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東瀛上空烈陽高照,萬里無云。
和煦的春風,吹拂著大地。
預示著今天是一個好日子。
昨夜讓兩名,不知道是東瀛王室中誰的女人服侍了一整夜的朱瞻壑,踱著四平八穩的步子,緩緩的走到南宮門后面,目光平靜的注視著宮門外的世界。
盡管這座京都御苑得到了足夠的摧毀。
但是在御苑外面的世界,卻是更加的殘酷。
所有的一切都被化為灰燼。
在以大明漢王世子有危的情況下,駐扎在江戶城外的東海艦隊本部,不單單是派出了一條征東艦以及數量眾多的滿載火炮的戰船。
更是給出了足夠數量的運輸船。
上面沒有糧草兵馬。
除了數不盡的火藥,就是用不完的炮彈。
而這些,都已經被置換成明軍的勢力,傾斜在這片城池里。
倭人的阻攔就是一個笑話。
在飽和式的火力覆蓋下,從大阪城江口至京都城外,這百余里的河道兩岸。
已經是布滿彈坑。
倭人的抵抗,如同住滿白蟻的堤壩一樣,潰不成軍,一瀉千里。
稱光天皇實仁倉皇而逃,室町幕府將軍足利義持糾結黨羽頑固抵抗。
然而不幸的是,落荒而逃的稱光天皇在京都城北的山林之中,被殺到的大明漢王世子朱瞻壑當場抓捕。
而在東海艦隊火力壓制下,只率領千余明軍攻入京都城的朱瞻壑,更是生擒室町幕府當家人,幕府將軍足利義持及其親屬黨羽。
朱瞻壑所負責的防線壓力,確實是被解決了。
但是整個東瀛南部地區的地方大名,確實從各個方向和利益點考慮,開始集結地方勢力,正在勾結整備奪回他們的王都,救回他們的稱光天皇。
至于室町幕府的足利義持?
一個死掉的幕府將軍,才是好將軍。
舊有的問題被解決了,但是新的問題也出現了。
打下京都城的朱瞻壑,不得不開始考慮他要如何守住這座倭人的都城。
拋錨在京都城外的東海艦隊,已經成為了固定炮臺。
船只上盡可能多的官兵,都已經被調入到京都城中。
就是為了能在京都城內外形成一個有效的夾擊態勢,好鉗制住將要到來的東瀛地方大名勢力進攻。
而更幸運的是,朱瞻壑收到了來自堂哥的書信。
大明朝總掌東瀛戰事的皇太孫,將要率領一支軍隊,抵達敵人的老巢。
昨日下午,在挑選出那兩個長相姣好的倭皇女人之前,朱瞻壑就已經派出了戰船,到大阪城外的江口。
算算時間,堂兄大概還要些時間,才能夠抵達。
長時間的諸軍和穩固防線,讓朱瞻壑有些精疲力盡。
幸好,昨夜的一場歡愉,讓他得到了充分的釋放。
目光有些飄忽,但看著周圍成隊的官兵,朱瞻壑清楚,他手下的這些兵也已經得到了和他已經的釋放。
這是美好的一天。
同樣是大明在東瀛這座戰場上,取得的一個最為眾多的轉折點。
空氣中,有些焦糊味,至今未曾散去。
這是城中那些還沒有來得及處理掩埋掉的倭人尸骸,所散發出來的氣味。
但是,這和朱瞻壑有什么關系?
死掉的倭人,才是好倭人。
這是在那條漫長的防線上,在無數個黑夜里,被無數從不知何處蹦出來的倭人襲擾之后,所得出的結論。
“將軍,那個足利……足利……”
朱瞻壑的副將頂著一副黑眼圈走了過來,話有些說不清。
朱瞻壑看了一眼對方:“室町幕府將軍足利義持!”
看著對方一臉的倦怠,朱瞻壑覺得自己應該收回自己之前下達的軍令,好讓這些手下人能夠從那些倭女的胯下鉆出來。
副將則是又打了一個哈氣:“末將昨夜審訊了這個足利義持一整夜!末將無能,到現在也未曾審訊出對方藏匿金銀的地方……”
本世子竟然錯怪了他!朱瞻壑心里有些驚訝,又覺得自己可能需要將那兩個剛剛讓自己有些著迷的倭女給斬了才是。
但想到自己強悍的身體和用不完的精力,朱瞻壑覺得可以再等等。
在惹出不該有的麻煩之前,那兩個女人還有充足的使用價值。
他笑了笑:“這個足利義持的嘴這般硬?”
