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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結界出現了問題,元老似乎還挺高興,眾人不解,不過軍令如山,相關人員立刻緊急行動,開始收集整理信息,其他人則隨著元老快步走出營帳。
眾人的舉動驚醒了白鳳,然而此刻的他似乎陷入迷惘,眼中無神,只是坐下地上發呆,還好和他友好的人很多,扶著他一路跟隨。
死亡小鎮,本來今天的死亡任務已經達標,眾人慶幸又活了一天,正在歡聚一堂為活著慶祝,這是他們極度絕望后,每日僅存的樂趣。
不過今天似乎有些特別,在眾人酒足飯飽后,有人突然倒下了。
看著突然“死去”的“朋友”,眾人一愣,有疑惑,有擔心,卻沒有恐懼。
大家停止了手上的動作,齊齊望著天,看著泛著藍光的結界,眾人默然。
對于剛剛死亡之人就像死了一個游戲人物一樣,內心沒有絲毫波瀾,連惋惜都沒有。
死亡在繼續,又有幾人毫無征兆的倒地,無人說話,也無人吶喊,眼中的空曠,仿若瞳孔消失,只剩眼白。
就在眾人“享受”死亡抉擇時,突然的一把利劍橫空出現,利劍攜帶五彩華光,出現時直沖一年輕人頭頂。
看著神異到能輕松殺死自己的利劍,那年輕人沒有驚懼,反而笑了,因為死在這樣的仙劍下,總比死的不明不白好。
利劍破空,與年輕人頭頂劃過,一道清晰的時空裂紋出現,裂紋貫通人群上空,有強大吸引力存在其中,無數雜物被吸引,觸碰裂紋后剎那灰飛煙滅,連塵埃都不剩。
奇怪的是,無論時空裂紋吸引力多強,等死的眾人如腳下生根,除了感受到拉扯力,卻無一人真的被吸走。
“還是晚了一步嗎?”
易修的身影從遠處一閃而現,看著地上死亡的幾人,眉頭緊鎖。
“還真是可怕的因果殺傷力,完全不講道理。”
易修深吸一口氣,看向天空。
星痕具有斬斷一切的能力,雖然現在還無法真的斬死斬念,但一些簡單的因果線,他已經有能力斬斷。
就像之前,他就是看見了那些人頭上有奇怪因果線,來不及查看,直接一劍斬之。
這些因果線明顯不是天命,易修斬斷的很輕松,后果只是出現了一些時空裂紋。
如果是真的天命,易修斬斷了,此地周圍的時空都會動蕩起來,沒有一個人能活下來。
時空裂紋沒一會兒就消失了,易修神識也放開松開眾人的束縛,沒有他幫助,剛剛的時空吸引,這些普通人都會死去。
恢復了行動,眾人望著陌生的易修,眼中有探究,有一抹希冀,最后還是歸于平靜。
沒有劫后余生,也沒有喧嘩,眾人只是平靜的看著易修走進。
易修也沒管眾人的反應,大家安靜也好,正好不用麻煩他解釋。
望氣術開啟,仔細偵查。
“死亡的即時因果消失,但那種特殊的因果線還在,真是好生奇特的因果線,居然有尾無頭。”
易修看著眾人身上一根清晰牽扯的因果線,很是不解。
尋常的因果線,其實不是那么好看見的,必須要進入命運在尋找才能清晰看見,正常開啟望氣術無法直接觀測因果線。
可這些人偏偏就有一條因果線暴露在外,并且能清晰觀測,更奇怪的是這條因果線就像風箏飛起來,然后被剪斷,手里面還在扯線,風箏卻沒了。
這種奇異狀態,一時半會易修都不知道是什么情況。
又仔細觀察眾人一會兒,無果,易修開口道:“生不是絕望,死不是結束,你們還有機會,等下都聚集起來到事務所營帳等我。”
易修說完,便不再理會眾人,身體升空,朝死亡小鎮內部飛去。
凝望易修消失,聚集在此地的眾人發起呆來。
“我們真的還有希望嗎?”許久,有人開口了。
