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發生了什么事?!”
哄笑聲戛然而止,昏暗的會場中,人群騷動起來。
一張紫色手帕無風自飄,硬生生飚了六七米,直直蓋在柯南頭頂,如同有一條無形的繩索將它送往柯南身邊。
穿行在腿部叢林里的柯南冷不丁被遮擋住視線,腳步停下。
柯南拽下頭頂的遮蓋物,“手帕?”
燈光隨之亮起,伴隨著燈光的,是一陣“啊——”的刺耳尖叫。
巨大的水晶燈砸落在地,紅色,刺眼的猩紅色從水晶燈下涌出,逐漸浸入到紅地毯之中。
死者正是吞口重彥。
看到這一幕,安室透不動聲色的向后退了兩步,敲了三下耳機。
會場內的公安們接收到來自風見裕也的指令,按兵不動,等著搜查一課出面。
“大家都安靜一下,我是警視廳的目暮警官。”
不出意料,目暮十三撥開人群,帶領著集結起來的部下如摩西分海般走上前。
“沒想到警方的速度這么快。”枡山憲三感慨了一句,得到不少人的附和。
“是因為有人向警方報備表示今天晚上會有人遇害,還說是有人想要在今天晚上殺害吞口議員。”目暮十三掏出手套戴上,身后跟著的部下們則抬水晶燈的抬水晶燈,等驗尸的等驗尸。
水晶吊燈被移開,露出下面死相凄慘的吞口重彥。
“高木老弟,情況怎么樣?”目暮十三問道。
高木涉蹲下,察看了一番,搖頭,“非常遺憾,他已經沒有呼吸了。”
“是嗎。”目暮十三說道,“立刻向局里匯報這件事!”
“是!”高木涉走到一邊,摸手機匯報情況。
暴露在燈光下的灰原哀垂著頭瑟瑟發抖,她感覺無論是會場哪一面,都有著極其濃重的屬于組織的氣息,那種冰冷又帶著若隱若無的血腥味從四面八方壓迫而來。
灰原哀喵準一個桌子,挪,再挪,繼續挪。
趁沒人注意,掀桌布,鉆。
躲在眾人腿后的柯南握著手里的手帕,又回頭看了看承重柱的方向。
那邊已經沒有人了。
不是那個方向,承重柱和掉落的水晶吊燈的距離很遠,況且他還時刻注意著那邊。
那就是其他方向了。
柯南的注意力從承重柱那邊移開,一回頭,人沒了。
“灰...小花?”柯南低聲喊人,著重尋找桌底。
距離不遠處的一張桌布輕微動了動,一根纖細稚嫩的食指貓貓祟祟探出,勾了勾,又迅速的縮了回去。
雖然只是一根手指,但柯南愣是從那根手指上讀出了緊張,焦灼,以及“我在這,你丫的別叫了”的炸毛。
行叭。
柯南嘆了口氣,躡手躡腳的躥入桌底。
遠遠掠過柯南這邊的貝爾摩德又是欣慰又是磨牙。
她偏了偏頭,帶著茫然神色,繼續假裝聽不懂日語的外國人,用英文問自己的經紀人兼手下,順帶著不太明顯的遮擋住柯南所在的方向:“發生什么事了?”
一進桌底,柯南便看到正掏出手機拼命打字的灰原哀。
“你這是有多不信任我啊。”柯南半月眼,但還是默認了灰原哀場外求助的動作。
他破起案來確實會顧不到身邊的人,灰原哀會找蝙蝠也不是不認可他的推理能力,而是為了自保,柯南自我安慰。
另一邊,肖涼和松田陽一默契的在燈亮起之前離開那根人為破壞痕跡明顯的承重柱,轉移戰場。
局勢再次僵持住。
兩個人勢均力敵,你奈何不了我,我也奈何不了你。
感受著久違的被人挾制的感覺,松田陽一看肖涼的眼神漸漸變了。
松田陽一對自己的身體素質還是十分了解的,長期的人體實驗讓他從眾多實驗體中“脫穎而出”,成為繼貝爾摩德之后的半成品實驗體。
無論是身體的敏捷程度還是力度的強弱,肖涼所帶給他的感覺,都像極了注射過他參與實驗的ys系列藥劑。
這個人就是組織找出的替代品嗎,又是從8000多個實驗體中
即使對于對方與自己相同的身份感到同情,松田陽一還是加重了攻勢。
他不能后退,因為這里有他所在意的人。
他右手下滑,一根毒針悄無聲息的出現。
“這絕對是一場意外。”在室內還戴著墨鏡的樽見直哉下定義,“一定是因為水晶吊燈的吊環年久失修,這次只是碰巧才會掉到那個政治家頭上的。”
“警官,剛才你說有人向警方打電話報案,這個人又是誰啊。”汽車公司董事長枡山憲三背著手,瞇起的眼睛里滿是精光,“在你訊問我們之前,是否應該先詳細的為我們介紹這個報案的人物呢?說不定這個報案的人就是兇手。”
“他是用機器改變聲音報的案,根本無法區別到底是男是女。”目暮十三回答道。
“他一定是在惡作劇,吞口議員這段時間因為那件賄賂官司早就遭到不少人的反感。”主持人流下冷汗。
這場追思會的主持人是他,酒卷導演的家屬所委托的總負責人也是他,這關乎著他以后的職業生涯。
如果是吊燈出事,責任歸杯戶酒店,如果吞口重彥真的是被人暗殺的話,恐怕這次責任都在他的身上,誰還會委托一個擁有這樣黑歷史的主持人呢?
高木涉拿著登記手冊,來到目暮十三身邊,附耳道,“毛利偵探沒來,肖涼君也在家中,目前還不知道現場有沒有他的網友”
目暮十三雙眼一瞪,“我什么時候讓你調查這個了!”
“可您不是從一開始就在”
高木涉話還沒說完,一個通通紅锃亮的大包冉冉升起。
目暮十三重重的從鼻子里噴出一口氣,“做警察的不要迷信這些知道嗎?”
說完,目暮十三不動聲色的撫上胸口,那里有一個御守。
“這位警官,這只是一個惡作劇,剛好和這件意外撞到一起罷了,天地都容不下他。”一個對吞口重彥很不感冒的棒球隊老板譏諷道,“人還真是不能做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