副將苦笑著搖搖頭:“不只是硬!這廝竟然還屢屢叫囂著,要與將軍您單獨一決高下……”
“癡心妄想!”
朱瞻壑不假思索的發出嘲諷:“一介手下敗將而已,戰場上打輸了就是輸了。既然什么也問不出,等今日太孫見過這些賊子之后,就都砍了吧!”
副將抬頭看了一眼將軍。
他并非是大明軍中之人,一直以來他都是漢王府的護衛,是跟在世子身邊的親衛。之所以成為副將,則是因為世子用他熟稔。
而他從來,卻是從未見過世子這樣。
一個人,哪怕是敵人的生命,在世子的眼中,現在不過是一刀了結的事情而已。
僅此而已。
戰爭是可怕的,它能徹底改變一個人對這個世界的價值觀。
當生命從自己的手中,自己的眼前逝去之后,對于生命的敬畏會達到巔峰,同樣也會對生命形成不可磨滅的輕視。
朱瞻壑不知道自己出身親衛的副將,會有這么多的哲學性感想,如果他知道的話,他一定會將自己的副將推薦到應天城外的皇莊里,去跟那些半大的孩子,卻學習這個世界是怎么運轉的。
而此時。
在朱瞻壑的視線里,一面面華麗的旗幟,已經出現在京都御苑南宮門外面寬大的街道上。
這座城,是模仿中原前唐建造起來的。
看著南宮門外面的大街,讓朱瞻壑有一種置身前唐長安宮城之中,看著宮門外的朱雀大街一樣的感受。
但是。
強如盛唐,沒有做到的事情,今天在他們手上做到了。
朱瞻壑堅定的相信,這不是結束,而是一個新的開始。
戰馬的馬蹄聲,踐踏在京都御苑南宮門外的大街上。
讓人很難想象,如今大明的戰船究竟該是有多大,才能裝得下這么多的戰馬。
旗幟和戰馬的出現,表明大明皇太孫就在眼前。
副將同樣是關注到了這一點,他向著朱瞻壑抱拳,然后一邊嘶吼著一邊向著南宮門外跑去。
隨著副將的呼喊,京都御苑中的所有官兵,不由的挺起胸膛。
他們是勝利者。
他們希望能夠讓他們的主帥,看到他們威風赫赫的樣子。
在城中各處負責治安問題的政委和參謀們,也已經在這個時候趕了回來。
“是否要將那兩個女人處理掉?”政委走到向著宮門外過去的朱瞻壑身邊,小聲的詢問著。
朱瞻壑微微回頭,有些不解。
政委只得解釋道:“太孫來了。”
朱瞻壑輕笑了一聲:“你覺得堂兄會因為這件事情,就治罪于我?戰事當前,身為主將卻尋歡作樂,此乃軍中大忌。你是怕堂兄會因此,認定我無法繼續統帥軍隊?”
政委默默點頭。
昨天在朱瞻壑要找女人的時候,他就想提醒。
但是當時,剛剛結束一場戰爭,同樣是結束了一場漫長的防守姿態。
所有進入到京都城中的官兵,除了砍下負隅頑抗之人的頭顱外,便是收集財富和女人。
他更知道自己的主將所承受的壓力,是軍中的普通官兵無法比擬的。
可是主將就是要擁有遠超手下官兵的能力。
朱瞻壑卻覺得有些好笑,反問道:“你是日月堂的學子吧,為何要對我說這些?”
按理說。
事實就是,日月堂的人,都是朱瞻基夾帶里的。
政委笑了笑:“因為太孫希望您能走的更遠一些。”
“走的更遠一些啊?”