眾人沉默,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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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奢侈的詞匯啊。
他們都遺忘好久了。
沒有人在說話,因為希望對他們來說太沉重,在無數次希望破滅后,他們真的沒有能力再去談及希望。
“只要不死就有希望。”
人群中有一位抱著孩子的媽媽起身,然后一高一低的朝事務所營帳方向走去。
她是幸運的,因為還有一個孩子沒有離她而去,她也是不幸的,因為在人們瘋狂中頗有姿色的她早已殘破不堪,最后她是堅強的,因為她想撫養孩子長大。
女人離開了,有人猶豫著跟隨,有人無視繼續發呆等死,更多的人陷入迷惘不知所措。
死亡小鎮內部,范圍極廣,易修神識全力展開也飛行了十多分鐘才“掃清”小鎮。
他救了集中在一起的人,也害死了躲藏在小鎮中最后的幸存者。
死亡并沒有因為易修的到來徹底解決。
“還真是難纏,這種魔物真的該死。”
沒有尋找到幸存者,易修咒罵一句,其他魔物雖然強大詭異,更有諸多修煉生命力的,可他們造的孽,加起來都沒有死亡小鎮多。
百萬人口一年時間都沒有幾乎死絕,并帶來無盡絕望,這種魔物,死有余辜。
“不管結果如何,有什么天大的隱情,這次,他必須死,誰也無法阻擋。”
易修眼中紅芒一閃,注視著瘡痍破敗的小鎮冷哼一聲,朝事務所營帳飛去。
留在這里沒有,死亡小鎮的根本,是在小鎮的人身上。
就在易修偵查“敵情”時,事務所的眾人也看見了天空陡然出現的時空裂紋,接著便是沉默矚目。
因為易修能不聲不響突破結界,然后造成這樣的結果,眾人就算不認識易修,也知道此人應該有些能力,他們內心多少還有些期望的。
這不是眾人的盲目,這僅僅是眾人的無奈。
在沒有希望的地方,任何曙光都是珍貴無比的,他們不是最絕望的人,所以他們才要把握任何一點希望。
哪怕在小也要為此去努力。
如果他們都絕望放棄,那么結界里面的人就真的再無希望可言。
眾人翹首易以盼,很快看見一瘦弱的身影出現。
“是戚寡婦。”
“屁,是戚英雄,她是孩子的英雄。”
“是啊,她是一位真正的英雄,一個孩子的英雄。”
瘦弱女子走進,眾人看清她的面容。
枯瘦如柴,臉色蠟黃發青,頭發如鳥窩。
她面容丑陋,裸露在外部的皮膚沒有一塊好的,燙傷、燒傷、撕扯、刀口甚至有螺絲孔洞。
她身有殘疾,腿有些跛,肉眼可見她一條大腿關節呈現45度彎曲,雙手同樣脫臼,有皮膚“缺口”可以看見發黑的骨頭。
她就要死了。
死在傷勢,死在各種毒素,死在...沒有營養。
然而她是笑著走來的,她脫臼的手臂被破爛的衣服牽扯著,抱住孩子,猶如鋼鐵一樣穩固。
她腳跛,所以走路有些慢,因為她懷里的孩子還在睡覺。
孩子是一個男孩,有五個月了,長的白白胖胖,此刻吮吸著手指,似乎在做什么美夢。
只是孩子嘴角干涸的黑色凝固,讓這份美麗多了一些陰郁。
女人沒有說話,對事務所眾人點點頭,找了一顆熟悉的大樹,靜靜的躲在陰影下,目漏希望,靜靜的等著什么。
“我們應該救她的。”
“可我們不能。”
“有時候我覺得自己不是一個人,不配守護在這里,那一幕我永世難忘。”
“不,你配,大家都配,我們只是不配站在他們面前而已。”
“如果孩子活下來,我愿意贍養他一輩子。”
“你說他長大了會成為什么樣的人,是英雄還是......”
“他會成為英雄的,真正的大英雄,因為他身上流淌的是如此堅強母親的“血液”。”