺得好笑,也虧得洪荒世界沒有廣場舞,要不然靈霄寶殿中指不定也得有一群大媽跳著廣場舞。
玉帝臉色變得很陰沉,可能他也實在看不下去了,于是主動撤了天宮投影。
但是不知道的,只以為是沈行知隨手一道劍氣斬斷了天宮投影。
沒了天宮投影,李天王和火德星君等人也沒辦法立刻返回天庭,現在沈行知雖然站在地上,但是這些神仙也不敢亂動,畢竟沈行知殺的仙佛實在有點多了。
“你們這些神仙,高高在上慣了,可你們又有哪一點生來就比凡人高貴?甚至你們中許多都是凡人成仙成神的。剛才是誰說奎木狼在寶象國犯事,大唐的律法管不了?”沈行知沒有升上天空,身上也沒有什么令人天地變色的氣勢,更沒有施展玲瓏大羅天,就像一個最普通的凡人。
李天王剛被毀了金塔,還心有余悸,加上他一直對沈行知都有些畏懼,根本就不想見到沈行知,但沈行知這話明顯是沖著他來的,李天王也不得不硬著頭皮上。
不過就在李天王準備從言語上反擊一下時,沈行知根本沒給他機會就繼續說道:“現在本官就告訴你們,從今往后便沒了寶象國,原寶象國改為大唐安西都護府治下寶象郡。原寶象國百姓皆為大唐子民,奎木狼以前犯下的罪,欠下的債,大唐現在要為那些死難的百姓討回來。”
“你......你......你真是厚顏無恥,強詞奪理!”李天王指著沈行知,氣得話都說不清楚了。
沈行知這番話確實很霸道,按理說以他的身份和地位,應該是很有城府,甚至已經做到喜怒不形于色才對,但是沈行知在修煉了紅塵道之后,反倒越發的率真隨性,那愛憎分明,敢愛敢恨的性格反倒越發明顯。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人,而不是逐漸冰冷的仙。
不過沈行知話雖霸道,但眼下寶象國事實上也確實被大唐征服了,就在剛才三藏已經恢復了真身,高翠蘭陪著百花羞公主也回到了王城。
在百花羞公主的勸說和動員下,老國王舉著寶象國的傳國印信,帶著文武百官和百姓打開城門,準備獻上傳國印信,將寶象國徹底并入了大唐版圖。
這其中雖然有大唐兵臨城下的原因,但更多的還是老國王和百姓們都看到了,大唐才是一個國家該有的樣子,成為大唐百姓就不用擔心有妖魔禍亂,也不用去信什么仙拜什么佛,不用奢求得到仙佛的恩賜,從此可以憑自己的雙手和努力去奮斗自己想要的生活,可以挺起脊梁真正的傲立在這天地間。
正如現在碎葉城中一些有識之士間逐漸流傳的一句話,“寧為大唐人,不做天上仙。”
而接下來還有比沈行知這番話更狠的,只見裴行儉在沈行知說這番話時,指揮著一隊士兵在寶象國王城外豎起了一塊巨大的石碑。
同時裴行儉親自揮劍,在石碑一面刻下了幾行字:
“大唐永徽元年八月,安西都護府盡取寶象國之地,百姓心慕大唐久已,紛紛望風而降,今百姓歸心,至此寶象國子民皆為大唐子民,遂改寶象國為大唐寶象郡,特立此碑以記之。安西副都護裴行儉刻。”
上面的文字其實是石碑的背面,而石碑正面則是‘寶象郡’三個大字。
立碑定界這個傳統也不知道是人族何時興起的?只知道已經流傳了很久很久。
而且這真的是一個非常有效的手段,只要這界碑立下了,無論面對什么,都會有一代一代的族人前赴后繼的守衛著她,因為在界碑后面就是國,就是家,就是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