朱瞻壑低聲的念道著。
他清楚,堂兄不是希望自己遠離朝堂,遠離中原。而是希望他能夠在大明的軍中,走到更遠,擁有的位置和權力更高。
嘀咕完,朱瞻壑默默的笑了一聲。
京都御苑南宮門外。
行進的隊伍已經停了下來。
幾匹高頭大馬從隊伍中穿過,到了最前面。
朱瞻基將自己打扮的格外的鮮艷,哪怕這樣很容易招致躲藏在暗處的,倭人們的頑固忠誠余孽們的刺殺。
他依舊覺得,自己就該在今日,在盛裝打扮之后,進入到這座城池之中。
他還要這樣,縱馬進入到眼前這座京都御苑之中。
不光光是他。
就連他身后跟著的于謙、朱秀、孫安三人,同樣被打扮的華麗無比。
甚至于,整個隊伍都將最奢華的裝扮拿了出來。
他們就這樣招搖過市的走到了這里。
且比本應該到達的時間,足足晚了一個時辰。
看到渾身披甲的朱瞻壑,從眼前這座京都御苑之中走出來,站在自己面前、
朱瞻基滿意的點點頭。
他投去一個認同的目光,其中充滿了肯定和賞識。
當他知道這位當年天天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堂弟,竟然敢找來東海艦隊的艦炮,然后只帶著一千人就跑到京都城的時候。
即便是朱瞻基本人,也覺得這個想法太過于大膽。
艦隊自然是不怕倭人的對抗,這是武器上的代差。
但是朱瞻壑只帶著一千人,就敢鉆進東瀛的深山老林之中,從數百里外一路摸索到這里,然后發起進攻,這就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但凡是路途中遭遇一支倭人軍隊的抵抗,他們就會陷入到沒有援軍,又無退路的情形之下。
“臣等恭迎太孫。”
朱瞻壑帶著軍中諸將,已經走到了朱瞻基面前,姿態恭敬的施禮。
朱瞻基下馬,走到朱瞻壑面前,認認真真的將對方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你這里的軍情奏報,我已經看過了。”
說著,朱瞻基轉過身,面朝在場所有的大明官兵,以及躲藏在廢墟巷道中的倭人們。
“不虧朱家子!”
“大明威武!”
街道上,無數的明軍開始跟隨著他們的主帥,發出了山呼海嘯般的聲響。
“城中的倭人有不少逃走了,我們人手缺乏,不可能看住所有的地方,總有他們能逃走的位置……”
“如今有消息,更南部的地方大名,正在集結軍隊,想要救回那個稱光天皇。”
“天皇?”看著朱瞻壑在自己的身邊報告著京都城的情況,朱瞻基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對方。
跟隨朱瞻基來到京都城的官兵,已經接過了京都城各處的防務工作,好讓這些一直緊繃著一根弦的同袍們能夠得到一個喘息的機會。
朱瞻壑點點頭:“是的,他們想要成為第二個室町幕府,但只有手上擁有稱光天皇,才擁有這個資格。”
“不!”朱瞻基搖頭道:“我是說,皇字不是倭人能夠使用的!”
朱瞻壑稍稍一愣。
于謙已經在一旁建議道:“是否即日起,開始廢黜天皇之名號?”
這是要修改東瀛的歷史和文化了。
朱瞻基點點頭:“頒布法令昭告東瀛倭人,東瀛王不服王化,昏庸無能,用人不明,治下不寧,自即日起廢黜一應權力地位。東瀛即日起施行南疆所推行之階級政策,凡舉報、揭露東瀛王極其黨羽不法之事者,可擁有現有著土地。”
于謙點頭領命。
這樣的事情,對于他來說,不過是輕車熟路而已。
南疆那邊的這些相關政策就是出自日月堂,而他正好參與其中。
有過經驗,現在再在東瀛推行一番,沒有任何的問題。
手熟而已。
倒是朱瞻壑有些驚訝,他沒有想到自己這位堂兄來到京都城的第一天,就會頒布這樣的法令。
這是將那個可憐的稱光天皇以及室町幕府,給打入到東瀛歷史賊人的序列里。
他只能默默的說:“南部倭人……”
朱瞻基當即開口:“新一批的陸戰隊,即將在南部地區登陸,二叔那邊的戰事應該快要結束了,想必他會和王景弘抽調一批兵力過來,南北鉗制夾擊南部倭人。”
說著,朱瞻基又說:“于謙,再頒布一條法令,收繳倭人手中所有書籍,凡是私藏書籍者,誅九族!即日起,東瀛島上只能使用我中原文字,我中原官話。”
于謙的雙眼流露出一絲狂熱。
他似乎已經看到了眼下他踏足的這片土地,在不久的將來,會徹底變得和中原一樣。
朱瞻壑則是在心中默默一嘆,與他的政委對視一眼。
他覺得自己屠殺炮轟京都城和城中的倭人,已經是足夠殘酷的事情了。
但是剛在他這位堂兄面前,不過是小巫見大巫而已。
他只是殺幾個倭人。
而他的堂兄。
大明的皇太孫。
則是要消滅整個倭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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